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這個原因,我好像又沒有那麽難過了。


    甚至,心裏還有些竊喜。如果是因為這個,也許在他的心裏,我還是有些地位。


    雖然不能在一起,可我還是沒出息的給自己留了幻想。


    “丹芸,實話告訴你,你現在還有兩個辦法。一是收服那些兵馬為你所用,二是多吃一些大陽之物,多曬太早多去廟裏拜拜,改變你的體質,可以讓你活到老死。”田優說。“但是以後,不能在和這些不幹淨的東西接觸。”


    田優要表達的意思特別明顯,就是從今以後不能在和顧南延接觸了。


    聽完他們的話以後,我現在的心情特別的複雜。就像刀割的一樣,心疼!


    我轉身上了樓,不想在繼續聽他們爭論。我覺得自己現在特別難受。所以我不想讓別人看到這麽脆弱的我。


    我去了蟲子的病房。她的病房是獨''立的,旁邊還有備用的椅子,我這幾天不回去的時候都是睡在這裏。


    她和她父親的關係鬧得特別的僵硬,病房裏的所有護工和保姆之類的都撤掉了。


    也許,他們父女之間的情分隻能到這裏了。我不知道蟲子是悲哀還是幸運。幸運的是,揭穿了這種人麵獸心的父親和表姐,沒有給自己帶來更不可挽救的傷害。悲哀的是,她永遠的失去了父母的疼愛,並遭到了嚴重的心理創傷。


    她還沒有睡,或則說已經睡醒了。她總是這樣,渾渾噩噩的度日子。她現在的每一天,都像是行屍走肉一樣。她已經失去了曾經所有的純真,再也不會爛漫可愛了。


    許久,她開口,聲音不大,卻很清晰,“白芸,我看到楊曲了……”


    “在哪兒?”我左右看了看,什麽也沒有看到。“你是不是又做夢了。我知道你需要時間來治療內心的傷口,可你還懷著寶寶,不能夠太大意了。”


    她的眼睛早就哭腫了,整張臉都有些浮腫。也許是已經哭到沒有眼淚了,所以她安靜了下來。她現在做得最多的一件事情就是發呆。


    她瘦了很多,下巴的嬰兒肥已經不複存在了。這樣的她,我看著都心疼。方和餘父,是怎麽做到的鐵石心腸?


    我們要經曆的還太多,看得見的,看不見的,開心的,快樂的,難過的,悲傷的。那些都會在時間的穿梭中,一切成為了永恒!


    我想,蟲子一定會振作起來的。我想,她隻是狠狠地摔了一跤,這一跤過後,一定會慢慢的好起來。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傷口是愈合不了的,隻是需要時間而已,哪怕愈合以後還會痛。


    “你為什麽不相信我的話?”蟲子突然有些激動的抓住了我的手,“我說的是真的,我真的看見他了,就在床尾。他說他現在挺好的,就是不放心我而已。他說他想看到我快樂。你說,這會是假的嗎?”


    “……”我又看了看病房,如果他真的在這裏,我怎麽會看不到呢?還是他來了以後就走了。


    “好了,好了,你先不要激動,我相信你的話。既然他都已經這麽說了,那麽你一定要振作起來。為了你,為了你肚子裏的孩子,更為了他,你一定要堅強。”


    其實我並不支持她生下這個孩子,一個未婚女孩生一個孩子,就會成為一個單身媽媽。對於她以後的路來說會非常的難走,但是我知道現在無論如何這個孩子也必須留下。


    也許這個孩子就是她堅強下去的最後一個支柱。現在誰也不能夠推翻她的支柱,那會要了她的命。


    “所以你也相信我的話了,對不對,一定是他,我沒有看錯的,不可能是在做夢。”蟲子摸著自己的肚子,欣慰的哭著說,“寶寶,你聽到媽媽跟阿姨說的話了沒有,你爸爸來看過我們了。從今天開始,你一定要乖乖的聽話。平平安安的出世,健健康康的成長。隻有這樣,我才對得起你爸爸。”


    看到她這個樣子,我莫名的很心酸。其實她真的很無辜,從來就沒有做錯任何事。但老天爺就是這樣,給你打開一扇窗,就一定會把你的門關掉。也許是她過去的日子太一帆風順了。所以才會創造了這樣的磨難去讓她曆練。


