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之間,沛州城中傳遍了一個話題。


    那就是沛州城城主洛靈陽是個十二三歲的小女孩兒。


    城中有人就問了,“我十年前就見過那沛州城城主一麵,就是個十二三歲的小女孩,這都過去十年了,怎麽還是個小女孩?別是這沛州城中沒別人了吧?”


    “你可別小瞧這個小女孩,昨天眾人聚在廣場上的時候,那沛州城城主當場就給了一個下馬威,把廣場上炸出一個大坑,炸傷了一片人,可是他們連個屁都不敢放。”站在問話人旁邊的那個人聽了他的話後,抬手搖了搖手指朗聲說道。


    “真的假的?”那問話人挑了挑眉,低聲問道。


    剛才回答他的那個人就是隋他去,他撇了撇嘴朗聲說道,“你也不想想,要是沒點兒本事怎麽管理的好這沛州城,怎麽搞定當今聖上?”


    真是豬腦子。


    隋他去說罷,搖搖頭向著街邊的一家糕點房走去。


    突然他遠遠看到一個身形纖細的紅衣女子正站在糕點房的門口,薄唇頓時勾出一個大大的笑容,朗聲喊道,“師妹!”說罷人已經跑到了那女子的麵前。


    君淺漓聞聲回頭,看清向她走過來的人後,頓時無奈扶額。


    也不知道這貨是怎麽也跑到沛州城來的,還堂而皇之的住進了鏢局中,還美名其曰自己是客人。


    而那個安夜楚已經住在了城主府中。


    聽師父說那個錦衣衛也來了,他們現在應該已經在城主府了吧?


    也不知那安夜楚究竟要自己幹些什麽,這幾日師父看的緊她也沒有辦法和他單獨見麵。


    想到這兒,君淺漓回頭看了眼師父派來跟在她身後的小廝,屹寬鏢局的小廝都是武功高強,深藏不露的,就算是她也不能夠打過他們,所以隻能老老實實的做自己的事。


    “師妹,想什麽呢?”隋他去抬手在君淺漓麵前打了一個響指,將她的眼神喚回來,淺笑看著她挑眉說道。


    君淺漓抬眸瞥了她一眼,沒好氣的說了句,“我不是你師妹。”


    隋他去以為君淺漓是在掩蓋自己假的身份,連忙抿住唇,瞪眼哼哼唧唧說道,“對哦,你不是。”最起碼現在不是。


    君淺漓斜睨了他一眼,轉身接過糕點點老板手中的糕點,轉身往鏢局走去。


    隋他去見到君淺漓這副模樣,眸中閃過一絲詫異,一臉莫名抬手撓了撓頭,抬步跟上她。


    “你總跟著我幹什麽?”君淺漓瞥了和她並排走的隋他去一眼,淡淡問道。


    “我沒跟著你啊,我也要往這邊走。”隋他去聽後聳聳肩,斂眸看著她的臉無奈說道。


    君淺漓聽後撇了撇嘴,抿唇加快了腳步。


    身側隋他去見狀也加快了腳步。


    君淺漓瞥到身邊的隋他去後,心中煩躁,猛得停下了腳步,抬眸看向他,朗聲喊道,“你過來,我問你個問題。”


    隋他去聞聲停下腳步,一個轉身走到君淺漓的麵前,微微挑眉抱著胳膊示意她,視線拂過她光潔的耳垂時,眸中暗了暗。


    不過君淺漓沒有注意到隋他去的表情,深吸了一口氣後,低聲問道,“你跟那錦衣衛是什麽關係?”


    她之前明明親眼看向他被抓起來,現在怎麽還跟著那錦衣衛一起來到沛州城,而且還這麽放心的將他放在這兒。


    難道他們有什麽交易?


    君淺漓咬了咬唇瓣,微微斂眸。


    隋他去聽了君淺漓的話後臉色微變一雙清亮的眼睛微眯,看著君淺漓的眼神意味深長。


    君淺漓見到隋他去看著她發呆,杏眼微挑抬眸看向他,蹙眉朗聲說道,“問你話呢怎麽不回答?”


    隋他去不再看君淺漓微微低頭,淡聲說道,“我跟他什麽關係你不是最清楚嗎?”


    君淺漓聽了隋他去的話後,身形一僵,想起之前他是因為她才被陌離關起來的,麵上有些心虛。


    “那你怎麽跑沛州城來了?”君淺漓抿了抿唇後退一步又輕聲問道。


    隋他去並不回答君淺漓的這個問題,眉頭微挑模棱兩可的說道,“你不是也知道嗎?”


