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蹄過後煙塵四起,晨曦的陽光透過路旁樹林,照在那飛起的煙塵上顯出點點散開的顆粒。


    城主府中集結的諸位英雄被朗清海駕馬向著城外南邊的神秘墓穴走去。


    因著洛靈陽有著皇上的禁令,隻能在沛州城中一生不得出城,所以隻能派朗海清前去。


    此次墓穴之旅必定危險重重,洛靈陽自知光靠城主府的人是拿不到那個玉靈芝的,所以才用英雄帖招來這些人,這之後拿不拿得到就看他們的本事了。


    隨著城主府的侍衛漸漸步入視線,一行人漸漸放緩馬匹的腳步,慢慢踱去。


    天氣雖冷,但是陽光卻盛,暖陽照在初一身上,幫她驅散了秋日的寒冷,見眾人翻身下馬,她裹了裹身上的衣服一個旋身也落在地上。


    越臨近那神秘墓穴越發的陰冷,竟然連陽光照在身上都沒有分毫的作用,初一抬眸警惕的打量著周圍,抿唇湊到陌離身邊不著痕跡的輕輕抓住他的衣角。


    陌離感受到衣角一緊,微微側眸看向身側的初一,見到她小心翼翼的打量著周圍,眸中帶著小獸入了陌生環境般的警惕,斂眸思索片刻,然後回過頭看向前方,手卻不自覺的去握住初一抓著他衣角的手。


    初一正觀察著身側的那個衣著奇怪的人蹙眉疑惑,卻感覺到自己的冰涼的小手上一暖,回過頭向陌離看去,隻見他冷眸看著前方的路,麵上一派正經,仿佛抓著她手的人不是他一般。


    初一仔細盯著陌離看了片刻後,微微勾了勾唇,被陌離握著的手又用了些力氣緊了緊。


    陌離麵色依舊不變,牽著初一向前走去。


    偷偷跟在兩人身後的辛葉子見到這一幕氣得吹了吹胡子撇嘴冷哼一聲。


    半刻後,一行人終於走到了那城主府侍衛包圍的地方。


    “諸位英雄,這裏就是那處神秘墓穴了,到時我會帶一隊人同諸位英雄一同進入,以為各位英雄帶路,此次之行想必諸位都知道是危險重重,所以在這次行程中我希望諸位都能團結一致,有什麽恩怨出來再解決,不要在背後捅刀子。”朗清海緩緩停下腳步後,轉過身對麵前的眾人朗聲說道。


    血斧派紅臉大漢的一個聽後抬步上前,淡聲說道,“這些事我們自然是知道的,還是快進墓穴吧,站在這裏不過是更浪費時間而已,這晚一分鍾,洛城主的病就晚治一分鍾,恐怕這也不是洛城主想看到的吧?”


    這血斧派是江湖中的邪派,專門修煉一種用人血液煉斧的武功,向來為正派人士所不齒,隻是在沛州城中禁止動武,不分正邪,所以那些正派人士雖恨邪教狠得牙癢癢,也沒有人去跟這些邪派人士動手。


    郎海清聽了那紅臉大漢的話後麵色有些陰沉,他也知這些邪派人向來隨性慣了,並不好管教,抿了抿唇後整理了一下情緒微微勾唇,淡聲說道,“既然諸位已經明白了這些事情,那我們現在就要入墓了。”


    眾人聽後麵上平靜,心中卻各懷心思,抬步跟在朗清海身後向著墓穴那邊走去。


    “進去之後跟緊我。”陌離捏了捏手中初一的柔荑,斂眸淡聲說道。


    初一聽後鼓了鼓臉頰不在意的應道,“嗯。”


    他對墓穴知道的還不一定比她多呢。


    初一側眸不著痕跡的瞥了附近的辛葉子一眼,抿了抿唇跟在陌離身後。


    此時一身騷包粉色衣衫的安夜楚抬步緩緩的跟在陌離和初一幾人不遠處,輕輕抬手搖著展開的折扇,看著初一的背影微微勾唇。


    若不是城主府的人說入墓不不能穿紅色的衣服,他就不會退而求其次穿這粉色的衣衫,不過這粉色放在他身上並不違和,反倒映得她那雙桃花眼更加魅惑,惹得這行人中的唯一的那幾個姑娘頻頻紅著臉頰望向他。


    安夜楚並不在意那些向他看來的視線,斂目看著初一片刻,眸中閃過一絲不明的情緒。


    前麵朗清海停下腳步,抬手止住了身後人的步伐,轉過身朗聲說道,“墓穴入口就在這裏。不過這墓穴的入口一次隻能過一個人,我們暫時也沒有找到別的入口,大家現在如果後悔的話,還是可以轉身回城的。”說罷側身將身後的入口讓出,後麵無表情的看向眾人。


    眾人向著朗清海所指的方向看去,隻見一個黑漆漆的洞口臥在地麵上,那洞口隻夠一人通過,洞口處還透著陰深冷氣,打在人的身上,引起一陣寒顫。


    一行人中有人看著那洞口抿了抿唇,淡聲說道,“不是說,城主府已經探過路了,此次不就是為我們來帶路的,怎麽還要問我們後不後悔?”


