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外的一個小時, 就是屏幕內的一年。


    李冬沒有多少時間可以思考,他現在滿腦子都是混亂:“做了整容手術之後,是不是那些人就不會再迫害他?”


    那個聲音卻是沒有回答。


    李冬又道:“接下來的劇情是什麽?他可以平平安安地繼續生活嗎?”作為一個三觀端正的善良人,他真的是那種看書和看電影都會情緒滂湃的人, 一點兒都不能忍受無辜的人受到迫害。


    可是這個世界上,分分鍾都有無辜的人被迫害, 甚至被殺。


    “我不能回答你。”那個聲音終於說道。


    此時屏幕上的畫麵一片雪白, 顯示著奚星伶已經來到了醫院。


    書裏麵過去了一年的時間,他的身影在屏幕上顯得非常消瘦。


    曾經明豔動人的臉蛋,現在黯淡無光,一點都看不出來他曾經很是嬌憨爛漫。


    這樣的奚星伶看起來更像一個正常人, 李冬卻沒有絲毫喜悅,他反而覺得特別難受。


    他想起了原著中後半段的奚星伶,給人的就是這種感覺。


    讀起來像是一個沒有靈魂的玩偶, 讓看書的人隨之心疼,悲哀。


    李冬想想,自己在這裏隻是經曆了一個小時, 對方卻在裏麵真真正正經曆了一整年。


    “夠了,你贏了,我願意回去。”李冬捂著額頭說:“你他媽現在就讓我回去……”


    爆吼的聲音剛落地,周圍的一切驟然發生變化。


    柔軟的床和竄進鼻間的香水味道, 顯示著李冬已經回到了韓聿白的身體裏麵。


    他猛地睜大眼睛, 然後拿出手機打電話給主刀醫師, 說著:“暫停手術, 帶他進行常規身體檢查,我馬上過來。”


    “聿白。”顧西臣穿著一身舒適的睡衣,出現在李冬的臥室門口。


    他昨晚留下韓聿白在自己家過夜,兩個人卻始終沒有捅破最後的那層關係,他們是分房而睡。


    “我在做早餐,你想吃中式還是西式?”


    李冬正在火燒火燎地穿衣服,他說道:“我不吃了謝謝,我現在要去醫院,我們的事等我忙完再說。”


    這種突變的態度,瞬間令到顧西臣皺起眉頭。


    “醫院?你去找那個人?”韓聿白要求奚星伶整容,換掉那張跟自己很相似的臉,顧西臣知道,他甚至很讚同韓聿白對自己的維護。


    “嗯,不多說了,拜拜。”李冬說道,他一陣風似的出了門。


    “主任,奚先生的身體檢查已經做完了,現在要開始準備手術嗎?”負責帶奚星伶檢查身體的美女護士問道,她不是很理解。


    奚星伶手術之前需要做的常規檢查,之前已經做了。


    今天上午主任又吩咐她們帶客人進行更深層的身體檢查,那根本沒必要。


    “不用,先等等。”王主任說道:“你先帶這位先生到休息室稍等。”


    “好的。”


    美女護士過來,她輕聲喊了一下看起來精神狀態不是很好的客人,說:“奚先生,我們先到休息室稍等一會兒,現在您的主刀醫生還有點忙。”


    “哦……”奚星伶滿臉木然地應道,現在是冬天,他穿著一件大棉衣,仔細一看花色和款式,卻是李冬以前給他挑的那件,雖然很醜也很普通,他卻一直沒舍得扔。


    一年來沒有可以撒嬌的人,奚星伶的話越來越少,人也越來越沉默。有時候他可以對著一盆花發呆一整天,仿佛這樣就可以忘記現實,回到開心的過去。


    休息室還有另外一名求美者,她是個年紀很小的妹子。


    那個妹子一看到奚星伶之後,驚為天人,她很熱情地過來搭話說:“小哥哥,你長得這麽漂亮了,為什麽還要整容啊?我要是長得有你這麽好看,我就不來整容了!”


