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璃閉上眼睛,不再說話,楚家已經為她做的太多了,她不想要再為難楚天涯。“爹爹不必為我委屈什麽。”


    楚璃輕聲開口說道。


    話音剛落,門吱呀一聲的推開了,而後便見到楚嘯手中拿著個食盒走了進來,楚璃見狀,轉頭看過去:“大哥。”


    楚嘯點點頭:“想著你剛醒過來,不能吃的太油膩,所以讓廚房給你準備了一些清淡的粥。”


    楚天涯起身,楚嘯坐在楚天涯旁邊,楚璃看了一眼楚天涯:“爹爹先去忙吧。”


    楚天涯點了點頭,又低頭囑咐了楚嘯幾句,這才轉身出去,等楚天涯轉身出去了之後,楚嘯才看向楚璃。


    笑著抬手給楚璃將眼角的淚擦幹:‘都多大了,怎麽還哭鼻子,是不是傷口又疼了。”楚嘯略微心疼的問道。


    楚璃無法說明自己的心情,隻能就著楚嘯的借口點了點頭:“傷口很疼。”楚璃的聲音裏帶著些委屈。


    楚嘯舀了一口粥,放在嘴邊吹了吹,而後喂到楚璃的嘴邊:“快喝吧,成多刺了一下,他也沒有多麽好過的。”


    楚嘯輕聲說道:“第二日,爹爹便聯合朝廷上的人將成多參了一本,他現在已經被撤職了,遷出京城去了。”


    縱然楚嘯說的雲淡風輕,但是楚璃還是能夠聽得出來,這背後隱藏著多少腥風血雨,堂堂一個將軍,一個郡主的丈夫。


    就這麽被輕而易舉的罷免了官職,甚至還被遷出京城去,這豈是一點點小小的變動,這是動了一個國家的根本。


    楚璃不知道楚天涯是下了多少功夫,但是楚璃知道,楚天涯這一舉動,定然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類型的。


    “這次回來,給你和爹爹添了不少麻煩。”楚璃喝了一口粥,而後輕輕的開口說道。楚嘯聽她這麽說。


    抬手輕輕的彈了一下楚璃的額頭:“你這丫頭,什麽時候學會了說這些客套話了,這裏永遠都是你的家,你不在家裏闖禍,難道還要去外麵闖禍嗎?”


    聽了楚嘯的話,楚璃隻覺得心裏暖暖的,眼眶又不由得又微微的濕潤了,她自詡不是個喜歡流淚的人。


    可是自醒過來的這段時間,家的這個感覺,卻時時刻刻的都刺激著她,讓她眼眶酸澀。


    楚嘯就這樣,連哄帶騙,說著些暖心的話,讓楚璃喝了一碗粥,喝了粥之後,楚璃也覺得自己的身子有了些力氣。


    便想要出去走走,這幾日在床上躺著,躺的後背上的肌肉都酸痛的,她素來是閑不住的人,便想要出去活動一下。


    這幾日睡著的時候,傷口也已經愈合的差不多了,楚嘯扶著楚璃起身的時候,隻要動作不是太大,還是沒事的。


    睡著的這幾日,許是古春給楚璃把衣服換了,房間也收拾了一下,已經沒有了血跡,窗口插著一束花。


    一陣風吹來,有淡淡的清香。


    陽光暖暖的照耀到房間裏,房間裏一切都是那麽清新自然,窗外的藍天和白雲都那麽飄逸,楚璃突然就生出了些歲月安暖的感覺。


    楚嘯扶著楚璃出門,古春見狀,便急忙上前攙扶,卻被楚璃擺了擺手回退了:‘你不用跟過來了,我想跟大哥單獨相處一段時間。”


    聽楚璃這麽說,古春便明白了,很識趣的就站在了原地,沒有跟上去。


    楚嘯依舊是一片笑意的帶著楚璃在院子裏慢慢的總動,他們走的很慢,走了一會之後,楚嘯看向楚璃。


    “怎麽,還沒想要該如何開口嗎?”楚嘯開口問道,聲音裏帶著些戲謔,但是絕對沒有嘲諷的意思。


    楚璃微微歎息了一口氣:‘大哥果然是懂我的。”楚嘯沒有回話,臉上依舊是一片笑意。


    “大哥,能跟我說一下那晚上的情況嗎?”低頭看著自己的腳步,院子裏的草也長得極為茂盛了,楚璃一腳踩過去之後,那些原本正茁壯成長的小草瞬間就被自己踩踏在了地上。


    身後留下的是一個一個的腳印。


    楚嘯側頭看向楚璃,嘴角帶著微笑,但是眼睛裏卻沒有笑容:“璃兒不是猜到了幾分了嗎?”


