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革尼聽人講的時候,直接複述給莫恩格南。


    【上工好似去坐牢,防賊似的。】這是莫恩格南收到之後的回複。


    車隊裏,法革尼乘坐的這一輛載了半車珍貴的書本,可是書本本身存在的意義就是被閱讀。


    當然,珍貴的書指的是書本本身就是珍貴的事物,不是說的這些書的內容特別珍貴。


    派斯家族的家主是個愛書之人,這次是行個方便。


    法革尼尋找一下曆史書和記載了將要去的礦井的情況的書。翻的時候小心點,不然容易被人逮起來打。


    他找到了好幾十本記錄大失憶以前塞魯斯公國發生的事情改編而成的小說,參考了曆史故事,運用了浪漫主義手法的寫法,但是杜撰的成分太高也就看個樂子。但是因此了解了不少俗語。


    薔薇騎士不會受傷、瑟安的沉星日出、嘉尼瑪爾也有發情期、聽聞之前踏入墳墓的赫爾墨辛、磐石和加摩爾都會磨損、斑鳩之啄隻餘漆黑空洞,這些是法革尼看的書中提到的一些典故形成的俗語。


    公國紀年法大失憶紀年第八年三月十二日,車隊抵達諾登格雷迪。


    這座城市完全就是圍著一座山脈的凸出地塊建造的,遠遠的就能望到許多大煙囪在冒煙。因為是派斯家族的車,衛兵隻是隨便檢查了一下。在車隊去車馬行之前就放下了法革尼。


    一般來說城市的城牆建造好了以後就決定了城市的大小,然而他就看見了一座稍矮的內城城牆,並且沒有衛兵看守,人群自由的通過。這意味著這種工業城市是經過二次擴建的。


    不僅如此這城市外圍隻有一半是民居和商鋪,而另一邊則全是占地麵積極大的有三層甚至五層高那麽高的一體牆工廠。


    這三月說冷不冷,說熱也不熱,所以人們穿著各異,法革尼的服裝看起來也不是很突兀。


    基本上這個城市隻有以下幾種職業,以男性建築工人、礦工、工廠製造業工人為主,也有女性織布工、幫織布工忙的童工以及商人。


    不過法革尼沒看見一個探險家裝扮的人。


    從一邊幹活一遍閑聊的織布工的口子得知的信息,他認為這是一個相當火熱的城市,人們對自己的工作抱有極大熱情,下班就還會開展一些社交活動,再喂養一兩個低齡幼童,十分恐怖。


    法革尼哪見過這些東西。雖然那些工廠和上麵的煙對他十分有誘惑力,但街上沒探險家也意味著要麽他的便宜團員都沒來,要麽都到了就等自己呢。於是法革尼決定找路人問問這裏協會的位置。


    位置在內城,就靠近礦井的門口。


    法革尼謝過那名路人後,本著要是遲到了就不好了的想法就向著那地方走去。


    內城就是清一色被成為宿舍為工人提供免費住宿的特殊民居,商鋪都罕有,不過功能性建築該有的也都有。


    這座城市說大,但是卻沒有多少七扭八歪的小巷,街路的規劃方方正正,還有很多路牌,十分高級。


    當法革尼找到路人說的標誌性建築物,也就是名為雪桃花的奇怪冷飲店以後看見了冒險家協會。他推開協會的大門,走了進去。


    裏麵有不下三十位長相粗獷的壯漢冒險家在進行扳手腕的遊戲,他們並沒有注意到有人推門進入。


    法革尼徑直走向前台:“你好,我是為了礦井下那個,可能有地行魔獸出沒的情況而來的冒險顧問。”


    饒有興致看著那邊比賽的女職員麵容姣好,有著一頭金發大波浪和幾乎撐破墨綠色製服豐滿身材。她原本正興致勃勃的看著散發著荷爾蒙的探險家們掰手腕,見到法革尼來詢問,她先是漏出小小的吃驚表情,然後漏出甜美的笑容。“可等到您來了,法革尼先生是吧。”


    “歡迎來到諾登格雷迪探險家協會分部,這是文件請登記一下。請先去協會定好的旅店好好休息一晚,明日我會召集所有冒險家配合您,請您進行一次隨性的演講,講講以往的冒險經曆為大家普及在地下如何戰鬥吧。”女職員拿出文件和用來證明身份的金屬牌放在法革尼麵前。


