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秀亞被嗆到,咳嗽。


    周澤雲放開她,給她拍背。


    他一邊不耐說,“以後不要再抽煙。”


    唐秀亞咳嗽,並不是因為抽煙,而是他剛才的話似乎有幾分是在跟她調情,讓她嗆到。


    他到路邊買礦泉水,然後擰開蓋子,把瓶口送到唐秀亞嘴裏。


    唐秀亞微怔。


    他要喂她喝水?


    這種親昵行為,讓她無法習慣與適應。


    她紅著臉,急忙接過礦泉水,咕嚕咕嚕喝下。


    喝得急,又被嗆,不停咳嗽。


    周澤雲抬眼,望著她的黑眸添了絲複雜的冷銳。


    他不客氣直接問她,“你是不適應我喂你喝水這種行為,還是不適應喂你喝水的人是我?”


    唐秀亞咳得曆害,腦袋有些暈,說話有點暈,沒經過大腦就說,“不習慣這種行為。”


    周澤雲眸子微眯,犀利問,“你結婚五年,柳相宇都沒這樣喂過你?”


    唐秀亞胸口一震,愣然抬頭。


    她定定望住周澤雲,周澤雲從她這反應中明白了,柳相宇沒對她這樣做過。


    這種話題,你讓唐秀亞怎麽接?


    說是?


    還是說不是?


    周澤雲的臉忽然染上深深寒意,全身像卷著一層冰,不似剛與唐秀亞調情的男人。


    唐秀亞以為自己看錯,再次停眼看定周澤雲。


    他確實與剛才不同,渾身充滿寒冷。


    周漢雲沒了耐心,丟下唐秀亞,邁開步伐回到車裏。


    唐秀亞莫名,她又惹到他了?


    她走過去,剛想問,周澤雲吐著煙,視線直直盯著車前窗說了這麽一句,“柳相宇這個混蛋,真是讓你們女人個個為他不顧一切,愛得瘋狂又傻乎乎。”


    這話有點熟悉,唐秀亞想了想,以前周澤雲對她說過一次。


    現在再聽到,唐秀亞留了心。


    她不由問,“你喜歡的女人也愛他?”要不,周澤雲怎麽會發出這種感慨。


    周澤雲忽然就冒火了,側過臉對唐秀亞冷聲,“不上車嗎?這裏很少有計程車經過。”


    唐秀亞急忙上車。


    周澤雲不等她扣好安全帶,油門踩到底,車子朝前疾馳。


    唐秀亞瞅他一眼,周澤雲緊繃著臉,臉頰現著青筋。


    唐秀亞好心問,“你沒事吧?”


    伴著她的話,車子尖銳刹停。


    車停得快又猛,車輪摩擦著路麵發出的聲音,太利,讓人頭皮發麻。


    慣力讓唐秀亞往前衝,就要撞向車前玻璃,一隻大手在這瞬刹伸過來,把她的腦袋揮過去,燙熱的吻卷進唐秀亞嘴裏。


    一切發生隻在瞬刹,唐秀亞還未回過神,舌腔就像竄進一道火,在裏麵亂衝亂撞,而且凶猛,讓她透不過氣。


    唐秀亞試圖說話,卻發不出聲,嘴唇被兩片燙熱緊緊封住。


    嘶——


    她的襯衫被一隻大手扯裂,鈕扣斷了,從襯衫滾下,掉到唐秀亞腿上。


    唐秀亞穿著半截裙,裙子隻到膝蓋,剛好鈕扣落到她的膝蓋,碰到她的皮膚,她渾身汗毛直豎。


    “唔,你,你——”唐秀亞的唇被緊密封住,話斷了又斷,還是說不完整,隻能從牙縫擠出這個字。


    周澤雲風卷殘去般瘋了似狂吻唐秀亞,一隻手摸到唐秀亞裙子,用力扯裂。


    怒火衝到唐秀亞頭頂,周澤雲像團火,她的身體冷得像塊冰,她竭力從牙縫裏擠出另外幾個字,“放,放開我——”


    周澤雲非但沒有放開,大力吻她,吻緊緊壓住她的嘴唇,把她的這幾個字吞掉,變得這幾個字剛吐出來,就像嘴到周澤雲嘴裏。


    他不看唐秀亞,手環過唐秀亞的腿,把她抱到他的腿上。


    唐秀亞怒不可竭掙開,想逃下車,周澤雲從背後按住她,唐秀亞撲倒在地,周澤雲的手勾住她的一邊黑色胸衣肩帶,踢掉她的一隻高跟鞋。


    憤怒淹沒唐秀亞,唐秀亞伸著手勾到高跟鞋,用力猛砸周澤雲。


    尖利的高跟鞋鞋跟刺傷周澤雲臉頰,劃出一道道血跡,但周澤雲像沒有感覺,他把唐秀亞掀翻,讓她的臉貼著地麵,然後在背後按住她的肩膀。


    唐秀亞氣得胸口激烈起伏,周澤雲的手又勾住她的一隻肩帶,肩帶彈了彈,再回到唐秀亞肩膀上,唐秀亞的心嚇得抖了抖,啞著嗓子喊,“你這個獸,你住手——”


    周澤雲伏在唐秀亞背後,唐秀亞驚得話都斷了,隻感覺到她的背後像著了火。


    周澤雲強勢的氣息籠罩在唐秀亞四周,他的胸膛壓著唐秀亞的後背,灸熱的呼吸拂過周景瑜脖頸,唐秀亞的心不斷跌向深淵。


    下一秒,唐秀亞感覺她的身上有些異樣,周澤雲在後麵想進去,無窮無盡的憤怒讓唐秀亞咬破了嘴唇,拚盡全力翻轉身,一個脆利耳光刮到周澤雲臉上。


    周澤雲被扇了一個耳光,仿佛才清醒過來,自己在做什麽。


    他抬起腥紅的眼,怔怔望著衣衫不整的唐秀亞。


    唐秀亞亂著頭發,對他咆吼,“你他媽給我滾!”


