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


    安瀾額頭的青筋直冒,“長話短說,說清楚點,謝謝!”


    “那個寶貝女兒,我這不是最近手氣背你也知道的嘛,前兩天你心疼爸爸給了爸爸兩萬塊,我想著這回總能翻本了,誰知道……”


    “你又去賭了?!”


    安瀾一聲壓抑的尖叫,若不是顧忌著隔壁住的就是風一城,《野菊花》的第一男主,她甚至控製不住又想把手機丟了出去。


    “誒呀寶貝女兒你這麽大聲做什麽,你嚇到爸爸了。我這不也是為了你麽,寶貝女兒你賺錢那麽辛苦,我要是運氣好發了財,就不用天天朝你開口要錢了不是?”


    安瀾深呼吸,再深呼吸,極力控製住噴薄的怒氣,“欠了多少?”


    “也不多,也就……”安泓學的聲音透著一股子心虛,“二十多萬的吧。”


    “二十多萬?!”


    這次連隔壁住著風一城都無法阻擋安瀾滿腔的怒火,“你把我賣了我也給不起,你自求多福吧!”


    安瀾恨恨掛斷了電話。


    即將把手機摔出去的一瞬間,卻看到門口站了一道欣長偉岸的身影。身影的主人一貫雲淡風輕的臉上,罕見的露出一抹局促。


    “安……安瀾?”


    對著安瀾恨恨瞪視過來的目光,盡管知道她的怒氣不是對著自己,風一城不知怎的還是有些心虛,“宋導讓我喊你去吃飯,那個,我先過去了。”


    風一城落荒而逃,安瀾滿腔的怒火無影無蹤,隻剩下窘迫。


    她跟偶像男神的第一次見麵,居然是這般尷尬的場景,安瀾恨不能腳下有條地縫好鑽進去。


    《野菊花》的劇本講的是一個童養媳的故事。


    男主角張根才剛開始窮的不行,要不是親老娘臨死前很有先見之明的花費三個銅板,買下沿途乞討而來的林清菊,他甚至連老婆也討不上。


    也正因此,劇本裏張根才的住處位於村子的邊緣地帶。


    這就導致安瀾住這間草棚,旁邊隻有孤零零的一間瓦房,正是風一城的住處。安瀾敢肯定什麽宋導喊吃飯,都是風一城情急之下的托詞。


    風一城估計是聽到她的尖叫,以為她出了什麽事,才衝了過來。


    草棚的門隻是一道草簾,難怪擋不住風一城。


    安瀾懊惱的低咒一聲,隨手巴拉了兩下長長的頭發,從包裏掏出洗漱用品,往門外走去。她記得草棚不遠處有條小溪,溪水清澈見底。


    “你也在這?”


    安瀾尷尬的停住了腳步。一大清早就讓風一城看到自己最窘迫的一麵,即便是以安瀾的粗大神經,也有些受不住。


    “咳……我還不餓,就到處走走看看,鄉野的風景挺不錯。”


    安瀾無語的瞄了一眼風一城手上的洗漱用品,卻也識趣的沒有拆穿他。開玩笑,拆穿了才更尷尬好不好?


    “那你繼續,我換個地方洗漱。”


    “不用了,你來吧,我剛好又有點餓了,正好去吃早飯。”


    風一城臉色可疑的紅了紅,顯然也意識到自己犯了個蠢。風一城都記不得多久沒有這般情緒化了,早上睡得好好的,聽到隔壁傳來的驚叫聲,噌的一聲就爬了起來。


    衝進草棚裏的時候,甚至都沒過腦子。


    或許是昨天宋小刀說的話影響了他,宋小刀說安瀾很像她。盡管他沒看過安瀾演戲,可該死的昨天第一眼看見安瀾,他亦覺得安瀾身上有股子勁兒,像極了她。


    安瀾目送風一城離開,疑惑的摸了摸臉。


    難道自己臉上有東西?風一城剛才看她的目光實在有些奇怪。


    吃過早飯,所有的工作人員一一到位,安瀾投入緊張的拍攝工作。時間飛快的流逝,一整天的拍攝順利的不像話,宋導臉上的愉悅之色怎麽也掩蓋不住。


    “晚上加餐!安瀾,風一城你們兩吃完飯再研究下劇本,今天晚上爭取把那場床戲給過了,明天就可以進入下一個場景。”


    “好的,導演。”


    安瀾一身的破衣爛衫,臉上還滿是油汙。為了追求真實的效果,這些衣服都是泥土裏搓揉過的,穿在身上時間久了汗一出,難受的不行。


    顧不得肚子餓的咕咕叫,安瀾飛快的竄向小溪的方向。


    她想抓緊時間擦洗一下身子,以便應付晚上的拍攝工作。不然身上又癢又疼的,很容易影響她演技發揮。


    夕陽的餘暉照耀在小溪上,溪水金粼粼的。


    安瀾擦洗完身子,享受著這一刻難得的靜謐,誰知一雙鐵臂從身後霸道的攬過她纖瘦的腰身,將她帶入一個硬挺炙熱的胸膛。


    安瀾受驚之下極力的掙紮,力氣卻哪裏有身後的男人強大,很快就氣喘籲籲了起來。


    “女人,你太不老實了。”


    季藺言一隻鐵臂緊緊摟住安瀾,另一隻手熟練的在安瀾身上四處遊走,嘴唇也不閑著,一邊說話一邊在她脖頸周邊遊移,噴吐著熱氣。


    安瀾渾身一僵,季藺言!


    他,怎麽來這兒了?


    不對,他怎麽會知道她在這兒的!


    除了田冪,還有公司最高層,壓根沒人知道她昨天臨時改變了行程,接下了宋導的《野菊花》,季藺言怎麽可能知道!


    季藺言卻容不得安瀾在這種時候分心。


    手下的動作愈發放肆粗重了幾分,安瀾一聲悶哼,“季藺言,你做什麽?”


    “我做什麽你還不知道麽?我新婚的小妻子逃跑了,害我一個好好的洞房花燭夜泡了湯,現在隻是收回點利息罷了。”季藺言**著安瀾小巧精致的耳垂。


    不知怎麽的,安瀾身上的每一處都讓他深深著迷。


    除卻巫山不是雲。若非如此,他也不會為這女人守了四年的身子。季藺言什麽時候如此委屈過自己?偏偏這女人心硬如鐵,四年前是這樣,四年後還是這樣。


    昨日還共赴巫山,熱情似火,一覺醒來翻臉無情。


    不過這次他不打算再委屈自己了。


    季藺言摟緊懷裏嬌柔的身軀,兩具軀體嚴絲合縫的絞纏在一起,心底舒服的喟歎了一息。對,就是這種感覺,隻要抱住了她,他全身上下無一處不熨帖。


    唯有她安瀾,才能給他這種無可替代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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