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到楚璃的目光,南宮烈有些不自在的將自己身上的胳膊移開,上前來,將楚璃從地上抱起來,卻因為一不小心觸碰到了她身上的傷口。


    惹得楚璃有些痛苦的嚶嚀了一聲,南宮烈眼神掃到那深深插入到楚璃肩膀中的發簪,眼神閃過愧疚,繼而冷聲吩咐了一聲:“回府!”


    “烈哥哥!”紫鳶見狀,急聲叫到。


    南宮烈停下腳步,轉頭看了她一眼:“你現在這裏,我過幾天來看你。”說罷,抱著楚璃離開。留下紫鳶一個人在原地狠狠地跺了跺腳。


    楚璃見狀冷笑,胳膊伸到自己背後,忍痛反手將自己身上的發簪拔下來,一個利落的甩手,發簪便朝著紫鳶的方向飛去了。


    南宮烈見狀,低喝一聲:“璃兒!”


    紫鳶眼見著帶血的發簪朝著自己飛過來,嚇得尖叫一聲,瑟縮著腦袋,不知道該往哪個地方躲,生怕那發簪傷了自己。


    但那發簪縱然是帶著淩厲的氣勢過來的,最終還是穩穩當當的落在了她的發間,楚璃感受到了南宮烈低喝那一瞬間,周身的肌肉緊縮了一下。


    回頭看向南宮烈,聲音略帶了一些涼薄:“慌什麽,我不過是將東西物歸原主罷了。”說完又轉頭看向在原地仍舊有些未回神的紫鳶。


    “今天先教會你該怎麽說話。”楚璃冷冷的瞥了紫鳶一眼,紫鳶便被那略微陰冷的眼神驚得渾身發抖。


    被南宮烈抱著走遠,楚璃回頭看了一眼癱坐在地上渾身是瑟瑟發抖的紫鳶,垂下眼眸,幾分鍾之前,自己何嚐不是這樣瑟瑟發抖,一個人無助至極。


    兩人一路無語回到了戰王府,南宮烈找來禦醫幫楚璃清理好了傷口,索性南宮烈出手的時候想要留個活口。


    所以下手也不是太狠,那禦醫很快就給楚璃清理好了,楚璃閉著眼睛斜靠在床上,將自己有傷口的那一麵肩膀隔空漏出來。


    南宮烈站在一邊也默不作聲,那禦醫清理好了傷口之後,轉身默默的看了兩人一眼,見兩人都沒有說話的打算,便自行行了個禮,就要告退。


    “劍叔,送送禦醫。”終究是在臨走的時候,南宮烈開口了。


    劍叔見狀,立馬雖那禦醫出去了,劍叔一走,南宮烈掃了一眼站在一邊伺候的丫鬟,冷冷的說道:“你們先出去吧。”


    那丫鬟們也早就對於這種低氣壓快要經受不住了,得了命令之後,一個個都分外麻利的出去了。


    聽到南宮烈靠近自己的聲音,楚璃不做聲,繼續閉上眼睛,卻猛然感覺到肩頭上一陣冰涼。


    那是他的指尖。


    看著楚璃那深邃的傷口,南宮烈無比的痛心,卻也無比的慶幸,好在自己當時沒有痛下殺手。否則,今日……


    他的眼神一陣深邃,若非自己手下留情,他不敢想象接下來的後果。


    “璃兒……”南宮烈率先開口,手指順著肩膀,撫摸到她的臉頰。為何他竟然沒有發現,這幾日她也消瘦了不少。


    “我給你一次機會,也隻有一次,隻要你說我就相信你。”楚璃閉著眼睛,沉聲開口說道。


    南宮烈的手一頓,僵在半空中,許久才開口:“她是……夏將軍的小女兒,夏喬歸算的上是開國大將,前幾年上書告老還鄉,帶著紫鳶和紫鶯辭官回鄉了。”


    “那現在呢?”楚璃睜開眼睛,看向南宮烈,他的神色有些複雜,讓楚璃有些看不懂。


    “他們經曆了些事情,夏將軍過世了,紫鳶和紫鶯也分離,後來機緣巧合,我就和紫鳶遇到了。”南宮烈的說辭有些磕絆,眼神也有些飄忽。


    楚璃定定的看了南宮烈一會,眼神中閃過一絲痛意:“夏將軍是國家的功臣,他的兒女自然國家自然也不會虧待了他們,你在其中,是為了什麽?”


    南宮烈被楚璃問的一愣,沉默了半響,卻終究為說出什麽來,楚璃見狀,不再逼問,轉頭看向別處。


    強忍住胸口那劇烈浮動的情緒,南宮烈,你為何要騙我。


    “當年父皇闖天下的時候,夏將軍跟隨左右,曾救過父皇一命,因此……”南宮烈看著楚璃將臉側過去,知道楚璃這是傷心的表現。


    有些急於解釋,換亂卻又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楚璃也聽得出他聲音中的慌亂,心裏微微歎息了一口氣,終究是不願意逼得太緊,轉頭撫上南宮烈的手:“烈,你在害怕什麽?”


