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分?”陸景毅冷笑出聲,“顧曼君,你要知道是誰先過分的。”


    陸景毅從來都不是眼裏能揉沙子的人。今天被關若男一再攪局,甚至顧曼君和關若男聯手,難道真的當他會聽任她們擺布?


    陸景毅也不想給顧曼君難堪,若不是顧曼君和關若男一再觸及他的底線,他也不會出此下策,隻是現在他對顧曼君的怒氣漸漸有了壓製不住的趨勢。


    “陸總……”顧曼君剛想說什麽,卻被陸景毅打斷。


    “夠了!顧曼君,現在就讓關若男離開,我們安穩的將這頓飯吃完。”陸景毅冷聲說道,他將手中的文件扔到關若男的麵前,“拿著東西馬上離開。”


    四周的氣氛突然冷凝了下來,麵對陸景毅突然而來的怒氣,顧曼君和關若男半晌沒有說話。


    最終顧曼君看向關若男,“你先回去吧,這事我們再商量。”


    有了顧曼君這話,關若男隻好離開,她也不想和陸景毅正麵衝突,特別是在知道顧曼君和陸景毅之間的情況絕不簡單以後。


    “陸總,我們下次再談。”關若男起身將桌上的文件拿了起來,看著陸景毅不卑不亢的說道,“陸總,下次見麵希望和我們談判的是ve的總裁。”


    話落,關若男轉身離開了這裏,最後一句話說的平淡,卻還是隱隱透露出關若男對陸景毅的鄙視。


    是在說陸景毅用自己的身份壓人,根本不是ve總裁該做的事情。


    直到關若男離開許久,陸景毅才拿起桌上的菜單,低頭像是什麽事情都沒發生一樣的看起菜單來。


    簡單的點了幾個菜,陸景毅根本沒有詢問顧曼君的意思,便朝站在不遠處的服務員示意,等服務員走上前,他便將菜單交給服務員。


    站在一旁的服務員戰戰兢兢的走上前,詢問點單以後,才忙不迭的走了出去。


    這裏的氣氛實在太過於可怕,完全不是服務員能妥善處理的。


    陸景毅和顧曼君麵對麵坐著,誰也沒有開口說一句話,在顧曼君這裏,她和陸景毅本就沒話可說,若不是談及工作,他們根本沒必要坐在這裏。


    但是顯然的,陸景毅不想和顧曼君談及工作,至少不是在這個時候談及工作。


    飯菜上來以後,陸景毅親自為顧曼君麵前的高腳杯裏麵倒了杯紅酒,酒香漸漸彌漫開來。顧曼君垂眼看向麵前的酒杯,眉頭卻皺了起來。


    “我不想喝酒。”顧曼君輕聲說道,語氣極為平淡,似乎經過陸景毅剛剛的怒氣,沒有對顧曼君產生任何的影響。


    陸景毅麵上還帶著淡淡的笑意,可是這笑意卻不達眼底,他冷冷的看著顧曼君,心裏對顧曼君僅剩的憐惜也消失殆盡。


    他終於明白,在顧曼君眼裏,他陸景毅隻不過是可有可無的存在,隻有被利用的價值,他的聲音仿佛能凍結成冰。


    “這杯酒喝下去,我告訴你一件事情,有關於顧氏。”陸景毅說道,“你不是對顧氏很在意?我倒要看看你對顧氏在意到什麽樣的地步。”


    “你什麽意思?”顧曼君的眉頭深深蹙起,她置疑的問道,“陸景毅,你做了什麽?”


    陸景毅一聲冷哼,“我做了什麽?我什麽也沒做,我隻要在一旁看著,你們顧氏就會破產倒閉,到時候我再出手,你覺得怎麽樣?”


    滿是威脅的話,卻沒有將事情的原委說清楚,這樣不清不楚的話卻讓顧曼君不得不相信,不知道是因為顧曼君對陸景毅的信任,還是顧曼君知道陸景毅沒有必要撒謊。


    “陸景毅,你想要什麽?”顧曼君反倒平靜了下來,她至少不是一無所有,也不是孤立無援,她沒必要害怕陸景毅,“銀灣的項目我已經決定賣給你了,難道還不夠嗎?”


    “夠?”陸景毅聲音冰冷,“怎麽會夠呢?你覺得我們之間真的隻用一個項目就能理清的嗎?別天真了,顧曼君,隻要我一天不想放過你,你便永遠逃不了。”


    這一次陸景毅再也不用隱藏,他看著顧曼君的眼神勢在必得,他又何必隱藏,顧曼君早就被逼到死角,除非他拉她一把,不然顧氏和顧曼君都必死。


    “你想什麽樣?”顧曼君冷靜的問道,“情人協議我們已經簽過,你覺得有用嗎?陸景毅,這樣有意思嗎?你知道的,你越是想掌控我,我便越是會反抗。”


