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曼君順著咖啡廳的樓梯,直上了二樓,走向和紙鳶約好的包廂203,臨近門口,她遲疑了一下還是將門推開。


    映入眼簾的是一個披散著頭發的女人,背對門而坐,那略顯瘦弱的身影,顧曼君還是能認出,那個人是紙鳶。


    紙鳶聽見推門聲,扭了扭頭想要回過頭去看,遲疑下還是愣愣的定在那裏,冷冷的聲音傳來,像是在試探。“你……來了?”


    “嗯,我來了。”顧曼君將門關上,回應道。


    “嗯。”紙鳶杵著坐在高凳上,頭低了下去,聲音帶著死氣。


    顧曼君打量了周圍一眼,包廂的裝修很高檔,以暖氣係為主,不知道為什麽,紙鳶的背影竟與周圍,顯得那麽的格格不入。


    中央擺了一張不寬的玻璃桌子,上麵擺了兩杯咖啡,應該是紙鳶點的,她這樣想到,便提腳坐在紙鳶對麵。


    “約我出來什麽事?”顧曼君將手提包放下,邊撥動嘴唇說道,抬起眸子看了看紙鳶,她愣了愣。


    隻見紙鳶的右邊的眉眼處,有一塊很大的淤青,連帶臉頰而下,占了臉部的比例很大,即是她化了很濃的妝,還是看得很明顯。


    “你的臉怎麽了?”顧曼君輕擰起眉頭,小心的問道,餘光注意到,桌上還放了一個墨鏡和一次性的口罩。


    紙鳶緩緩抬起眸子,看了顧曼君一眼,眼神有些躲避的低下頭去,沒有說話。


    顧曼君察覺到,紙鳶右邊的眼睛因為淤青,因為腫脹睜開眼睛而顯得有些困難,她小心的問到。“你還好嗎?”


    “你看到我的臉了,是不是難看的要死!”沉默許久的紙鳶突然開口道,聲音冷冷的像是再自問自答。


    聞言,顧曼君尷尬的笑了笑,忍不住心疼這樣的紙鳶,不知該怎麽答話去安慰她。


    “我的臉,是冷中信打的。”紙鳶語氣平淡,更透著一種絕望的死氣,低著頭不去看任何地方。


    “他經常這樣?那你為什麽要跟著他?”顧曼君看著心疼,忍住不去看紙鳶臉上大片的淤青,和桌上的墨鏡口罩,她猜想紙鳶一定不想,讓別人看到她臉。


    話音剛落,紙鳶的身體開始顫抖,緊咬著牙關,兩隻手緊緊的攥緊了些,突然抬起頭看著顧曼君,眼淚從眼角溢出,情緒激動的說道。


    “不是,不是,不是!”


    “他以前不是這樣對我的,我不要去想,不要想。”紙鳶兩隻手捂住腦袋兩側,使勁的搖頭喊到,眼淚被甩到桌上。


    顧曼君見紙鳶情形不太妙,從包裏抽出一遝紙張,放在紙鳶的身前,即是隻有一麵之緣,心止不住的心疼她,心疼眼前這個女人,細聲說道。


    “先擦擦眼淚吧,再哭下去,眼睛會更腫,不容易好。”


    紙鳶像是沒看到一樣,咬了咬牙,眸光閃過一絲恨意,接著說道。“你一定很好奇,我為什麽會這樣,我也很好奇,我怎麽會讓冷中信這個渣男利用!”


    顧曼君坐在對麵,靜靜的聽著紙鳶講,兩隻眼睛含著同情。


    紙鳶緊擰起眉頭,回憶道。“那天我在家裏等他回來,直到半夜十二點,他一身帶著酒氣回家,我上去小心攙扶他,他看了我一眼,那種目光很凶,像是在看敵人一樣,我現在都忘不了那種目光!”


    紙鳶的聲音突然停住,頭低得更下了,整個人看起來陰鬱極了。


    顧曼君頭扭向別處,不再看紙鳶,她一開始就發現,冷中信隻是為了孩子,才和紙鳶在一起,隻是當時的紙鳶陷得太深了,所以才……


    “紙鳶,你這個樣子對孩子不好,別去想了?”顧曼君安慰到。“冷中信確實不是個東西!”


    “哈哈……孩子?!”紙鳶聞言,突然抬起頭一陣冷笑,更像是自嘲,眸光看向顧曼君說到。“你們知道,冷中信為什麽跟我在一起嗎?”


    顧曼君看在眼裏,心也跟著懸了起來,看著紙鳶她莫名的覺得心疼。“嗯,為什麽?”


    “冷中信喝醉那天,他什麽都說,什麽都說!”紙鳶平靜了很多,縮了縮瞳孔接著說道。


    “他喝醉了拿我發泄,說都是因為我,他才被逼到這種地步,手裏邊從褲子上抽出皮帶,一下一下的往我身上抽。


    還有肚子裏的孩子……他說隻是因為我……能替他,生個孩子!”


    說到這裏,紙鳶的手捏著肚皮上的衣服,沉默了起來,顧曼君還是能看到,她眼角含著的隱隱淚珠。


    “冷中信真是有辱了‘人’這個詞,那你打算怎麽辦。”顧曼君一個拳頭,狠狠的打在桌子上,發出一聲悶響。


    “這種男人,你還回去嗎?”


    “不了,他說,我癡心妄想,明明就是個小三的命,怎麽奢望有人喜歡,這是不可能的事。”紙鳶的低著頭,看不到臉上的表情,突然平淡的,想是在說別人的故事一樣。


    “嗯,所以你是不是有什麽打算?”顧曼君掃了一眼紙鳶,細聲問到。


    冷中信能將人逼到這個地步,物極必反,她與紙鳶的交情並不深,既然紙鳶能找到她,還告訴她這麽信息,必然有自己的打算。


    紙鳶點了點頭,從身後抽出一個黃色的檔案袋,遞到顧曼君的麵前,眸光冷冷的看著檔案袋。


    “這個裝的是?”顧曼君掃了一眼檔案袋,抬眸看向紙鳶,疑惑的問到。


    “冷中信出事後,去求傅家,傅家也給冷中信這個女婿,指了一條門路。”


    紙鳶冷冷的開口道,目光劃過一抹狠意,又看了看顧曼君接著說道。“這條門路就是賄賂!”


    “賄賂?”顧曼君疑惑的重複了一遍,輕擰起眉頭看著紙鳶。


    “這個受賄的人,也是傅家的人!”紙鳶的眸光霎時一陣寒意,臉上陰晴變化起來,對於傅家的人,她心裏裝滿了恨。


    顧曼君勾了勾嘴角,冷笑道。“這倒真是好手段!”


    讓她意外的是,傅家讓冷中信去賄賂別人,最後的錢財還是落入他傅家人的手中,真是好計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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