    這簡直是奚星伶最傷心的地方,他也覺得自己已經很好看了。


    根本就不是自己想整容,說多了都是淚。


    “唉……”


    “小哥哥,你的下巴這麽尖這麽好看,以前有整過嗎?”妹子說:“眼睛也很好看耶,這樣的扇形雙眼皮,簡直是我夢寐以求的理想,我也要叫醫生給我整這樣的。”


    奚星伶:“我這才不是整的,我本身就長這樣。”天生麗質難自棄。


    “嗯嗯,很自然的,一點都看不出來是整的……”


    靠,這個人是不是聽不懂人話呀?


    “我說我天生就長這樣,沒整容,沒整容,長得醜的人才需要整容,我長這麽好看我來整個屁啊?腦子秀逗了才整,嗚嗚,好氣啊!”他是被逼的好嗎!


    李冬現在站在門後麵,他舉起來準備敲門的手僵硬在半空中。


    離開了對方一個小時,卻好像過去了一個世紀那麽久。


    回來之後聽見那麽熟悉的抱怨和自賣自誇,才有恍惚回神,竟然有種回到真實的感覺。


    “你好。”


    奚星伶的哭聲被敲門聲打斷,他還是不想在別人麵前丟臉的,於是停止哭聲,沙啞著嗓音說道:“進來。”說完才發現,剛才那道聲音,怎麽那麽像二少?


    現在提起韓聿白,奚星伶的心還是很痛很痛,隻不過痛裏麵帶著麻木,他已經認命了。


    自己在對方心目中一文不值,就算鍥而不舍地上前去跪舔,也隻是被一腳踹開的命運。


    從前那段快樂的時光,更像是南柯一夢,夢醒了之後就沒了。


    “哇,又是一個大帥哥。”妹子坐在旁邊驚呼道,就像這輩子沒見過帥哥似的。


    真是的,還能帥得過自己以前的心上人嗎?


    奚星伶沒有興趣地抬起眼皮子,他一看之下頓時忐忑,結巴道:“二少……你怎麽來了?”難道又有什麽事啊?


    逼自己整容還不夠,還想怎樣……


    李冬站在奚星伶麵前,他近距離看見奚星伶消瘦的臉頰,心裏麵麻麻木木地刺痛,真是可憐死了這個家夥。


    他說道:“不用整容了。”


    “你說什麽?”奚星伶眨巴眨巴眼睛,他木木地說:“那你想我怎麽樣?”整容都不行,難道要讓自己徹底消失麽?


    心哢呲碎了一地,他怎麽能夠這麽狠。


    淚水從奚星伶紅紅的眼眶溢出來,可是看得出來他極力忍耐。


    李冬曾經對他說過,哭多了不值錢,沒有人會相信你的眼淚。


    “好了,別哭了。”李冬一個大老爺們,他回來之後的開場白真的不知道怎麽說:“奚星伶,你的冬哥回來了。”他上前道,抱住奚星伶,抬起對方尖尖的下巴吻了一下。


    “……”旁邊的妹子已驚呆,果然好看的人都去搞基了……


    奚星伶錯愕又震驚地瞪大眼睛,他呆呆地被李冬擁抱著,超級訝異地說道:“二少,你為什麽親我?”


    李冬火燒火燎地趕回來,他沒想到奚星伶卻是這種反應,頓時覺得不知如何是好。


    也是的,已經過去了整整一年,沒準在這段時間裏奚星伶已經徹底死心,他心裏麵壓根就不再喜歡韓聿白。


    李冬心裏嘔血,那老子回來作甚,就是為了阻止奚星伶被整容嗎!


    冷靜下來仔細一想,好像就是這樣沒錯。


    他心平氣和地說:“ 沒事了,以後不會再有人欺負你。“他想起了剛才那個機械音的鬼話,倒也不後悔回來。


    隻是突然之間,竟然有些想念奚星伶以前騷噠噠的模樣……真是有毒。


    奚星伶覺得很玄幻,他想暴風哭泣,在過去折磨了自己整整一年的人,竟然突然對自己說:沒事了,以後不會再有人欺負你。


    個錘子喲,一直欺負自己的人難道不就是他自己嘛!


