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盤破碎,就代表著會發生……


    血光之災!


    而他一直追蹤不到顧夢青和蕭君顏的蹤跡,是不是就代表著……


    想到那個可能,清月立即拍桌而起,闊步向農莊的另外一個院子裏走去。


    一打開東院的房門,清月就看見了雲南王雙門緊閉,房屋中的上方,還有著些許的氣流波動。


    如果他猜的沒有錯,雲南王此時應該正在閉門修煉。


    閉關修煉的時候,最是忌諱有人中途打斷了。輕者經脈俱損,重則,則當場斃命!


    可眼下顧夢青與蕭君顏可能正是遇到危險的時候,他不能等!


    清月走之前,在雲南王的門前,留下了一封信。


    ……


    京郊,雲南王麾下的士兵駐紮地。


    眾位將士全員戒備,即使他們知道此時身處的地方是京城,不是雲南邊境。可依然是不願意鬆懈,因為他們的將軍說過了。


    無論何時,無論何地,他們都要保持最緊張的狀態,才能保衛好,他們的家園!


    “駕——”


    隨著一記青年人的策馬聲響起,眾人便瞧見一道白色身影的男人,緩緩的向著他們的駐紮地過來。


    見到這一幕,守門的人,迅速拿著長矛,指著他!


    “什麽人?”


    馬上白衣男子從腰間拿出一枚白玉蘭形狀的玉佩,眾人看到了那玉佩,皆是震驚!


    “少主!”


    聽到“少主”二字,其餘的士兵紛紛看向那馬上人。


    隻見男子一身白衣,三千青絲隻被一枚羊脂白玉的發簪隨意的纏繞,即使他剛剛經曆了一場策馬奔騰,可他依然纖塵不染,高高在上。


    這世上,能夠一直給人一種仙人氣質的,大概也就隻有他們少主了!


    更何況,麵前這人的手裏,還有白玉蘭形狀的玉佩!


    “起!”


    得知了眼前男子的身份,士兵們將圍欄撤下。


    而他也騎著快馬,一路順暢的抵達了軍營議事專用的帳篷……


    此時的皇宮,表麵看似平靜,實際上,卻是危險重重。


    蕭煜恒得知蕭君顏已經進入宮門後,就已經加快了自己的腳步快速的向太醫院的方向過去了。


    然後,就在他走的那一刻起,皇宮裏守衛的士兵,突然接到了一個緊急命令,要求換班。


    禁衛軍們瞧著那令牌就是蕭煜恒平常用的,雖然此時並不是他們換班的時間,可是大家也都沒有多想。


    幾乎是蕭煜恒剛剛走過一個宮門,他身後的宮門那些護衛,就會全都替換!


    一直到了太醫院,這個情況依然在悄無聲息的改變著……


    “皇叔!”


    一見到了蕭君顏,蕭煜恒立即就沒有了平日裏故作高貴的模樣,他就像是一個孩子,特別委屈的看向蕭君顏。


    奈何蕭君顏此時隻是焦急的看著床上的顧夢青,見到蕭煜恒之後,也隻是問:“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她與本王一起回來的時候,明明還好好的!”


    “皇叔莫急!”


    蕭煜恒忙解釋:“皇嬸她隻是因為好幾個時辰救治和丞相,外加上你們從鹹陽城一路馬不停蹄的奔波回來,身子有些虛弱,並沒有其他大事。”


    得到了蕭煜恒的解釋,全身冰冷的足以能夠凍死人的蕭君顏狀態稍微好轉一些。


    “這就好。”


    知道她並不是中毒,蕭君顏一直緊繃的弦總算是鬆懈了下來。


    而就在蕭煜恒打算是和蕭君顏敘舊的時候,外邊就有聲音大喊:“不好了!小順子公公叛變了!帶來大量的士兵!”


    “什麽?”


    蕭煜恒一聽,習慣性的向自己的身後看小順子,可惜他什麽都沒有看到!


    “小順子呢!”


    再怎麽笨,其實蕭君顏也猜到了小順子已經叛變了。可是他不願意相信!那小順子可是德妃給他的!


    “難道是……德妃也叛變了?”


    蕭煜恒的喃喃自語,讓蕭君顏皺眉:“德妃怎麽可能叛變?她是你當皇上時第一個支持的人。”


    “可是……”


    蕭煜恒覺得,除了德妃叛變以外,沒有其他可能。


    那小順子本就是德妃的人,他曾經觀察過小順子,觀察的結果是小順子是個可靠的人。他十分衷心。


    因為這一點,當蘭庭走了之後,他也放心將宮中大小事情都交給小順子……


    “事情怎麽樣,先派人打聽清楚真相再說。”


    蕭君顏瞧著蕭煜恒有些亂了,當下繃著臉:“不過是剛遇到點事情就開始慌張,日後本王不在了,你是不是芝麻點大的事情,都要震驚?”


    被蕭君顏這麽一訓斥,蕭煜恒其實也覺得自己挺委屈的。


    這段時間他當皇上算是明白了,根本沒有自己之前想的那麽威風!反倒是處處受到限製!想要處置某個人,還要綜合考慮這個人背後是誰,會不會傷到君臣之間的感情。


    其實這些倒也罷了,最讓他難過的是,太皇太後身為他的皇祖母,竟然是最和他過不去的!朝堂之上不給他麵子,私下,竟然還對和芸琦動手!


