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見唐秀亞坐在旁邊的沙發,她對周澤雲說,“我們也到這裏坐一下吧。”


    周澤雲的心像被一根細線撕扯,揪疼讓他的麵色更冷。


    他本不想靠近唐秀亞,可又想離她更近。


    於是,他點了點頭。


    和楚喬雅一塊朝唐秀亞旁邊的沙發走來,而楚喬雅牽著周澤雲的臂彎。


    楊誼寧怒瞪周澤雲。


    她個性衝動,嘩地站起來,“周澤雲,你和秀亞做不到戀人,也不至於現在牽著舊愛,捅唐秀亞!”


    “誰是舊愛?”楚喬雅搶在周澤雲的前麵說道。


    她終於得到周澤雲,整個人像走在雲端,連話也不尖酸了,帶著甜蜜,可這甜蜜裏不經意露出的驕傲,更是刺傷唐秀亞。


    唐秀亞微抖著手,握著酒杯。


    她和周澤雲的視線碰到,她的眼晴是那樣破碎,帶著責問探詢周澤雲。


    為了她那天推開他的施暴,他現在要這樣對付她嗎?


    周澤雲心裏一痛,別開視線。


    唐秀亞微低下頭,苦笑地喝了口酒。


    楚喬雅對周澤雲說,“澤雲,我們坐這裏吧,這裏風景好,可以看到外麵的花圃和大海。”


    是的,唐秀亞失戀,又被母親趕出唐家公司,她的心情苦悶,連新公司的住址,她選了靠大海的地方。


    心情沉鬱的時候,看一下大海,大海那麽遼闊,可以緩解她的失意和痛苦。


    幾個人之間,四周忽然靜了下來,氣氛壓抑。


    姚野沫看不過去,拿著杯酒走到周澤雲旁邊,對他低聲,“你一定要這樣收拾唐秀亞?”站在好友的立場,也把唐秀亞當朋友的身份,他說,“今天是她的公司開張,你不要把事情弄得太難堪,不能收拾。”


    周澤雲視線沉沉望著酒杯,眼晴眯了眯。他似笑非笑,“喬雅一直都想讓我給她明確的答案,那我今天就告訴她。”


    “你心裏有了決定?”姚野沫吃驚,望著周澤雲。


    周澤雲的眼神深深,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麽。


    唐秀亞頭皮發麻,一刻也待不下去。


    她沒有這麽強的內心,可以做周澤雲和楚喬雅宣布結婚的見證人。


    他太殘酷。


    她哀怨地望了一眼周澤雲,眼裏充滿了恨。


    周澤雲的身子微微顫抖,嘴唇有刹那沒有血色,想對唐秀亞說,不要用這種眼神看我!他的心裏隻有她,隻有她!


    唐秀亞放下酒杯,對楊誼寧說,“誼寧,麻煩送我回去。”


    楊誼寧心痛看著唐秀亞。


    唐秀亞搖晃著身子站起來,對姚野沫說,“派對還沒有結束,幫我看一下這裏,可以嗎?”


    唐秀亞的聲音不穩,像從喉嚨擠出來。


    周澤雲的心一扯,眉皺得深。


    姚野沫同情的說,“這裏有我。”


    “謝謝。”唐秀亞說,看也不看周澤雲,從她麵前經過。


    就在那刹,周澤雲帶著粗繭的手從背後輕輕抓著唐秀亞的手腕。


    才分手一段時間,她就這麽瘦了,握著她的手腕,細膩又瘦弱。


    周澤雲眼晴有點紅,但沒有抬頭,沒人看到他的表情。


    他強忍著激動和痛楚,聲音沉穩有力,“留下來。”他說,“不是和我分手了嗎,做不成情,人,難道做不了朋友嗎,如果你當我是朋友,就要留下來祝福我?”


    天!


    要祝福他和楚喬雅嗎?


    唐秀亞眼淚在眼晴裏打劫,不,不是傷心的淚,而是氣憤!


    她抬起頭,胸膛挺得直,聲音冷如冰,她笑說,“我們是朋友?”當她是朋友的話,他會對她這樣殘忍嗎?


    周澤雲望著唐秀亞,眼神充滿熱情和痛楚。


    他迎視著她憤怒的目光,堅定說,“我們當然是朋友,”他說,“不管任何時候,你在我的心裏都有著位置。”


    唐秀亞笑中帶淚,諷刺地,“朋友的位置?”


    周澤雲心中被刺,抬起頭,眼神陰鬱地睨著唐秀亞,嘴唇有些顫抖,“如果你堅持隻做朋友,那麽——”在他的心裏,她就是朋友的位置,他不會強求唐秀亞回到她的身邊。


    自從那天她這麽虛弱,他還對她施暴,周澤雲就不能原諒自己!


    他不會再霸道固執地強行要求唐秀亞,不能和他分手。


    唐秀亞的心在滴血,還沒有說話,楚喬雅甜甜的聲音就飄過來,“唐小姐,做人要大方,分手了,也是好聚好散,現在我和周澤雲就要宣布結婚,難道,你連一個祝福都吝嗇給嗎?”


    楊誼寧忍無可忍,渾身刺著刺,蹭地站起來,瞪著楚喬雅,“秀亞不是這麽小氣的人!”


    她轉頭,叫著唐秀亞,“秀亞,告訴她,你不屑和她爭周澤雲!世界上沒有男人了嗎,大家都掙著搶著要周澤雲!”


