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烈,是你啊,是你生生的將楚璃的心殺死了。


    楚璃任由著南宮烈緊緊地握住自己的手,也不掙紮開來,他的掌心依舊是溫暖的,她甚至能夠感受得到,南宮烈極盡所能的想要給她溫暖。


    可是沒用了啊,心都死了,你還溫暖手有何用呢。


    將南宮烈的手一點一點的挪到了自己的胸口,那個方才還插著匕首地方,楚璃明顯的感覺到南宮烈的手往後退縮了一下,但是楚璃握住了。


    執意讓他的手落到自己的那個傷口上,傷口因為被外來的東西觸碰了一下,更疼了起來,她沒有動那個傷口。


    但是她知道,現在那個地方,肯定是有一個大大的傷口,訴說著空虛和疼痛。


    “你看這裏,有一個傷口吧。”楚璃閉著眼睛,輕輕的開口說道:“你說你沒有先離開,可是若是你沒有先離開的話,這裏就不會有這個傷口了。”


    楚璃輕輕的說著,語氣委屈的像是一隻受傷的小鹿,而後楚璃又將南宮烈的手慢慢的往上移動,漸漸地來到了楚璃的肩膀和耳後。


    南宮烈的之間觸摸到一陣凹凸不平的皮膚,楚璃同樣是閉著眼睛,緩緩地開口:“這塊傷疤,你還記得嗎?”


    南宮烈的而眼睛裏閃過心痛,他怎麽可能忘記。


    “那一場大火,你抱著夏紫鳶從火裏麵出來,可是我卻留下了這個傷疤,你說你下一次,會選擇我,所以我不怪你,可是若是你真的選擇了我,那麽我的胸口,便也不會有那個傷口了。”


    楚璃輕輕的說著,而後用力從南宮烈的懷中掙脫出來,一臉往後退了好幾部,直到退到楚嘯的麵前,楚嘯上前扶住楚璃。


    楚璃接著楚嘯的身子靠了靠,喘息了幾口氣,而後看向南宮烈,眼睛的光是難過而哀傷:“你看,你答應我的這些,你都沒有做到。”


    “所以,我累了,我放手,放手讓你走,從今以後,你願意去償還誰的恩情,你就去償還誰的恩情,你願意娶哪一家的女子,你就去娶,我再也不用為了你受委屈了,再也不用為了你而難過了。”


    說道最後,楚璃輕輕的揚了揚嘴角,真好,這樣說,或者是真的就好像是解脫了一樣了呢。


    “拿紙來!”楚璃對著楚嘯的貼身侍衛說道,那個侍衛看了一眼楚嘯,而後猶豫著開口說道:“小姐,方才的紙和筆都被王爺給毀了。”


    楚璃點點頭,抬眼看向南宮烈:“也好,我們之間非同尋常的開始,那也非同尋常的結束吧。”


    說著,楚璃便舉起了手中的匕首,這個舉動惹的周圍的人一陣驚慌,楚嘯抬手就奪下了楚璃手中的匕首。


    匕首生生的將他的手劃傷,他卻不自知,隻是一臉蒼白的看向楚璃:“璃兒,這是你的家,你可以為所欲為,你若不想做什麽,隻需要跟哥哥說一聲,哥哥開門將他們轟出去就好。”


    楚嘯說這話的時候,抬頭看向南宮烈,眼神中帶著絲絲的怒意。


    楚璃搖了搖頭:“把匕首給我,我不會做傻事,我還有事情沒有做完,我怎麽可能先走。”楚璃笑著說道。


    縱然聽到楚璃這麽說,楚嘯還是不敢將匕首給楚璃,眼下楚璃受到了這麽大的刺激,說不準她會做出什麽事情來。


    但是楚嘯不給她,楚璃就一直伸著手,楚嘯無奈,隻能將匕首重新遞給楚璃,楚璃握住匕首,抬手將自己的衣袖給割下來了一截。


    而後在眼前看了看,還好,這一截衣袖是完整的。


    楚璃噗通一聲將衣袖攤在掌心,而後伸出手指來,在自己的傷口上站了一點血,飛快的在那塊被撕下來的衣袖上書寫著什麽。


    不一會,便寫好了,楚璃將衣袖遞到南宮烈麵前。


    南宮烈不敢接,卻也不敢像是先前那樣,將那一截衣袖撕毀,因為上麵沾染著楚璃的血,他不忍心。


    “見南宮烈不動,楚璃伸手,將南宮烈拉起來,而後將手中的血書遞給他:“既然王爺不願意休了我,那我們便和離吧。”


    “從今以後,你南宮烈和我楚璃,再也沒有半分的關係。”楚璃冷冷的,一字一句的說道。


    南宮烈狠狠地握住了手中的血書,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楚璃:“璃兒,你當真要放棄我。”


    “不要,璃兒,不要這樣,你不像這樣的對不對。”南宮烈有些是瘋了一般的像是著了魔咒一般的不斷的開口呢喃問道。


    他這幅失心落魄的樣子,讓楚璃不住的淚流。


    “你看你,總是喜歡這樣,憑著我對你的愛,你就不斷的逼著我妥協 ,可是如今,我終於不願意妥協了,我已經沒有退路了,我沒有退路了,你知道嗎?”


