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要不要沿著來時的路去看看?”諾莉蹲著擼狼,向亞曆山大問道。


    “先把樹砍了再說吧,我總感覺裏麵有什麽東西……”時間一轉眼到了下午,亞曆山大去看著技師砍樹。蘇茜依舊惦記著那窩鬆鼠,也跟著亞曆山大,往技師那邊走去。


    技師砍倒了那那棵樹,巨鬆鼠用大尾巴滑行安全著陸鑽進不遠處的草叢就沒影了。


    而這顆差不多五十五英尺高的樹幹已經有一半都被挖空了,裏麵滿滿的都是各種堅果,種類繁多但是有一種占據了七成。


    那是一種黃色花朵的種子,有小拇指頭那麽粗,內優質油脂,味道很香。


    整顆樹幹的內部儲存了足夠營地所有人吃三整天的量,但是或許冒險者們再也沒機會找到鬆鼠食物來源的機會了。


    蘇茜顯然有些失望,作為狼,比起這些堅果,她顯然更喜歡肥嫩duo汁的鬆鼠。


    “恩,我其實還有一點點蛇真的藏在裏麵的想法的。那我們接下來就沿著來時的路往荒漠那邊看看吧。”亞曆山大失望地說。


    “一直這樣東拚西湊的,感覺情況不是很好啊。”還是有些腰酸背痛的芙蕾雅如是說道:“但是更加穩定的來源……唉。”她無奈的歎了口氣。


    芙蕾雅花了一些時間查看鬆鼠的儲備糧,想看看有沒有什麽發現,就是一些常見能吃的種類,雖然她叫不上名字吧。


    “這個數量的種子,來源想來應該挺豐富的吧……技師先生能想辦法找到出產地嗎?”芙蕾雅找到技師,向他們詢問。但是呢,鬆鼠已經跑了,而這叢林的路太複雜,根本沒法找。


    亞曆山大看芙蕾雅去問技師了,無奈地站著原地看看附近有沒有值得注意的東西。“那我們走?”她回頭看向其他人,看到隊友的事都幹完了,揮了揮手開始往來時的方向前進。


    “有興趣的都來吧,走了姑娘。”諾莉帶著蘇茜跟上亞曆山大。


    “嗷嗚~”蘇茜顯然很適應這荒野中的環境,嚎叫了一聲,就邁著輕快的步伐,跟上了上去。


    “那我也一起吧。”看了看這些堅果,沒什麽事情做的芙蕾雅也跟了上去。


    沿著通道朝回走,道路上,車輪軋過的轍印已經快沒了。腳印更是無影無蹤,如果繼續前行,大約半個小時的路程就能走出這片叢林,踏入之前的荒野。


    一路上都是千篇一律的風景,當冒險者們走到頭以後,死亡和生命的極端再次展現在一行人麵前。


    龜裂的大地對比茂盛的叢林,適宜的溫度和讓人感到幹渴的陽光,如果要穿過熱風陣陣的荒野戈壁,馬車必須再次滿載清水和食料。


    “……真想不出我們當時是怎麽穿過這裏的?”亞曆山大把箭搭在弦上一邊四下張望一邊說。


    炎熱的陽光下一隻飛行的鳥兒都沒有,除了風聲幾人發出的聲音外外沒有任何聲音。


    “嗷嗚……”烈日高懸之下,蘇茜顯得有些萎靡,似乎不太適應這種氣候。


    “不知道,我隻覺得我們之前可能不止這麽點人。”盡管並不覺得唇幹舌燥,但炎熱的高溫也讓芙蕾雅覺得十分不適,她持劍的手稍微抖了抖。


    “看起來這邊好像沒什麽東西,回去?”亞曆山大輕輕拉了拉兜帽,讓自己的眼睛在刺目的陽光下保持視野。


    “那就回去吧,接下來幾天就狩獵和休養?”諾莉略微點頭。


    芙蕾雅不得不撐開之前攜帶但是沒有派上用場的特製的太陽傘用來遮擋陽光:“順便,還得繼續想辦法找到穩定的食物來源。”