    南宮烈一頓,扯出了一個笑容來,略微尷尬的說道:“我……我隻不過是怕你多想罷了。”


    楚璃嗤笑:“你若沒有做,我定然是不會多想的,烈,隻要不是你親口跟我說的,我便不信。”


    南宮烈點點頭,握著楚璃的手沉默了一會:“紫鳶那裏,我會上報給翎,讓他給紫鳶安排個地方。”


    楚璃笑了笑,點點頭。


    南宮烈見她臉色有些蒼白,便安撫道:“你先休息一下吧,我進宮一趟。”楚璃點了點頭。


    南宮烈起身往外走,卻聽得楚璃的聲音在身後響起:‘你就不曾懷疑過,為何我今日會去你那個地方?“


    南宮烈的腳步頓了了一下:“我自是相信你的。”


    楚璃嗤笑一聲,不再說話。閉上眼睛,不願再開口,南宮烈聽得身後人的呼吸平穩了,這才邁開腳步出去。


    到了書房,南宮烈這才喚出阿大來:“你去將阿十和十一找來。”阿大點點頭,轉身離開,這一走,到是去了大半天。


    回來的時候,見南宮烈已經等得有些不耐煩了,急忙進來。


    “你們將王妃這幾日的行蹤都跟我報告一下,有沒有見過什麽人,發生什麽奇怪的事情。”


    南宮烈的話說完,房間裏一片寧靜,阿十和十一都默不作聲的低著頭,南宮烈目光在他們身上來回掃了一下。


    “怎麽?”這一聲,已經帶了絲絲的怒意。


    阿大對南宮烈的情緒變化最是敏感了,知道他是真的惱了,急忙暗中推了那兩人一把。


    “王妃這幾日,不允許我們跟著。”半響,阿十才開口。


    “放肆!”南宮烈猛地一拍桌子,站起來,書房裏的那張上號的紅木桌子就這麽被他盛怒之下,一掌劈成了兩半。


    “這是怎麽回事,你們最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南宮烈強壓下自己的怒意,坐下來說道。


    即便是盛怒之下,他也知道,阿十和十一一向都不是跟在楚璃身邊的,若非得以,她不會輕易的讓兩人離開。


    猶豫了一下,阿十終究還是開口了:“那日,王爺和紫鳶姑娘乘馬車從城中走過,被王妃瞧見了,王妃追了大半個路程,沒有追上,從此便不讓我和十一保護在她身邊了。”


    阿十將那日發生的事情簡短的說了一下。


    南宮烈聽後,狠狠地錘了一把旁邊的扶手,眼底隱藏著深深的怒火,原來她早就發現了,怪不得,這幾日她總有些反常。


    “你和十一繼續跟在王妃身邊,不要讓她發現。”南宮烈忍了忍,終究是沒有讓自己的怒火發泄出來。


    阿十和十一互相默默的看了一眼:“王妃,會發現的。”


    “回去,跟在她身邊,若是被她發現了,那我便會重新訓練他,知道不被發現為止。”南宮烈咬牙說道。


    阿十和十一互相默默看了一眼,悲催的轉身離去。


    等兩人走出去了之後,南宮烈有些煩躁的捏了捏自己的眉頭,半響才開口:“阿大,你去查一下,今日是誰給王妃送的消息暴露了我的行蹤。”


    阿大點點頭,剛走出去沒幾步,猛地又停下了腳步,轉身看向南宮烈,有些猶疑,仿佛是有話,卻又不知道該怎麽說。


    南宮烈見狀,淡淡開口:‘怎麽了?“


    “屬下有一句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你是想問,為何不懷疑王妃,她既然知道了我和紫鳶又來往,定然有那個動機去查探我的行蹤。”南宮烈挑眉淡淡的回應道。


    阿大臉色微頓,但還是點了點頭。


    輕笑一聲,南宮烈開口:“她從來不屑於這種方法,她若想知道,自然會親自來問我的,以後這種疑惑,就不要在想了。”


    阿大點點頭,轉身出去。


    有些懊惱,也是,縱然他總是跟在南宮烈身邊,但楚璃的那些事情,他也跟著經曆了機會,那樣一個張揚爽朗,風華絕代的女子,又怎麽會有這些偷偷摸摸的小動作呢。


    ……


    南宮烈走了許久,楚璃都未睡過去,隻是閉著眼睛,她的腦子裏很亂,不知道該如何去理清自己的思緒。


    於是隻好這樣一直放空自己的腦子,什麽都不想。


    房頂上突然傳來一陣響動,楚璃猛地睜眼:“誰。”


    外麵霎時間安靜了下來,半響才有一個聲音從外麵傳進來,是小七的聲音:‘王妃,是我,我……可以進來嗎?”


    楚璃點點頭:“進來吧。”


    得到了楚璃的回應,小七這才從外麵的正門走進來,有些局促的走到楚璃麵前,眼神亂看,卻始終不敢與楚璃對視。


    “怎麽,不過是幾日未見,怎麽還與我生分起來了嗎?”楚璃笑著說道。


    原本不過是一句玩笑的話,小七卻真的慌張了,急忙回應道:“沒有,王妃,你不要多想。”


    小七有些焦急的看向楚璃,卻發現她嘴角帶著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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