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淩梅低聲對古葉舟道:“外麵冷,多穿一點衣服!”


    “不用了!”古葉舟笑了笑,提著單刀,爬出窗戶,回身關好,四下裏看了看,便爬上了一棵大樹。坐在樹椏處往四周張望。


    很多樹都已經被砍光了,所以視線很開闊,曠野裏一片白雪茫茫,隻有零星的幾棵歪脖樹聳立在雪原上。


    雖然寒風凜冽,大雪紛飛,可古葉舟並沒有感覺有多冷,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穿越之後發生的變異,他原本是很怕冷的,可是靈魂附體在了這個窮書生身上,反倒不怎麽怕冷了。


    他早就發現這個特異之處,在這連日的大雪中,寧三妹她們都凍得不行了,他卻若無其事的,所以剛才他主動提出來自己出來放哨,一是因為煩那女人,二是因為自己不怕冷,足以擔當這個責任。


    他坐在樹椏上,也不敢睡覺,一直警惕地四處張望,可是,一個多時辰過去了,除了漫天的大雪,就再也沒有什麽動靜,也沒有什麽聲音傳來,當然,屋裏的聲音除外。而且,屋裏也隻有那範翦眉的聲音,一會兒大一會兒小的不知道在嚷嚷什麽,聽不清楚,古葉舟也懶得去辨聽。


    又過了一會,他看見有人爬出了窗戶,卻是洪偉強和吳昆鐵,忙問做什麽。洪偉強抬頭看著他,苦笑:“那位範大小姐說她已經凍得不行了,哭著鬧著非要我們出來找柴火生火,還說什麽她寧可被山賊抓了去砍死,也不要活活凍死。我們隻好出來找柴火了。”


    古葉舟也苦笑搖搖頭,舉起刀子砍斷幾根樹枝,落下去,兩人撿了,道:“差不多了,總鏢頭說就生一點火給她一個人烤,暖和了就滅掉,用不了多少柴火。”


    兩人拖著樹枝進了屋裏。把窗戶關上了。


    過了一會,便有一股股的黑煙從門窗縫隙冒了出來,飄散在暗灰色的天空中。


    因為是潮濕的柴火,所以煙霧格外的大,雖然古葉舟知道他們已經很控製火勢了,但是從外麵看,那一股股的濃煙還是很醒目的,隻怕老遠就能看見。不由的很是擔心,一邊警惕地瞪大了眼睛觀察四周的情況,一邊期盼著趕緊暖和了滅掉火焰。


    可是,從屋裏冒出來的濃煙卻越來越大了,讓古葉舟很是焦急,終於忍不住下了樹,到了窗戶處,打開窗戶往裏一看,隻見屋裏土炕裏生了一了爐火,哪裏是一點點,而那大小姐範翦眉還嚷嚷著說再往裏加柴火,還不夠暖和,古葉舟忙低聲道:“別燒了!煙霧太大了,會引來山賊的!”


    “不行!”範翦眉跟一隻護食的小母狗似的,指著古葉舟道:“你想活活凍死我是不是?你想害死我是不是?爹!他要殺人啊!你還不讓人把他抓起來!爹!”


    範老爺苦笑,隻能說古葉舟他們也是為了大家的完全著想,不是真的要害他。讓女兒消消氣,不要鬧了。


    望著這不講道理的女子,古葉舟氣得真想一腳把她踢出自己的視線,看著了範老爺護著她,曾鏢頭又悶聲不說話,知道拿這主都沒有辦法,隻好關上窗戶,回到了樹上。心想,他媽的要是真的山賊來了,老子絕對不救你!讓山賊把你輪死了活該!


    他心裏一個勁地咒罵著,眼睛卻更加警惕地四處張望。


    又過了差不多半個時辰,或許是屋裏曾鏢頭終於出聲幹預了,那濃煙才小了淡了一些。


    可就在這時,古葉舟看見了遠遠的有一個什麽東西翻過了白雪皚皚的山坡,慢慢地朝著這邊移動。


    是山賊嗎?


    他一下子把心提到了嗓子眼,想出聲示警,但是又停住了,因為那東西看著也不知道是不是人,或許是一頭動物啥的,那就沒有必要叫醒他們,白白惹人笑話,所以他決定先看看清楚再說。


    可是,那東西翻過山坡之後,就不動了,一直爬在那裏,一動也不動。


    古葉舟眯著眼睛仔細看了半天,也分辨不出到底是人還是動物。


    他心裏有忐忑,要是動物倒也罷了,要是一個人,那可要查問清楚,究竟是不是山賊。


    所以,古葉舟悄悄的下了樹,提著刀子,貓著腰,利用高低起伏的雪堆作掩護,悄悄地摸到了那東西的上方山梁處,慢慢地冒頭出來觀瞧。


    才這麽會工夫,那東西就已經被風雪蓋住了一部分了,仔細看了之後,發現不是動物,倒象是一個人,一個身材婀娜的女子,穿著一身雪白的衣裙,蜷縮在那裏一動不動。大半個身子和臉也都被積雪蓋住了。


    古葉舟一躍而起,落在了那人的身邊,單刀指著她,警惕地掃視了一遍,見她身穿雪白柔滑綢緞,枕著一隻手臂,手掌晶瑩剔透,手指纖細皎潔,仿佛是透明的冰雪凝結而成,另一隻手撫著小腹。落雪覆蓋了臉龐,看不清相貌,隻是嬌豔欲滴的紅唇嘴角,掛著暗紅色的血痕,觸目驚心。


    古葉舟見她雙手和周圍都沒有兵器,這才放下單刀,蹲下身道:“姑娘,你怎麽了?”