    法革尼接過文件和筆與牌子,在文件上寫著需要的信息。“我剛到這裏,對這沒什麽了解,你要是沒什麽事情做的話可不可以解答一下我的疑問?”他一邊寫一邊說。


    “當然可以。”她接過法革尼寫下的信息進行了確認。


    “謝謝。第一個問題是,協會就坐落在礦井這兒,以常理推論這裏的探險家肯定對下麵非常熟悉。那麽為什麽需要從外地調來一個對地下十分熟悉但對這礦井不熟悉的顧問?”


    “阿薩德剛先生,是沒聽過的姓氏,年紀輕輕就能承擔顧問的責任,真叫人羨慕呀。”她淡淡一笑,可以稱得上是風情萬種。與此同時法革尼身後的吵鬧也結束了,他們看向這裏,發現兩人在談話,於是開始竊竊私語。


    此人確實美貌,但法某人對此無感。他的心早已被某物奪去,耳朵聽著後麵。


    “顧問這麽瘦弱麽?”


    “還胡子拉碴的。”


    “你懂什麽,現在女孩子都喜歡不修邊幅的大叔,這叫流行。”


    “看這把刀,是魔劍吧。”諸如此類的。


    【刀是劍,什麽玩意。】法革尼心想。


    她漏出些許悲傷的表情,多少有一點做作。“在這裏的大家是從其他城市的協會調來的,雖然也都是好手。”


    “第二個問題,如果你不想回答可以沉默。到底發生了什麽?”法革尼感覺事情有點不對勁。


    她頓了頓,苦笑了一下。“諾登格雷迪的常駐派係的探險家們,大家被怪物都殺死了。”


    “那隻魔獸?”法革尼問。


    “我想……應該是地行係的魔獸群,但是沒有直接的目擊情報。”


    “與我這次任務的目標是否相同,還是兩種不同的敵人。”他是一點也不憐香惜玉呀。而且很顯然,前麵的委托內容並沒明確目標,隻是有嫌疑。


    “咳咳也就是說我們需要同時麵對兩種魔獸?”法革尼接到的委托上說附近的冒險家都不擅長在地下作戰,表明在地下作戰的都沒了。


    而證明上文委托說的附近的探險家就是常駐派係的探險家。她說殺的是魔獸群,沒有情報。


    委托上說的是魔獸,沒有這個群,應該證明法革尼接到委托的時候還不知道是魔獸還是魔獸群。


    自然就得留個心眼,萬一是要打一個魔獸群一個魔獸呢。況且委托上也沒講目標把常駐探險家都給宰了,自然就可能不是一隊魔獸。


    “不知道法革尼先生您是怎麽得出這個結論的,不過既然是您得出的結論,就代表這是有可能的,或許不止有書士們懷疑的魔獸群。”


    “也就是說其他人都對礦井的了解不多……我需要一份礦井的地圖,越詳細越好。”


    “礦井內部沒有詳細的地圖,但是工人協會應該有,之前的巡邏也是讓一些膽大的工人帶大家去的。”


    “那之後那些礦道被封鎖了,不清楚工人協會之前是否繪製過地圖,如果沒有就隻能通過工人以回憶的方式畫一份簡易地圖了。”


    “我知道了。”法革尼點點頭:“雖然沒有目擊情報,但地行魔獸群你們應該有猜測真身是哪種吧?”


    “根據現有的情報,很可能是蟲目魔獸。”


    “有沒有檔案?”法革尼問道。


    她的目光有些驚奇“蟲目、獸目、禽目等這些詞組指的是,至少會一定有相關特征的魔獸大致種類,並不是某種魔獸的名冊。”


    “我指的是,所有的檔案。”法革尼心中一驚,差點露餡。


    “法革尼先生,先不提紙質檔案隻有書士才能提交到總部,短時間內也根本看不完那麽多,你也沒辦法發動大家一起查閱,畢竟識字的探險家太少了。”


    她把稱呼從姓氏改為名字以強調這個話題的私下性質,終歸結底,法革尼還是暴露了自己知識不足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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