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秀亞冷冷笑了。


    是,現在柳家的人對她恨得要把她滅了。


    蘇海航做的事情,他們認為是她指使的。


    柳相宇看著腦袋是血的唐秀亞,不覺得心痛,反而是一種快意。


    他愛她,但恨太強大,把愛淹沒了。


    楊誼寧到午後餐廳找唐秀亞,不見她,對麵商場圍著一群人,她走過來看,嚇了一大跳。


    她衝開來,大力推開蔣飛茹。


    “你幹什麽!故意傷人是要坐牢的!”楊誼寧一向不喜歡蔣飛茹,對她說話也不客氣。


    “你是誰!”蔣飛茹抬起頭,看到是楊誼寧,冷笑道,“是你,你現在也要看清唐秀亞的麵目,她就是個忘恩負義的女人,你現在是她的朋友,哪天她就會出賣你!”


    楊誼寧看著倒在地上,衣服被撕壞的唐秀亞,怒罵蔣飛茹,“我樂意!唐秀亞要出賣我,我讓她出賣!不像有些人,結婚五年了,對唐秀亞隻會冷嘲熱諷,婚後還想要求唐秀亞奉誠討好她!”


    “你真不是東西,難怪是唐秀亞的朋友!”蔣飛茹說著,抬腳還想踹唐秀亞。


    唐秀亞身子一側,蔣飛茹沒踹到唐秀亞,反而自己摔倒了。


    圍觀的路人有的發出笑聲。


    蔣飛茹惱羞成怒,抬手就要打唐秀亞,楊誼寧比她更快,揮手就給蔣飛茹一個耳光。


    眾人皆呆。


    柳相宇反應過來,上前給楊誼寧一拳,唐秀亞也不客氣,在他打完楊誼寧那個瞬刹,唐秀亞用盡所有力氣一拳砸向柳相宇的臉。


    四周頓時沒了聲音。


    唐秀亞扶起楊誼寧,“我們走。”


    她到路邊的便利店要了冰塊,給楊誼寧敷臉。


    楊誼寧從手袋拿出一件外套,丟給唐秀亞。“穿上。”


    唐秀亞披在身上。


    楊誼寧怒氣未消,“蔣飛茹是多大的力氣,把你的衣服都撕壞了。”


    唐秀亞問,“你要不要去診所?”


    楊誼寧搖頭,“不用,”她說,“隻是挨了一個耳光,倒是你,腦袋被刮傷了。”


    唐秀亞拿出鏡子,照了一下臉龐。


    臉頰青紫,額頭劃了幾道傷。


    她擦著臉上的血痕,到廣場的洗手間洗了臉,把自己收拾幹淨。


    走出去的時候,楊誼寧給她一杯熱咖啡。


    兩人坐在廣場,看著馬路上的車。


    楊誼寧看了看唐秀亞,欲言又止。


    唐秀亞問,“有話跟我說?”


    楊誼寧問,“你現在還喜歡周澤雲嗎?”


    唐秀亞一隻手撐著額頭,看著遠處,微微苦笑。


    楊誼寧是記者,得到的消息比唐秀亞多。


    她猶豫著說,“你知道周澤雲現在在哪裏嗎?”


    唐秀亞轉回頭,看了看楊誼寧。


    “在上海,楚喬雅也在上海。”楊誼寧說著,小心打量唐秀亞的神情。


    唐秀亞笑了笑。“我知道。”


    楊誼寧歎氣。“周澤雲這個人讓人看不透,心思也深,你不和他在一起,也許也好,不會受傷。”


    “你這算是安慰嗎?”唐秀亞勉強笑了笑。


    楊誼寧瞪她。“你還能在笑?”


    “要不,我要流淚懇求他不要拋棄我嗎?”唐秀亞自嘲地開著玩笑。


    陽光太猛烈,唐秀亞睜不開眼晴,倒在廣場的草坪上。


    楊誼寧坐在她旁邊,看著唐秀亞好一會。


    唐秀亞把手擋住眼晴,心事昏昏沉沉。


    楊誼寧用胳膊碰了一下唐秀亞,“不是叫我出來嗎,是不是要喝一杯?”


    “不了,”唐秀亞坐起來,“我想回去休息。”


    她走了。


    回到寓所,喝了幾杯烈酒,讓自己鎮定。


    嘴角嘶痛,青紫著。


    蔣飛茹太狠,簡直是要把她滅了。


    電話響。


    唐秀亞沒有接。


    電話繼續響,在空寂的房間響得清脆。


    就這麽響了幾分鍾,唐秀亞拿起手機。


    “喂。”她剛出聲,對麵就焦急問道,“你沒事吧?怎麽現在才接電話?”


    唐秀亞定了定心,然後才反應過來,是周澤雲。


    周澤雲冷聲,“你被柳家的人打了?”


    他怎麽會知道?


    唐秀亞一愣。


    楊誼寧找了姚野沫,和姚野沫說了唐秀亞被柳家的人打了。姚野沫是周澤雲的朋友,給周澤雲電話的時候無意說起這件事情。周澤雲一聽,就立刻掛斷姚野沫的電話,轉打給唐秀亞。


    唐秀亞揉著酸痛的額角問,“你怎麽知道?”


    “不管我怎麽知道,發生這樣的事情,你不是應該立刻告訴我嗎,為什麽要由別人來跟我說,我才曉得!”周澤雲很少一下子說這麽多話,可見太生氣。


    唐秀亞狠下心,靠著沙發疲憊問,“你是在關心我嗎?”


