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見那嶽太衝衣服上袖子上全部都是血,而那隻原本指著南宮烈罵的手指,已經安安穩穩的躺在地上了。


    “啊!”有一些膽子小的文臣們被這樣的血跡嚇了一跳,不由得往後退了一步。嶽太衝捂著自己的手疼的臉色發白。


    的確,十指連心,突然丟掉了一隻指頭,自然是極為痛苦的。


    “嶽監事,本王今天砍你一根指頭,是為了讓你知道,本王的王妃,不是你有資格說的。”南宮烈看了一眼倒在地上臉色慘白的嶽太衝,聲音淡淡的說道。


    嶽太衝一時極為痛苦,卻狠咬著牙不說話,一邊的南宮翎看了一眼嶽太衝,生怕他流血流多了死在這裏。


    便淡淡的咳嗽了一聲,低聲對一邊的趙天祥說道:‘還愣著幹什麽,不趕緊請太醫過來給他看看。“


    趙天祥點點頭,看了一眼南宮烈,見他沒有什麽反應,便急忙弓著身子溜去太醫院找太醫去了。


    南宮烈很滿意一根手指頭就能讓人閉嘴帶來的功效,抬頭淡淡的掃向四周的人,眼光所到之處,所有人都不敢與之對視。


    或許是近日朝廷太過太平,他們都忘記了,當年那個在戰場上率領幾千精兵生生殲滅了敵人幾十萬大軍的人正是麵前的這個人,戰王。


    他從來都是嗜血的,隻不過,現在的他被人用溫柔包裹了起來。


    “很好,今日趁著這個機會,我就在這裏說一下,若是今後再讓本王聽到一句對戰王妃的非議,本王不介意用二十四血衛來招待你們。”


    一句話,整個朝堂瞬間安靜了下來,一時間,每個人都感覺死神竟然離得自己這麽近。


    二十四血衛,那是什麽概念,若說南宮烈是司南國的骨骼,那二十四血衛絕對是司南國的血液。


    生生不息,貫穿全身。


    坐在上首的南宮翎看向南宮烈,縱然現在南宮烈表麵是平靜的,但是他能夠看得出他眼底洶湧的黑暗。


    那叫做吞噬。


    每個人都覺得南宮烈不過是外表陰沉一些,都以為是他最恐怖的地方,卻不知道,從母妃死了以後,南宮烈整個人都是嗜血的,外表的陰沉,是他最無害的地方。


    好不容易楚璃的出現,將他的嗜血一點點的封存了起來,今天這些人竟然生生的將他的嗜血又重新釋放了出來。


    “太醫到。”趙天祥的聲音從外麵傳來的,打破了朝廷上的陰森的氣氛,那些官員們紛紛讓開一條道路。


    都朝著遠離南宮烈的方向走去。


    “皇上……”那太醫剛想給南宮翎行禮,被南宮翎揮了揮手:“快些給嶽監事看一下。”


    那太醫點了點頭,轉身看向那已經痛到臉色慘白的嶽監事,撿起地上的手指,而後搖了搖頭。


    “回皇上的話,嶽監事的手指已經接不回去了。”那太醫聲音平穩的回到。


    嶽太衝聽了之後才,差點一口氣沒上來,憋死過去,他狠了狠心,將自己的穴道點中。


    一旦封住了自己的穴道,那手指便再也接不上去了,他忍著痛等了太醫這麽久,不過是還抱有一絲希望,希望太醫能夠將自己的斷指給接上去。


    如今聽到太醫這麽說,他索性也不要了,將自己的血脈封住以後,疼痛感果然縮小了不少。


    他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而後站起來,對著南宮翎拱了拱身子:“皇上若是對微臣方才說的話不相信的話,不妨將兩個人一起帶上來給大家看看。”


    嶽太衝說著,狠狠地瞪了一眼南宮烈,南宮烈並未在意他,依舊是震驚的站在一邊。


    “王兄覺得嶽監視的提議如何?”南宮翎轉頭看向南宮烈,淡淡的問道。


    南宮烈上前一步:“全憑皇上定奪,隻是臣在這裏不得不提醒嶽監視一句,誣陷皇親貴族,是要誅九族的。”


    嶽監視轉頭狠狠地瞪了一眼南宮烈,也嗆聲道:“哼,王爺還是擔心好自己吧。”


    南宮烈沒有回話,南宮翎見狀,便吩咐到:“來人,去大理寺將紀翔和紀夫人帶上來。”


    而後又頓了頓:“紀夫人身體有孕,便賜他們一輛馬車前來吧。”南宮翎說道。


    門外的侍衛領命下去,眾人在朝廷上等了沒多久,便聽到了門外有人報說紀翔帶到了。


    南宮烈看了一眼嶽太衝,冷笑幾聲,而後往後退了一步。


    南宮翎點點頭:“帶進來吧。”


    門外有侍衛將兩人帶進來,南宮烈看向兩人,紫琪抬頭,對上南宮烈的視線,神情並未有什麽變化。


    “紀翔,你身邊的人,可是你的原配夫人?”南宮翎低頭仔細的審查了一番紫琪之後,開口問紀翔。


    紀翔一愣,而後有些訝異的點了點頭:“回皇上的話,身邊的人,正是罪臣紀翔的夫人。”


    南宮翎點點頭,看了一眼嶽太衝,而後又開口問道:“紀翔,這幾日,你夫人可有離開過你?”