    可能,每個人的人生中都會有那麽一次要經曆的劫難,有些人過了,還是一如既往的活著,開開心心。有些人過不了,誤入歧途,萬劫不複。


    每個人都說,勿忘初心是最重要的。可我認為,能做到初心才是最好的。初心,不必要記著。但一定要和自己的靈魂融為一體。


    而蟲子,她就是靈魂和初心混為一體的存在。我知道,她一定可以堅強起來。


    ……


    接下來的一個星期,天氣都很惡劣。每天都是暴風雨,醫院門口已經漲水了。出入很不方便。


    我沒有在去找曼君,聽說她恢複的很好。那天起,我也沒有在看到單單單。


    蟲子真的很堅強,縱然內心已經被傷的千瘡百孔,可當她拿到孩子的彩超照時,她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孩子很健康,已經三個多月,快四個月了,有些成型了。蟲子開始很期待的問我,給孩子娶個什麽樣的名字好。


    我說,這是她作為一個母親的權利,孩子的名字應該由她取。


    她給孩子取名叫楊辛,不管孩子是男孩女孩,她都會讓他平安快樂的成長,盡自己最大的努力讓孩子幸福。


    她讓我給孩子娶個小名,叫起來順口,我想了想,說叫樂寶兒吧。


    她很喜歡,於是,這個未出世的孩子就有了兩個名字。


    蟲子常常說,她要一個人把孩子撫養長大。每一次我都是笑笑不說話。我想,她這麽好,一定會有一個很好的歸屬。


    蟲子振作起來了,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整理屬於自己的資產。她說要把自己失去的統統奪回來。


    餘母生前在自己的公司有十分之二的股份,還有蟲子的十分之三。公司,他們母女有一半的股權。可惜,餘母死於意外,沒有留下任何的遺囑。按照法定繼承法,蟲子不屬於第一繼承人。餘父才是第一繼承人。


    蟲子剩下的十分之三,也受到了餘父的強勢控局。她一咬牙,決定把股份低價轉手。


    除了股份,她名下還有好幾套別墅。她留下一棟,其他的一並賣了。


    她這一舉,是為了東山再起。


    我們找了趙雯雯這個職場老手,她很痛快的就答應和我們合作。


    蟲子出錢,我們出力。決定開一家自己的化妝品公司,也許過程很艱難。但是我們一定會努力。


    接下來的很長一段時間,我都在跑業務,經常聯係以前的客戶。公司從最開始的三個人,慢慢的發展到了幾十個人。


    這個夏天,就在忙碌中度過了。


    十月一日,國慶節。公司起步階段已經過去,基本小有成就,慢慢的開始盈利了。


    公司的員工都放假了,我和趙雯雯還在卸貨。


    “雯雯姐,要不你先回去吧。這挺累的!”我擦了一下汗說。


    趙雯雯放下手上的一箱貨,累的氣喘籲籲。“別說,挺累的。不過公司有了很大的起步,我覺得還是很值得。”


    我也覺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對了,丹芸,你去商場巡視了沒有,南頭那邊的銷售情況怎麽樣?”


    “我去了。那邊不太理想,最主要是我們的品牌很多人都不知道,認為這是一個雜牌子。現在的年輕人買東西都很挑剔,尤其是,他們常常在意這個品牌的代言人隻是一個三線小明星。”


    趙雯雯歎了一口氣,“公司現在的經濟條件,還請不動王茗兒那樣的一線明星。”


    雖然我不想聽到王茗兒的名字,不可否認,她真的很厲害。現在已經紅遍大江南北了。


    她和顧南延,已經發展到什麽地步了呢?


    我常常讓自己不要胡思亂想,可安靜下來的時候,還是會想到他們。


    心,總是會不由自主的抽痛。


    “國慶過後,把各地的促銷員叫回公司來開個會,總結一下工作吧。”趙雯雯扭開礦泉水,喝了一口說道。


    我點頭,說好!


    “雯雯姐,國慶過後,我可能要請一段時間的長假,公司要交給你打理一段時間。公司要做大,還需要很多努力。可我有些很重要的事情,必須要去處理了。不會太久,一個禮拜!”


    “不久。都已經半年了,你每天那麽拚命的工作,我都是看在眼裏的。到現在為止,你一天假也沒有放過,說實話,我覺得你很厲害了。放一個禮拜會不會短了?如果有需要,你可以久一點。沒有特殊情況的話,我不強迫你馬上回來。”


    “不會啊。公司交給你一個人打理會很辛苦。我很盡快回來和你一起並肩作戰。”我說。


    她笑了笑,“你這樣說。讓我們背後的大董事長餘董聽到了肯定不樂意。她雖然不怎麽來公司,不過背後也出了不少的力。沒有她,我們欣美有限公司也不會成長的這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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