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終於鼓起了勇氣,思敏郡主猛然抬頭,雙手狠狠地握住自己的裙角,躲避過寒王的目光,直視南宮翎。


    “臣女請皇上為臣女和戰王爺賜婚。”思敏郡主大聲的說道,聲音大到以至於都有些稍微的破音,聲音中帶著些顫抖。


    在一邊的寒王聽到了思敏的話之後,臉色瞬間就黑暗了下來,看向思敏的眼神也變得有些冰冷,裏麵閃爍著熊熊的怒火。


    “思敏!”寒王忍耐不住,低低的喝了一聲。


    “父王,女兒也有追尋幸福的權利!”思敏抬頭看向寒王,眼睛裏閃爍著淚光,聲音裏待著萬分的委屈,卻又無比的堅定。


    這話一出,讓在場的所有人都竊竊私語了起來。雖說楚璃一開始嫁給南宮烈的時候不受寵,但是後來南宮烈也當著所有人的麵說過,他南宮烈此生隻有楚璃一個妻子。


    眼下麵對新人和舊愛,南宮烈到底會如何抉擇呢。


    聽了思敏郡主的話之後,在場的所有人臉色都稍稍有所變化,唯有南宮烈和楚璃兩人,像是事情根本就和她們無關似的,依舊是你儂我儂。


    南宮翎見狀,眼睛裏閃過一絲邪惡的光芒:“皇兄,這思敏郡主對你可是芳心暗許,朕方才又答應過了思敏郡主許諾她可以住到你的府上,這……”


    南宮翎故作一副為難的樣子,皇兄,都怪你這幾日過得太悠閑了,我也是想給你找找樂子才這樣的。


    南宮烈聽南宮翎這麽說,抬眼瞥了一眼南宮翎,拿著酒杯的手微微的晃了晃,嘴角勾起一抹笑容來,剛想開口,卻聽得身邊的楚璃說道。


    “皇上如此為王爺考慮,王爺還不趕快謝過皇上。”楚璃說著,用手推了推南宮烈,南宮烈有些無奈的看了一眼楚璃,她定然又是想到了什麽折磨人的好點子了吧。


    無奈起身,南宮烈拱了拱手說道:‘皇上如此體恤臣,臣也隻好恭敬不如從命了。”南宮烈說完連看都不看思敏一眼,又重新回到了座位上。


    寒王一看事已成定局,恨恨的甩了甩袖子,坐回到了座位上,留下思敏一人默默的來到南宮烈和楚璃的身邊。


    “思敏郡主,若是本王妃沒記錯的話,皇上隻是許諾你住到戰王府,還沒為你賜婚吧,你現在坐到戰王身邊,是想證明什麽嘛?”


    思敏一坐下,楚璃就出聲說道。聲音不大,別人雖聽不到,但是南宮烈和思敏卻是清清楚楚的聽到了。


    思敏瞧了一眼南宮烈,發現南宮烈絲毫沒有準備要責備幾句楚璃的樣子,但現在起來,自己又覺得沒了麵子,於是也就默不作聲的坐在了南宮烈的身邊。


    楚璃思敏毫不做聲,也就不在為難她了,反正日後有的是時間呢。


    宴會已經到了晚聲,客人都三三兩兩的都散了,楚璃和南宮烈是最後一個散的,臨走的時候,南宮翎好死不死的多說了一句。


    “皇嫂,慢走~”聲音裏是說不出的賤兮兮的,仿佛又像是回到了當年在街頭混的那個奶油小生。


    “嗬嗬,皇上還真是客氣了,不過你皇嫂我今日很開心,皇上的這番大恩大德,我和你皇兄定會感恩戴德,永記於心的。”


    楚璃愈是笑得輕柔,南宮翎背後的陰風就越大,最後實在是忍受不住南宮烈和楚璃兩人的眼神攻擊。


    終於無奈的說道:“若是那思敏郡主有什麽過激的行為,皇嫂就看著處置吧,隻要不鬧出人命就好。”


    楚璃終於得了南宮翎的一句承諾,挑了挑眉,跟在自家夫君身邊走出了皇宮。


    見著兩人終於離開了,南宮翎這才緩了一口氣,轉身看向自家皇後:“桑兒……”話還未說完,陸桑便轉身抱著懷裏的睿宸。


    “睿宸,走,母後帶你回宮,你父皇是個壞蛋。”


    看著自家妻子這副模樣,南宮翎隻能快步跟上去,今天晚上這事,明顯的是自己做的不對,可是在怎麽樣,皇兄也會解決的。


    隻是那個思敏郡主解決起來有些麻煩而已。


    礙於情麵,思敏郡主第二日才搬到戰王府去了,而這戰王府的兩個主人竟然同時都不在王府裏候著。


    這明擺著是告訴別人,即便是思敏郡主搬進來,戰王爺和戰王妃之間的感情,也不是尋常人能夠破壞得了的。


    出去遊玩了一天之後,剛回府,就聽得侍劍說王妃的哥哥也來了,楚璃神色一喜,上次自己和哥哥還有爹爹一別,已經很久沒有見麵了。


    不知道他們私自放自己逃跑,寒王到底有沒有懲罰他們。


    “在哪?”楚璃問道。


    察覺到楚璃的期待,南宮烈很顯然的神色暗了暗,侍劍看了一眼旁邊的南宮烈,發現南宮烈雖然神色不太好,但是並沒有要阻止自己說出來的意思。


    於是便開口說道:“楚將軍在前廳裏等著王爺和王妃呢。”


    楚璃點點頭,又問道:“那思敏郡主呢?”