    “穩定的食物來源,我覺得剛才我們不是就找到很多種子?”亞曆山大回想起那些堅果,這沒有問題。但是想碰巧再找到一窩體型那麽大的鬆鼠並不現實。


    冒險者回去後,就接近傍晚了。這一天可以說進展很少,讓人擔憂。


    亞曆山大吃著晚飯看著今天營地裏的人有什麽變化。而芙蕾雅小口吞咽著食物,仍然有些憂心忡忡。


    可以說營火邊的空氣十分壓抑,蘇茜似乎也被這氣氛感染,沒有了平時那般狼吞虎咽的進食速度,轉而開始細嚼慢咽起來。


    如果真的沒有食物了姑娘怎麽辦呢……諾莉安靜的喂喂著母狼,頗有些迷茫的看著周圍的叢林樹木。


    亞曆山大感覺自己應該嚐試打破這氣氛,於是吃著晚飯走過去詢問今天出去過的技師和士兵:“各位今天有收獲嗎?”


    但是他們今天隻挖了一些野菜,總得來說食物儲備越來越少。幸運的是又找到了足夠的草藥提煉出一瓶治療藥水,技師遞了過來,冒險者們算是再增加了一道保險。


    “我想我們今天找到的種子,這附近應該可以嚐試種一下,反正隻要能打到獵物,總能撐到作物成熟的。藥水就多謝了。”亞曆山大說著笑了笑,拿起藥劑回到隊友身邊坐下。


    “總之我們遲早還是得去神殿附近看一下,即使不靠近也好,否則……”諾莉把日子沒有盡頭這類的話還是憋住了。


    “明天往湖那邊搜搜?神殿那邊我覺得真的不急。”亞曆山大兩下刨光剩下的晚飯,把餐具放到地上問道。


    “我也覺得不急,但是我們想改觀的話,那應該是遲早的事情。”諾莉輕輕的撫摸蘇茜的背。


    “遲早也隻能遲一點,根據那個巫師的話我們現在去就是送死,還是先去湖那邊打打獵,最好是能找到那個施法者和我們一起去。”想到那個施法者亞曆山大皺起了眉。


    “神殿遺跡那邊……說不定會有關於我們失去的記憶的東西。”芙蕾雅給出了自己的看法。


    “你為什麽這麽想?直覺嗎?”亞曆山大看著她。


    “或許隻是女人的直覺吧……總覺得失去記憶這件事本身有著重大的意義,或好或壞。”但是芙蕾雅這個理由並不能讓人信服。


    “所以別急,隻是提一下而已。”諾莉想要結束這個話題了。


    “嗷嗚~”不知道這群人類在討論著什麽的蘇茜恰好吃完了晚餐,發出了一聲滿足的低吠。


    “我倒是不覺得失憶對我有很大的影響,但這事情本身讓我很不安,我覺得這事恐怕不止是失憶這麽簡單。但無論如何,先提升營地的實力才是現在最要緊的。”亞曆山大說著站起身:“我先去睡了,明天準備出發狩獵。”


