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正是由於她在我進階的時候使用天淨鎖,我才會被族人誤會。」陸芷昭解釋說,「這件事於飛也知道,長老若是不信,大可以去問他。」


    於飛退到八階神使後便一直安安分分,雖說他現在沒什麽用處了,但也依舊是大長老的人,想必他已經從於飛那裏聽說了什麽,他問:「那麽你想如何?」


    「自然是……也讓她常常這種滋味。」陸芷昭的臉上依然掛著溫和的笑。這句話暗含深意,說得不僅僅是蜜蘿,還有在座的流光、大長老,隻是他們都聽不明白罷了。


    門外忽然閃過一道驚雷,大雨傾盆而至,陸芷昭走出長老的屋子,她抬頭看著天邊一道道閃電,在黑暗中挑起了嘴角。


    第二日,大雨依舊在下,將朱紅色的宮牆遮上一層朦朧的雨霧。


    即便下了大雨,陸芷昭也不得不照常進宮。雨勢頗大,好在當她返回神司時,雨勢漸小,隻打濕了靴子。


    「下個月便是選秀的日子了,由蘭妃娘娘把關,陛下希望大人您也能去。」她將慕容肅的話稟告給神羽君。


    正在看文書的神羽君皺了皺眉:「嗯,下去吧。」


    陸芷昭並沒有動作,一直站在房間中 央,直到神羽君疑惑地抬頭看著她,她方道:「昨晚,流光帶我去見了大長老。」


    神羽君眸光一閃:「你對我說這個做什麽?」


    「你不想知道他對我說了什麽嗎?」陸芷昭勾起嘴角,「現在,族裏無依無靠的人,可是你了呢。」


    神羽君同樣回給她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你知道我為什麽要廢了你『天女』的名號麽?」


    「為什麽?」神羽君既然這麽問,那必然不是因為她與流光的事,陸芷昭等著聽他的解釋。


    「過去,你之所以樹敵頗多,正是因為你『天女』的名號,以及我的重視,倘若現在這兩者你都沒有了,誰還會在意你呢?」神羽君幽深的瞳孔裏露出一絲狡黠,原來這麽多天的冷淡都是他故意的!


    陸芷昭強深吸一口氣,這些天她內心的煎熬都化作了此刻想揍他的衝動:「既然如此,你為什麽不早些對我說!」


    「怎麽?生氣了?」神羽君好笑地看著她,「我聽說你『欺負』低階神使也挺開心的,便不忍心剝奪你的樂趣。」


    陸芷昭簡直無話可說,隻願意給他一個白眼。


    神羽君輕笑一聲,隨即說:「好了,言歸正傳,我之所以不告訴你,就是怕你聽了我的計劃後表現得不真實,讓大長老看出破綻,既然他已經找過你,那麽我猜,應該是讓你監視我吧?」


    「是。」陸芷昭也嚴肅起來,「他想讓流光取代你。」


    神羽君聽到此並不驚訝:「我想也是,畢竟從我繼位以來,族中的大小事幾乎都是由我一人經手,這麽不聽話的『棋子』他不會喜歡。相反,流光作為他最疼愛的曾曾孫,從來都是聽他的話。」


    怪不得大長老敢讓流光代替神羽君,原來他們還有這麽一層關係。


    「可是他這麽做,其他長老知道了不會反對?畢竟大長老一直不死,二長老便隻能屈居其下。」陸芷昭分析道,「如果能說服二長老站到我們這邊……」


    「不可能。」神羽君一口回絕,「所有長老都是大長老的人。」


    「為什麽?」陸芷昭不明白。


    「你以為大長老為什麽能如此長壽?」神羽君好看的眉眼帶上了一絲淩厲,「聽聞他有神器,隻要不斷修行,就可以長生不老,甚至還能返老還童。他以這樣的條件引 誘其他的長老,隻要他們順從他,他就能協助他們長生不老。」


    「神器?真的有那種東西麽?」陸芷昭頗為吃驚。神器的威力比法器厲害上千百倍,隻在傳說中出現的東西,傳聞那是神明遺留在人間的,但從沒有人真正看見過。


    「我也不能確定,但是兩年前我的姨婆有幸坐上十長老的位置,在她臨去世前的幾天,大長老用此條件誘 惑她投靠他,姨婆沒有答應,並將此事告訴了我。」神羽君道,「而且他也的確長壽地活到了今日。」


    忽然,陸芷昭想到了什麽,壞壞地勾起了嘴角:「你將這些都告訴我,就不怕我背叛你?」


    神羽君抬眼望著她:「你會麽?」


    陸芷昭雙手撐在他的桌子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當然會啊。」


    神羽君無語地掃了她一眼,不再理會她,繼續看文書。


    竟然敢無視我?