    她掙紮著站起來,回到車上把那半截裙穿上,撿起襯衫。


    她的手哆哆嗦嗦,怎麽也不能把襯衫穿好。


    襯衫掉了鈕扣,裙子也被撕壞了。


    另一隻高跟鞋也不知掉在了哪裏,唐秀亞沒有再找,就這樣穿著一隻高跟鞋,像個瘋子往街道走。


    她的腳一歪,差點就要摔倒。


    周澤雲跑過去,伸手扶住她。


    唐秀亞回頭,對他怒吼,“不要碰我!”


    周澤雲放開她,唐秀亞氣憤拿開右腳那隻高跟鞋,把高跟鞋扔了,就這樣光著腳往前走。


    周澤雲在背後,懊惱地捶頭。


    他為什麽會這麽衝動?


    為什麽這次會沒有克製住自己。


    唐秀亞跟他想要的女人一點都不像,不管是樣貌,還是氣質,都是截然不同的兩個女人。


    唐秀亞在街邊,終於等到了計程車。


    司機看見她的狼狽,不由一愣。


    唐秀亞白著臉,也不在乎別人多瞧幾眼。


    找不到工作,為了節省房租,她又另換了一所小公寓,地方更偏僻。


    計程車開了很久,才找到那片破舊樓房。


    唐秀亞回到家,擰開燈,坐在沙發,骨頭像散了架。


    她渾身都被刮傷,周澤雲把她用力按在路麵,江邊的小石子割到她。


    難受與氣憤在唐秀亞胸腔翻湧,不過沒有眼淚。


    眼淚隻會讓她成為弱者,她不會流淚。


    她的眼晴幹澀,疼,起身到洗手間洗把臉,到廚房斟了杯烈酒。


    電話在客廳尖銳響著,一聲又一聲,仿佛她不接,電話就會一直響。


    唐秀亞走過去,拿起電話。


    來電號碼是周澤雲,唐秀亞想也不想,就把電話掛了。


    然後,號碼進到黑名單。


    她的電話黑名單裏有兩個號碼,一個是她愛了十幾年的男人柳相宇,一個是她看不透的男人周澤雲。


    她不了解周澤雲,見過幾次麵,認為他不是那種輕佻的男人,不會隨意對女人動手。


    可是,他還是讓她失望了。


    唐秀亞嘴唇微勾,她竟然在與周澤雲短暫幾次見麵裏,對他有了信任。


    細想,因為她在他麵前有過兩次酒瘋,兩次都抱著他狂吻,脫了衣服,可是,周澤雲自製力很好,都沒有動她。


    也因此,跟周澤雲相處,讓唐秀亞放心,不用防著他會對自己不軌。


    然而現在看來,二十五歲的她,對人生還是沒有太多閱曆,無法清晰分辯出每個人的內心。


    把周澤雲的電話進到黑名單,客廳終於安靜了。


    唐秀亞喝了好幾杯烈酒,才能睡去。


    第二天醒來,頭痛欲裂。


    抓過鬧鍾一看,天,九點了!


    她今天要到唐家公司報到,接手管理唐家公司。


    她竟在客廳沙發睡了一夜,急忙跳下沙發,洗臉,衝到衣櫃抓過衣服套上。


    她站在鏡子前,手臂跟腳都有刮傷的傷痕,胸前也有,隻能穿長衫長褲。


    這麽熱的天,走出門外,就渾身是汗。


    唐秀亞到公司,已經是九點半了,遲到半個小時。


    她讓朱新誠召集所有員工開會。


    公司不大,不到一百名人員,唐秀亞簡單說明以後她負責公司所有事務,有什麽事情可以直接跟她匯報。


    是的,不必經過上級。


    因為,她剛來公司,很多事務還不是很清楚,希望員工跟她麵對麵匯報,她能更清楚了解公司是如何運作,能得到第一手資料。


    會議結束,唐用亞讓朱新誠給她所有項目的詳細資料。


    唐秀亞越看,後背越冒著冷汗。


    這些項目說直接點,用a項目的資金去墊b項目的費用,然後用c項目的資金去投資d項目。


    如果每個項目進展順利,四個項目都可以獲利,但如果哪個項目出問題,一損巨損,損失慘重。


    唐泉波太大膽,也太冒險。


    公司規模小,資金不多,不可能同時進行到這麽多項目,可唐泉波仗義著有柳氏資金投資,就用這樣方式運作公司。


    現在,柳氏撤資,所有項目跟著停下,資金鏈斷了,公司也跟著陷進困境。


    要是沒有新的資金注入,這樣下去,且不說下個月就要給工人付薪水,連公司也要跟著倒閉。


    唐秀亞焦頭爛額。


    資金問題的解決,一方麵,產品必須盡快賣出去,回攏一部分資金。


    二,要盡找到新的投資者。


    然而,談何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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