    唐秀亞幾乎站不穩。


    是啊,世界上有很多男人。


    可是她愛過的男人,隻有兩個,一個是柳相宇,現在是周澤雲。


    楚喬雅對楊誼寧笑盈盈,話裏帶刺,“唐小姐不會這麽大方吧,她離了婚,好不容易被周澤雲看了一眼,以為自己就成了公主,怎麽想到公主現在又成了灰姑娘。”


    楊誼寧不甘示弱,“楚喬雅不是出身名門嗎,說話也這麽尖酸刻薄,不擔心周澤雲不喜歡你這個樣子嗎?”


    這話刺到楚喬雅,剛想頂撞楊誼寧,眼神瞥到周澤雲,他在喝著酒,神情幽幽的,雖然不說話,可帶給人一種寒意。


    楚喬雅立刻戴上溫柔麵具,對周澤雲柔聲說,“澤雲,我剛才是太激動了。”她說,“你一定很生氣,我說話也有這麽尖利的時候吧?”


    周澤雲這時像才發現楚喬雅在他的身邊,他艱難拾回理智,對楚喬雅笑了笑,“不管女人是什麽樣子,總有男人會欣賞她。”


    這句話不是在讚楚喬雅,而是在說張其飛。


    張其飛知道楚喬雅懷了他的孩子,還一直幫楚喬雅撮合她和周澤雲。


    所以,不管女人是漂亮是醜陋,總會有男人喜歡她。


    這話聽進唐秀亞耳裏,又是另一個心情。


    她仿佛不認識周澤雲,他怎麽可以當著她的麵前,對楚喬雅說這麽甜言蜜語的話。


    不是不能說,而是,周澤雲的個性淡漠,一般這樣的話,他不會在這麽多人麵前說得這麽高調。


    就在她心如刀絞的時候,周澤雲陰鬱的眼晴亮了一下,他站起來,朝著門口叫了一聲。“張其飛。”


    張其飛轉過頭,看到楚喬雅也在這裏,他愣了一下。


    他就是這麽沒有出息,明知道楚喬雅懷了他的孩子,明知道楚喬雅還想嫁給張其飛,他還是沒辦法做到,對楚喬雅狠心,把她忘記。


    張其飛走進來,身後有一個男人也走了進來。


    周澤雲嘴角掠過一抹陰沉,對楚喬雅說,“好了,我現在要公布我和你結婚的消息,你把記者叫過來吧。”


    楚喬雅興奮得眼晴閃著亮光,嘴唇像抹著草黴汁,顏色灩瀲。


    唐秀亞眼前一暗,扶著沙發的扶手。


    不隻記者,連在場的嘉賓也走了過來。


    許多生意上的人,也或多或少聽說過周澤雲和唐秀亞交往過,兩個人幾乎就要結婚,現在又鬧翻了。


    楚喬雅得意地瞥著唐秀亞,走到唐秀亞旁邊,麵有喜悅之色說,“我跟你說過,隻要我回頭找周澤雲,他一定會和我一起。”她抬起驕傲的下巴,對唐秀亞說,“他還愛著我!”


    她說,“你這樣的女人,被柳相宇拋棄,又嫁不進周家,沒有男人敢娶你了吧?”


    唐秀亞冷漠看著她。


    楚喬雅繼續說,“我可以給你介紹男人,找周澤去這樣的家庭背景,有事業的男,你是找不到了,不過有些男人,會欣賞你,那些離婚有孩子的,喝酒賭錢的,隻要是個女人送過來,他們就會喜歡。”


    唐秀亞冷笑了。她說,“你真是讓我另眼相看,周澤雲愛了你這麽多年,原來是愛上你這種貨色。”


    “你在罵誰?”楚喬雅尖聲,但有人看過來,她立刻臉上洋著笑意。


    唐秀亞冷笑連連,“我替周澤雲不值,雖然和我分手了,但世界上還有很多好女人,他竟選擇你!”


    說著,唐秀亞轉身走開。


    可是,人群把她圍住,她是今天的主角,記者們不想放她走。


    周澤雲對張其飛說,“我的手機沒電了,給你手機我打個電話。”


    張其飛莫名,而且這麽多記者圍著,氣氛古怪,他把手機給周澤雲。


    周澤雲拿過手機,狠狠摔向牆壁。


    在大家的驚愣中,手機摔碎。


    周澤雲不理會眾人的駭然,對剛才跟在張其飛後麵進來的那個男人說,“給我把手機修好,以前刪掉的內容也一起恢複。”


    張其飛愣了愣,很快反應過來。


    他的麵色慘白,激動上前,要搶過手機。


    周澤雲的手按著他的肩膀,“阿飛,我給過你機會,也沒有和你追究你私下刪了那個監控錄像,但是,我不是棋子,讓楚喬雅弄得團團轉。”


    “你要做什麽?”張其飛顫著聲。


    楚喬雅走過來,對張其飛說,“不過一個手機,我買個給你。”


    張其飛瞪著她,對她咆吼,“你懂什麽!”他抓過楚喬雅的手,“你跟我走!”不然,等下楚喬雅會被周澤雲收拾!


    楚喬雅掙開張其飛,怒道,“張其飛,我的男友在這裏,你這樣拉拉扯扯,不要怪我對你不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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