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采姿指向賣場的另一邊。


    唐秀亞對鄧采姿無話可說,剛才要不是她故意一提,蔣飛茹也不會想起來要把唐家公司化妝品放到另一個更不被人注意的角落。


    唐秀亞並沒聽鄧采姿的話走過去,她大步往門口走。


    鄧采姿跟在她後麵。


    唐秀亞站在路邊等計程車,鄧采姿捋了捋頭發,對唐秀亞溫婉笑著,“柳相宇沒再約會我。”自從蔣飛茹撮合她和柳相宇見過一次,她和柳相宇再沒碰過麵。


    唐秀亞莫名其妙,也不耐煩。


    鄧采姿與柳相宇的關係,跟她何幹!


    她幾乎要爆粗口,鄧采姿撫著纖白手指裏的一枚鑽戒,笑得篤定。“不過,即使柳相宇不約會我,最後嫁進柳家的女人也會是我。”


    唐秀亞不想聽這種私事,而且她們也不是朋友。


    她冷著臉打斷鄧采姿,直接對鄧采姿說,“鄧小姐,不管你想說什麽,我並沒有興趣知道。”


    鄧采姿低下頭,撫著她手上那枚鑽戒,彎著的脖子露出一抹白淨,皮膚細膩。


    遠遠的有輛計程車過來了,唐秀亞招手叫計程車。


    鄧采姿說,“我找不到人跟我說這個話題,你是柳相宇前妻,我們有共同話題。”


    唐秀亞打開車門,回頭對鄧采姿說,“不是別的人跟你沒有共同話題,是你不能讓別人知道柳相宇不屑理你,會讓你覺得沒麵子下不了台麵。”她關上車門,吩咐司機開車。


    從後視鏡裏,瞧見鄧采姿臉上的笑掛不住。


    鄧采姿被唐秀亞說到了心事。


    柳相宇英俊,帥氣,氣質痞氣,很是讓女人動心。


    在家族派對中,鄧采姿見過柳相宇幾次,隻是當時他已婚,她也隻是對他有點好感。而現在柳相宇離婚了,蔣飛茹又這麽喜歡她,想撮合她和柳相宇,這讓她對柳相宇的好感更加熾熱,不知不覺就對他著迷。


    如果沒有蔣飛茹這麽熱情想撮合她和柳相宇,她對柳相宇也許隻是停留在好感,然後轉過頭去愛別的男人。


    現在,即使柳相宇沒再約會她,可是蔣飛茹常常讓鄧采姿出來跟她一塊購物逛街做美容。


    蔣飛茹不想冷落鄧采姿,替兒子柳相宇留住鄧采姿。她直接告訴鄧采姿,她隻接受鄧采姿做她的兒媳婦,別的女人不行。


    這句話讓鄧采姿定下心,不管柳相宇現在怎麽不理會她,最後嫁進柳家的女人一定會是她。然而,她被柳相宇冷落,心裏也苦悶,以為唐秀亞是她的同道之人,一樣被柳相宇冷漠對待跟她離婚,跟唐秀亞聊起柳相宇,她不會覺得失去麵子。


    可是,鄧采姿沒想到,唐秀亞這麽鋒利刺穿她的心事。


    唐秀亞回到公司,公司大小事情都要親力親為,忙得焦頭爛額。


    單是跟客戶溝通一個貨物,打電話就打到手臂酸軟。


    溝通到傍晚,口幹舌燥,對方丟下一句,“唐小姐,實在不行,我們就退貨!”


    唐秀亞電話拔過去,對方電話顯示盲音,接不通。


    唐秀亞摔下電話,雙手捧著頭,筋疲力盡。


    外麵有人敲門,朱新誠出現。


    他對唐秀亞猶豫說,“蘇海航一定要見你,他人在——”


    話還未說完,一個人影推開朱新誠,怒氣衝衝闖進來。


    蘇海航是蘇仁惠的大哥,唐秀亞立刻站起來,“舅舅。”


    蘇海航個子瘦小,但一雙小眼晴寫滿商人的狡詐精明。他對唐秀亞冷哼,“我以為唐小姐管理公司,早就六親不認,連我是誰都不認得了。”


    唐秀亞示意朱新誠去泡咖啡。


    朱新誠點頭,輕輕關上門。


    辦公室隻有唐秀亞和蘇海航,蘇海航擺起老大作風,不客氣對唐秀亞發話。“摩爾工程,怎麽不經我同意,就轉手給柳氏企業?”


    唐秀亞耐著心說,“我跟你聯絡過,你的助理說你在出差,公司急著出售幾個項目。”所以,不等蘇海航出差回來,項目已經轉手給柳氏企業。


    蘇海航拍著桌子,當著唐秀亞的麵怒道,“這個項目是我負責的!”現在,唐秀亞是要搶他的飯碗?!


    態度和蘇仁惠一樣蠻橫。


    唐秀亞沉下臉,語氣公事公辦。“這是公司的決定。”


    “不管公司做什麽決定,把這項目交給別人,我不同意!”蘇海航怒道,又拍著桌子。


    朱新誠端來咖啡。


    他感覺到氣氛充滿火藥味,訕訕退出去。


    蘇海航拿起咖啡,又重重擱到桌上,咖啡濺出杯子。


    他怒說,“唐秀亞,這公司唐泉波是老板,蘇仁惠是他的妻子,也是老板之一,還輪不到你說話!不要以為這裏你是老板,對公司的決策就胡來!”


