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傾城就站了起來,從旁邊的小兵手中拿過弓箭。


    吳勝難以挽回敗勢,便想著孤注一擲,來殺傾城,隻是傾城沒想到他會親自來,這事任何一個正常人都做不出來,然而他一直瞧不起傾城,覺得傾城一介女流,就該在家裏帶娃,所以不能接受敗在傾城手裏,一怒之下,就腦抽了。隻是他剛入了傾城的軍營,就立刻被包圍了。


    傾城咬了咬牙,搭弓瞄準那個身影,窮盡了傾城過去二十多年攢下來的所有吃奶的勁兒,狠狠地拉弓,鬆手。


    “渾蛋,去死吧!”


    原本還打算玩玩再讓你解脫,但是你竟然膽敢傷本主公的軍師,那就必須得給本主公去死一死。


    隔了一裏多的路,那支箭帶著傾城的憤怒,超常發揮地正中吳勝的眉心,下一瞬沒入他的腦袋,將他整個人帶飛出去,落入了水中,濺起一大片水花。


    “撲通”一聲,好似宣告一個時代的結束。


    吳勝一死,整個吳軍瞬間完全崩潰,他旗下幾名大將率先帶兵來降,剩下的兵逃的逃、散的散,已經不成氣候,傾城最大也是最頭疼的敵人就這麽被消滅了。


    這一戰結束,天下大勢基本已經定了,從此再無人是傾城的對手。


    南墨璃白著臉躺在床上,眉頭緊蹙,喝著傾城喂過去的藥,大約是藥太苦了,所以整張臉都是皺的。


    都已經苦成這樣了,他卻還不忘轉動他的大腦,沉吟:“這一戰結束,天下大勢便定了,這江山多半是你的了。”


    傾城一愣,低頭攪著碗裏的藥。


    南墨璃把頭湊過來,皺眉看傾城:“怎麽了?”


    “你…你會陪著我嗎?”


    傾城自小以來,對自己還有另外一個非常清晰的認知,那就是自己是一根樸實又無華的廢柴,壓根兒不是坐江山的料。


    之所以走上這條造反的路,完全是因為傾城的父兄,傾城父兄壯烈後,傾城硬著頭皮坐著這個位子,心裏麵其實很慌。過去幾年隻顧著埋頭打仗還好,現在一想著要去當皇帝,頭皮都有點兒麻。


    南墨璃斜了傾城一眼:“你這麽蠢,我不在這,明兒個這位子都不知道是誰坐了。”


    傾城眼睛一亮,抬眼看他,原來蠢一點兒真的招人疼啊!


    傾城感動地抱住他:“啊!愛妃,你真好!”


    傾城的愛妃冷冷地對傾城吐出一個字:“滾!”


    這口是心非的男人!


    傾城嗔怪地看了他一眼,想了想,有些不好意思地道:“你…你那日做的那個煙花,我覺得十分好看,能不能也給我做一個?”


    說完傾城臉紅了紅,自己真是太壞了,剛和軍師談起了戀愛,就開始追究起來這些陳穀子爛芝麻的往事,這壓根兒不是本主公的畫風,也不知道軍師會不會答應自己這任性的要求。


    傾城側眼偷偷瞄軍師,打算隻要他一顯示出不願意的樣子,傾城就立刻服軟。


    沒想到軍師沒好氣地翻了一個白眼:“那就是你。”


    傾城眼睛一亮,隨即又黯淡下去,這個騙子,本主公什麽時候有那麽娘了?


    南墨璃好似能看穿傾城的心思一般:“真的是你,其實我那時便對你…嗯,對你…”


    傾城眼睛發光,一把握緊他的手,鼓勵他將剩下的話說出口。南墨璃抽了抽嘴角,縮回手,憤恨地閉上眼,嫌棄的說了聲:“神經病!”


    傾城一把抱住他的腰,猖狂地大笑:“暗戀本主公就說嘛,愛妃!本主公又不會嘲笑你啊!”


    這個死悶騷,竟然這麽早就對本主公懷有這樣齷齪的心思,真是沒想到喲!


    近日,軍師一邊養著傷,一邊日夜籌劃打李鳳璋的事。


    主公心疼了,琢磨了兩日:本主公這麽能打,一個小小的李鳳璋根本不在話下自己去將李鳳璋的首級帶回來,愛妃不就可以安心養傷了嗎?這不是顯得本主公很寵愛他嗎?


    於是她一拍大腿,用一劑迷藥將軍師放倒,帶著幾十萬兵浩浩蕩蕩去揍人了。


    軍師醒來之後,一口血差點兒吐出來,整個人都有些不好了,氣得在原地亂轉了幾圈,最後咬牙就要上馬去追,被眾人死死攔了下來。


    南墨璃臉色鐵青,僵著身子,坐在帳中等消息,平時一張笑眯眯的臉冷得像是要結冰。


    等了半日,前方終於有信了。


    一個小兵騎著馬,趕了半天路,整個人都要崩潰了,軟著腿從馬上下來,一個沒站穩,摔倒在地。


    顫著手從懷裏拿出一封信,斷斷續續地道:“主…主公…”


    信封被捏得皺巴巴的,上麵還帶著血跡。


    軍師手一抖,從不離手的扇子掉在了地上,他臉色慘白地瞪著那書,像是見了鬼。


    小兵大喘了一口氣,虛弱地繼續道:“…怕軍師著急,讓…讓小的來報個平安。”


    軍師勉強定了定神,一把奪過信拆開。


    信上明晃晃一列大字。


    “寶貝,洗幹淨了,等本主公回去臨幸你!哈哈哈!”


    南墨璃:“…”


    南墨璃一把握皺了軍書,溫柔地微微一笑,然後用那白皙的手指,斯文而優雅地,一點兒一點兒地緩緩撕碎了它。


    眾人立刻噤聲,帳篷裏頓時安靜得連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見,隻聽軍師溫聲對傳信的小兵道:“替我帶話給主公,就說等她回來,本軍師打斷她的腿。”“停停停!”傾城打斷了南墨璃:“這個故事把我這個有雄才大略的一代女相寫成了廢柴,南墨璃你少給我得瑟!不行,這個結尾得改。”


    南墨璃拿著劇本演的聲情並茂:“臣私以為,主公您太過莽撞,打斷腿可以改成,壓斷腰。”


    “請繼續你的表演。”


    南墨璃手執羽骨扇,一身便服的他真有一代軍師的風範:“臣當真喜歡主公那一段醉酒獻身的戲碼,城兒若是我們把那一段…的故事真的演一遍就好了。”


    “想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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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求評論小劇場:


    南墨璃:“為什麽人家男女主在懷孕五六個月的時候可以那個那個,我就隻能陪著自家娘子演戲!”


    傾城:“為了讓你體驗不同的人生!讓你演你就演,以後少說話,男人不要話太多!”


    南墨璃:“我話不多就可以...了嗎?”


    傾城:“當然不可能啊!”


    南墨璃:“那為什麽...”


    傾城:“因為你話太多的話,就是絕對永遠都不可能啊。”


    南墨璃:“怎麽覺得好像沒有什麽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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