    君淺漓聽後麵上微愣有些聽不懂隋他去的話,抬眸用詢問的眼神看向他。


    隋他去並不理她,淡淡哼了一聲鬆開了抱著的手,轉身向著之前的路走去,身側的手有些緊張的微蜷。


    她不是師妹。


    當他被君淺漓在北鎮撫司指認的時候,他就覺得有些不對勁,因為師妹是從來不會陷他於危險中的,而且回想之前他從驛站將君淺漓抓回京的時候就有種種不對勁,她那一身神力和對他的陌生都不像是師妹。


    如今他怕是又碰見那個不是師妹的人了,恐怕她就是真正的君淺漓了吧。


    可是她怎麽能跟師妹長得這麽像呢?難怪連他都會認錯,不過還好他在師妹走之前仔細觀察了她一下,發現了她的左耳垂上有一顆細小的紅痣,他剛剛看了眼君淺漓的耳垂上卻發現沒有,便知事情果真是他想得那樣


    隻是初一還不知道這件事情,他之前在詔獄中就想將自己心中的懷疑告訴初一了,但是被陌離打斷了,從那之後陌離就一直防著自己接近初一,他也一直沒能將懷疑告訴初一。


    現在他隻能去查探一下,這君淺漓到底是個什麽情況,為什麽會和師妹長得這麽像,他也要想辦法將這件事傳達給師妹,隻是不知道她現在又跑哪裏去了?


    想到這兒,隋他去加快了腳步向鏢局的方向走去。


    君淺漓看著隋他去突然加快腳步,抬眸看向他抿唇蹙眉說道,“喂!你走這麽快幹嘛?”說罷撇了撇嘴也慢慢往鏢局的走去。


    ......


    城主府中,秋意盎然,滿地銀杏樹葉鋪成一麵地毯,人踩在上邊發出“簌簌”的好聽聲。


    初一看著走在前麵的陌離緊了緊身上的衣服,然後撇了撇嘴抽空伸出一隻手輕輕的拽住陌離的衣袖,低聲說道,“你走慢點,我冷。”


    陌離聽了初一的話後微微挑眉,實在是沒有想出“他走慢點”和“冷”之間的關心,但是還是抿唇放慢了腳步,轉身看向初一。


    隻見初一正將自己縮成一個球,裹得嚴嚴實實的小嘴微撅,抬眸可憐巴巴的額看向他。


    陌離見狀輕歎一口氣,抬手拽過初一,然後將外袍脫下裹在她身上,寬厚手掌握住她冰涼嫩白的小手,向她傳了些內力為她暖手。


    “都不會調動內力,讓自己暖和嗎?”陌離語氣帶著些訓斥的,輕聲問道。


    初一聽了陌離的話後,晃了晃腦袋,睜眼說瞎話的理直氣壯回道,“不會。”


    陌離見到初一這副厚臉皮的模樣,抿了抿唇,無奈歎了口氣,然後抬手攬著她的肩膀向東院走去。


    初一見狀心滿意足的彎了彎清亮水眸,低著小腦袋虛靠著陌離的肩膀,嗅著陌離身上淺淡的清香隻覺真是美好。


    半刻鍾後,兩人緩緩步入城主府的東院中。


    隻見東院中擺著宴席,桌上美食無數,美酒千壇,已經到來的人已經坐在座位上等待開席。


    這是洛靈陽為了下墓特地為受邀英雄們置辦的宴席。


    此時宴席中最顯眼的就是一個身著暗紅衣外袍白褲黑靴身形放浪的男子,那男子一副勾人桃花眼,暗紅色外袍鬆鬆垮垮的掛在身上,裏麵並沒有穿裏衣,那外袍露出的衣領處還能看見那性感的鎖骨和胸肌。


    他見到陌離和初一踏進門中,微微勾唇抬手舉了舉自己手中的酒杯,彎眸看著兩人算是打了個招呼。


    陌離和初一看到那人後則相互對視一眼,眉頭微微緊蹙,許是兩人待在一起的時間長了,連臉上的表情都是同步的。


    安夜楚怎麽來了?


    陌離微微抬手在不暴露安夜楚身份的情況下,拱手行禮,而後緩緩抬步走到他麵前,用隻有他們幾個能聽到的聲音低聲問道,“七皇子何故來到這沛州城城主府中?”


    安夜楚聽後懶洋洋的支起身子,抬眸看著陌離輕聲說道,“當然是奉父皇之命來看看這沛州城了,這沛州城發生這麽大的事,我們皇室當然是要來監督一下的,我就是這次的欽差。”他說罷,抬手不知從哪抽出一個明黃色的卷軸,然後緩緩遞給了陌離。


    陌離一看竟是聖旨,薄唇微抿沒有接過。


    安夜楚見狀也不惱,抬手將聖旨扔到了一旁初一的懷中。


    初一連忙抬手慌亂抱住,蹙眉看著安夜楚抬手將手中的卷軸打開,待看清那上麵寫的字後,又連忙將那卷軸合上挑眉看著安夜楚。


    安夜楚見狀微微勾唇,看著初一的桃花眼輕挑,舉起手中的酒杯輕抿了一口,又窩回那個懶散的造型。


    這丫頭倒是厲害,昨天他看見她的時候還是在鏢局門口,現在她竟然都已經跑到陌離的身邊了,真是不能小瞧。


    初一被安夜楚那蘊含深意的眼神看得發毛,抿了抿唇轉身不在看他,抬手抓住陌離的一個手指。


    陌離反手將初一的手握於手中,抬手輕輕地拍了兩下,以示安慰,然後向安夜楚告退轉身向著兩人的位置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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