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天宇的失控,讓郝帥與李飛二人迅速站起身,一臉擔憂望向趙天宇。


    唐朝伸出手,示意兩人沒事,“你們先回學校,這裏有我在。”


    郝帥與李飛知道唐朝為人,凝聲說道:“朝,那天宇就交給你了,不要讓他做出傻事來。”


    唐朝點了點頭,“放心吧,這裏有我。”


    郝帥與李飛對視一眼,皆是擔憂的離開了諾菲。


    兩人走後十多分鍾,趙天宇也發泄完,整個人縮在沙發上,痛聲大哭。


    唐朝走到趙天宇身前,望著他這幅樣子,唐朝輕歎口氣。


    唐朝的這一歎氣,仿佛給了趙天宇希望,抬起腦袋,抓住唐朝的胳膊,一臉哀求道:“唐朝,我知道你很厲害,你幫幫我,讓姍姍回到我身邊好不好,我愛她,我的日子裏不能沒有她。”


    “我隻是人,並不是神,我改變不了一個人,尤其是一個女人的決定。”唐朝望著趙天宇,似是記起了什麽,平聲而道。


    唐朝已經打聽到,打聽到關於齊珊珊最近的一切,但是又有什麽用呢,他是可以幫助齊珊珊解決一切,也可以讓齊珊珊回到趙天宇的身邊,但是之後呢?


    趙天宇隻是個普通人家孩子,而齊珊珊的美貌,天宇他勢必維護不了。


    今天有個喬飛,以後,會有趙飛,甚至是齊飛。


    唐朝能幫他這一次,但不可能幫助他一輩子。


    “難道真的就沒有辦法,讓姍姍回到我的身邊了嗎?”趙天宇無力地垂下自己的手臂,眼中滿是失望之色。


    “辦法有,但對你來說,是一個兩難的選擇。”


    “什麽辦法,你說,隻要能讓姍姍回到我的身邊,讓我付出什麽都可以。”唐朝的話,再次給了他希望。


    “退學,出國,消失半年,甚至更長。”唐朝雙眼望著前方,略帶出神的說道。


    “沒關係,別說是消失半年了,隻要姍姍能回到我的身邊,就算是讓我消失一年的時間都可以。”趙天宇迫不及待的點頭道。


    “你先別急著答應我,你聽我說完。”唐朝伸出手製止趙天宇,繼續說道:“在你出國的時間裏,你不能聯係任何人,包括你的家人,包括齊珊珊在內,還有……”


    說到這,唐朝有些語塞,因為他不知道,自己這個決定是不是對的。


    一旦趙天宇堅持不下去,不僅僅是一個家庭失去了孩子,他更是失去了一個兄弟,一個用心來交的兄弟。


    “還有什麽?”


    唐朝昂起頭,望著天花板,幽幽然說道:“還有,你有較大的幾率,失去自己的性命。”


    “失去……失去性命?”趙天宇猛地一下抬起頭,仿佛剛才他聽到的隻是幻覺。


    唐朝閉上眼睛,輕輕地點了點頭。


    趙天宇臉上陰晴不定,顯然陷入了兩難之中。


    “我需要時間想想。”趙天宇考慮了半天,輕輕吐出了這七個字。


    唐朝沒有著急讓趙天宇作出決定。


    “今天已經太晚了,就先不要回學校了,我讓人給你在諾菲開了間客房,你今天先在這裏休息一晚。”唐朝拍了拍趙天宇的肩膀,停頓一下,轉身走出了包間。


    唐朝離開後,趙天宇喝了一瓶又一瓶。


    他在權衡,一邊,是自己的父母,一邊,是自己認識時間不長的女生。


    唐朝走出諾菲後,呼吸了一口新鮮空氣,站在路邊,點著一顆煙。


    他不知道自己的決定是對是錯,但他現在急需人才,急需人才幫助他來建立屬於自己的勢力。


    趙天宇身底幹淨,又是可塑之才,除了他之外,唐朝想不出還有誰,能再擔任那個位置。


    一顆煙抽完,唐朝呼出一口濁氣,掏出手機撥通一個號碼,“我在諾菲,來接我。”


