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譚林情緒很不穩定,葉城趕緊上前拍了拍譚林的肩膀,想要安撫譚林的情緒。


    想必一定是譚森的病情惡化,譚林才會如此激動和不理智。


    不過譚林的這些話,也讓陸景毅知道了,張玉手中的資料確實是從譚森手中拿到的,那為什麽譚林能有這些東西?


    陸景毅仔細想過那些文件資料,越想越覺得,那些資料很像是刻意收集的罪證,那收集這些東西的人便很奇怪了。


    正常人不會冒這樣大的風險去辦這件事,特別是在不夜城有一席之地的譚森,兵行險招和自尋死路之間的區別甚微。


    “譚林,你記得你哥哥什麽時候有這些資料?或者張玉和你哥哥之間因為這件事有過衝突嗎?”


    “他們一直都有矛盾。”譚林說道,“張玉一直不想和哥哥在一起,哥哥的事情一定是她為了報複哥哥做的,一定是她,我絕對不會放過她!”


    陸景毅和葉城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出幾分深意來。


    “葉城,你在這裏陪著譚林,我還有點事情。”陸景毅不等葉城拒絕,便轉身離開。


    葉城張了張嘴卻沒發生,最終看了眼譚林,“別難過了,你哥哥一定不會有事。”


    這樣的安慰完全沒有作用,卻比沒有好點。


    從醫院出來,陸景毅直接打車去了不夜城,他是絕對要去一趟的,而且必須拿到張玉手中緊剩的文件。


    在出租車上時,陸景毅本想讓方澤去調查譚森的底細,想到關若男他終究沒有將電話打出去。


    果真如譚林所言,整個不夜城都是空蕩蕩的,除了大門外還有一個保安,整個建築就像是與世隔絕多年的城堡。


    原本金碧輝煌的大廳也暗淡很多,似乎是很久沒人打理而落滿了灰塵。


    辦公室的張玉在第一時間便通過監控看到孤身一人進來的陸景毅。


    她拿起桌上的手機,給陸景毅打去電話。


    “陸少,膽子不小,竟然敢在這個時候來這裏,你不擔心我現在就通知他們你在這裏?”


    “辦公室是嗎?”陸景毅問道是張玉的位置,“東西帶來了嗎?”


    “陸景毅!”張玉再冷的性子,也無法忍受陸景毅的自大的態度,聲音也大了起來,“你是不是太自以為是?”


    “譚森的事情是你做的嗎?”陸景毅突然轉移了話題,他的視線在四下打量,最後定格在牆角的監控上。


    一進門便接到張玉的電話,隻要不傻的人都會知道,他被監視了。


    電腦屏幕上清晰的出現陸景毅的整張臉,冷硬中帶著些許殺伐之氣,陸景毅是有備而來。


    “二樓辦公室。”丟下這話,張玉便直接將電話掛斷。


    還是之前見麵的辦公室,一切都沒有絲毫改變,隻是現在情況變了,仿佛連同周遭的空氣也變了。


    “讓我猜猜,”陸景毅進門便看到坐在辦公桌後麵的張玉,他在張玉麵前坐下,直接開門見山的說道,“譚森出意外的事情你清楚是不是?”


    出車禍這事每天都在上演著,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一件事,但是放在譚森身上便不正常。


    與其說是意外,不如說是蓄意。


    “譚林的真實身份是什麽?”陸景毅試探性的問道,“你和不夜城那些人談條件,不是用那些資料做威脅的是不是?”


    這本是陸景毅的懷疑,但是現在他漸漸發現事情不對勁的地方,特別是將這些話說出口後,心裏的謎團也漸漸清晰起來。


    他一直忽略的人是躺在醫院的譚森,這是一個非常重要的人物。


    有些事情漸漸明晰起來,陸景毅繼續問道,“你出賣了譚森以此來換取那些人對你的信任。”


    張玉一直都沒有說話,從看到陸景毅進門的那一刻起,她臉上的神色都是極為平淡。直到陸景毅說出這句話。


    察覺到張玉臉色上的細微變化,陸景毅微微眯起眼睛,眉頭微皺,這是他思考時候的表情。


    難怪他一直覺得不對勁,卻又想不明白哪裏不對勁。現在他想清楚了,他一直不能理解的是,不夜城後麵的那些人為什麽會放任這些資料的存在,那是他們最直接的罪證。


    按照常理說,人一旦發現自己的罪證在別人手中,肯定會不惜一切代價拿回那些罪證,而不會在知道罪證在張玉手中的時,還站在張玉這邊。


    “那些人根本不知道東西在你這裏,或者說他們根本不知道有這些資料的存在,是不是?”


    陸景毅突然想明白了,也因為這樣想到一些事情,看著張玉的眼神也變的莫測起來。


    “你根本沒打算傷害顧曼君,是不是?”


    陸景毅的這一連串的問題,張玉一直保持沉默,直到這個問題。


    “你覺得自己很聰明?”張玉開口說道,語氣都是極其平淡的,聽不出任何的情緒波動,對於陸景毅的話,不承認也不反駁。


    “我不聰明,若聰明也不會被你耍的團團轉。”


    確實如此,張玉一直那顧曼君的安全來威脅他,而他關心則亂,根本沒能從混亂的表麵看到事情的真相。


    “你猜的都對。”張玉說道,“不如你猜猜,你爺爺在這件事中扮演什麽角色?”


    陸景毅沉默了,越是接近事實,他感覺到的不是輕鬆,反而很是沉重。


    “陸景毅,你再猜猜,為什麽好好的資料會分為三份?”張玉的神色中帶著明顯的嘲諷,“你不是很會猜嘛?繼續啊。”


    “東西拿出來,我會保證你的安全。”


    “你能代表陸首長說話?”張玉明顯的不信任,“官家連兒子都能不要,陸家會要孫子?”


    “陸首長的算盤打的好,他以為棄暗投明就能保全自身嗎?想做最後的贏家?那也要看看大家答不答應。”


    聽到張玉這話,陸景毅的神色陰沉下來,很多事情已經徹底明晰。


    不夜城的每一個人都不會幹淨,幹淨的人不會存在在不夜城,出淤泥而不染的事情絕對不會發生在這裏。


    一直黑到底的人和半路上背信棄義的人,誰會站在道德的更高層麵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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