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眼,拓跋蘭沒有看到朝思暮想的那人,而是一道慌慌張張的身影,身上殘破不堪,臉色灰灰的向婚台的位子跑來。


    拓跋蘭的久久沒有動作,讓司儀很是著急,擦了擦額頭的冷汗,繼續說道:“夫妻對拜,恩恩愛愛,天長與地久。”


    拓跋蘭依舊沒有動作,這樣一來,引來了眾多人的好奇,黃家幾人也不意外,紛紛順著拓跋蘭的視線望去,當看到那道身影時,賓客不解,拓跋蘭笑了,而黃家的幾個男性,臉上則統一露出了不快的神色。


    來人是誰?


    正是黃家的護衛隊長,在黃俊賢與黃震下山離開紫青觀之時,把此人留在了紫青觀,探查接下來的消息。


    如今他的出現,而且是以如此狼狽不堪的形式出現,讓黃家人的心頭莫名籠罩上一層陰霾。


    “老二,去看看是怎麽回事。”黃晉望著那道狼狽不堪的護衛隊長身影,冷聲對身後的黃震說道。


    黃震應聲而去。


    “不礙事,不礙事,婚禮繼續。”不知為何,護衛隊長的出現,讓波瀾不驚的黃晉生出一種不好的預感,遲則有變,笑著對一旁詢問的司儀說道。


    隻是黃震雖這樣說,但是拓跋蘭卻不配合了,這讓一旁的黃俊賢很焦急,得到老頭子的示意後,小聲的在拓跋蘭耳邊說道:“拓跋蘭,你難道不在乎你爺爺的死活了嗎?”


    “再等等,也不急這一時了。”雖然拓跋蘭也擔憂爺爺的安危,但是此人的出現,讓拓跋蘭有一種預感,一種等待的預感。


    因為此人的出現,拓跋蘭心底一直有一道聲音在警告她,“先不要急,先不要急,莫要做出會後悔一生的決定。”


    也正是這道聲音,讓拓跋蘭決定賭一把。


    賭贏了,則好,即使賭輸了,與黃俊賢的婚禮,也不過是晚一會而已。


    很快,黃震便再次回來,陰沉著臉對不知對黃晉說了些什麽。


    隻見黃晉的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越往後,變得越是難堪。


    “你說的是真的?”待黃震說完後,黃晉老臉完全皺成一團。


    “父親,千真萬確,這是護衛隊長親眼所見,那叫唐朝的小子不僅打敗了唐門的大少秦宇文,更是一舉奪得了大會的第一名,如今那小子已經是武林界首屈一指般的存在了,據他說,在他離開後不久,一場劇烈的波動便以紫青觀為中心,向四周擴散,然後他便被波動擊中,失去了意識,如今才敢回來,據他推測,紫青觀一定是發生了大事。”黃震一臉凝重,這個消息對黃家可不是個好消息,雖然他們黃家在昆市屬於首屈一指的大家族,但是在那些武林世家的眼中,根本就不值一提。


    就因如此,黃家還背靠著逍遙門,黃震還是逍遙門的掛名弟子呢。


    黃晉的樣子,讓台下的諸多賓客議論紛紛,要知道黃家老爺子黃老,可謂是跺跺腳,昆市都要抖上三抖的存在,到底是何事,竟然讓老爺子臉上露出那副表情。


    黃晉的表情,讓隱藏在人群中的年輕男子臉上露出詭異的表情,對著耳中的耳麥小聲說道:“情況有變,黃家人明顯得到了什麽消息,提前行動。”


    說完,年輕男子臉色露出好奇的神色,與周圍人討論了起來。


    “那他有沒有說唐朝,我不關心紫青觀,我就想知道,有有沒唐朝的下落。”黃晉陰沉著臉,如今唐朝贏得了大會第一名,這對黃家來說不是個好消息,雖然他年事已高,也不關心江湖中事,但他的二兒子黃震關注啊,如實預料不錯的話,唐朝爭的第一名,一定會被那些大的武林世家與勢力爭取,一旦唐朝加入了那個家族,這對黃家來說,是一件滅頂之災。


    拓跋蘭與唐朝之間是情人關係,以那些武林世家的手段,很輕易就能查出黃家下毒與拓跋家家主,脅迫拓跋蘭嫁入黃家的事情,這件事情若是被唐朝知道,黃家定然不會有好果子吃。


    “還沒有唐朝的消息,不過據他所說,唐朝得到第一名後,好幾個大世家就在刻意的接近唐朝,而且都是家主的那般存在。”黃震也知道這件事情的重要性,搖了搖頭說道。


    “去聯係張門主,你是逍遙門的外門弟子,而且每年我們都繳納大量的錢財給他們,聯係張門主,問清楚。”黃晉似是想起了什麽,急聲對黃震說道。


    “父親,沒用的,我已經嚐試聯係張門主了,但是聯係不上。”黃震凝重的說道。


    “別光隻是聯係張門主,你不是說他門下有弟子跟你的關係很好嗎?不是有個叫歐小玉的女子,負責收取我黃家的錢財,聯係上她沒有?”


