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感情走到今天,方澤努力過。曾經有多努力,現在便有多累。


    是從什麽時候開始變的呢?是從關若男拿婚約的事情來威脅方澤欺騙陸景毅的時候吧,即使當時方澤答應了關若男,最後卻沒有履行承諾。


    “若男,當時你讓轉告陸總的話我說了,可是我也說了那些話是你讓我說的。”方澤選擇在這個時候坦白,“我騙了你,你本不用因為這件事和我結婚。”


    “我知道。”關若男的語氣相比於之前放緩不少,似乎是妥協。


    方澤有些驚訝,“你知道?那你為什麽?”


    “我知道。”關若男重複道,可是她沒有回答方澤的問題,因為這個問題在她看來,完全不用解釋,方澤該懂,“那個陌生女人是誰?”


    關若男的自尊心在隱隱作痛,可是她還是問出這句話,她想聽方澤親口告訴她,他愛上別人了。


    “是律師。”方澤這次不再隱瞞。


    “嗬,”關若男冷笑一聲,“律師?你覺得我們離婚需要用到律師,還是你是因為這個律師才要離婚。”


    “不是的,”方澤知道關若男誤會了,“我和她沒有關係。”


    “那就不要離婚。”


    方澤眼神沉痛的看著關若男,關若男的臉色冰冷的能結冰,將眼底的失落掩飾的很好。


    “若男,我們繼續下去有什麽意義嗎?你還愛我嗎?”


    “你愛我嗎?”關若男反問道。


    “不愛了。”方澤出聲,回答的很迅速,沒有絲毫遲疑,可是愈發疼痛的心是怎麽回事?是不愛了嗎?他隻是不想再繼續折磨對方下去。


    “好。”關若男彎腰拿起茶幾上的文件,“我會簽字。”


    似乎不能再多說一句話,關若男拉著箱子便朝門外走去,拿著文件的手指緊緊用力,將文件捏的褶皺不堪也沒有察覺到。


    直到坐上出租車,關若男的眼底才漸漸浮上來淚意,她微微仰頭,硬生生逼回眼淚。她可是關若男,絕不會輕易哭。


    下車時關若男將離婚協議扔在車後座,她不準備簽字,至少不是這樣不明不白的簽字。可是在出租車即將發動時,關若男攔下車,還是將離婚協議拿了回來。


    回到京城,關若男先去找了陸爺爺,又去看守所見了官雄,隻是她沒有向任何人提及官越犯罪證據的事情。


    看守所的官雄看上去消瘦不少,精神卻很好,甚至沒有之前一直端著的架子,看上去就像是個平易近人的父親。


    從看守所出來,外麵的天漸漸黑了,她已經給官越發了短信,雖然並不確定官越能不能收到。


    剛走到車邊,幾個男人便圍了過來,關若男便知道官越收到短信了。


    隻不過敢在看守所外麵攔人,不知道應該說官越膽子大,還是應該說官越已經到了不管不顧的地步。


    見到官越時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全程關若男都十分配合,即使就在看守所外麵,她也沒有打算大叫求助。


    西街角的酒吧最角落的房間裏,關若男見到靠在黑色皮沙發上的官越,在暗淡的燈光下,官越的臉色看上去更顯陰沉。


    關若男在官越對麵的位置坐下,不大不小的房間隻有官越和關若男兩個人,氣氛卻格外壓抑,酒吧的隔音效果不太好,能聽到外麵嘈雜的音響聲和人們興奮的喊叫聲。


    “東西在哪?”官越沒有看關若男一眼,無視的態度也表現出他對關若男的極其不待見。


    “官家的東西在哪?”關若男開門見山,“想要我手中的證據,那你手上的資料來換。”


    “誰給你的膽子敢這樣跟我說話?”官越陰狠的說道,“你真以為我不敢動你?我告訴你,我現在敢直接要你的命,你信嗎?”


    這是官越的地盤,從來都是無法無天的人,根本不會在意這點東西。


    “我信。”關若男說道,“所以我在來之間便做好了準備,隻要我出事,你一定會成為通緝犯,我和你都死了,官家還有黃怡君肚子裏麵的孩子,這場交易不算太不劃算。”


    “你確定那時候還有官家?”


    “我確定,難道你一直沒有把官家的資料上交,不就是因為想用資料換黃怡君肚子裏麵的孩子嘛?”


    “你和官雄真像,難怪是父女。”官越嘲諷的說道,“你看到現在官雄如今的樣子了嗎?他的現在就是你的以後。”


    “是你比較像。”關若男打量著官越,“不管是外貌,還是你做的那些違法亂紀的事情,你不是看了官家的資料了嗎?你自己沒感覺到嗎?”


    即使這是兩人第一次正式見麵,他們卻像了解自己的左右手一般了解對方,是可喜還是可悲呢?


    “不用和我爭口舌之快,關若男,你現在出現在這裏,你就輸了。”官越站起身,“你自己送上門,我怎麽能放過你呢?你說是不是?”


    關若男一直坐在那裏,官越站起來後便是居高臨下的看著關若男,隻可惜關若男根本沒有抬眼看官越,視線一直落在麵前桌上的煙灰缸上。


    “官越,你恨官家?甚至恨你的父親?”雖然是問句,卻被關若男說出肯定的語氣。


    官越沒有回應,關若男繼續說下去,“為什麽恨?恨到什麽程度?恨到讓你父親去死?”


    “嗬,”官越冷笑,“父親?他配嗎?我從來都不知道父親是什麽。”


    “好,”關若男站起身,直視官越的眼睛,“那你母親呢?”她的話頓了頓,才繼續說道,“海倫呢?”


    在提到海倫的名字時,關若男明顯注意到官越那張帶著傷疤的臉有了變化。


    關若男繼續說道:“你知道海倫都為你做了什麽嗎?你不想再見她一麵嗎?你欠海倫的都還清了嗎?”


    關若男在談判上從來都是勝多輸少,最重要的秘訣就是找到對方的弱點。現在關若男知道的官越的弱點,那就是海倫。


    “你說的對,”官越眯著眼睛看向關若男,眼神中透出陰冷的光,“我確實還想見海倫一麵,那就要靠你幫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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