    侍劍回道:“思敏郡主就按照王妃的吩咐,安排在西廂房的地方住。”楚璃聽了侍劍的回答,點點頭,給她配備上丫鬟,省的比人說我 們招待不周。


    侍劍點頭,這些他都已經安排好了。


    “走吧,我們去見見哥哥。”楚璃率先走出去,南宮烈在身後看著楚璃那毫不遲疑的背影,臉色一片黑暗。


    進了門,果然發現,楚嘯背著手在端賞牆上的字,楚璃記得那副字,那時南宮烈閑時正在練字,楚璃便湊過去讓南宮烈教自己練字。


    隻是練到一半,楚璃便沒了那個興致,便丟下筆找人聚眾賭博去了,南宮烈便就著楚璃寫了一半的字,完成了一個完整的“家”。


    “哥哥。”楚璃稱呼道,自從上次在楚府發現了楚嘯對和真正的楚璃之間經曆的那些點點滴滴的時光之後,楚璃就在也做不到對眼前的這個人狠心了。


    因為,眼前的這個人對楚璃可謂是真真的用情至深,說一句話,楚璃都生怕傷了他那滿腔的深情。


    “王妃。”楚嘯聽到身後有人叫自己,轉身過來,看到是楚璃之後,眼睛裏閃過一絲喜悅的光芒,但是看到楚璃身後的那個人之後,又不動聲色的忍住了。


    他早就答應過楚璃,以後都要退到哥哥的身份上。


    “王爺。”楚嘯拱手,對著南宮烈一拜。


    南宮烈同樣回禮:“楚將軍。”


    侍劍有眼色的反複幾個下人給幾人送上了一些茶水和點心,楚璃看了一眼南宮烈,猶疑了一下,還是開口問道。


    “哥哥,上次你們私自放我走了之後,寒王有沒有拿你們怎麽樣?”楚璃問道。


    楚嘯搖搖頭:“沒事的,爹爹怎麽說也是楚國的一名老將,戰功赫赫,寒王是動搖不了爹爹的。”


    楚璃雖是聽著楚嘯這麽說,但是心裏還是明白,寒王本就和楚家的人過不去,這件事情又讓寒王抓到了把柄,豈會那麽容易的就放過自己的爹爹和哥哥。


    “上一次,是我不小心給你們帶來了麻煩。”楚璃略微愧疚的說道,自己占用了楚璃的身子,卻還給楚家待來了麻煩。


    “沒事的,璃兒,隻要你好,我和爹就放心了。”楚嘯看著楚璃,眼睛裏滿是寵溺的光芒。


    南宮烈在一邊一直都未說話,隻是偶爾用手指點點桌麵,熟知南宮烈的人都知道,那是南宮烈略微有些煩躁的時候才會有的動作。


    即便是楚嘯已經退回了哥哥的位置,但是他看向楚璃那滿含愛意和關懷的眼神,仍舊是讓南宮烈細膩微微的不舒服,畢竟,楚璃最開始的記憶,滿滿的都是楚嘯的身影。


    兩人聊了一會天,楚嘯也不再多做停留,匆匆告辭了南宮烈和楚璃,便回到使團住的客棧去了。


    臨走的時候,不忘好好的囑咐了一下楚璃,一定要好好的小心一下思敏郡主,楚璃點頭,畢竟寒王教出來的女兒,怎麽可能會簡單到哪裏去。


    礙於忠心的國家不同,楚嘯沒再多說,匆匆的趕回了自己住的地方了,若是出來的時間太長,難免會引起寒王的猜測。


    “璃兒,保重。”


    就這麽站在王府門口一直看著楚嘯的馬車漸漸地走到街角的盡頭,直到消失不見了,楚璃才緩緩的轉過身來。


    對於楚嘯,她心裏是愧疚的,又是感激的。楚嘯心裏的愛意,她不是感受不到,而楚嘯的成全,她亦不是看不懂。


    隻是上天總是喜歡這麽惡作劇,一具身體,兩個靈魂,就這樣玩弄了兩對人,愛情都都裝,總有一個人要受傷。


    察覺到楚璃神色有些失落,南宮烈在一邊握住楚璃的手,感覺到自己的手猛然被人握住,楚璃有些吃痛的看向南宮烈。


    “不準看了。”頭頂上傳來南宮烈略微別扭的聲音,楚璃不由得好笑,不由的抬眼和南宮烈對視,然後就發現南宮烈那略帶別扭的樣子。


    楚璃撲哧一聲笑出聲來:“那可是我哥哥。”


    南宮烈被楚璃這樣笑的更加的尷尬,臉色也出現了微微的潮紅,原本吃醋這件事情,他曾經以為他自己是萬萬不會有的。


    因為畢竟堂堂名震天下的戰王爺,怎麽可能會為了一個女人吃醋了,但是他沒想到,他不光是吃醋了,他還愛之如命,並且許諾了壹生壹世壹雙人。


    低下頭,楚璃來的語氣裏有聽不出的複雜的感情:“烈,有些時候,你或許永遠都不會明白,我們能夠在一起,是多麽的幸運,而這個幸運,又是別人的一個最大的不幸。”


    聽著楚璃莫名其妙的說了一句,南宮烈雖然有疑惑,但是鑒於楚璃現在情緒有些低落,也就沒再追問下去。


    隻是自己在心裏默默的思索著,等尋個時機要找阿十和十一問問,王妃最近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怎麽最近總是感覺她好像心事重重的樣子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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