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兩人看見一個金發青年走進酒館,他抱著一副畫得惟妙惟肖的妮娜的半身側顏畫,進酒館詢問妮娜的下落……他是個穿得還不錯,不曉得是貴族還是商人的男青年,當然希茲沒有印象,但搞不好和知識與藝術之神教會有關。


    “霍,這人,什麽時候畫的?”法革尼小聲對希茲說。


    “不知道,看上去很可疑啊,要是那個人問我們先詢問目的,然後看看他有沒有說謊。”希茲小聲道。


    而問了酒保和看板娘以後,他就徑直離開了。“就這麽在眾目睽睽之下抱著妮娜的畫像,妮娜看見了怕不是會……”法革尼起身出去,看看能不能叫住他。他走出酒館想要叫住那個男青年,可是奇怪的是,人流之中並未看到那人所在,甚是奇怪。


    “跑的可真快。”法革尼搖搖頭,回去重新坐下。


    “回去提醒一下吧,被這種奇怪的家夥盯上,妮娜不知道會怎麽想。”希茲想了一下那個畫麵,算了還是不想了。


    “那走吧,酒也喝完了。”法革尼一飲而盡。


    希茲也喝完了杯子裏麵最後的一點果酒之後站起身。“走吧。”


    兩人往旅店走的路上,希茲突然開口:“額……等一下,法革尼,去一趟知識與藝術之神教會吧。”


    “嗯?去幹嘛?”法革尼問道。


    “必須得去一趟。”希茲語氣堅定。


    “為甚?”法革尼不理解。


    “這麽精美的畫像,擺明了隻有教會才能有這種級別的畫家。”希茲解釋了原因。


    “可能吧。”法革尼不置可否。


    “為什麽?一個拿著我們同伴的畫像的人到處尋找我們的同伴,怎麽能不去一探究竟。尤其是你還把人跟丟的情況……總之你要跟我一起去教會看看嗎?”希茲倒也不是責怪法革尼,而是這事確實有些詭異。


    “妮娜就在這,你不跟她說說嗎?”法革尼覺得距離旅店沒多遠了,不如先回去一趟。


    “你可以回去跟妮娜說,但我必須知道那個人的目的。”希茲但是這件事背後有什麽大的問題。


    “那你去吧,我上去跟妮娜講講那人,要是她認識那就好辦了。”法革尼說道。


    “那行吧。”希茲一個人前往了知識與藝術之神教會的教堂。


    法革尼則繼續走,返回旅店之後上樓去找妮娜談談那人。他準備要敲門時,發現門隻是虛掩的,輕輕一碰就開了。


    此時妮娜趴在桌子上睡著了,桌子上還有一張刻錄了一半的卷軸。從花紋可以認出來和之前亞曆山大所持有的次級靈肉修複術的卷軸類似,具體一不一樣戰士就記不住了。


    “要是我也會這招就好了,就不愁錢往哪來了。”法革尼見狀,去下麵找老板那借了個毯子蓋在妮娜身上,然後出去把門關上。


    之後法革尼找空地繼續練刀去了。


    另一邊希茲抵達了教會,而教會門口發生了騷動。一位聖耀之神教會的人類牧師正在全力救治一個人,這個人恰好是之前抱著畫像的那個男青年。但是他手裏,以及這附近並沒有什麽畫像,而且他的臉色很明顯特別蒼白,一看就是失血過多。


    而眾所周知,低階的治療神術是不能再生血液的。不過就算是外麵發生了這麽大事,圍觀的也隻有民眾。那些藝術愛好者們似乎完全不在意這種事情。剛好趕到的希茲走到前麵嘴裏說著抱歉擠開那些看熱鬧找到牧師問道:“請問發生什麽事情了?”


    可能這位牧師沒怎麽見過精靈,以為希茲是什麽重要的外交人員就全盤托出了。這個人在兩個小時前就氣若懸絲地倒在了這裏,也是恰好有一個路過的醫師救治的時候,有人去了聖耀之神教會叫牧師幫忙。


    但是希茲和法革尼實際上是一個半小時以前。


    希茲考慮到之前用來給雷鳥卵使用的治療藥水還剩下兩瓶,應該可以加速血液再生,給他服下看看。藥水產生了一點點效果,但青年眼睛都沒有睜開,勉強動了動嘴唇。


    希茲勉強試了試讀唇,他說的大概是一個人名,而且是恩迪貢風格的名字,希茲隻能理解其中的父稱“卡茲薩”——即是父親的名字加上尾音。


    恩迪貢風格姓名的經典格式之一就是十二個音節,姓氏五個,名字四個。順序是名字-父稱-姓氏。


    男青年說完這個人名後,便斷氣了。這是最後的回光返照……


    “……這個人已經沒氣了。”希茲看著地上的那個不知名的男人,歎了口氣。“抱歉,我沒能救下這個人。”


    牧師搖了搖頭,這種事情也不少有,很快他叫來人去處理屍體了。


    等待的過程希茲聽到路人說這個教會隔三差五就死人,處理屍體已經是輕車熟路了。死法也都相同,好像叫什麽過勞死,還是職業病什麽的,總之就是各種自然因素。


    希茲之前沒看見屍體上有明顯的外傷,她想了想決定追上去看看。“不好意思,打擾一下。我之前在酒館見過他,還拿著畫像到處找人,但是周圍的人說他已經躺在這裏兩個小時了,能告訴我之前這個人發生了什麽嗎?”