    “我不敢相信,你肯定又是在消遣我。”奚星伶滿臉害怕地推開李冬,他心有餘悸地望著李冬說:“求你放過我好吧,不要再玩弄我了,我有自知之明……”


    “你聽我說,之前的事我找個時間會慢慢告訴你,傷害你絕不是出於我的初衷,我永遠都不想傷害你。”李冬說著:“要是你習慣了一個人生活也可以,我隻是想告訴你,以後你可以自由放心地生活,沒有人會再迫害你。”


    “我不相信……”奚星伶眼紅紅地說道,淚水在他眼眶中打轉,仿佛隻要輕輕一刺激就會掉下來。


    他瘦成這樣還哭唧唧地,精神狀態也不好,真是讓人實力可憐他。


    “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以後再找你解釋。”手機在口袋裏麵拚命地震動,說到這裏李冬隻好強行收尾:“現在我還有些事情要處理,如果你有什麽想法可以隨時告訴我。”


    他轉身走出休息室,拿出手機一看,是顧西臣的電話。


    “聿白,我想問你,中午一起吃飯嗎?”


    鑒於沒有這一年之內的太多詳細記憶,李冬不清楚顧西臣跟韓聿白究竟去到了什麽地步。


    他頭挺疼地說:“好啊,中午一起吃飯,順便談一談。”


    顧西臣在那邊說道:“這是你今天說的第二次談談,我能理解為你有心事?”他語氣沉重地猜測:“是關於我們?你不滿意我這麽長時間還是不願意和你上床?”


    原來還沒上床啊,真是謝天謝地,不過也側麵說明,韓聿白真是菜,以及,顧西臣這個直男曖昧得真讓人拳頭發癢。


    “嗯哼,你要知道,我以前談男朋友的時候,他都是主動坐上來自己動的……”沒道理換了個男朋友就不給上了,那有什麽意思,李冬說:“你讓我憋了一年,我感覺我憋不下去了。”


    “……”顧西臣在那邊突然僵硬,這樣對自己不尊重的韓聿白,似曾相識。


    在他一年前剛回國的那段時間,對方就是這麽別扭。


    現在因為床上的那點事,竟然又固態萌生。


    “好了,中午見麵了再說。”李冬說道。


    奚星伶躲在他左後角的盆栽背後,他握緊小拳頭,現在心裏麵翻江倒海,風起雲湧。


    原來二少跟男朋友一直沒有性~生活,現在二少感覺憋不下去了,所以又想起了自己的好,想回到自己身邊?


    嗬嗬,這種想法可以說是非常之討厭,對奚星伶又是一次嚴重的暴擊。


    他現在覺得李冬真是個混蛋:“討厭討厭討厭討厭!我在你眼中就是個紓解欲望的東西嗎!”


    可是如果對方真的想複合怎麽辦?


    自己是嚴詞拒絕還是開心地撲上去?


    奚星伶頓時感到內心煎熬至極,他一方麵知道二少沒有把自己當回事,一方麵又喜聞樂見對方跟男朋友性~生活不和諧。


    這個時候自己是應該趁機挖牆腳,大膽地上前勾引一把,還是吸取教訓,離二少遠遠地?


    不去勾~引的話,他心癢難耐,去了又怕受傷。


    ”我該怎麽辦嘛?“奚星伶心急地皺著眉自言自語道,路過的吃瓜群眾看見他跺腳,立刻覺得虎軀一震。


    就在奚星伶糾結的期間,李冬已經邁著他的大長腿出了醫院。


    李冬是開車出來的,他卻不打算再回到顧西臣的住所,而是約好在外麵的餐廳見麵。


    在對方還沒到達之前,李冬懊惱地趴在桌子上反省,他為自己選擇回來這個腦殘的舉動深感後悔。


    但其實也說不上後悔,李冬隻是覺得當經社會,像自己一樣耿直的人已經不多了。通常吃虧的都是這種人,這是個鬱悶無比的事實。


    當一雙從表麵看就知道它很昂貴的皮鞋出現在眼底,李冬淡定地抬起頭來,他微笑著喊道:“臣哥。”


    顧西臣挑著眉,身穿駝色大衣的他,一隻手揣在兜裏,一隻手取下帽子,說道:“突然間這麽生分,看來是受了什麽刺激?”難道是因為昨天晚上,自己死活不讓他上.床?


