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一側眸看向二師兄,輕歎一口氣低聲說道,“二師兄呀,要說人吧就是賤,能出去的時候吧,覺得哪都不好,不能出去的時候又想出去,唉~”


    二師兄聽後眼神複雜的看了初一一眼,然後難得的撓撓頭,發表了一下對初一胡扯的話的見解,“師妹,你是不是失戀了呀?”


    “啊?”初一挑眉看向二師兄一臉驚訝,“你是怎麽看出來的?”我這麽幽怨的表情竟然看成了失戀?


    二師兄聽後遞給了初一一個“你看,我就說是這樣”的眼神,然後看了一下周圍壓著嗓子低聲說道,“我娘說了,失戀的時候人就是最賤的,在一起的時候,怎麽看對方都不順眼,分開了吧,有十分留戀。這不就跟師妹你說的那個是一個道理嗎?”


    初一聽後微微挑眉,拍了拍二師兄肩膀低聲說道,“厲害了,我的二師兄,都會舉一反三了。”


    二師兄聽後羞澀的撓了撓後腦勺。


    初一則看向羞澀撓頭的二師兄,美目微轉,奸笑一聲,突然想出了從這一小片天地中光明正大的走出去方法。


    二師兄被初一這突然一笑,驚得微微一抖,探著腦袋淡聲問道,“師妹,你,你這是怎麽了?”


    可別想不開呀。


    二師兄看著初一寬眉緊蹙,決定隨時盯著師妹,以免她因為失戀想不開,做點兒什麽傻事。


    初一抬眸看向二師兄擺了擺手,淡聲說道,“沒事,沒事,二師兄。”


    二師兄見狀以為初一想開了,微微放鬆警惕,但還是看著初一,怕她出事。


    初一是沒想到二師兄會這樣想,隻是勾了勾唇然後緩緩轉身看向那邊錦衣衛站的方向,慢慢蹭了過去。


    “這位大人......唔。”初一剛說完四個字就被二師兄捂住嘴拖了回來,她抬手將二師兄手掰開,看了看周圍見沒人注意到他倆壓著聲音說道,“二師兄,你這是幹什麽呀?”你不出去別拉著我呀?


    二師兄瞪眼看著初一,一雙牛眼中滿是擔心,低聲訓斥道,“師妹,你就算失戀了也不用想不開呀!那些錦衣衛都是殺人不額......那樣的,你就這麽上去了,萬一他們把你哢嚓了咋辦呀?”說罷還用手比了一個抹脖子的手勢。


    初一心中有些觸動的看著二師兄,將她拖回離錦衣衛越來越遠的地方,然後被他摁回椅子上低聲說教,略微有些心虛的邊點頭邊應道。


    得了,不出去了,她一個人跑了,這些鏢師不就被哢嚓了嗎?她的目標是成為天下第一神偷又不是天下第一惡棍,這麽多人命債她可不想背上。


    初一輕歎一口氣後,聽著二師兄說的話老實的坐在椅子上百無聊賴的看著客棧門口的路人人來人往。


    翌日,離合州城九百裏遠的源山縣。


    隋他去和君淺漓正極其狼狽的走在街上。


    經過隋他去這兩天的觀察,見君淺漓沒有了要逃跑的想法,隋他去就解開了君淺漓身上所有的繩索,隻是軟筋散的解藥沒有給她。


    如今兩個人麵容憔悴的原因不過是因為昨天晚上,兩人在這小鎮五百裏外的地方尋了許久才找到一個破爛的客棧。


    可是沒想到那客棧竟是個黑店,偷了兩人的錢袋不說,還想將君淺漓賣掉,幸好隋他去及時發現才將君淺漓救出逃了出來。


    “師妹呀,咱現在真的一點錢都沒有了嗎?”隋他去一臉生無可戀的側頭看向君淺漓。


    君淺漓不著痕跡的瞥了陌離一眼,斂眸點點頭,看不清神色,淡聲應道,“嗯。”


    隋他去見君淺漓這副模樣抿了抿唇,轉眼一臉賤笑的看著君淺漓低聲說道,“師妹呀,你別這樣,師兄有辦法,有辦法。”


    “你別告訴我你要偷。”君淺漓側頭看向


    隋他去聽後頓時衝初一撇撇嘴,挑眉低聲說道,“那哪能呀,師妹。先不說你師兄沒那個愛好,就說師父他老人家。


    君淺漓聽後微微蹙眉抬眸看向隋他去,隨口淡聲問道,“教導什麽了?”你們不就是偷嗎?偷還有教導?


    “師父不是說了嗎?不偷錢,不偷窮的,不偷善人,不偷不值錢的,還有一個就是不偷人心。怎麽?師妹你把這都忘了?”隋他去挑眉看著君淺漓,撅撅嘴低聲說道。


    人心?怎麽偷?


    君淺漓聽後愣愣點點頭,眼神閃躲的低聲說道,“記得,記得。”


    不過好在隋他去擔心兩人未來的盤纏問題,沒有注意到君淺漓的異樣,繼續自己嘀咕著,在腦中搜尋自己的想法。


    突然他眼前一亮,看著牆角的那個乞丐嘿嘿一笑。


    君淺漓心中有個不好的預感,連忙攔住隋他去蹙眉問道,“你不會是讓我們去扮乞丐吧?”