    “我當然知道,你盡管去做無謂的掙紮,顧曼君,我早告訴過你,我們注定糾纏一輩子。現在我再警告你,若你再將別人牽扯進來,我一個也不會放過,比如關若男,比如穆卓昂。”


    聽到這話顧曼君心頭一凝,可是卻連生氣和憤怒都做不到,隻有深深的無奈,她不得不承認陸景毅很了解她。


    陸景毅將她放出來,現在又要將她抓回去,這一切在顧曼君眼裏,她感覺自己就是一個玩偶,被陸景毅捉弄的玩偶,主人高興了就放出來,不高興的就再捉回去。


    這些對陸景毅來說都是再輕鬆不過的事情,所有的一切隻看他的心情。


    顧曼君低頭看著麵前小半杯紅酒,她伸手端了起來,閉著眼睛仰頭便喝了下去,因為喝的有些急躁,一杯酒見底,顧曼君便俯下身子猛地咳嗽起來。


    看著顧曼君狼狽的樣子,陸景毅眼裏隻有報複的快感,他冷冷的盯著顧曼君,深邃的眸子看不出任何的心疼和憐惜。


    既然他要在這段感情中掙紮,為什麽顧曼君可以這樣若無其事的抽身離開?他絕不允許。既然他不好過,那便讓大家一起不好過。


    伸手又給顧曼君的杯子中倒了半杯紅酒,陸景毅倒酒的手抖都沒抖,他甚至有一瞬間覺得,手中拿著的不是酒而是毒,那這樣看著顧曼君喝下去,是不是更有快感?


    “說吧,你要說的是什麽?”顧曼君的臉色有些發白,剛剛那小半杯紅酒讓她整個人都有些發虛,但是還是強撐著問道。


    “恩。”陸景毅輕聲應道,他將手中的酒瓶輕柔的放在桌子上,“顧氏前段時間資金外逃,現在顧氏應該有三十個億的資金缺口。”


    他的聲音極為平淡,就仿佛在說什麽無關要緊的事情,自然這事也確實和陸景毅和ve沒有多少關係。


    但是聽到這個消息的顧曼君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你說什麽?”語氣中滿是不敢置信,這讓顧曼君怎麽敢相信。


    三十個億的資金缺口,顧氏不僅會破產,她也會背負上巨額的債務,任誰也不能平靜的接受這樣突如其來的消息。


    “你聽到了,不過我說的隻是個大概的數字,說不定真實數字可能比我說的還要大,顧曼君你現在還覺得顧氏是你的依靠嗎?”陸景毅的語氣帶著嘲諷。


    他仔細想過,在和顧曼君相逢之後,顧曼君一直很安分,但自從顧曼君和顧成天的誤會解開之後,顧曼君便有了強烈要離開的心思。


    這讓陸景毅不得不覺得顧曼君是覺得有了顧氏的依靠才這樣,所以陸景毅有多憤怒顧曼君的背叛,就有多憎惡顧曼君被視為依靠的存在。


    可是實際的情況是,顧曼君在解開誤會之後,她便想著該離開南城,她回來隻是為了報仇,現在仇也報了,她便再也沒有了繼續留下來的理由。


    明明是同一件事情,在兩個人眼裏卻是不一樣的存在。


    “陸景毅,是不是你?”顧曼君仇恨的盯著陸景毅,這一瞬間,她真的對陸景毅有了強烈的恨意,她不敢去想這件事都是因為陸景毅,她不想讓自己給陸景毅完全失望。


    陸景毅怎麽對她都可以,卻不可以這樣對顧氏,顧氏什麽也沒有做錯,若說錯,也是錯在她姓顧。


    “你覺得呢?”陸景毅淡淡的問道,他清楚的察覺到顧曼君對他的仇恨,卻沒有任何要解釋的打算。


    若是沒有愛,恨也是可以的,不是嗎?陸景毅不知道自己怎麽會執念到這樣的地步,他也漸漸不認識這樣的自己。


    顧曼君隻盯著陸景毅,眼底漸漸有了失望的情緒,她早該知道陸景毅骨子裏的惡劣性,可是她還是不願意相信這是陸景毅做的,所以顧曼君更加痛恨這樣的自己。


    “第二杯酒,”陸景毅的視線落在顧曼君麵前的酒杯上,“我便告訴你怎麽解決。”


    語氣平淡的就仿佛是在聊天,卻帶著濃重的威脅,顧曼君知道,她笑了起來,臉上的笑意讓人很是心疼,所以陸景毅連攔顧曼君一眼的勇氣都沒有。


    陸景毅害怕自己會心軟,明明是已經下定決心的事情,明明對顧曼君這樣的人完全沒有必要心軟。


    “好。”顧曼君咬牙說道,既然陸景毅想報複她,她便受著,最多不過一條命而已,她給得起。


    原本就不太好的胃現在更是火辣辣的疼了起來,顧曼君感覺到胃部的疼痛直接傳遞到大腦皮層,疼痛讓她拿著杯子的手都有些發抖。


    額頭上隱隱有了冷汗,顧曼君端起酒杯便喝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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