    唐秀亞緩緩呷口咖啡,淡聲問蘇海航,“舅舅,當初唐泉波想開這間公司,我也投資一部分資金,我是合夥人之一,唐泉波沒告訴你嗎?”


    公司的營業執照寫的是唐泉波名字,可她也有資金在裏麵,也是其中一個合夥人。


    然而,家人與親戚無視唐秀亞,不知不覺就把唐家公司當成唐泉波是老板。


    蘇海航被唐秀亞嗆聲,臉色陰沉。半響,他怒說,“就算你是合夥人之一,項目也不能不經過我同意,就賣出去!”


    唐秀亞給他臉色,他不要。


    好!


    唐秀亞就把話說明白了!


    她站起來,目光冷厲凝著蘇海航,一字一字對他說,“我跟你聯係談項目的事情,我聯係不到你,你電話不接,人找不到,說你在外地出差,可我在本城見過你,你明明在這裏,跟我說你在外地!”唐秀亞壓著怒氣,說下去,“你根本就不想談摩爾項目,以為你不點頭,我就不敢動這個項目!”


    她不隻動了,還賣了。


    因為形勢所逼,她為了籌集公司運作資金,不能讓公司關門。


    蘇海航臉色青白,漸漸的,轉成怒不可竭。


    唐秀亞是他的小輩,竟然用這種語氣跟他說話!


    他騰地站起來,大怒,“唐秀亞,你這是在用什麽語氣跟我說話!”


    唐秀亞不卑不亢,問蘇海航,“舅舅,那你是什麽態度?”她說,“這裏是公司,大哥坐牢,我過來接手,我就是這裏的一把手。”


    唐秀亞的強硬,讓蘇海航臉色驟變。


    他想不到一個被柳家拋棄的女人,能這麽理直氣壯跟他說話。


    原以為,她接手唐家公司,他不同意出售摩爾項目,讓唐秀亞等一段時間,讓她對他低頭,給他好處,允諾讓他同意把項目轉手出去。


    現在,唐秀亞不是他想像中的柔弱。


    他瞪著唐秀亞,氣憤摔門出去。


    蘇海航找到蘇仁惠,把她罵了一頓。


    “你是唐家大嫂,光明正大娶的女人,現在怎麽讓唐家公司交到唐秀亞手裏!”在餐廳,蘇海航對蘇仁惠怒道。


    蘇仁惠吃驚。“唐秀亞隻是暫時管理公司。”


    蘇海航把剛才跟唐秀亞見麵的一幕說出來。“唐秀亞告訴我,唐家公司創立之時,她有投入資金,是合夥人之一。”


    蘇仁惠想了想,隨即一笑,輕鬆說,“是,當時唐泉波想開公司,不夠本錢,唐秀亞資助一部分。”


    蘇海航瞪著蘇仁惠,緊咬著牙縫。“唐秀亞真的是唐家公司合夥人之一?”


    蘇仁惠點頭,又怪蘇海航太緊張。她招手叫服務員,給蘇海航點了杯咖啡。


    她說,“大哥,唐秀亞雖然是合夥人之一,但唐家公司的老板是唐泉波。”


    服務員端來咖啡,蘇海航大喝一口,對蘇仁惠盛怒道,“真是婦人之見!唐秀亞既是合夥人,現在唐泉波坐牢,她就趁這個機會,把唐家公司納為她己有!等唐泉波坐牢出來,這公司就是唐秀亞的了!”


    蘇仁惠大驚,咖啡潑出來。“你說什麽?”


    蘇海航對蘇仁惠冷眉,添油加醋。“現在是唐秀亞打理公司,你沒有人在裏麵,她在公司做什麽手段,你也不知道!”


    蘇仁惠緊咬著牙齒。“她敢!”


    “她憑什麽不敢!”蘇海航再次火上燒油,“唐泉波沒人在公司裏麵,唐秀亞私下把公司的錢轉入她的賬戶,你會知道嗎!”又說,“你也不要隻顧著每天去逛街做美容,偶爾也要去公司看看!”


    蘇仁惠點頭,捧著咖啡,感激地看蘇海航一眼。


    蘇海航說,“最妥的辦法,你安排我進去公司管理層,有我看著唐秀亞,她想把公司私吞,也難。”


    蘇仁惠抬起頭,寬慰說,“有大哥在,我更放心。”她說,“謝謝大哥。”撒著嬌。


    蘇海航板著臉,裝不領蘇仁惠這個情。他以大哥身份,假裝公正說,“我是大哥,幫你是應該的!”


    其實,他也有自己的算盤,現在摩爾項目沒有了,他出去找工作也不容易,不如在唐家公司,摸一把油水。


    蘇仁惠聽進蘇海航的一番話,回到家,細想一番,謀劃著。


    而唐秀亞正要下班,周澤雲又在寫字樓下等她。


    唐秀亞直接問,“找我有事?”


    周澤雲從車上下樓,瞅她一眼,眼角帶笑。


    唐秀亞疲憊,想回去。她說,“說吧,我要回去休息。”


    周澤雲揉著她的頭發,柔聲,“晚上我有個應酬派對,你做我女伴。”


    唐秀亞看他。“你還愁沒有女人搭伴?”


    周澤雲眉眼間都是淡漠,可是睨著唐秀亞,忽然冒出一句,“我隻想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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