    “這是什麽廢話!你都被人打了,我不應該知道嗎!”周澤雲在電話那邊對唐秀亞低吼,恨不得現在搭飛機到唐秀亞的身邊。


    唐秀亞硬起心腸,對周澤雲說,“你不要對我好,我會誤會。”


    “唐秀亞!”周澤雲一怔,咆嘯聲幾乎要穿透電話,擊穿唐秀亞。


    唐秀亞被吼得耳鳴,她把電話拿開一點距離,聽得周澤雲在那邊狂吼著,“喂,你有沒有在聽!”


    為了公司的事情,唐秀亞太疲乏。


    她不想感情再這麽讓她苦惱,分心,她直接對周澤雲坦誠,“我喜歡你,但是,你不要對我好,不要讓我誤會,”她說,“我雖然很清醒,但也有糊塗的時候,我會誤以為你對我好,是在乎我。”


    她是一個女人,即使再強悍,理智,也會有脆弱的時候。


    就比如現在,聽到周澤雲的聲音,雖然他的聲音很冷很凶,可是,讓她覺得親切,想擁抱他。


    周澤雲被唐秀亞說了一番話,竟不知如何接話反駁唐秀亞。


    好一會,周澤雲惱火說,“你以為我想管你!”本來和楚喬雅約好出去看電影,聽到她被打,連約會都推辭了,就給她電話。


    現在,唐秀亞這麽不善解人意,還對他說話這麽冷漠。


    唐秀亞淡淡說,“那你就不要管我,和楚喬雅好好相處吧。”不給周澤雲繼續說話,唐秀亞把電話掛了。


    周澤雲的眸子滾過暗影,臉頰現著青筋,拳頭重重砸在桌上。


    楚喬雅推門進來,見周澤雲一臉的怒火,體貼問,“誰讓你生這麽大的氣?”


    “沒有,工作的事情。”周澤雲答。


    當天晚上,微博就有人登出唐秀亞在商場門口被蔣飛茹打的視屏。


    唐秀亞在網絡上成了熱議人物。


    各大傳媒紛紛轉載,記者更是發揮想像力,筆觸犀利刻薄道,唐秀亞不能懷孕,被趕出柳家,現在,抓著柳家的危機,對付柳家,背後瘋狂掃進柳氏股票。


    底下有許多網友評論。


    “不要惹女人。”


    “女人最狠毒。”


    “不要讓女人對付你,讓你破產沒商量。”


    唐秀亞關了電腦,楊誼寧打來電話。


    “沒事吧?”楊誼寧關心的問。


    唐秀亞答,“還可以。”


    “我和姚野沫在純真年代會所,你要不要過來?”楊誼寧問。


    “不用。”唐秀亞掛了電話。


    睡不著,打開文件繼續工作。


    然而,內心忐忑。


    蘇海航把資金都投進柳氏股市,太可怕,風險也大。


    要是有一點風吹草動,唐家就要露宿街邊了。


    一連幾天,唐秀亞打起精神,注意著柳氏股市。


    股市沒有回升,一直往下跌。


    蘇海航起初高興,股票越低,拋售的人越多,蘇海航從中掃進的股票就越多。


    唐秀亞找蘇海航,嚴肅談了這個問題。“要是我們沒有足夠的資金走過這場柳氏風波,拿下柳氏企業,我們就會被柳氏股票套牢,到時,唐家公司就要破產關門了。”


    唐秀亞謹慎,也認真與蘇海航懇談。


    可蘇海航心高氣傲,也看不起唐秀亞,認為自己比唐秀亞能幹,這個機會,一定能大賺一筆,怎麽能放棄。


    於是,蘇海航對唐秀亞說,“資金的問題,你不用擔心,我和我老婆多年的積蓄也用上了,公寓也向銀行抵押了。”


    唐秀亞驚到,很久都說不出話。


    她的臉色太蒼白,好一會都緩不過神。


    她盯著蘇海航,問他,“你不會為唐家公司不顧一切,這樣做的原因是什麽?”


    “唐泉波答應我,要是收購成功,也給我股份,讓我入股唐家公司。”蘇海航得意地對唐秀亞聳聳肩膀。


    唐秀亞沉默。


    麵前的咖啡涼了,她呆呆望著這杯咖啡。


    蘇海航說,“我去看過唐泉波,他也認為這是個拿下柳氏企業的機會,而且,他恨柳家,是柳相宇慫恿工人起訴他,讓他坐牢。”


    唐秀亞頭疼欲裂。


    她從辦公桌站起來,身子顫抖。


    一個踉蹌,站不穩,就要摔倒。


    蘇海航把一個邀請涵遞給唐秀亞。“這是拍賣會,你也去看看,有什麽合適的禮物送給公司的客戶。”


    唐秀亞點頭。


    生意有時就是人情買賣,有的客戶喜歡古董,當然要投其所好。


    下班唐秀亞去做美容,到商場選禮服。


    為了遮住額角被蔣飛茹打留下的傷痕,她讓造型師把流海放下。


    造型師說,“頭發盤起來,露出光潔的額頭,會更搭這件小禮服。”


    唐秀亞看著鏡子裏的自己,笑了笑,“不用了。”


    對方說,“額角的傷痕可以用妝容敷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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