    陸芷昭強硬地用食指挑起他的下巴,調侃他道:「如果我背叛你,你會哭麽?」


    神羽君危險地眯起眸子:「幾天沒管你,你的膽子大了許多啊。」


    「還有更大膽的呢。」陸芷昭說著側身坐上他的桌子,看準了他淡粉的唇,一口咬下去。


    不知什麽時候,大雨竟然停了,陽光衝破烏雲,透過大開的窗戶,照在兩人身上,將一切都染上一層金黃,周圍似乎有不知名的鳥叫聲,還有屋簷上的落水打在芭蕉上的啪嗒聲……


    神羽君沒有料到陸芷昭會忽然吻住他,他愣了那麽片刻,隨後立即反客為主,兇狠地迎合她。


    之前附身薑雪的時候陸芷昭就知道,神羽君根本沒有吻技,隻會粗魯的啃噬,但是他粗魯,陸芷昭偏要比他更粗魯,兩人的親吻就像是一場戰爭,雙方皆隻攻不守,至死方休。


    因為彎下腰來的緣故,沒過多久陸芷昭便累了,想要結束這個吻:「夠了……」但神羽君隻給了她說出兩個字的時間,又再次堵住她的唇。


    知道她這樣的姿勢很不舒服,於是神羽君忽然起身,打橫將她抱到另一側,隨即他坐回椅子上,將她穩穩安置在自己的腿上,一手按住她的腦袋,一手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不得不張嘴……在做這一切的過程中,他的唇一刻也沒有離開過她的。


    這樣的姿勢雖然比方才舒服多了,卻也更加方便他的侵略。


    嘴唇很痛,舌尖還嚐到了一股腥味,定然是神羽君咬破了她的唇,陸芷昭在心裏罵個不停,但不知為什麽,正是這樣的纏 綿放縱,竟然讓她意外得放鬆。


    這些日子以來的委屈、悲傷、憤怒、憎恨……所有的所有,都在這個吻裏煙消雲散。


    不知過了多久,食髓知味的神羽君終於捨得放開她,一臉饜足的舔了舔嘴角:「味道不錯。」


    「味道不錯?那我該說什麽?謝謝惠顧?客人記得下次再來?」陸芷昭憤憤得翻了個白眼,方才她都快窒息了他都不放過她。忽然,她餘光一掃,瞥見了他的嘴唇,她又舔了舔自己的嘴角,隨即忍不住低呼一聲:「哎呀……」


    原來方才嚐到的血腥味是他的,被咬破嘴唇的人是他……


    「怎麽了?」神羽君問她,聲音慵懶又性感,眼睛裏滿是貪婪。


    陸芷昭覺得再繼續下去自己會很吃虧,於是立刻從他身上下來:「沒什麽,我就不打擾祭司大人工作了,告辭。」


    神羽君懶洋洋地撐著腦袋望著她:「那你想去打擾誰?」


    陸芷昭整理了一下被他弄亂的髮鬢,故意說:「當然是去找我『小情人』。」


    神羽君立刻變了臉色:「我早就提醒過你,讓你離他遠點!」


    「喲,這就生氣了?」陸芷昭有意撩他,微微側臉,抬起下巴,笑道:「當日你來『捉姦』之時,不很淡定得很?」


    房間裏的氣氛變得冰冷無比,神羽君全身散發著一股濃濃的寒意,他緩緩站起身,朝陸芷昭走來:「你以為這幾天我為什麽不理你?難道你看不出我在生氣?還是說明知道我在生氣,卻不肯來向我解釋?」


    「你的意思是怪我咯?難道我不說你就不知道是流光陷害我?」陸芷昭一下子愣住,所以這幾日他一直冷著臉是因為……吃醋?可他方才還說是怕跟她解釋之後會在大長老麵前露餡!明明是他知道一切還要一直擺著一張臭臉,現在倒反過來怪她!


    神羽君一步一步朝她走來,嘴角掛著一絲危險的冷笑:「很好,膽子越來越大了,我覺得你很有必要再搬回來,我會好好地調教你!」


    眼見神羽君就要靠過來,陸芷昭立刻推門而出,狠狠地將門關上,然而等她平復了心情後又十分懊惱,她為什麽要嚇得落荒而逃?就應該跟他正麵剛啊!這局又是她輸了?


    陸芷昭並不知道,她離開後,神羽君嘴角溫柔的笑容久久不能散去,一頁文書看了一個上午都沒有看完。


    當夜,陸芷昭便通過流光再次見到了大長老。


    「神羽君有什麽動靜?」大長老問。


    搖曳地燈光下倒映在陸芷昭的瞳孔裏,神秘又魅惑:「下個月選秀,皇上指明要蘭妃和大祭司把關。」


    大長老並不驚訝:「這不奇怪,以往皇上都是這樣囑咐的。」


    陸芷昭試探地問他:「難道大長老不知道祭司大人同蘭妃娘娘的關係麽?」


    大長老沉吟了片刻:「他們之前認識這是人盡皆知的……」


    「我知道長老您的意思,這兩人之間的確並沒有什麽。」陸芷昭露出一絲莫測的微笑,「但是啊,三人成虎,當說得人多了,自然就是真的了,這件事情族裏很多人都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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