    “其實也沒有。”李冬假笑著,他裝得跟真的似的說道:“我隻是突然想通了,覺得我們不適合在一起。”


    發現顧西臣眯眼瞅著自己,李冬真誠著臉一股腦地說:“你看,我們都是青春年少的大好年華,都應該盡情地享受人生,而不是在一段曖.昧不清,磨磨唧唧的感情上浪費時間。”


    “這是你的想法?”顧西臣說:“你認為性比感情更重要?”果然還是年輕氣盛,心裏頭向往著花花世界,並沒有那麽深情。


    如果韓聿白真的因為性的問題和自己分手,顧西臣說不清楚,自己是難過還是慶幸。


    他一直記得韓聿白親口對自己說過:我是個純攻,不可能接受當下麵的那個。


    這一年來顧西臣一直在做心理建設,他看過gv,但是真的……哪怕他能接受韓聿白的感情,卻不能接受在床上被壓製。


    “不,我沒有說性比感情更重要。”李冬直視著顧西臣說:“而是跟你在一起的這一年讓我看清楚,我們不適合在一起,分開會更好。”


    “那你剛才在電話裏跟我說的是屁話?”顧西臣問道,他顯得不相信。


    “你可以坐下來再說嗎?你這樣讓我壓力很大……”李冬做了個請的手勢,他淡定的樣子讓顧西臣相信,這個男人確實變了。


    “說實話,我覺得而一切都很荒唐,我們昨天還好好地,你說會一直等我。”


    “就是因為我一直給你這樣的保證,你才有恃無恐。”李冬不是韓聿白,可是他卻挺同情一直被吊著的韓聿白,那哥們也太虧了一點,所以今天決定替天行道:“我們都是一起長大的人,你是什麽個性我不清楚?我跟你在一起,隻有你壓榨我的份兒。”


    他攤著雙手:“好了,現在感情被你壓榨光了,我們各退一步回到朋友的身份,這樣是最好的選擇。”沒有人有義務陪伴誰浪費自己的生命,除非自己願意。


    顧西臣:“說到底你是在怪我,我出國結婚的事情你依然耿耿於懷……”


    “並不,我現在不在乎,你是繼續去結婚生孩子也好,還是找個男的在一起也好,我都誠心誠意地會祝福你。”李冬說道,他順便還會同情那個跟顧西臣在一起的人。


    對麵的這個男人確實很優秀,可是在感情上的品德不敢恭維,說白了就是自私。


    “一定要分手?”顧西臣臉色難看地說。


    ”現在看來是的,我不想再繼續跟你在一起。“李冬聳肩說:”之後我可能會單身,也可能會跟別人在一起,希望無論哪個結果你都不要大驚小怪。“然後又出來搞事情,那樣就太不美好了。


    “嗬……”顧西臣笑了出聲音道:“那祝福你。”他的臉色卻是一直很難看,然後站起來戴上帽子。


    沒有誰樂意被對象甩,而且還是一個他認為勝券在握的人:“雖然你給我打了一劑預防針,但是聿白,最好不要做出讓我惡心的事情。”


    李冬在他背後說:“我不會故意去做什麽事情來惡心你,如果我做了,那肯定不是存心針對你。”


    顧西臣沒有想到,對方連這個台階也不給自己下,真是難以想象,這還是韓聿白嗎?