    “你好好休息,今晚到誰守夜?”諾莉說道。


    “今天我暫時不守夜,還有,守夜這件事……真的不需要排一個班嗎?一直有些亂糟糟的,時間都不怎麽好安排。”芙蕾雅無奈的歎了口氣。


    “實際情況就是排班是沒有用的,看情況,後半夜我來。”亞曆山大的聲音從馬車的方向傳來。


    “畢竟人就這麽些,那麽先這樣安排吧,你先去休息吧。”諾莉對芙蕾雅說完站起身。


    “嗷嗚?”蘇茜幽綠色的眼眸盯著主人。


    “誒……姑娘你要守夜呀?那一起吧?”母狼歪了歪頭,小跑跟上諾莉。


    “唉。”芙蕾雅感覺這段時間歎氣的次數比之前十幾年加起來還要多,但還是隻能去睡覺。


    半夜,不知何處的蹄聲潮水一般洶湧而來,似乎向荒漠的方向去了。


    雖然諾莉和蘇茜以及守夜的士兵第一時間發出了警示,但兩隻巨大的黑皮野豬不知為何脫離了獸潮的隊伍開始瘋狂的衝擊營地邊緣的拒馬。


    雖然諾莉和蘇茜對這兩隻野獸發出恫嚇的吼叫,但是很不幸的是其中一頭巨野豬穿過了士兵剛剛拉起的封鎖線,點燃的兩盞手提油燈瞬間就熄滅了一盞。


    巨野豬鼻孔噴出白汽勢不可擋的衝向馬棚,嘴邊突出的長牙還在不斷滴落唾液。


    從沉眠中蘇醒的芙蕾雅雖然還是有些迷糊,但是少女第一時間抓住了身旁的劍。


    剛剛準備換班的亞曆山大恰好醒著,在暗處拉滿了弓弦,暗金色箭矢呼嘯而出。但是這一箭插在密集的毛發中,夜色籠罩下也不知道造成多大的傷害。


    諾莉錯誤的估計了脫離獸潮的野獸危險性沒能第一時間攔截,不過這也不怪她,謹慎是好的獵手性質。


    毫無疑問這頭野獸第一次衝撞就撞塌了馬棚,八匹受驚的馬匹散逃離,隨後那兩頭野豬掉頭就要離開營地。


    這個情況下與其去追擊那快要鑽進叢林的野獸,不如想辦法追上這些行動在叢林中並不快的馬。


    諾莉咬咬牙用盡全力朝巨野豬的方向一記猛的投擲。打著旋的大劍威力巨大,在巨野豬的背部造成一個巨大的傷口後卡在了一棵樹上,野獸沒有回頭的跡象。


    “敵襲……可惡……之前睡得太沉了。”芙蕾雅有些懊惱於自己的失誤,但是此時投擲飛刀也不能造成有效傷害。她竭盡全力想要追上那頭野獸,但是機動力的差距顯而易見。


    “把你的破豬頭,給我留下啊!”諾莉怒上心頭。”蘇茜也怒嚎出聲,似是應和。


    “……”最晚的夏洛克爬起來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隻是拿起武器,跑向光源。


    “追馬的時候保持警惕!”亞曆山大射箭的同時對著士兵們提醒,巨野豬的背上一道狹長的傷口,還插著兩隻箭,看起來淒慘無比。


    “嗷嗚!”追著巨野豬奔跑的蘇茜一個蓄力猛撲,躍到了這隻野獸的背上狠狠對著後頸就是一口。


    巨野豬哀嚎一聲,重重的倒在了地上。這場戰鬥中沒人受傷,士兵們殺死了另一頭然後控製住了兩匹跑的還不遠的馬兒。隻有蘇茜在野獸倒下時跌落在地,蹭掉了一片皮毛。


    “嗷嗚……”蘇茜的聲音有些低落,它看向了馬匹奔跑的方向,又看了看主人,低下了頭。


    諾莉覺得反正事已至此,除了保持狀態沒有什麽可以做的了。按住太陽穴揉了揉,為了防止過分的刺激,招呼過蘇茜撫摸她的頭來安撫,然後帶著去一旁休息。


    蘇茜跟著主人,走到了休息之處,看得出來她心情多少有些低落,不過守夜的疲乏與戰鬥的勞累還是讓她很快進入了夢鄉。


    亞曆山大看著眼前的一片混亂搖了搖頭,回收箭矢後開始守夜保持警戒。


    已經驚醒的芙蕾雅在狹小的車廂中輾轉難眠,但是還是強迫自己睡了下去。沒幫上忙的夏洛克也一聲不吭回到了自己的馬車。


    大概在淩晨五時的時候,亞曆山大看見三月中的赤月有那麽一瞬間變成紫色。亞曆山大對著天上一閃而過的紫色月光皺起了眉頭低聲自語:“那是什麽?”