    楚璃開口說道,眼淚已經流滿了整張臉。


    淚眼朦朧中,她看到了南宮烈同樣是一臉淚光。


    “不要,璃兒,不要……”南宮烈隻是哽咽這看向楚璃,不斷的搖著頭,伸手握住楚璃的手。


    她的一雙手冰涼的可怕。


    楚璃緩緩的抽回手來,無聲的拒絕了他,這樣的動作,讓南宮烈心募得一涼。


    “戰王爺,你我之間已經沒有關係了,這樣的動作,倒是有些失了禮節了。”楚璃輕輕的抽回手來,看向南宮烈 ,眼神淡淡的,聲音一時平靜的沒有絲毫波瀾。


    她現在很慶幸,她上一世接受過專業的心理訓練,可以很容易的控製好自己的外在情緒。


    這樣一來,即便是控製不住自己的心,她也能夠很好的將別人騙過去。


    “璃兒,你非要這樣嗎?”南宮烈看向楚璃,開口問道:“你要是走了,睿舒和琴語怎麽辦。”南宮烈不得已,將兩個孩子拿出來,當做最後的籌碼、


    提到睿舒和琴語,楚璃自是鬆動了一下,可是轉而又隱藏的極好:“睿舒和琴語,是我這個做娘親的沒有保護好他們,若是他們將來恨我,那便恨我吧,若是你願意行好,就告訴他們,他們的娘親死了,不要讓他們知道,是他們的娘親拋棄了他們 。”


    楚璃違心的說道。


    聽到楚璃這麽說,南宮烈瘋狂的上前,將楚璃抱住,將臉埋在楚璃的脖頸間:“璃兒,不要這樣好不好,給我一次機會,你上次說的,你給我的那些機會,我明明還有好幾次,可是為什麽,我現在一起用了,夠不夠啊。”


    南宮烈哽咽著聲音祈求道,這樣的南宮烈,讓楚璃想起來了那個失去了母妃的少年,很久之前,楚璃記得。


    楚璃曾經打趣的問過南宮翎,說為什麽大家都說南宮烈是以為沒有眼淚的男子,那時候,南宮翎的眼神突然變暗。


    很久之後,才告訴楚璃,當年他們的母妃死了之後,南宮烈在眾人麵前,一滴眼淚都沒有掉。


    從那以後,再也沒有人見過南宮烈掉眼淚,所以以後很多人都認為,南宮烈應該是一個沒有眼淚的男子。


    可是,誰都不知道,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南宮烈一個人來到他們母妃生前住的院子裏,一個人在院子裏默默地而哭到天明。


    他以為那樣的哭,沒有一個人看到,可是,卻偏偏被南宮翎看到了。


    如今,南宮烈又是這樣,他的而眼淚一滴一滴的滴到楚璃的脖頸上,燙的楚璃像是被火灼燒了一般。


    皮膚被燙的生疼。


    可是,她又能怎樣呢,事情已經到了這樣的地步了,最後的解決,就隻能是這樣子的,兩個人一刀兩斷。


    再也沒有往來。


    “不要走,求你。”南宮烈轉頭,在楚璃耳邊輕聲呢喃,他的聲音像是一股暖暖的溫泉,緩緩地流入到楚璃的心田裏。


    慢慢的融化著楚璃心裏的那股執拗。


    閉上眼睛,楚璃深深的哽咽幾聲,抬手抱住南宮烈,低聲說道:“烈,你可知道,這世間,所有的東西,都有一種躲不開的定律,他們開始的時候很美,很甜,可是不管這個開始怎麽樣,到了最後,他們終究是要變成一種痛苦。”


    被南宮烈抱得有些緊,楚璃呼吸有些不順暢。


    所以她說到一半,便停頓了一下,大口呼吸了幾口氣,她已經沒有多少精力了:“而我們不管怎麽努力,最終都改變不了這種結局,所以,你看,這世間所有相愛的人,最終都多不來兩個結局。”


    “生離和死別。”楚璃在南宮烈耳邊輕輕的吐出那幾個字來。這讓南宮烈的身子狠狠地顫抖了一下。


    “所以,南宮烈,放手吧,你回你的司南國,有恩的報恩,我也去我該去的地方,生生世世,再也不相見。”


    楚璃輕聲說著。緩緩地推開南宮烈。


    縱然是被淚水模糊了雙眼,楚璃還是能夠看到南宮烈那一雙通紅的雙眼,和他一臉的淚光。


    輕輕的放下自己的手,楚璃伸手撫摸到自己手上的那一枚戒指,這枚戒指,她曾經在無數個深夜裏,輾轉反側難以入睡的時候不但的撫摸著。


    在每一個沒有南宮烈陪伴的深夜裏撫摸著。


    “璃兒,我錯過了你一次,不想要在錯過你第二次,你帶上這枚戒指,從此將我的心脈握在了手中,這顆心,便隻給了你傷害他的權利,你若摘下,它便會心脈斷裂,失心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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