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烈將楚璃抱在懷裏,輕輕地拍了拍肩膀,便聽到了外麵來了一群人,轉頭看過去,是先前的那個太監,身後還跟了一群宮女侍衛和太監。


    “想來是宴會已經開始了。”南宮烈鬆開楚璃,開口說道:“一會,在宴會上,說不定有驚喜。”


    南宮烈說完這話的功夫,那些個太監和宮女便已經走到門口了,先前的那個老太監知道南宮烈的脾氣,不敢貿然上前敲門。


    隻是在門口,壓低了嗓音:“戰王爺,宴會開始了,我們皇上有請您和戰王妃過去。”


    話音剛落,便見眼前的門就被南宮烈推開了,那老太監嚇得心惶惶的跳了幾下,還好抬眼看到戰王妃隨後走出來。


    眼睛裏掛著明媚的笑容,稍稍緩解了南宮烈帶來的威壓。


    眾丫鬟侍衛見兩人走出來,立馬行禮,南宮烈依舊是攬著楚璃的腰,目不斜視的走了過去。兩人走過去之後,那些宮女太監這才起身。


    那老太監見狀,急忙跟上去,一路上低聲指引著去宴會的道路。這皇宮楚璃走多少遍仍舊是覺得一個模樣。


    不過是換了幾棵樹的光景,便到了那金鑾殿門口了,一個太監見到兩人過來,對著殿內高聲喊了一句:“戰王,戰王妃到!”


    聲音尖細,又拖得極長,空白的天空上幾隻烏鴉飛過,讓楚璃平白的起了一身戰栗,南宮烈摟著她的腰的手緊了緊。


    低頭看了楚璃一眼,楚璃抿抿嘴,算是微笑了一下。


    那太監喊完之後,不一會便從裏麵傳來了另外一聲高音:“有請戰王,戰王妃!”門口的侍衛層層疊疊的讓開。


    麵對如此森嚴的陣仗,南宮烈依舊是麵不改色,攬著楚璃,一步一步的走進那個金鑾殿。


    兩人極為親昵的姿勢,一進殿便立馬受到了來自四麵八方的目光的洗禮,但兩人都目不斜視。


    南宮烈的嘴角帶著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一路上器宇軒昂的攬著楚璃來到楚皇麵前,楚璃抬頭看了她一眼。


    他的眼睛裏有微微的恭謹的意味。


    “楚皇安好。”南宮烈微微彎腰,對著楚皇說道。等南宮烈說完,楚璃才微微屈膝,算是也行了一禮。


    對於兩人的舉動,楚皇還未說話,便有一些忠心護主的大臣們看不過眼了,站起來冷冷的開口。


    “戰王爺今日來我楚國,是為我皇上祝壽呢,還是來刻意羞辱我皇上的!”楚璃轉頭看過去,那男子瞪大雙目,雙眉倒豎,語氣咄咄逼人。


    皺了皺眉頭,這個人到也算得上是個忠臣了,滿朝文武沒有一個人敢站出來,隻有這個人,想來楚璃雖然覺得他的莽撞有些可笑,不過這份忠心倒也是可惜了。


    但是楚璃的這個想法僅僅是維持了一秒鍾便破滅了,如果她沒有看到那男子身邊坐著的人,她或許會真的這麽以為,這個男子忠心護主。


    他身邊坐著的,可不就是當年吵著鬧著非要嫁給南宮烈的思敏郡主,寒王的女兒嗎?楚璃勾了勾嘴角。


    顯然,南宮烈也看到了思敏郡主的存在,思敏郡主抬頭,眼神緊緊地跟隨著南宮烈,見南宮烈朝著自己這邊看過來。


    眼神急急地迎了上去,和他目光接觸的那一刹那,卻又突然多開,垂眸看向別處,沒建倒是多了一抹憂傷。


    南宮烈沒有理會思敏,隻是淡淡的掃了那男子一眼,眼神飄過的那一瞬間,遺落下的威嚴,便足夠那男子膽戰心驚。


    抿了抿嘴,若是讓他就此坐下,他還有些失了麵子,剛想開口又說些什麽,便聽得南宮烈幽幽的聲音傳來。


    “本王在司南國見了皇上都不必行禮,見本王如同見皇上,到了楚皇這裏,卻需行禮,你的意思,莫非是我司南國的皇上來到了這裏,也要給你們皇上行禮!”


    最後一句話,不怒自威。


    那男子自是不敢在說什麽,一邊的思敏郡主倒是為那男子的舉動感到羞怯,急忙暗中伸手拉了拉他。


    好在楚皇楚熹生性膽小怕事,見南宮烈眉頭微微有些緊蹙,也有些害怕了起來:“咳咳。”急忙幹咳了幾聲,讓眾人注意到他。


    “戰王爺和戰王妃能夠遠道而來給朕祝壽,朕便已經將你們當成了朋友,這些禮節,不過是外在的東西,不必在意。來人,看座。”