    而此時在睡夢中是蘇茜和芙蕾雅還有夏洛克時不時翻了個身,似乎在做著什麽不同尋常的夢。


    初陽六時,睡下的人也陸續醒來,然後一直守夜警惕的諾莉睡下了。昨天發生的事情讓冒險者們難以忘懷,營地內一如往常但是士兵們都很疲憊。


    建築工匠布魯諾把馬棚稍微重新修了一下,但原本有八匹馬現在卻隻有兩匹馬了。


    其中一隻馬是被毒蛇咬死,剩下五隻馬的屍體有些被啃食了一部分,剩下的還能當做食物。奇怪的是其中一隻馬匹被奇怪的方式殺死了,像是被重物撞擊頭部所致,不像是野獸所為。


    休息過後,芙蕾雅的精神明顯好了不少。起床之後,她稍稍花了一些時間了解營地裏因為昨天夜裏怪物的突然襲擊造成的損失,知道隻剩下兩匹馬之後,神色異常的難看。


    這下麻煩大了,那個怪物……是人為的還是?如果不是人為的話……那麽那個方向是有什麽東西瘋狂的吸引著它嗎?她雜亂的想著。


    亞曆山大問了問技師需不需要幫忙做飯,他們正在手忙腳亂的處理一具被不知道被什麽野獸咬死在小溪上遊的馬匹,一旁還有兩頭野豬,需要幫忙的技師自然接受了她的提議。


    她對著馬匹的屍體皺了皺眉,然後開始幫忙。可以判定是大型的食肉動物咬出的傷口,類似於之前的大貓。


    取出紙筆,芙蕾雅繼續在自製地圖上寫寫畫畫,將怪物前進的方向在地圖上標注出來,然後試著向前延伸,看一看按照那個方向,前麵會有些什麽,但是這個方向除了荒漠還能有什麽呢。


    夏洛克爬起來的時候扯動了身上的傷口:“嘶,疼死我,大概還有兩天才能恢複啊,又可以睡懶覺了。”他去找醫師治療一下,然後又回去躺著了,心髒夠大的。


    大概在一個小時之後香噴噴的馬肉煲出鍋了,亞曆山大一邊吹著燙的不行的馬肉一邊對隊友說道:“等會兒我們先去看看我們正在吃的這匹馬死的地方?這匹馬好像是在不遠處被大型食肉動物咬死的,我覺得得處理一下。”


    整理了一下衣服之後,芙蕾雅也開始進食。聽到亞曆山大說的她吃了幾口也就放下了碗,想了想說道:“大型食肉動物的話,確實要想辦法解決掉,我同意亞曆山大的提議。”


    亞曆山大沒心思好好品嚐美味,合計了一下:“我覺得我們還是得等諾莉和蘇茜起來再去找這隻野獸,但現在怎麽辦?”


    “唔……確實,多人行動的話更讓人安心一些。”芙蕾雅點了點頭:“不過上午這段時間……亞曆山大你有什麽提議嗎?”


    睡下後諾莉夢到了些雜亂無章的過往記憶,沒什麽參考價值,不過都來自城市之中。“!#¥……“她在夢嘟囔著。


    亞曆山大回想著昨天的記憶開口說道:“算了,我們在附近找一下那條跑掉的毒蛇好了,我現在不太拿得定主意,你看呢?”


    “毒蛇……”芙蕾雅愣了一下:“實在不行的話,去抓它也無妨。”


    “那就行動吧。”亞曆山大吃完飯就起身開始在營地附近搜索起來。


    “唉……”一時間也沒什麽想法,芙蕾雅歎了口氣,也加入了不知道能不能抓到蛇的抓蛇行動,在營地附近巡視起來。不過就算抓不到蛇,說不定也能發現些什麽吧。


    尋找了一會亞曆山大感覺這和之前沒有什麽變化,於是過去找芙蕾雅:“要不然我們兩個去湖那邊看看?我感覺附近是搜不到了。”


    “湖嗎?”芙蕾雅低下頭,想了想“也是,無論什麽動物應該都會在湖邊喝水,如果能找到痕跡的話。順便說不定也能順手捕幾隻獵物來加餐。”


    “好,那就出發吧。”亞曆山大說著向著湖的方向走去,芙蕾雅也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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