    “城主府是探過路了,隻是我們隻探了三百米的路程,所以剩下的路還是要由大家一起走的。”郎海清抬眸看向眾人,斂眸淡淡說道。


    “你們怎麽不早說,這是欺騙我們!”血斧派中有人扯著嗓子高聲說道。


    朗清海聽後微微蹙了蹙眉頭,抬眸看向說話的那人,淡聲說道,“這位英雄說錯了,我們這可算不得欺騙,頂多是沒有把話說完,而且我現在也給了諸位英雄機會,若是不想進入墓穴隨時都可以走,我們城主府可沒有強迫。”


    話雖這麽說,可是麵對巨大的利益有誰會輕易的放棄這次機會。


    片刻過後,隻有幾個或膽小或看得通透的人,抬步站了出來想要退出。


    初一等人來到這兒本來就是有目的的,自然不會因為有困難就退出,所以隻是站在原地等著進入墓穴。


    正等著朗清海組織的時候,一個黑色烏鴉從眾人頭頂飛過,“嘎嘎”的叫著,盤旋在上空救救不離去。


    有人看到那烏鴉,咬牙罵了一句,“呸,真特麽晦氣。”說罷抬手拿起手中的弩弓向著那烏鴉射去。


    那烏鴉似是有了防備,撲閃著翅膀靈活的躲過那隻弩箭,而後炫耀的在那個人上空轉了一圈,而後“啪嚓”落下一顆米黃鳥屎,欲要打他那人的腦袋上。


    那人見狀氣急敗壞躲過那顆鳥屎,指著那囂張的鳥氣得說不出話。


    初一抬眸看向那隻鳥微微勾唇,低聲衝身邊的陌離說道,“這隻鳥倒是有意思。”


    “那是黑八哥,很有靈性還會學人言,那人恐怕是將它當做了烏鴉。”陌離抬眸看向那個在空中盤旋炫耀的鳥,勾唇淡聲說道。


    那黑八哥跟那人嘚瑟完了,轉身飛上空中,然後落在一顆離眾人不遠的樹上,張著小嘴,歪著腦袋有模有樣的說道,“不能進,不能進。”


    樹下眾人聽到那黑八哥會說話後都驚訝了片刻,然後發現自己將那黑鳥認錯,抿了抿唇沒再理會,畢竟沒有人會在意一隻鳥說的話。


    帶著對墓中寶物的勢在必得,眾人等著朗清海和他帶著的那隊人率先進去。


    朗清海見到大家這副模樣微微點頭,然後轉身跳進那個洞口中,城主府的侍衛們也陸續跳下去。


    其實前些日子他們來打探的時候就見到那隻黑八哥盤旋在門口,叫囂著不能進,不能進,但是他們下墓後並沒有發現什麽事情,便沒有在意。


    那黑八哥見眾人不聽他的話,也不在意,隻是依舊掐著嗓子沒有絲毫音調的淡聲說道,“不能進,不能進。”這沒有音調的聲音,平白讓這個場景變得詭異陰深。


    “那鳥說話不是需要人教麽?誰教它的這句話?”初一看著那依舊叫喚的來勁的八哥挑了挑眉,疑聲問道。


    陌離聽了初一的話,墨眸微斂看著那八哥的眼神幽深了幾許,薄唇緊抿了片刻淡聲說道,“怕是有些人不安分了。”


    初一聽後斂了斂眸,心中卻不這麽覺得。


    她眼珠微轉,看著那八哥陰惻惻的笑了笑,低聲說道,“那不能抓住那隻八哥?”她說完後,也沒等陌離回答,抬手在身上翻了片刻後,掏出了一包幹糧,抬手打開紙包,掰下一小塊,放到手心中,向下舉了舉朗聲說道,“來吃點東西呀!”


    話說完,初一以為怎麽著也得等那隻八哥信任他了才會過來,沒想到那隻八哥一見初一的手心又吃的,撲棱著翅膀就來了,也不矜持一下,就衝到初一懷中,輕啄著她手心中的食物。


    初一看到這八哥心中想得是,這鳥得餓了多久才會這樣啊?


    初一身邊站著的眾人,則是瞪眼看著它,挑眉驚訝說道,“這樣也行?”


    初一抬手摸了摸那八哥的腦袋,那八哥並不躲,轉著眼珠老實的在初一手中待著,黑亮的羽毛萬分柔軟,初一和它玩得不亦樂乎。


    陌離見狀抿了抿唇,抬手拍了拍初一的肩膀淡聲說道,“走吧,都進去了,我們也進去吧。”


    初一聽後點了點頭,抬手欲將那黑八哥放生,卻沒想到許是它在初一這裏吃到甜頭,死活賴在她肩膀上不走。


    初一見狀挑眉看著它,覺得這隻八哥果然有意思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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