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個丞相,趁著皇上生病的時候,擾亂朝廷,混亂人心,你居心何在!”陸桑看著那個丞相今日和自己對上了,心裏想著,哪怕是拚了這條命,自己也不會讓他得逞的。


    那丞相看著陸桑笑了笑:“皇後娘娘,得罪了。”


    說著便一把將陸桑推開,陸桑原本懷著孕就行動不便,這下被丞相這麽一推,身子一個趔趄,便往旁邊倒去了。


    陸桑有些驚慌的伸手在空中亂抓著,眼睛裏溢滿了淚水,現在南宮翎生死未卜,自己不能連他的孩子都保不住。


    正在陸桑絕望的時候,卻突然覺得自己被一個人給拉住了,陸桑轉頭一看,是一個陌生的臉,很年輕。


    陸桑剛想道謝,那個人便不動聲色的搖了搖頭,陸桑眼見著丞相已經要推門進去了,衝著守在門口的趙天祥大吼一聲。


    “趙公公,攔住,誰敢進去,殺無赦!”陸桑不能讓別人知道,他們的皇上生死未卜,現在已經不在皇宮裏了。


    趙天祥一個馬步穩穩地立在了門前,跟那丞相對抗了起來,丞相連陸桑都不在意,更何況是一個太監呢。


    抬腳便要將趙天祥踹開,卻聽到南宮翎的寢宮裏突然傳出南宮翎的聲音來:放肆!”一聲怒喝,雖然因為生病虛弱了不少,卻包含著怒意。


    “皇上。”眾位大臣聽著,立馬跪下。


    “趙天祥,讓他們進來吧。”裏麵的人繼續說話。


    趙天祥和陸桑對視了一眼,然後起身讓開。丞相急忙推門進去。陸桑由蘇嫲嫲和趙天祥扶著,一起跟在那些大臣的身後進了房間。


    床上躺著的那個身影,讓陸桑頓時一驚,那原本放在趙天祥手背上的手也漸漸地抓緊,努力平複著心中的悸動。陸桑深深的呼吸了幾口氣。


    “皇上。”一進門,丞相就率領百官跪在南宮翎麵前。


    南宮翎身邊的小丫頭見狀,立馬上前給南宮翎的後麵加了個靠墊,南宮翎緩了口氣說道:“朕不過是今日操勞過度,感染了風寒,太醫告訴朕不能見人,你們就這般慌亂!傳出去成何體統!”


    南宮翎甚是生氣,因為動怒,不免又咳嗽了幾聲。


    “皇上,臣知罪。”丞相磕了個頭,沉聲說道。


    “你何罪之有。”南宮翎瞥了一眼丞相。


    丞相低著頭說道:“擅自揣測聖意。”


    “朕知道你如此慌張,是擔心朕,真不怪你。”頓了頓,南宮翎繼續說道:“你錯就錯在,不該對朕的皇後無禮!”


    南宮翎突然的大聲,讓在場的所有人的身體都僵了一下。那丞相立馬轉頭看向陸桑,陸桑看著躺在床上的南宮翎,眼眶裏含滿了淚水。


    “皇後娘娘,剛剛進來的時候,臣就說過,若是見到皇上安然無恙,臣願意接受任何懲罰。”


    陸桑知道丞相是三朝元老,為司南國盡忠了一輩子,這次純粹就是擔心皇上罷了,便擺擺手說道:“本宮還應該感謝丞相對皇上的深切關心。”


    那丞相被陸桑這寬容的話弄得老臉一陣過不去,看到南宮翎還好好的在這裏,便跪安了就走了。


    臨走的時候,南宮翎說道:“愛卿不用擔心,朕明早會去上早朝的。”


    那丞相放心的點了點頭,便退下了。


    丞相剛走,陸桑便派趙天祥在外麵看著,順便把門關上了。


    剛才還虛弱的南宮翎此刻已經生龍活虎的從床上下來了,陸桑看了看一邊也大大咧咧坐著的宮女,認出那個人就是楚璃。


    笑了笑,她就知道是楚璃給南宮烈易容了。


    “這幾日,辛苦你了。”南宮烈一直在宮中待著,生怕那傷害南宮翎的人再次進宮來,也見到了陸桑這幾日有多麽的辛苦。


    每日上朝之後,陸桑都要忍受著眾人的刁難,下朝之後將那些折子帶回來,讓南宮烈楚處理,還要阻攔那些想要進來探望南宮翎的大臣們。


    陸桑搖搖頭:“沒事,隻要他能醒過來,什麽苦我都不怕。”陸桑說著,看向南宮烈,那張臉雖然和南宮翎的一模一樣,陸桑卻在進門的第一眼就察覺到了,他不是。


    愛一個人,會將那個人的一舉一動都裝在自己的腦海裏,哪怕是一個小小的細節都不會放過,易容了的南宮烈,雖然臉和南宮翎的一樣,但是臉上的表情卻和南宮翎的差很遠。


    “倒是你,剛才那麽不給丞相麵子。”陸桑說道,南宮翎在朝堂上一般都是主張懷柔的。


    南宮烈笑了笑:“若是翎的話,他定然也會的,他定然不會讓你平白無故的受了那些委屈。”


    南宮烈是懂南宮翎的,縱然他們的行事多有不同,但是對待自己所愛的人方麵,他們都是如出一轍。


    “明日開始,我會扮成南宮翎上朝,應對那些大臣們還是綽綽有餘,但是清妃那裏,便需要你來應付了。”南宮烈看向陸桑說道。


    陸桑點點頭,清妃自小和南宮翎生活在一起,對南宮翎想必更加了解,即便南宮烈跟南宮翎是親兄弟,也會被發現些什麽端倪。


    “恩,清妃那邊就交給我了。”陸桑說道。


    楚璃看著兩個人商量,好像沒有自己的事,便說道:“我也要進宮,正好陸桑身邊缺個保護的人,我可以裝成宮女在陸桑身邊保護她。”


