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遺詔更是吩咐,讓本王起義兵,伐無道!”


    說著,他看向眾人:“你們,可願與本王同行?”


    原本因為那個驚人的消息而人聲鼎沸的大堂之上,這個時候突然出現了一陣難言的沉寂,所有的人都安靜了下來。


    要知道,不管他們如何的群情激昂,但起兵討伐皇帝,這可不是一件小事。


    那是要掉腦袋,誅九族的大罪!


    這裏的人,有不少都是寧王祝煊的心腹,哪怕不是心腹,大多數也都依附在他的身邊,可是,真要做這件事,他們還是要猶豫一下的。


    而就在這沉寂的一刻,突然,響起了一個怒不可遏的聲音:“祝煊,你好大的膽子,你敢造反?!”


    說這句話的,不是別人。


    自然就是之前一直提起警惕,此刻站起身來,怒目瞪視想祝煊的聞夜。


    他一張俊臉上滿是殺氣,眼睛也微微發紅,指著祝煊說道:“你竟然敢汙蔑皇上!”


    祝煊一挑眉:“你說我汙蔑他?”


    “當然!”


    聞夜喘著粗氣,怒火中燒的說道:“誰都知道,皇上在登基之前,十幾年的時間一直鎮守北平,若無他的誓死堅守,國鐵騎早就突破北平防線南下了,我們大炎王朝又哪來這十幾年安定平穩的時間!?”


    他這話一出,眾人也是一愣。


    的確。


    祝烽做燕王的時候,可是一直在北平鎮守,是他的存在,才讓國的兵馬不能南下。


    這,似乎跟剛剛祝煊所說的,他暗中勾結國的說法,有出入。


    祝煊的目光也是一沉。


    但這個時候,站在祝煊身邊服侍的寧王府長史施一儒立刻走過來,冷笑了一聲,說道:“聞大人這話,聽起來的確有理,也是我們大家都知道的。可是,正是因為他表麵上這麽做了,大家才不敢懷疑他。”


    “……”


    “而真正要緊的事,他恐怕不會做到明麵上,讓人看到吧。”


    聞夜沉聲道:“你要說什麽?”


    周圍的眾人也急忙追問道:“是啊,施長史,你知道怎麽秘密,趕緊告訴我們。”


    “如果皇上真的有問題,那我們大炎王朝就完了!”


    “快說啊!”


    施一儒轉頭看了祝煊一眼,而祝煊冷冷的說道:“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本王也不必隱瞞。諸位可還記得,一年前,皇上突然帶著貴妃娘娘離開了還是京都的金陵,然後北上。在那一段時間裏,不管是金陵還是北平,兩邊的官員都沒有得到過皇上的任何消息,更不知道他的行蹤。”


    人群中有人輕聲的說道:“這個,我們倒是知道的。”


    更有人道:“我聽說,皇上好像一個人去了國啊……”


    “沒錯!”


    祝煊立刻大聲說道:“我們的皇帝陛下,就是在那段時間,單獨去了國。”


    他一邊說著,一邊用銳利的目光掃過眾人的臉,說道:“諸位想一想,作為一個鎮守了北平十幾年的人,他跟國進行過了那麽多次的血戰,一個人去到國境內,有生還的可能,和理由嗎?”


    眾人頓時不說話。


    這,其實也是大家都感到疑惑的事。


    若說以他的身份去到國,國人不把他碎屍萬段,簡直就是一個笑話。


    但事實就是,他不僅沒有被國人碎屍萬段,甚至連一點傷都沒受。


    完好無損的回來了。


    祝煊冷冷的說道:“你們想想,這件事,合常理嗎?”


    大家不說話。


    可是心裏,眼中,透出的看法,卻已經非常的分明。


    當然不合常理。


    有人問道:“那寧王殿下,事實到底是”


    “事實就是,”祝煊朗聲說道:“皇帝陛下過去的十幾年鎮守北平,的確是真的。可是,不知道從什麽時候,也許,就是國的南蠡王出使我國之後,他知道了自己的身世。”


    “……”


    “去年那一次單獨去到國,就是他證明自己身世的時候!”


    眾人大驚失色。


    祝煊將陰冷的目光看向聞夜:“而現在,他已經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你們認為,他會怎麽做呢?”


    “……”


    眾人沉默不語。


    可是,眼中已經露出了驚惶不定的神情。


    如果一個國家的皇帝,都已經是異邦的奸細,那他們的大炎王朝,豈不是眼睜睜的就要走向滅亡嗎?


    這時,聞夜火冒三丈,一掌重重的拍在桌上,砰地一聲,震得桌上的杯盞都跳了起來,他怒指著祝煊道:“你血口噴人,汙蔑皇上!”


    他的話音剛落,驟然,周圍的幾個武將已經圍了上來。


    是祝煊的人。


    他們有的站到了祝煊的身後,有的圍到了聞夜的身邊,握緊拳頭,目光逼視,顯然,是要以武力威逼他!


    祝煊說道:“聞大人,已經到了這個時候,你再是要狡辯,也辯不回來了。”


    聞夜咬著牙道:“寧王,你說你有高皇帝的遺詔,讓你討伐皇上?那好,你現在把遺詔拿出來給我看!若真的有遺詔,我就信你!”


    這話一出,周圍的人也驚醒一般。


    對啊。


    口說無憑,不管祝煊說得多天花亂墜,可終究,忤逆犯上是大罪,哪怕祝烽的身世真的有問題,他們也不敢隨意的起兵造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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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如果,有高皇帝的遺詔,他們就是奉旨辦事。


    至少,有個說頭。


    祝煊的眉頭擰了起來。


    沒想到,這個聞夜這麽難纏。


    遺詔的事,原本就是他跟施一儒兩個人信口胡謅的,為的隻是得到更多人的信任罷了,卻沒想到,這個人竟然真的要看遺詔。


    祝煊的目光一沉,也砰地一聲,一掌重重的拍在了桌上。


    麵前的這張桌子,幾乎要被打翻。


    祝煊沉聲說道:“聞大人,你不必說了。現在我隻問你,本王要起兵討逆,要打到北平去,你保不保我?”


    “混賬!”


    聞夜破口大罵:“你這個逆賊,汙蔑皇上,犯上作亂!要我保你?你做夢!”


    說完,竟要直接衝上前去。


    可就在他剛一動作,周圍的幾個武將一擁而上,直接將他按倒。


    周圍的賓客嚇得四散開來。


    祝煊看著被壓倒在地,仍舊罵不停口的聞夜,猛地抽出腰間的寶劍,對準了他:“既然你不識抬舉,那今天,就殺你祭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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