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澤雲狂野狂亂的吻著唐秀亞,吻著她嘴唇的冰冷,她眼晴的冷漠,她臉頰的堅毅與蒼白。


    唐秀亞沒有拒絕,其實是,她沒有反應,麻木地任由周澤雲的吻沾了她一臉的口水。


    周澤雲沉痛地眯了眯眼,吻不下去。


    他捋著她淩亂的頭發,啞著聲,“張其飛會告訴你視屏的事情。”


    唐秀亞看了看周澤雲,冷漠得像冰。


    周澤雲給張其飛電話,張其飛手機關機。


    他的電話打到天馬公司,助理告訴周澤雲,“張其飛留下一封辭呈。”


    周澤雲是張其飛朋友,而張其飛喜歡楚喬雅,不能不幫楚喬雅,所以把視屏的後麵那部分刪了。


    他不能麵對周澤雲,隻得辭職。


    周澤雲問助理,“他還在公司嗎?”


    助理答,“他剛走了。”


    周澤雲怒摔電話,陰沉著臉發動車子。


    唐秀亞木然地由著周澤雲帶到她一所小區。


    周澤雲跳下車,跑了幾步,又跑回來,對車裏的唐秀亞說,“我去找張其飛。”他會抓張其飛下來,和唐秀亞說清楚喬雅的事情。


    唐秀亞眼神古怪望著周澤雲。


    周澤雲衝進電梯,到樓上,按門鈴。


    沒有人應。


    拔電話,張其飛還是沒有接電話。


    周澤雲的胸腔激動起伏,一向淡定的他砸了門。


    鄰居開門,對周澤雲說,“你找張其飛嗎?”


    周澤雲著急道,“你知道他在哪裏?”


    “他剛回來拿著行李,要去機場。”


    周澤雲臉色陰鬱,雙手握成拳,手指嘎嘎響。


    這個笨蛋!


    張其飛對他內疚,就想離開他嗎?


    可是張其飛並不曉得,楚喬雅懷孕了,是他的孩子!


    周澤雲走出小區門口,唐秀亞驚到。


    他濃密的眉宇擰著,那雙深邃漆黑的眼晴,充滿寒意,又有兩簇火焰,仿佛在生著誰的氣。


    周澤雲急忙上車,到了機場。


    他在機場瘋狂地找張其飛,每看到一個人的背影,就衝過去。


    “對不起。”他不停道歉,又不停尋著張其飛。


    唐秀亞望著周澤雲身影在機場大廳跑著,是秋天,但汗濕了他的頭發,大衣也拿下來搭在手臂上,顯得疲憊又焦灼。


    機場響著廣播,讓旅客登機。


    周澤雲像清醒過來,衝到前台,詢問工作人員。


    “是這個張其飛嗎,飛機在一個小時前起飛了。”對方禮貌地答。


    話音剛落,周澤雲一拳砸了桌麵。


    砰的一聲,嚇得工作小姐麵色蒼白。


    唐秀亞靜靜的看著周澤雲,靜靜的對他說,“張其飛走了,你還想找誰來澄清?”她說,“你想找張其飛給你演戲,讓他以朋友身份證明你的清白?”


    話像一根線,淩厲地周澤雲割過,尖銳的疼痛讓周澤雲對唐秀亞不置信地瞪大眼晴。


    她怎麽能說出這句話!


    “你以為我在撒謊?”他竭力用平靜的語氣問。


    唐秀亞目不轉晴盯著周澤雲。


    周澤雲也看著她。


    兩人的氣氛冷漠淩厲。


    唐秀亞在周澤雲的眼神中,拔了一個電話。“婚紗公司嗎,我要取消周末的婚禮策劃。”


    周澤雲從牙齒擠出幾個字,“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麽?”聲音裏帶著的尖利痛楚,讓他的聲嗓低沉。


    唐秀亞往外麵走。


    周澤雲用盡力氣,讓自己不要發火。


    唐秀亞越走越快,周澤雲在後麵的聲音更低沉了,也更鋒利,“柳相宇外麵有那麽多女人,你跟他結婚五年,才和他離婚。”他咬牙,“你連一秒都不願意給我。”


    唐秀亞的臉上沒有一點血色,緩緩轉過頭。


    周澤雲的聲音像冰塊在撞擊。“他有那麽多女人,你用了五年才跟他離婚,現在,還沒確定孩子是不是我的,你就這麽想跟我分手?”


    他的眼晴像兩口深井,幽冷得讓人打顫。


    唐秀亞的喉嚨啞啞的,好一會才說得出話,“你到底是介意我和柳相宇結過婚,還是介意我對你不信任?”她靜靜的問,這樣的安靜,更讓周澤雲的心縮成一團。“我一次次讓自己相信你,可是,現在監控錄像你送楚喬雅回去,就沒從她的房間走出來,而且,她懷孕了。”


    周澤雲心跳急促,她努力維持鎮定的單薄單子觸痛他。他想用柔和一點的話語,說出的話卻從森冷的幽穀傳來,“你願意等柳相宇五年,五年才離婚,現在你都不願意給我一點時間,讓我找回張其飛,證明我的清白?”