    那女子艱難地睜開了眼睛,看了古葉舟一眼,黛眉微蹙,嚶嚀了一聲,滿是痛楚。


    古葉舟略一沉吟,終於伸手過去,輕輕抹去她臉上的積雪,露出了她冰清玉潔的容顏,猶如冰雕一般的精致,瓜子臉弧線優美,上鳳目緊閉,長而濃密的眼睫毛在她眼窩處形成了一道淡淡的陰影,肌膚晶瑩皎潔,令那些落在她臉上的白雪都自愧不如。瓊鼻玉立,嬌嫩欲滴的櫻唇已經變成了淡紫色,還掛著血絲,外形是那樣的讓人印象深刻,浮想聯翩。


    再細看,便發現她光滑潔白的額頭布滿了細細的冰珠!很顯然,她正忍受著強烈的痛苦,冷汗凝結成冰。這漫天大雪中,靜靜地在雪地上躺著這樣一個花樣年華的絕色美女,讓人疼惜之餘,又懷疑是不是天上的仙女被貶落到了人間。


    古葉舟一時看得呆了,直到那女子又低低的發出一聲痛楚的嚶嚀,這才醒悟,趕緊低聲道:“姑娘,你是誰?你受傷了嗎?”


    那女子沒有說話,似乎全身的力氣都已經失去了。


    古葉舟趕緊抓住她的手腕診脈,發現脈數而亂,忙伸手指輕輕抹了一點她嘴角的血痕,放在鼻子下聞了一下,不由濃眉擰在了一起,低聲道:“姑娘,我是南嘉縣的一個郎中,你是不是中毒了?”


    那女子張開眼看了看她,微微點頭。那美麗的鳳目中眼神已經散亂,知道她中了極厲害的毒,已經快不行了。可是她到底是什麽人,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這些都不知道,萬一是強敵怎麽辦?


    可現在見她這樣,再拖延隻怕危及性命,瞧著她那嫡塵仙女般超凡脫俗的容顏,古葉舟在心裏暗忖道:媽的,這麽清雅高潔的女人,應該不是壞人吧。


    賭一把!


    他俯身想將她抱起,送到小屋裏搶救,可隨即又想,要救治必須針灸催吐清毒,針灸的穴道又有腹部的上脘、天樞,還有背部的胃俞、三焦俞等穴道,需要寬衣,屋裏好幾個大男人,隻怕不方便。


    他四下一望,除了漫天大雪,空曠的雪原上沒有任何人影。便取出針灸筒在她麵前晃了晃,道:“姑娘,我要給你針灸催吐清毒,需要解開你的衣衫,並非有意輕薄。”


    古葉舟伸手碰到她腰肢的絲帶,正要解開,卻被女子冰潔的玉手抓住了,柔弱無力,鳳目緩緩睜開,視線慢慢集中在他的臉龐上。


    “我給你針灸催吐解毒,需要解開你的衣衫,你願意嗎?”古葉舟正色道。


    女子凝視他片刻,終於緩緩閉上雙眸,抓住他的手也慢慢放開了。


    古葉舟抓住她纖細腰肢處的絲帶,輕輕拉開,掀起衣衫,女子潔白光滑的綢緞衣裙裏還有一件綿軟的中衣,斜襟係著,便也解開了,露出了裏麵的貼身褻衣,依舊是雪白軟綿。


    古葉舟的手停住了,有些猶豫,他看見了姑娘那冰雪般的臉蛋上多了一抹紅暈,但是柳眉間痛苦的細細的汗珠更多地湧出,便不再猶豫,抓住她褻衣衣帶,輕輕一拉,解開了,露出了那曲線優美之極的赤裸嬌軀,不過,高聳的兩座乳峰卻被一道同樣潔白的抹胸裹住了,隻露出上半部分圓潤的半個雪球。


    古葉舟這才稍稍舒一口氣,脫掉了自己的長袍,平鋪在雪地上,然後脫掉她上身的全部衣衫,將她抱起橫放在自己衣袍上,取出針灸筒,刺入他腹部天樞、關元、水道等穴位以及手臂的內關穴。采用提插補瀉,再用子午搗臼法。


    很快,那女子便開始反胃了,古葉舟趕緊扶著她吐。吐出的汙物都是暗紅色的血塊包裹的。


    接著,古葉舟啟針後,又把她俯臥趴著,針刺她背部胃俞等穴道,女子又接著嘔吐起來。


    等她吐出來的東西已經沒有血塊之後,古葉舟取下腰間的水葫蘆,拔掉塞子,送到她嘴裏:“全部喝了,洗胃,再吐!”


    女子咕咚咚一口氣喝光,古葉舟接著針刺,很快,女子又吐了起來,將喝下去的一葫蘆清水都吐了個精光,然後癱軟在古葉舟的懷裏。


    古葉舟拿過她的雪白衣衫給她穿上係好,低聲道:“我抱你去小屋,裏麵的人都是我的同伴。”


    女子閉目不語,恍若已經沉睡。(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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