    南宮烈揉了揉楚璃的腦袋:“你要回去。”


    楚璃皺著眉頭不願意。


    “若是往常,陸桑身邊多個宮女,自然沒什麽,但是現在宮裏出了這麽大的事情,清心那邊肯定也會有所察覺,若是陸桑身邊多了個陌生的人,那麽清心肯定會起疑心的。”


    南宮烈見楚璃仍舊是想要留下來,便又說道:“王府裏還有個翠碧,若是我們都不在府中,那麽翠碧有什麽動作,也沒有人能發現。”


    楚璃雖然心裏百般不願意,還是點了點頭。南宮烈將楚璃正好回府安排點事情,就順便和楚璃一起回去了。


    “南宮翎到底是怎麽了?”楚璃問道。


    南宮烈神色嚴肅:“有人假扮清心,給南宮翎下了藥,趁機用暗器傷了他。”


    “暗器上有毒?”楚璃問道。


    南宮烈點了點頭:“毒很難解,翎到現在都沒有醒過來。”說道這裏,南宮烈周身的氣壓都降低了好多。


    楚璃微微歎息了一口氣,陸桑眼看著就要臨盆了,南宮翎卻不在她身邊。


    “放心吧,陸桑比你想象中的堅強。”南宮烈知道楚璃心裏在擔心陸桑,出口安慰道。


    楚璃搖了搖頭:‘她不是比我們想象中的堅強,而是她現在軟弱,根本就沒有人會心疼。”


    看到陸桑這幅模樣,楚璃就想起了曾經自己一個人上戰場,替南宮烈保護他的國家的時候,心裏的那中感受,明明已經絕望透頂,卻仍未那一絲渺茫的希望咬牙垂死掙紮。


    “璃兒,辛苦你了。”南宮烈知道楚璃這麽說意味著什麽。便將楚璃抱在懷裏,輕輕的在她耳邊說道。


    而一邊的翠碧剛好進門來,看到的就是一副這樣的溫馨的畫麵,心裏一痛,猛然轉身就想要離開。


    卻突然眼前一黑,然後就昏昏迷迷的睡過去了。


    南宮烈感覺到自己懷裏的女人突然從自己懷中離開,然後就見到翠碧在一邊倒下去了,南宮烈有些疑惑的看向吹了。


    “她怎麽了?”


    楚璃得意的挑了挑眉毛:“她被我催眠了。”


    聽楚璃這麽說,南宮烈不由得瞪大了眼睛,:‘你手中明明沒有拿劍啊。”


    楚璃撲哧一聲笑出聲來:“笨蛋,催眠又不一定要全部都用劍。在立國的時候,我就用其他的東西將太子那個王八蛋給催眠了啊。”


    楚璃笑嘻嘻的說道。


    南宮烈想了想也是,沒想到楚璃的催眠術已經高深到這麽出神入化的地步了,竟然隨時隨地都可以催眠。


    看出南宮烈心中所想,楚璃輕笑一聲:‘我哪有你想的那麽高深,隻不過是我來的時候就發現了翠碧的身影,就在空氣中下了點迷藥的物質。翠碧一時不察覺,就被我催眠了。”


    南宮烈點點頭:“你現在打算怎麽辦?”


    楚璃低著頭想了一會:“把翠碧弄暈,然後找個人每天給她喂水和食物,等我從皇宮回來,就把她喚醒。”


    南宮翎皺了皺眉頭:“不行,皇宮裏不安全。”


    楚璃甩手來到床邊坐下:‘戰場上那麽不安全,你當時都讓我一個人經曆了,還有什麽比戰場上跟不安全的地方?”


    南宮烈被楚璃這麽一說,也的確無話可說,知道楚璃這執拗的脾氣,於是也隻能點頭同意。


    “你就跟在我身邊吧。”南宮烈說道,跟在自己身邊,起碼自己還能隨時保護著她。


    “我不要,我要跟在桑兒身邊,她現在是最脆弱的時候,需要一個精神支撐。”楚璃搖了搖頭說道。


    南宮烈有時候真是搞不明白,為什麽從楚璃的嘴裏可以蹦出那麽多的奇奇怪怪的詞語,就像現在的這個,精神支撐。


    “我會易容成她身邊的宮女的樣子,不會被人發現的。”楚璃又繼續勸說道。


    無奈,見楚璃這麽堅持,南宮烈隻能同意,讓阿三易容成自己的模樣,在戰王府裏坐鎮,自己易容成南宮翎的樣子回到了皇宮。


    楚璃將陸桑身邊的一個貼身宮女弄暈了,然後易容成那個宮女的樣子,就這麽日常隨在陸桑身邊。


    為了不讓人懷疑,楚璃也是跟著其他的宮女一起吃喝睡覺,陸桑偶爾也會安排楚璃幹些雜活。


    好在是陸桑的貼身宮女,隻需要照顧好陸桑的生活起居就好。並沒有太多的麻煩事情。不過還是有幾次,趙天祥經過楚璃身邊的時候,見到楚璃有時候手裏拿著東西。


    便會很有眼色的幫楚璃拿著。


    “璃兒,真是委屈你了。”陸桑知道,自從楚璃嫁過來之後,南宮烈雖然一開始沒有愛上楚璃,可是也從來都沒讓楚璃幹過一絲活。


    這回卻要在自己身邊,充當丫鬟的角色,處處看人臉色。


    “你不要多想。安心養好胎就好。”楚璃笑了笑,隻希望陸桑能夠安然度過這場劫難,上天對她和南宮翎真是太不公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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