    唐秀亞用一種很怪又冷漠的目光打量周澤雲,抬起頭,冷冷的,緩慢的對周澤雲說,“那天晚上,你親了楚喬雅,楚喬雅對你說的話讓你留下,我也聽見了,你還要讓我怎麽相信你?”她喉嚨幹澀,但不能在周澤雲麵前流淚,“我是一個人,我有感情,不是麵對你和另一個女人摟摟抱抱,我還要閉著眼晴對自己說,這不是真的,這是幻覺。”


    唐秀亞從手機找出楚喬雅發給她的那張照片。“你仍然想讓我相信,這不是事實,這是一場夢嗎?”聲調如寒冰擊痛周澤雲。


    他的身影搖了搖,閉了閉眼晴,再睜開眼晴望著唐秀亞,目光幽冷而深沉。


    一串電話鈴音打破兩人的僵凝。


    周澤雲接聽電話,收線後對唐秀亞說,“婚紗到了。”


    婚紗從巴黎空運到這裏了?


    唐秀亞心一痛,狠下心說,“你給楚喬雅吧。”她說,“再見。”


    她跳上停在機場門口的一輛計程車,再站在那裏一秒,她會暈過去。


    到公寓,她下車,轉頭看到柳相宇靠在跑車旁邊,俊秀的麵容,痞氣不羈的氣質,卻有著對她凶狠的目光。


    唐秀亞疲乏,臉色蒼白,目光呆滯。


    柳相宇打量她,朝她走過來,對她伸出手。


    以為他要打她,卻是輕輕地摸了摸她的頭發,給她一張請貼。


    “我要結婚了。”柳相宇望著唐秀亞的目光很亮,又很深遠古怪,聲音也怪怪的。


    唐秀亞說,“祝賀你。”


    柳相宇緊緊盯著她,一隻唇角痞氣地揚起,語氣還是很怪,“你覺得我的婚姻會幸福嗎?”他說,“跟喜歡的女人結婚才會幸福,幸福才會讓人祝福。”


    柳相宇話裏的意思,唐秀亞聽得明白。


    但她不能動搖,動搖會讓柳相宇以為她還對他有感情。


    唐秀亞對柳相宇低了低頭,走向樓道。


    她的冷漠讓柳相宇臉上痞氣的神情裂開一道縫,溢著痛楚,隨即他又戴上痞氣麵具,抓著唐秀亞的手,把請貼給她。“你要來。”他固執地說著。


    唐秀亞沒有回頭,痛意從柳相宇的腦海到心髒,在唐秀亞看不到的背後,他的臉更暗了,更深更苦澀的注視著唐秀亞。


    唐秀亞走進樓道,就要轉彎不見了,柳相宇的眼神緊張,失聲大叫著唐秀亞,“你就這樣走了嗎?”


    他要和鄧采姿結婚了!


    她沒有話跟他說嗎,沒有要攔下他嗎!


    唐秀亞的腳步頓了頓,繼續往樓梯走。


    她的身影一轉,在樓梯看不到她了。


    柳相宇剛才的鎮定碎了,衝過去,在樓梯找到唐秀亞,雙臂緊緊箍住她。


    他的眼神淩亂,眼晴布滿痛苦。


    他的胸腔跳得那麽狂熱,緊盯著唐秀亞蒼白的唇,很想親她。


    可是,唐秀亞淡淡地出聲了,輕輕的聲音震醒柳相宇。她說,“祝你幸福。”


    柳相宇一顫,緩慢的放開唐秀亞,雙目擒著唐秀亞的眼晴。


    她真是無情。


    她愛了他十幾年,她怎麽能說出這麽雲淡風輕的話。


    柳相宇痛苦的閉上眼晴,靠著牆,然後,沙啞著聲笑了。


    笑聲在樓道回蕩,帶著對他自己的自嘲和淒愴。


    唐秀亞用盡所有力氣,一步一步走到樓上。


    柳相宇在後麵說,“婚禮你一定要來參加。”他說,“我給你留有位置。”請來看我和另一個女人結婚了!他也可以做到不再對唐秀亞放低姿態,懇求她回到他的身邊!


    唐秀亞沒有應柳相宇,開了門,關上,終於撐不住,背靠著門坐倒在地上。


    一張卡片從她的身上掉下來。


    是柳相宇那張結婚請帖。


    唐秀亞看著那張請帖,眼淚飛濺。


    她的生活是一個笑話,前夫要結婚了,而她和周澤雲的婚禮沒有了。


    她從手袋找到手機,幾乎要打電話給周澤雲,隻要他還想娶她,她願意和他走進婚禮。


    可是,就要拔號碼,腦海閃過楚喬雅的話。


    她懷孕了。


    周澤雲的孩子。


    唐秀亞渾身凍得發抖,掩臉痛哭。


    她衝到冰箱,從裏麵找了一聽啤酒,猛地喝了幾口,眼角瞥到樓下。


    昏暗街燈下,柳相宇站在跑車旁邊,沒有走。


    他望著她的樓上,看不清他的表情,整個人沉在昏黃街燈裏,顯得那樣孤寂。


    唐秀亞正要收回視線,一輛車停在柳相宇後麵,車裏坐著一個男人。


    車裏有著一點亮燈,那是煙。


    煙忽明忽亮,唐秀亞的心揪緊。


    是周澤雲嗎?


    是他嗎?


    周澤雲想來找唐秀亞,看到柳相宇在她的樓下,周澤雲像塊寒冰,把車停在小巷陰暗的地方。


    唐秀亞望向周澤雲的方向,周澤雲以為唐秀亞在和柳相宇遙遙對望。


    柳相宇就要結婚了,唐秀亞是不是會舍不得?


    想到這,周澤雲眼光陰鬱如針,緊緊盯著唐秀亞,然後,開車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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