    那楚熹好在是在皇帝的位子上做了這麽多年了,自然有些眼力的,急忙出聲,緩和了一下氣氛。


    楚熹一出口,身邊的貼身大太監便急忙將南宮烈和楚璃領到座位上,楚璃坐在南宮烈的右手邊。


    離著楚熹的位子不遠,左右看了一下,楚璃看到右邊的時候,身子猛然頓了一下,她竟沒有想到。


    蕭昀竟然親自來了。


    這楚熹的誕辰宴會,看樣子不簡單,兆國和司南國都派人來了,並且,一個是兆國國君,另外一個則是名震天下的戰王爺。


    楚璃看向蕭昀的時候,蕭昀也在看向楚璃,見楚璃看自己,便將手中的酒杯舉了舉,而後笑了笑。


    楚璃眼神掠到他的另外一隻手上,他今日來穿著一身威嚴的黑色,寬大的袍子將另外一隻胳膊隱藏的很好。


    即便是如此,楚璃也看到了,他那黑色袍子裏麵,空蕩蕩的衣袖。


    那是那場戰爭,他留下來的遺憾。


    察覺到楚璃等著自己的衣袖出神,蕭昀抿了一口酒,而後微微笑了笑,側了側身,正好擋住了楚璃的視線。


    楚璃回神,收回目光來。回身看向前方。


    楚家一家一向是皇上需要仰仗的人,所以,便被安排在了皇上下首的第一個,就連寒王,也是在楚家之後。


    楚璃抬眼看過去,自從上一次給寒王下了毒之後,讓他不能有半分的情緒波動,否則便會心絞痛。


    到如今,他顯然已經像是迅速衰老了幾十歲。哪裏還有平日裏那中陰測測的威嚴之氣,楚璃抬眼掃過去。


    見寒王隻是低著頭,並未多言,楚璃嘴角勾了勾,看來他還是貪生怕死的,寧願忍受著這般痛苦的焦灼,也不願就這麽死去。


    他在等什麽,等著自己還有翻身的機會嗎?


    楚璃冷笑。


    麵前是南宮烈伸手遞過來的水果,這水果方才楚璃已經吃了不少了,所以就沒有自己動手拿。


    南宮烈倒是沒有在意,見楚璃隻是低頭看了一眼,便不再動手,便伸手拿了一個,體處理剝好,遞到楚璃嘴邊。


    酸酸甜甜的味覺,讓楚璃先前胃裏麵的翻湧也好了不少。


    便就著南宮烈的手吃了幾口,卻不想沒吃幾口,便察覺到有一束目光,焦灼的朝著這邊看了過來。


    楚璃抬頭巡視過去,卻見是思敏郡主的眼神,直勾勾的看著南宮烈,任憑身邊的夫君怎麽拉她,都無動於衷。


    生平最不喜歡自己的哦東西被人覬覦,哪怕是看一眼,楚璃都不想被思敏郡主這種人看到。


    起了絲絲玩笑的心思,等到下一次南宮烈剝好了水果遞到她嘴邊的時候,楚璃張口含住,特意在南宮烈收回手的時候。


    伸出舌尖輕輕的舔了一下南宮烈的指尖,果然,見到思敏郡主的臉色頓時就蒼白了一下,眼神惡狠狠地盯著自己。


    楚璃勾唇冷笑,有些挑釁的回看回去。


    南宮烈喂完楚璃感覺到指尖上一陣瘙癢的感覺,在低頭一看楚璃的神情,眼神掃向另外一邊的思敏郡主。


    頓時便明白了,心裏有些好笑,楚璃一向都是性子極為張揚,幾乎不懂得溫柔為何物,對待自己的情敵,更是沒有吃醋的時候。


    一般是直接出手將人打飛,如今露出這般小女兒的神態,到讓南宮烈心裏有種異樣的神色。


    見她玩的起興,便索性依了她的性子,抬手低著楚璃的鼻子輕輕的捏了一下,低頭看向她,眼睛裏滿是寵溺。


    “你看你,嘴角都是。”南宮烈低頭呢喃了一句,而後抬手給楚璃擦了擦。


    這回,收到的目光,可就不止思敏郡主一人了,就連楚嘯和蕭昀的目光都看過來。楚璃笑了笑。


    回身過來,不再逞能。


    南宮烈就能有一種妖力,你若跟他拚底線,就會發現,他其實是沒有下線的。


    等到宴會的人都到齊了的時候,楚熹對著身邊的太監點了點頭,而後那太監便揚聲說道:“宴會開始!”


    先是楚熹的各位皇子送上禮物來,楚熹笑著接受了,楚璃坐在下首看著,她一向是知道楚熹這個人是膽小怕事。


    性子懦弱,卻不想,當他收到自己孩子的禮物的時候,眉眼間蕩開的那一抹慈祥卻又滿足的笑容,卻生生的讓楚璃觸動了一下。


    原來,不論是什麽樣的家庭,父親永遠都是愛著自己的兒子的,即便他有些時候是身不由己。


    思及至此,楚璃不由得轉頭看向楚天涯,他就坐在楚璃對麵,楚天涯正側頭和楚嘯不知道說什麽。


    楚璃下意識的覺得他們是在商討書房密道的事情,這個念頭讓楚璃的身子一僵,在楚璃身邊的南宮烈最先感受到了楚璃的變化,於是在桌子底下暗暗的握了握楚璃的手。


    幾個皇子送完了禮物之後,便是那些大臣們,那些大臣們各個都為了討喜,送的禮物千篇一律的幾乎都是什麽金玉一類的東西。


    看得有些俗不可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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