    這段時間他一直想和太皇太後翻臉,是和丞相一次又一次的勸著他,讓他忍了下來。本來是想和皇叔撒嬌的,結果嬌沒有撒成,倒是惹來了皇叔的責罵。


    蕭煜恒有些鬱悶的派人出去打聽,結果打聽到的消息,是太皇太後!


    “小順子是太皇太後的人?”


    得知這個消息,蕭煜恒錯愕。


    他原本想的是德妃叛逆,為的是讓大王爺繼位,誰知……叛逆的人,竟然是太皇太後!


    蕭煜恒有些擔心的看向蕭君顏,畢竟,太皇太後現在之所以會變得瘋狂以及可怕,十有八九都是因為皇叔。


    皇叔是她的親生兒子,母子之間的戰鬥,不管是哪一方,想必各自都會受傷吧。


    “本王出去。”


    他早就知道,他與太皇太後之間,遲早會有一天兵戎相見,可未有想到,竟然會是以這樣的慘烈方式。


    “糊塗啊!”


    就在蕭君顏準備出門時,和管家突然痛哭流涕的撲進門,十分愧疚。


    “都是奴才糊塗!求皇上,九千歲殺了奴才吧!”


    叔侄二人相互看了一眼,都是從彼此的眼神之中看到了疑惑。


    “發生了何事?為何要讓本王殺了你?”


    和管家身子瑟瑟發抖,雖然害怕極了,但是他依然口齒清晰的說著。


    “丞相昨日匆匆趕來,實際就是因為他發現了太皇太後打算在皇上和小姐大婚的當天謀反!”


    這句話,讓現場所有人都震驚了。


    “都怪我,是我不好,因為丞相受傷,一時間著急,就忘了說,如果奴才沒有忘記,或許現在就不會成現在這個被動的局麵。”


    看著和管家一臉痛苦的樣子,蕭君顏的臉上沒有太多表情。


    “既然事情都已經發生了,就都過去吧。”


    蕭君顏的大度,沒有讓和管家覺得好受點,反倒是覺得更加的難受。


    他還想說什麽,可是蕭君顏已經轉身走了。


    當他跨出房門的那一刻,昏迷在床上的顧夢青,手指動了動,像是在挽留,告訴蕭君顏不用去。可惜的是,蕭君顏已經離開……


    太醫院外,太皇太後高高的坐在那鳳攆之上。


    她看著蕭君顏的眼神,一點也都沒有母子之間那種親情,倒是仇人一樣的眼神。


    “蕭君顏,哀家還以為,你要遲些時日再回來,沒有想到,你竟然剛接收到通知不到兩個時辰,就已經回到京城。告訴哀家,你是怎麽在兩個時辰內,從鹹陽城回到京城的?”


    “母後莫不是忘記,本王這些天的時間內,一直都在‘京城’?又怎麽會是去上百裏之外的鹹陽城?”


    本就因為太皇太後的話而有些莫名其妙的士兵們,在聽到了蕭君顏的話之後,大家更是有些迷糊。


    這母子倆,一個說九千歲去了外麵,一個說自己一直在京城……


    “瞧本宮這記性。”


    太皇太後嗬嗬一笑:“倒是哀家記性不好了,去上鹹陽城的是顧夢青才對。顏兒這些日子一直都是在京城的。可是哀家今兒個怎麽聽說,你進宮的時候,連玉佩都沒有拿到呢?”


    “本王是西魏的九千歲,皇帝麵前無需行禮,更何況是入宮?”


    蕭君顏雙手背後,與生俱來的傲氣迅速擴張。


    “大膽!”


    太皇太後憤怒的一排鳳攆,她的激動,差點讓抬著鳳攆的太監們閃到了腰,跌倒。


    “你說這話,是不將哀家的旨意放在眼裏?”


    “本王自然是不將母後放在眼裏。”


    ……


    現場死一般的寂靜,所有人都瘋了似的看向蕭君顏,倒是蕭君顏不慌不忙的笑著說道:“因為,本王一直都是將母後給放在心裏麵的。”


    轉折過大,一時間倒是有些不太能夠讓人適應。


    “既然你將哀家放在心裏,那母後問你,那玉佩在哪裏?”


    沒有玉佩,她就可以一口咬定蕭君顏是假冒的,她就可以名正言順的讓士兵對著蕭君顏用武力!


    至於太醫院裏的那些,到時候她隻要說是不小心傷了蕭煜恒,誰也不會怪罪她。


    想到這裏,太皇太後的眼中就閃過了一絲快意。


    她在那昏暗的牢房已經待了數月!期間所受到的痛苦,皆是來源於蕭君顏!


    如今,她就要讓十倍,百倍千倍的,一一的還回去!


    “本王說過,本王是西魏的九千歲,隻需要這一張臉,便足以證明,本王是蕭君顏!”


    “朽木不可雕也!既然你拿不出玉佩,也不肯承認你是假冒的顏兒!那就莫要怪哀家不客氣!禁衛軍聽令!當場射殺假冒蕭君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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