南宮烈的軍隊越發的靠近,周圍逐漸開始有些躁動,人群開始慢慢的朝著南宮烈的方向擁擠了過去。


    但是很無奈,被周圍的侍衛給攔住了,南宮烈一行走的甚是慢,他坐在高頭大馬上,不是的對著兩邊出來迎接的百姓們點點頭。


    對於南宮烈的凱旋,南宮翎每次都會親自出來迎接的,旁人都以為那是帝王給一個臣子的天大的恩情。


    隻有楚璃才知道,那是弟弟對哥哥的迎接,是家人的迎接。


    不遠處就是南宮翎的坐攆,楚璃翹首看過去,陸桑就端坐在南宮翎身邊,兩個人一個嚴肅,一個溫婉,相得益彰。


    這樣真好。


    南宮烈的依舊是那樣的深得百姓的喜愛,陸桑如今也幸福了,她的兩個小寶寶也平安健康的長大,她也該滿足了。


    人這一輩子,哪裏有那麽多的圓滿。


    上天眷顧你的同時,就要給你拿走一些東西,如今上天不過是拿走了她的愛情罷了,她還有友情和親情。


    那也足夠支撐她活下去了。


    “臣,不負使命,歸來。”在南宮翎的坐攆麵前,南宮烈下馬,上前,單膝跪地,朗聲說道。


    坐在坐攆上的南宮翎起身,腳步往前了一下,卻又挺住,手緊緊地握住,楚璃知道,那是他的擔憂。


    再沒有人見到的角落裏,楚璃看到,陸桑的手輕輕的撫上那緊握的手掌,而後兩隻手就這麽默默的交握。


    “戰王為國立功,賞!”南宮翎的嘴唇緊抿了許久,而後才開口說道,隻是聲音裏不知道為何多了幾分顫抖。


    按照以往的行程,一行人要在這裏你來我往的多來往上一段時間的,南宮烈還要接受百姓們和各位大臣們的恭賀。


    但是今日,卻極為短暫,南宮翎揮了揮手,便有一個人從後麵的坐攆上走下來。手中端著一杯酒。


    那女子不過是十五六歲的年紀,正值女子最美,最甜蜜的年華,如今又是可以打扮了一番,整個身子在一身天藍色的衣衫的裝稱下越發的嫋娜妙麗。


    “戰王爺,小女子代眾位百姓們,敬戰王爺一杯酒。”而後便將手中的酒杯敬給南宮烈,南宮烈的眉頭微蹙。


    而後轉眼看向南宮翎,南宮翎就這麽看著他,眼神中帶著些祈求,南宮烈想要拒絕,但是終究還是沒有。


    垂眸看了那個在自己麵前,一臉嬌羞的女子,微不可聞的歎息了一口氣,而後伸手接過那酒杯來。


    仰頭喝下,將酒杯倒空過來。滴酒不剩。


    周圍想起百姓們的喝彩聲,南宮烈的嘴角劃過陣陣的苦澀,南宮翎的看著南宮烈喝下那杯酒,這才放鬆下來。


    楚璃就這麽站在人群中,看著南宮烈遲疑了一下,便伸手接過那被就來,心猛地揪痛了一下,臉色瞬間便的一片蒼白。


    他不應該這樣的,他分明明白那樣做代表了什麽,那女子,在大庭廣眾之下,給南宮烈敬酒,那分明是代表了一種姻緣的牽連。


    而南宮烈,他明白的,他明白那是什麽意思,還是伸手接過了那一杯酒。


    原來,南宮翎真的為他找了一門親事,他凱旋之後,當真要成親了。


    意識到這個之後,楚璃突然有些踉蹌,古春還是有些不懂這些禮節上的東西,隻當是楚璃身子又虛弱了。


    急忙上前扶住楚璃,低聲說道:“公子,你沒事吧?”


    楚璃搖了搖頭,掙脫開古春的手,而後眼神就這麽淡淡的看向南宮烈,緊緊咬著自己的嘴唇。


    呼吸間,腦袋一片空白。


    南宮翎見事情都已經結束了,便揮了揮手,想要回宮去,卻不想他還沒開口說話的時候,一個稚嫩的聲音在人群中傳出來:“父王,你回來了!”


    楚璃的的神智猛然被那小孩的聲音給喚醒了,能幹在這麽多人麵前放肆的人,也就隻有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琴語了。


    之間琴語掙脫開府中下人的禁錮,而後直接就朝著南宮烈身上跑過來,不顧眾人的目光,直接就跳到了南宮烈身上。


    南宮烈許是單膝跪地的時間太長了,這麽被琴語一跳,身形不由得晃蕩了一下,多虧了他身後的貼身侍衛,暗中扶了一下他。


    他這才穩住身形。


    “爹爹,琴語好想你。”琴語不管那麽多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自己身上,抱著南宮烈的脖子就開始撒嬌。