    “若是你明知道你會難過,你還是會讓我說的嗎?”楚嘯看向楚璃,輕聲問道,他是心疼楚璃的。


    有些事情,若是她不問的話,他也可以選擇當做什麽都沒有發生過,絕對不會向她透露出任何消息來的。


    “可是,若是我沒有問,難道就代表著事情沒有發生嗎,難過又如何,終究是發生了,大哥,我不是那種喜歡自欺欺人的人,同樣,我也不是會輕而易舉就妥協的人。”


    楚璃開口說道,聲音雖然愛還帶著些大病初愈的虛弱,但是語氣裏的堅定卻不容人質疑。


    聽她這麽說,楚嘯默默歎息了一口氣,而後抬手揉了揉楚璃的腦袋,刻意將楚璃的頭發都揉亂了。


    “其實你自小就是這樣的性子,雖然你小時候比較懵懂,但是你性子還是執拗的,就跟你現在一樣,有些事情,明知道去做了會讓自己受傷,可是你還是會去做。”


    楚嘯看向楚璃,幽幽的開口說道。


    楚璃沉默著不做聲,關於他們小時候的事情,楚璃是沒有資格發言的,那是關於以前的楚璃,和楚嘯的回憶。


    她沒辦法插足。


    “大哥,其實這世間有多少事情是能夠圓圓滿滿的結束呢,世人都會說我佛慈悲,但也終究是悲憫的,若是人世間沒有那麽多遺憾,那佛祖便不會慈悲了。”


    楚璃幽幽的開口。


    “我是個樂觀的人,可是也不是不通現實的,誰能保證,人與人之間,從頭到尾都是一成不變的呢,就像明明想要保護一個人,卻最終還是無可奈何的要傷害了她,有些事情,之所以那麽做,並不是心甘情願,而是情非得已的。”


    楚璃輕輕的開口,她想要這樣勸服自己,讓自己不要對接下來的事實有所埋怨,她不想要做一個會嫉妒的女子。


    曾經她以為,那樣的情愫和自己沒有關係,可是到後來卻發現,那時候不過是自己沒有遇到一個能夠讓自己深愛一生的人罷了。


    “他這些天沒有來,是因為他受了重傷,據王府的暗衛報上來的消息,南宮烈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應該不下十幾處,而最致命的一個傷口,是被人一劍穿胸。”


    楚嘯開口說道。


    縱然楚璃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了,但是當聽到聽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還是免不了身體抽痛了一下。


    才知道,原來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這樣的一種感應,明明是傷在了你的身上,但是痛不欲生的人卻是我。


    “他還活著嗎?”胸口痛的有些呼吸不過來,楚璃的身子不住的顫抖著,眼睛裏迅速溢滿了淚水。


    她有好多話想要問出口,可是聽到最後,卻隻想知道他活著沒有,原來在生死麵前,其他的一切,不過是過眼雲煙。


    到了最後,她隻要他還活著就好。


    楚嘯沉默了,他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那些暗衛都是他親手培養出來的死士,下手自然是快很準。


    南宮烈受了那麽嚴重的傷,所以他不知道該如何回應楚璃的話。


    等了那麽久,都不見楚嘯回話,楚璃也知道他回答不了,等到越久,她心裏越是不安心,終究是忍受不了那種猜測。


    等不來楚嘯的回話,楚璃便自己開口:“嗬嗬,他會醒的,對嗎?難麽多生死都經理過來了,他會醒過來的。”


    最後一句話,楚璃的聲音帶了些自我安慰的意思,在命運麵前,她一直都是手足無措的,命運石那麽強大。


    她能夠做的,隻是虔心祈禱和自我安慰。


    “那虎符是被他拿走了對嗎?”楚璃開口問道。


    楚嘯點了點頭:“南宮烈出手,怎麽可能沒有結果的回去。”


    “大哥,那個虎符,你們是怎麽拿到手的。”楚璃又問道。


    楚嘯看了楚璃一眼,聲音變的悠長了起來。


    夏家遷出了京城之後,便砸到了土匪的截殺,夏老將軍為了保護兩個女兒,喪失了自己的性命,夏紫鶯便和夏紫鳶也因此而被迫分離。


    夏紫鶯流落到了楚國來,偶然間被楚熹微服私訪的時候看到了,便想要將她待會皇宮中, 那時候,夏紫鶯正苦心怯怯。


    索性就放棄了自己,任由楚熹將自己帶回了楚國的皇宮,夏紫鳶不得不說,顏值還是很高的。


    幾下就將楚熹米的五迷三道的,整日都和夏紫鳶糾纏到一起,卻不想,偶然間一次,夏紫鳶卻發現了楚熹手中的虎符所在地。


    於是便起了想要偷走的心思,卻不想,事情卻敗露了,被楚熹的暗衛抓到了,楚熹縱然沉迷於美色,極為寵愛夏紫鶯。


    但是在涉及到國家的事情和皇位的時候,楚熹還是極為狠辣的,當下便命人將夏紫鶯捉拿歸案。


    經過一番調查,得到了夏紫鳶竟然是司南國夏將軍的女兒,早就聽聞司南國有一塊鎮國虎符,一直都是夏將軍把守著。


    如今又聽到了夏將軍已死,那麽定然這虎符就在夏紫鶯身上了,楚熹瞬間就生了邪念,便命楚熹將夏紫鶯囚禁了起來。


    封鎖了關於夏紫鶯的一切消息,想要從夏紫鶯的口中得到那塊虎符的消息,卻不想夏紫鶯卻死都不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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