    紀翔的神情更是訝異了,搖了搖頭:“回皇上的話,罪臣犯下了滔天的罪孽,被發配到大理寺,任誰都知道大理寺監管嚴密,夫人並不曾離開罪臣的身邊。”


    “你胡說!”嶽太衝聽紀翔這麽說,不由得大怒出口。


    南宮翎低低的咳嗽了一聲,而後開口說道:“嶽監視。”


    嶽太衝意識到自己方才的衝動,不由得往後退了幾步。


    南宮翎看了紀翔一眼,嘴角勾了勾,而後繼續說道:“紀翔,你可知道,有人說你身邊的這位女子,不是你的夫人!”


    紀翔的身子一愣,而後看向一邊的紫琪,看了一會,又笑了笑:“皇上莫要說些打趣的話了,罪臣的夫人,罪臣怎麽能夠認不出來呢。”


    南宮翎點了點頭,而後看向一邊的嶽太衝。


    嶽太衝見狀,站出來說道:“皇上,那女子分明就是別人假扮的,她現在這幅模樣,不過是易了容的,並且聽聞戰王妃娘娘也是一個易容高手,所以易容成一個一模一樣的女子,並不是什麽難事。”


    “你!你簡直是胡說八道!”紀翔轉頭看向嶽太衝,怒言道。


    嶽太衝看了紀翔一眼,而後聲音略帶嘲諷:“紀翔,你本就是待死之身,還有什麽資格在這裏說話!”


    紀翔冷笑:“即便是將死之身,也不容許任何人汙蔑我的妻子!”說著,他便握住了跪在他身邊的紫琪的手,兩人對視一眼,笑了笑。


    嶽太衝見狀,亦是冷笑:“紀翔,既然你不相信,那我便來給你證實一下!”說著,他便朝著紫琪走過去。


    紫琪見狀,略微有些畏懼的靠在紀翔身邊,嶽太衝走到自己身邊,一把掰過紫琪的肩膀,讓紫琪的臉朝向自己,而後抬手就想撫上她的臉。


    卻在離著紫琪的臉還有一指的距離的時候,被紀翔那冰冷的雙手給握住了,紀翔狠狠地瞪向嶽太衝。


    縱然紀翔現在潦倒落魄,但那好歹也是曾經的一國將軍,那一刹那,他身上所散發出來的威嚴,也是不容小覷的。


    “你敢!”紀翔冷聲喝到。


    而後有轉頭麵向南宮翎,深深的磕了一個頭,聲音低沉:“皇上,罪臣雖然犯下了滔天大錯,以至於連累了家人,但是皇上,罪臣的夫人,卻是清清白白的。”


    紀翔聲聲帶著控訴。


    南宮翎點了點頭:“卻是如此,但若今日不查明白,這件事情也沒辦法了結。”南宮烈略微為難的說道。


    一邊的趙天祥見狀,不由得上前說道:‘皇上,不如這件事情讓老奴來做如何,老奴也不算是個男人,對紀夫人也就不算是唐突了。“


    南宮翎看了一眼紀翔,紀翔看了一眼趙天祥,而後點了點頭:“那就勞煩趙公公了。”


    趙天祥笑了笑:“哪裏哪裏。”


    而後趙天祥就來到了紫琪身邊,嶽太衝你見狀,往前湊了幾步,看向趙天祥說道:“趙公公,今日這麽多文武百官看著呢,還望趙公公眼睛明亮一些,萬萬別看錯了。”


    趙天祥原本已經俯下身去要查探一番了,聽到嶽太衝這麽說,又收回手來,支起身子來到嶽太衝麵前,和他麵對麵站著。


    臉上帶著笑意,他開口說道:“嶽大人,不知道你方才那句話,是在提醒咱家呢還是在威脅咱家呢?”


    太監的聲音本就尖銳邪乎,如今趙天祥又刻意捏著嗓子說話,越發的邪乎了,嶽太衝聞言,剛想開口。


    卻聽趙天祥又繼續開口說道:“若嶽大人方才那句話是提醒咱家的,那我想,嶽大人是多慮了,如今當著皇上和文武百官的麵,咱家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有什麽歪心思。”


    “但若是威脅咱家的,那咱家還是方才那句話,當著皇上和文武百官的麵,嶽大人還是好生思量一下為好。”


    說著便又重新來到紫琪麵前,微微躬身,低聲說道:‘紀夫人,奴才要冒犯一下了,還望紀夫人不要介意。”


    紫琪抬頭看了一眼趙天祥,而後點了點頭:‘勞煩公公了。”


    趙天祥點了點頭,笑了笑不再說話,伸手來到紫琪的臉側,伸出幾根指頭來將她耳旁的頭發撩起來。


    又俯下身去,小心的查探了一番,而後又伸出手指來輕輕的摩挲了一下,點了點頭,這才起身。


    方才趙天祥查探的時候,嶽太衝的眼睛亦是灼灼的盯在紫琪的臉上看的。那一瞬間,他的眼睛裏有絲絲的不可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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