    “就,例行公事,好像是用血畫畫。為藝術獻身的瘋子,這兩年特別多,平均兩個月就得來一出。”幫忙抬擔架的一個神職人員說道。


    “明明我在一個半小時前還在酒館見過這人啊,酒館老板和當時在場的所有人都看到了這個人,莫非隻是長的一樣嗎?那這個人畫的畫是被拿走了嗎?”


    “兩時之前,還在知識與藝術之神教會教堂的畫架上吧。”那人不確定。


    “那他畫的是什麽?”希茲追問。


    “好像是一個沒有臉的女性,衣服是鮮紅色的。”


    “這樣啊,我知道了,多謝您了。”希茲感謝完後這幾個神職人員就越走越遠了。


    希茲回頭先進教堂,說不定裏麵還有一些線索。可她四處看了一下,沒有找到血畫。


    思考了一下她打聽一下那個死在門口的人是誰,至少要知道他叫什麽名字。


    “父稱是凡提塞爾,可能是個貴族,其他就不清楚了。”回答的人在希茲身後,是一位牧師,而不是信徒。


    “教會的信徒每兩個月都會有一個人用血液作畫嗎?”希茲這麽說人家的臉色就很難看,直接走了不再理會她。


    希茲看看波加爾不在,而且既然了解的差不多了,是時候離開這裏,該回旅店和妮娜說一聲這件事了。


    而希茲回來的時候,恰好從後巷走的。現在妮娜房間的窗戶是開著的。而法革尼房間的窗戶是關著的,他正在在側巷練刀。


    “法革尼你在鍛煉啊,沒打擾你吧?”


    “沒什麽。”法革尼把刀收起。“這幾天總感覺去下麵可能會有危險。”


    “怎麽可能沒有危險呢,畢竟是處理邪物啊。我去教會的時候看到那個人了,拿著妮娜畫像的那個人。”


    “那人怎麽說?”法革尼問道。


    “隻不過和預想的不太一樣,我到那裏的時候他已經是瀕死的狀態了。”


    “嗯?”法革尼一臉困惑。


    “聽周圍的人和救助的牧師說,他已經保持那種狀態兩個小時,這和那個人一個半小時前來到酒館的時間線明顯不符合……而且我也沒看到妮娜的畫像,根據聖耀之神教會的牧師所說,那幅畫兩個小時前還在知識與藝術之神教會的教堂掛著,現在已經不見了。”


    “還有這事,那可能是兩兄弟倆,那人救回來了沒?”法革尼擦了擦汗,莫名覺得有點涼。


    “沒有,已經死了。”希茲直接道。


    “可還行……”法革尼咽了一口唾液。


    “他能堅持兩個小時還是靠著醫師的處理和牧師的治療神術。根據其他人所說,他是用自己的鮮血畫的畫。還有就是,其他人看到的畫像,是一個沒有臉的紅衣女性。”


    “那,之前那事我沒跟妮娜說,她睡了,我沒打擾她。你認為那副畫就是畫著妮娜的那個?”法革尼反應了過來。


    “有可能,畢竟和我們之前見到的人一模一樣,而且剛好那個畫像從教會消失不見了。總之,他彌留之際似乎想說點什麽,但似乎沒什麽力氣說出口,我勉強也隻用從他的嘴唇活動中識別出了一點東西。卡茲薩,是個恩迪貢的父稱。雖然一共有十二個音節,姓氏五個名字四個,但我隻能辨認出卡茲薩了。有個知識之神的牧師說好像是個貴族。”


    “這也不關我倆什麽事,待會問問妮娜看她要怎麽辦。”法革尼搖了搖頭。


    “嗯,她有權利知道這些。”希茲說道。


    之後法革尼上樓去,看看妮娜醒了沒,希茲跟了上去。


    但由於法革尼出來的時候帶上了門,現在兩人隻能敲門了,然而並沒有人開。


    希茲嚐試從自己屋的窗戶進去。


    “你要幹什麽去?”法革尼在走廊問道。


    “從窗戶進去啊。”希茲理所應當的打開窗戶往外爬。


    “你還有做賊的天賦啊?這都能讓衛兵給你抓起來吧?”跟了進去的法革尼完全不懂。


    “這是我們同伴的房間,又不是別人房間。”希茲反駁道。


    “你……”法革尼決定匯合的時候要提醒其他人鎖好門窗。


    希茲從自己房間的窗戶爬了出去,向妮娜的房間望了一眼,並沒有人。床上、桌子上、地上也沒有東西。“怎麽回事?”


    希茲從窗戶進入房間。“妮娜,在嗎?”當然進來的結果還是一樣的,妮娜沒必要藏在窗戶外的視覺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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