    很快,一輛黑色的路虎suv停靠在諾菲門口,唐朝回身望了諾菲一眼,轉身鑽進車內。


    車子很快停在了一處新的小區前。


    唐朝下車,從後備箱裏拿出一箱好酒,以及一些補給品。


    “唐先生,要不要我跟您一起進去?”泰西從駕駛座的位置探出腦袋,對唐朝問道。


    唐朝擺擺手,示意不用,深深吸了一口氣,唐朝走到三樓的一間房門前,摁響了門鈴。


    “來了來了。”房間裏傳出一道婦人欣喜的聲音。


    “你說你這孩子,來就來吧,還帶這麽多東西幹啥呀,家裏又不缺。”房門打開,潘母望著唐朝手裏大包小包的東西,埋怨道。


    “嬸兒,話是這麽說,但我這當晚輩的,總不能空著手來看您和潘叔吧。”唐朝笑著將手中的東西遞上,唯有手中的那一箱好酒,唐朝始終拎在手裏。


    “你說你這孩子,趕緊進來吧,你叔已經等好久了。”潘母嘴上雖然埋怨,但是心裏卻是樂開了花兒。


    “唐朝,你怎麽這麽晚才來啊。”唐朝一進屋,潘雪的聲音便從廚房裏傳出。


    “之間有些事兒耽擱了,所以來晚了。”唐朝對潘雪一笑,便自然地換上拖鞋,向客廳裏坐著的潘父打了個招呼。


    “哼,壞唐朝,你怎麽不跟人家打招呼。”見唐朝沒與自己打招呼,原本與潘父拉家常的林正熙不滿的說道。


    “就是呀,小唐,你怎麽不跟小正熙打招呼。”一旁的潘父也是幫著林正熙,假裝訓斥唐朝道。


    “是我的錯,是我都錯。”唐朝拍了拍自己的腦袋瓜子,趕緊對林正熙補上了一句問好。


    林正熙心裏的小九九得逞,當即滿意的一笑,對一旁的潘父輕聲說道:“潘叔,您跟唐朝先談著,我去廚房看看有什麽能幫忙的,等吃完飯後,我再聽您說那些故事。”


    “好好好,去吧去吧。”潘勇毅顯然已經把林正熙當成了自己的親女兒,欣慰的對林正熙點了點頭道。


    “潘叔,你倆剛才談什麽呢,把正熙吸引成這樣。”唐朝將手中的一箱好酒,故意放到了茶幾上,放到了潘勇毅一眼就可以看到的醒目位置。


    “沒什麽,就是跟她說了些年輕時候的趣事兒。”潘勇毅笑著對唐朝說道,但是當他看到茶幾上那一箱酒後,身子卻是一僵,臉上的表情也是有些不自然了。


    “叔,您這是怎麽了啊?”唐朝明知故問,一臉擔憂的向潘勇毅問道。


    “小唐,你這酒,是從哪裏弄的?”潘勇毅指著那一箱熟悉的酒盒包裝,遲疑的轉過腦袋,眼中滿是明顯的失神之色。


    “我前段時間不是去了趟南雲省出差,回來的時候,一個朋友送給我的。”唐朝說這話時,一直在關注著潘勇毅的臉色變化。


    當提到南雲省三個字時,唐朝明顯的察覺到,潘勇毅的臉色有些不自然,但是在提到一個朋友送的時,他的臉上又多了一絲輕鬆。


    就是這小小的情緒變化,唐朝知道,自己的猜測沒有錯。


    “原來是朋友啊。”潘勇毅長舒一口氣,看來,是自己想多了。


    是啊,這個世界上哪有這麽巧。


    唐朝隻是個孩子罷了,怎麽會接觸到他呢?


    唐朝的官方身份,潘勇毅並不知道,在他看來,唐朝隻不過是一個有些實力的學生罷了。


    “怎麽了潘叔?這酒難不成還有什麽來曆不成?”


    “沒錯,這種酒,是南雲省軍隊上的一種酒,叔年輕的時候呢經常喝,時隔多年了,再看到這酒,很是懷念啊。”潘勇毅打開一瓶酒,懷念的說道。


    “那咱爺倆今天就喝個盡興。”唐朝笑了笑,對潘勇毅說道。


    潘勇毅身子一頓,頓時凝聲說道:“好,喝個盡興!”


    “你們兩個在談什麽呢?趕緊過來吃飯了。”潘母從廚房的方向探出頭,和藹的對兩人說道。


    老少二人,對視一眼,相視一笑,皆是走向了餐桌的方向。


    酒足飯飽之後,潘雪與林正熙二女進了潘雪的房間,而潘母則是在廚房裏收拾殘局。


    唐朝與潘勇毅二人,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談天說地。


    “小唐,你這個朋友是做什麽的啊,連軍隊上的這種酒都能弄到,實力不一般啊。”潘勇毅坐在沙發上,懷念著什麽,一邊對唐朝漫不經心的問著。


    今天在餐桌上,唐朝的問東問西,讓潘勇毅心中總是放不下。


    “我這朋友呀,就是在南雲省那邊軍隊上服役,對了,他姓徐,潘叔你認不認識啊?”唐朝剝了個橘子,咬了一口,漫不經心的問道。


    聽到徐字,潘勇毅的身子一頓,訕訕然問道:“你那個朋友全名是什麽?”


    “徐波啊。”唐朝兩三口吃完一個橘子,擦著手說道。


    “什麽?你說他叫徐波?”聽到徐波二字,潘勇毅的情緒有些激動。


    “潘叔,你認識他嗎?我記得您說過,您曾經在南雲省軍隊上服役過,你們應該有過交集吧。”


    “不認識。”潘勇毅下意識的說出三個字,隨後在唐朝眼神的注視下,不知不覺的,潘勇毅癱坐在沙發上,眼中閃過一道悲傷之色,長舒一口氣道:“認識。”


    “哦?那真是巧了呢,之前徐波說過,他有個戰友就在南濟市,沒成想,是您啊。叔,能跟我說說你們之間的故事不?我始終覺得徐波身上有故事,但他始終不告訴我,而且嘴裏還一直嘟囔過,說那是他心中的一根刺,更是對他那戰友,心生愧疚,還說他找不到戰友,他就算是死了,也不會瞑目,叔,你是不知道他說出這話時,臉上的悲傷啊,就連我看了,都覺得心酸呢。”


    唐朝說完,似是記起了什麽,對潘勇毅說道:“叔,既然你認識徐波,那應該知道他說的這個戰友是誰吧,您跟我說說,我也好幫著徐波找到他的這個戰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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