    “你師兄是這麽沒水準的人嗎?”隋他去衝君淺漓擠擠眼留下一句“在這等著我”,然後抬步向那個乞丐走去。


    君淺漓不放心,決定抬步跟上去看看,跟上去她就後悔了。


    隻見那乞丐看到隋他去後抬起了手中的破碗,象征性了叫了兩聲,“大爺,給點錢吧。”


    隋他去蹲到那乞丐麵前,假裝摸了摸腰間,結果發現自己錢袋不見了,他就抬頭看向那個乞丐,低聲說道,“糟了,我錢袋丟了。”


    乞丐抿了抿唇,心想你錢袋丟了跟我有什麽關係?


    下一瞬,乞丐就從隋他去口中聽到了他以為自己幻聽的話。


    隻見隋他去誠懇的看向那乞丐低聲說道,“老兄,你看我錢袋丟了,你能借我三個銅板嗎?”


    那乞丐抽抽嘴角,一臉驚悚的看著隋他去,心說我今天真是長見識了,竟然遇到管要飯的借錢的人。


    後麵的話,君淺漓沒敢聽,連忙往旁邊挪了幾步裝作不認識隋他去的樣子。


    最後,隋他去成功的從那個乞丐手中要到了三個銅板。


    隋他去掂了掂手中三個銅板,走到君淺漓身邊低聲說道,“走,賺錢去。”


    君淺漓嫌棄的看了隋他去一眼,抿抿唇垂著腦袋抬步跟上。


    隋他去帶著君淺漓來到一家賣文房四寶的一家小店,然後財大氣粗的衝店裏掌櫃朗聲說道,“掌櫃,把你們店裏最好的筆墨紙研都拿上來。”


    君淺漓聽後瞪眼抬眸看向隋他去,一臉擔心的拽了拽隋他去的衣袖。


    隋他去回身給了君淺漓一個安心的眼神。


    掌櫃見那進門的男子衣服麵料都是價錢極高的好麵料,不一會兒就將筆墨紙硯都拿了出來,還上前一一介紹道。


    隋他去淡淡的看了一眼那木質櫃台上擺著筆墨紙硯,微微斂眸淡聲問道,“能試試嗎?”


    “能,能,我們這兒又專門用來試用的樣品。”掌櫃說罷,轉身拿了一個硯台,一個半截的墨條,還有一個同樣材質的毛筆。


    隋他去抬手拾起那墨條,掌櫃連忙往硯台上倒入了適量的水。


    隋他去讚許的抬眸看了那掌櫃一眼,然後慢慢的研起了墨。


    掌櫃一看那隋他去的手法就知道他是個行家,心中暗讚,這買賣有譜。


    隋他去看研完的墨夠他用了,便抬手拿過身旁的毛筆蘸了些墨,在麵前的紙上揮筆一寫。


    那字是蒼勁有力,隻是內容卻有些奇怪。


    掌櫃的心中有些疑惑,但想來這筆可能是個大買賣,便沒有追問,隻是在隋他去寫完後低聲說道,“這位公子可還滿意?”


    隋他去拿起自己寫的字看了看,鳳眸微彎,淡聲說道,“不滿意。”


    掌櫃聽後微微一愣,挑眉問道,“公子有何不滿意?”


    “墨色不均含有雜質,毛筆中摻了狗毛,也就這紙張稍微好點。”隋他去蹙眉低聲說道,末了還給了個評價,


    那掌櫃臉色頓時有點難看,因為隋他去說的都是真的,雖然那墨條和硯台在小鎮中是最好的,可是那些來自大府州的人確實是看不上。


    “爺用了你一張紙,也不占你便宜,這三個銅板就當是爺的紙錢了。”隋他去將手中的三個銅板放大掌櫃手中,挑眉看向那掌櫃淡聲說道。


    說完後趁掌櫃沒反應過來的時候,連忙拿著那張紙轉身拽著君淺漓出了那小店。


    ====


    源山縣的街道旁,一個鼻下有著八字胡,劍眉鳳目的男子正手拿一個折扇放在麵前慢慢扇風,麵前擺著“算命”二字的一張紙,蹲在街邊抬眸細細觀察著過往的行人。


    “你行不行呀?”君淺漓看著自己麵前的老神在在的隋他去微微蹙眉,低聲問道。


    隋他去瞪眼看著麵前的君淺漓,從牙縫中擠出一句話,“我不是讓你給我做托來著嗎?師妹,默契哪去了?”


    君淺漓蹙眉看著周圍走過的行人,咬咬牙,低聲嘀咕道,“不管了。”


    說罷抬眸看向隋他去,用周圍人都能聽見的聲音,朗聲說道,“算命的,給我算算命!”


    “好嘞,這位姑娘想算什麽?測字還是測生辰八字還是測姻緣,還是驅鬼,反正陰陽八卦沒有我不會的。”隋他去眯著眼看著君淺漓,搖頭晃腦低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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