    “你哥……”他的話剛開了一個頭,就被李冬強勢地打斷。


    那個曾經愛他愛得死去活來的男人說:“別拿我哥說事,我哥很疼我,就算我要睡x國總統,他也會給我鼓勵,而不是潑我冷水。”這種極致的寵愛,對方當然是不會理解的。


    就這樣成功地把顧西臣氣走,哦不,狠狠地甩掉。


    李冬又做回了神清氣爽的單身狗,他接下來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聯係韓天臨。


    “哥,你現在在哪,我找你一起吃飯。“李冬看了看鍾,才十一點四十分,這來得及嗎?


    “好,我在xx大酒店,你現在過來。”韓天臨:“有車嗎?需不需要我派人去接你?”


    李冬:“謝謝哥,不用的,我自己有車。”


    二十分鍾之後,李冬來到xx大酒店,他順利和韓天臨會麵。


    “聿白來了,可以開飯了。”當李冬聽見韓天臨的這句話,他直接想跪在當場。


    因為一屋子都是客人,每一個都是土豪大佬啊。


    卻因為等自己這個無名小輩,延遲開席。


    李冬顫巍巍地抱緊韓天臨的大腿,他乖巧地蹭過去叫人:“哥,你怎麽不早說有這麽多客人,早知道我就不來了,還讓這麽多人等我一個。”


    “哈哈哈。”這麽乖巧的弟弟最近不多見,韓天臨很開心地說:“這有什麽,二十分鍾而已,我想大家都不介意的。”


    在座的眾人忙說道:“是啊,二公子太客氣了,來來來,快坐下一起喝一杯。”


    韓天臨卻是拉過服務員添過來的椅子,讓弟弟挨著自己坐下:“聿白不喝酒,服務員,給他上杯牛奶。”


    “哈哈哈……”大少一本正經開玩笑的樣子真是好笑。


    李冬卻知道這不是開玩笑:“嗬嗬。”又是牛奶……


    飯後,兄弟兩獨處,李冬接過服務員給的解酒茶,親自端給韓天臨:“哥,我跟你說件事,我跟臣哥分手了。”說實話他還挺忐忑的,畢竟顧西臣號稱韓天臨的死黨。


    “嗯?”韓天臨問:“為什麽?”


    “不適合在一起。”長篇大論在李冬嘴邊醞釀來醞釀去,最終他相信韓天臨更吃這套:“我跟他在一起之後,一年沒放過炮,槍都快生鏽了。”


    “哈哈哈。”韓天臨頓時笑得上氣不接下氣,他說:“床上的事不和諧確實不適合。”頓了頓他接著說:“既然分手了,晚上大哥帶你出去放一炮?輕鬆輕鬆?“


    這堪稱中國好哥哥。


    “那倒是不用。”李冬笑著說:“總不能一分手就出去滾混,得尊重一下臣哥。”


    韓天臨沒說什麽,他摸摸弟弟的腦門,疼愛之情不言而喻。


    這下兩三件事都一並解決了,李冬感到一身輕鬆。


    不過他顯然忘記了有一顆高能炸~彈等著自己,還是易燃易爆的那種。


    “小圳小圳”奚星伶:“我要死了,你快大巴掌打醒我,我覺得我又要犯~賤了!我現在渾身都好沸騰,滿腦子都是不可靠的念頭——“


    他墮.落之後,曾經最好的小夥伴對他愛搭不理。


    那也不是錢小圳的錯,畢竟奚星伶現在是京城整個gay圈的笑柄。


    他當年被韓二少的痛甩的事情,簡直是大快人心,哦不,聞者傷心,見者流淚。


    雖然奚星伶現在已經不在gay圈活躍,但是江湖上仍然有他的傳說。


    一般會出現在前輩告誡新人小gay上,比如:“你他.媽的菊花是鑲金還是鑲鑽?自己是什麽貨色心裏沒點逼數嗎?什麽叫做小姐身子丫鬟命?不知道?那奚星伶總該知道吧?”


    “……”奚星伶忍這群騷~雞們忍得內分泌失調,這就是他不再容光煥發,明豔動人的終極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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