    她其實是看著這個女人莫名其妙的接近自家的爹爹,她心裏就不舒服,本來在府中說的好好的,她和哥哥就是過來偷偷看看,不能被人發現。


    隻是當看到那個女人之後,以她一個女孩的第六感,她就覺得有問題,於是便掙脫了下人的懷抱,直接就衝上來,將南宮烈和那女人隔開了。


    原本南宮烈也沒有在意那個女子,這回琴語過來,南宮烈心裏其實是也是想念的,單手抱著琴語,在人群中環視了一下。


    楚璃見他回頭,急忙拉著古春低著頭,南宮烈的眼神掃過兩個人,而後便掃到了睿舒和那府中焦急的下人。


    南宮烈見狀,低頭在琴語耳邊說了些什麽,楚璃老遠,聽不到他們在說什麽,隻見琴語嘟著嘴,搖了搖頭。


    南宮烈卻也不惱,隻是看著琴語,又開口說什麽,眉眼間一片寵溺,楚璃心裏暖暖的,不得不說,他其實是一個很好的父親。


    琴語趴在南宮烈耳邊,低聲說了句什麽,而後又起身看向南宮烈,南宮烈點了點頭,琴語這才乖乖的從南宮烈身上下來。


    跟著府中的下人,坐上馬車回去。


    楚璃在人群中,看著南宮烈乘上馬車,帶著軍隊離開,人群散去,楚璃這才轉身,淡淡的回到醫館裏麵。


    回到院子的時候,楚璃不小心被台階給絆了一下,身子踉蹌了一下,古春急忙上前扶住她。


    一摸,這才發現楚璃的手心裏滿是冷冷的汗意。


    回來之後,楚璃又深深的睡了一覺,老醫正以前告訴過她,一個人若是沒有辦法走出傷痛的話,那就睡覺吧。


    睡覺是最好得療傷辦法,一夜不行,那就睡上三天三夜,醒過來的時候,什麽事情都會煙消雲散的。


    所以楚璃回了房間之後,便揮退了古春,自己一個人,躺在床上,悶頭大睡。


    許是心裏懷揣著事情,楚璃翻來覆去的好久,都沒有睡著,是了,自從離開了南宮烈之後,楚璃幾乎沒有睡過一個安穩覺。


    原來習慣是那麽可怕的一個東西,當你已經習慣了一個人的懷抱之後,突然離開了,好像就在也睡不著了。


    已經數不清楚多少夜楚璃都需要借助那些安眠的藥來安睡了,後來楚璃有些懶得每一天晚上都煎藥。


    索性就將那些藥做成了藥丸,直接就放在了小盒子裏,尋常的時候,每天晚上睡覺之前就吃上一粒就好。


    起身,翻出那藥丸來,楚璃隻覺得揪心的痛,於是便索性吃了兩顆,而後又閉著眼睛,昏昏沉沉的任憑自己的身體倒在床上。


    明明是緊閉著眼睛,可是眼前還是會一遍又一遍的出現南宮烈伸手接過那一杯酒的樣子,南宮烈背對著楚璃,所以她看不清楚他當時的神色。


    麵對那樣一個嬌嫩的女子,他是什麽神情的呢?


    是開心呢?還是平靜呢?


    可是不管是什麽,他還是接了那一杯酒了,明知道,那種情況下,依著君臣之禮,他的確是應該接那一杯酒。


    可是,南宮烈一向是不喜歡按常理出牌的人,他一向是視禮節為無物,他不應該接的啊。


    越想越煩躁,楚璃不由得起身,下床,翻開自己的要箱子,打開那小瓷瓶,將那藥丸一股腦的到在手掌心。


    一塊塞進嘴裏,又來到桌邊,咕咚咕咚的喝了幾口茶水,將那藥丸一塊吞到肚子裏。而後又回到床上躺下。


    這回,許是等到藥效開始發作了,楚璃隻覺得自己的意識越發的昏沉,終於能睡著了。楚璃在睡前不由得想到。


    自己現在怎麽這麽可悲,連正常的安睡都需要借助藥物了,原來,她不曾想過,南宮烈竟然對自己的生活產生了這麽大的影響。


    這一睡,楚璃真是放任自己昏睡,其實,她也知道,這樣對自己的身體是不負責任的,但是沒有辦法。


    傷心和傷身,她寧願選擇傷身。


    迷糊中,她聽到古春的聲音在自己耳邊響起,略微急促和尖銳,而後又有一個男人的聲音,低沉平緩。


    像是在安慰她,楚璃心裏好笑,古春怎麽越發的跟個小姑娘似的,經不起一點風浪,她明明是有意識的,但是就是不願意醒過來。


    好像是有一雙手在她的眼前輕輕的搖晃,撫摸著那顆傷痕累累的心,既然不願意醒過來,那就繼續睡去吧。


    這一睡,楚璃整整是睡了三日。


    要知道,三日的時間,可以發生太大的變化,鬥轉星移,這世間的變換,即便是一秒鍾,也可能是另外的一個結局。


    楚璃醒過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古春通紅的而眼睛,和眼睛周圍一圈大大地黑眼圈,見楚璃睜開眼睛。


    撅了撅嘴,眼睛裏有心疼還有些埋怨,不過還是什麽都沒有說,隻是起身給楚璃到了一杯茶水。


    楚璃起身,頭劇烈的痛,吃了那個藥的後果,就是頭會很痛,也是睡了那麽久,頭自然會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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