    “父親。聯係是聯係上了,隻不過一當我提及到張門主以及唐朝之後,她便沒給我好臉色了,父親,恐怕事情有變啊。”黃震搖了搖頭,苦澀的說道。


    “媽的,這群混蛋,給他們錢的時候,說的那叫義正言辭,可如今用到他們了,都躲得遠遠的,幸好我黃家沒在逍遙門一家吊死,巫洪呢,還有樂誌呢,他們最後的消息不也在紫青觀裏?有沒有聯係上?”黃晉臉上露出一絲得意,繼續對黃震詢問道。


    “父親,沒用的,他們該聯係的,我都聯係了,不僅是張恒,巫洪兩人聯係不上,就連黃凝妹子的孩子樂誌,一樣都聯係不上,說來也怪,幾人仿佛人間蒸發了一般。”黃震臉上露出奇怪的表情道。


    “不可能的,樂誌那孩子很聰慧,一定不會有事情的,先不管那些了,今天是俊賢的大喜之日,先去把他的婚禮舉行完,還有最後一步,兩人便是真正的夫妻了,這件事情要緊。”黃晉忍著心裏那股強烈的不安,對黃震吩咐道。


    “可是父親,拓跋蘭現在明顯不配合,我們總不能來硬的吧?”黃震遲疑一番,還是說出了自己的擔憂。


    “嗯?你這是在質疑我的決定?”


    “孩兒不敢,隻是如今台下賓客眾多,若是咱們用硬的,難免他們會說些什麽的。”


    “哼!我黃家做事,還輪不到他們指手畫腳,即使看不慣,他們也奈何不了我黃家!”黃晉老眼在人群中掃視一番,與其對視的人,無一不屈服在其威嚴之下。


    唯有一人,一個玩世不恭的年輕男子,非但沒有露出恭敬之色,還直直的望向黃晉。


    對此,黃晉在那年輕男子身上停留幾秒,便接著收回,雖然對那年輕男子好奇,但是心裏的不安,讓他顧不上別的了。


    “是,孩兒這就去。”黃震恭敬的對黃晉說完,急急火火的走到拓跋蘭身前,一開始隻是平淡的問道:“拓跋蘭,我問你,這個婚,你還結不結?”


    拓跋蘭對於黃震沒有絲毫好感,據拓跋家的下人說,當日強行進入拓跋家的人中,就是黃家的二爺,也就是黃震帶隊。


    對於黃震的話,拓跋蘭隻是淡淡的瞥了他一眼,隨後便不再理會他。


    “既然不如此不識好歹,那就別怪我來強的了。”拓跋蘭的無視,讓黃震眼中閃過一道狠色,雙手摁在拓跋蘭的頭上,使勁往下一摁,猙獰道:“夫妻對拜!”


    “二叔,你這是?”拓跋蘭臉上的痛苦之色,讓一旁的黃俊賢看了心疼,急忙問道。


    “俊賢,你還愣著幹什麽呢,如今你與拓跋蘭就差這一步了,趕緊的,夫妻對拜,遲則有變!”黃震顧不得跟黃俊賢多說,隻是一個勁的催促他。


    黃俊賢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他不是個傻子,既然二叔如此做,那便是整的了爺爺的同意,既然爺爺同意,那便是有所依據的事。


    想到這,黃俊賢不再遲疑,就要低下腦袋,跟拓跋蘭夫妻對拜。


    望著這一幕,讓黃震臉上閃過一道喜色,快了快了,就要快了!


    隻是不待黃震高興多久,隻聽得‘嗖’的一聲,一顆石子打在了黃俊賢的左腿上,吃痛之下,黃俊賢大叫一聲,半跪於地,在看他被擊中的腿,如今已經紅腫不堪。


    這突入起來的一幕,讓黃震愣了,就連其身後的黃晉與黃俊賢的父母都愣了。


    反應過來後,黃俊賢的母親眼中流著淚,就要跑向受傷的黃俊賢。


    “大嫂,你不要過來,這裏危險,有我在這裏,俊賢不會有事。”黃震急忙製止黃俊賢的母親,鬆開拓跋蘭的腦袋,衝到黃俊賢的身前,警惕的望向四周。


    “嗖。”的一聲,在黃震的警惕之下,又是一顆石子激射而來,黃震大喝一聲,就要去抓那顆石子,隻是那顆石子仿佛有靈性一樣,在黃震的手即將抓住它時,猛地一加速,激射而出,正好打在了黃俊賢另一條腿上。


    石子擊中黃俊賢的那一刹那,場中響起了黃俊賢殺豬般的聲音。


    這一切,讓黃震的臉色一變,他覺到了挑釁,當即目光掃視在人群中,“誰,你是誰,有本事別躲在暗處,偷偷摸摸的,給我滾出來。”


    此言一出,並沒有回應,黃震繼續警惕的在人群中打量,他的視線在一道玩世不恭的身影上掠過,隨後眼神鎖定在那道年輕身影上,一開始那男子隻是低著腦袋,讓黃震不確定。


    似是察覺到了黃震的目光,那年輕男子抬起頭,對著黃震露出了一道詭異的笑容。


    當看清年輕男子的麵容時,黃震雙眼猛地一縮,不可思議的尖叫道:“是你!你竟然真敢單槍匹馬的闖我黃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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