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著急,就愛胡思亂想,並且還淨往壞處亂想,我眉頭緊鎖,啞著聲問:“沈韓琛在你那邊?”


    那邊並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略顯傷感說:“盡管知道沈韓琛在你心目中的地位,可直到這一刻我才明白,沒有人可以取代他。”


    “...”聽到這些,我悶頭好久都沒吭聲。


    然後,突然一個可怕的想法在我的腦海裏一閃而過,雖然是短短的幾秒鍾,但卻給我造成了極大的恐慌。


    我狠狠地咬著下滣,之後一字一句的道:“傅蕭,我求求你別傷害韓琛,他、他沒有多少日子可以活了,你想要什麽我都可以給你,我隻求你別傷害他,隻要...隻要你能放過他,讓我陪他走完最後一程,之後你要我做什麽我都願意。”


    “是嗎?”傅蕭似是嗤笑了一聲,“可我剛剛明明聽到你說的是,如果他前腳死了,你後腳就帶著孩子去找他的。”


    我渾身猛地一震,再也忍不住自己快要奔潰的情緒,發作道:“沒錯,傅蕭我不管你想對韓琛做什麽,我告訴你如果他走了,我也絕不苟活,我會帶著我肚子裏的孩子下去找他,既然生不能相守在一起,那麽死我們一家人也要團團圓圓。”


    “渺渺,你真是...”那邊說到這裏便不再繼續往下說,但通過電波我聽到他清晰的一聲冷笑,隨即他傷感的聲音傳來,“我說過從愛上你的那一刻開始,我就知道我輸了,可沒想到我竟然輸的這麽狼狽,這麽徹底,不過你放心吧,我不會傷害他,你那麽愛他,我怎麽舍得讓你傷心。”


    我深吸了一口氣,強行鎮定著自己激動的情緒,壓低了聲音,嚴肅的問:“他在哪?他到底在哪?”


    “渺渺,隻要他能安全回來,你是不是可以答應我任何條件?”


    我幾乎想都沒想就回答說道:“是,隻要你放過韓琛,我什麽條件都答應你。”


    當你最愛的男人在你之前沒了,那是刹那間猶如天崩地裂的打擊,所謂人死如燈滅,人沒了就沒了,給活著的人留下的是無盡的淒涼和絕望。


    這種感覺我已經經曆過一次,眼睜睜的看著那個愛我如骨的男人在我的麵前離開,那種痛那種心酸沒有人可以體會。


    現在讓我眼睜睜的看著我愛的男人再一次的離我而去,我做不到。


    我愛沈韓琛,所以我甘願為他犧牲一切,隻要他可以活下來,讓我做什麽我都願意。


    “好,我記住了。”傅蕭和上次一樣,自顧著說完便撂斷了電話。


    聽著電話裏傳來的忙音,我氣憤的把手機扔到了一邊,眼淚又不爭氣的往外冒了出來。


    我知道哭沒什麽用,現在我要做的就是保持冷靜,擦掉了眼淚後,我撿起手機給宋城去了電話。


    “宋城,我現在要你放下手頭上所有的事情,立刻馬上去給我找沈韓琛。”


    後者問我出了什麽事兒,我煩躁的衝著電話吼道:“別問了,我讓你去找你就去,找不到韓琛,你也別回來了。”


    收線後,我躺在沙發上,眼淚滴答的落了下來。


    如果不是考慮到肚子裏的孩子,我現在恨不得立馬飛出去到處找沈韓琛。


    可等待的過程是痛苦而又漫長的,我不知道自己究竟哭了多久,直到耳邊傳來一聲,“愛鬼哭”,我才緩過神來。


    我淚流滿麵地轉過頭去,看到的人像都是模糊的。


    盡管如此,但我敢肯定此時站在我麵前的男人,是沈韓琛。


    我的第一感覺就是我在做夢,又或者說我是因為思念成疾,出現了幻覺?


    “怎麽?才幾個小時,就不認識你老公了?”他再度開口,而且還俯身用手指揩了揩了我的臉頰,“以前我怎麽沒發現你這麽愛哭呢?”


    我愣怔的抬起頭,用力的抓住了他撫-摸著我臉頰的那隻大手,一如既往的溫暖,隻有沈韓琛才能給我這樣的溫暖。


    “韓琛?是韓琛嗎?”他明明就在我跟前,而且此時我還緊握著他的手,可我卻不敢確定眼前到底的是幻覺還是真實。


    “是,我的老婆大人。”他輕歎了一聲,無奈的坐到了我身邊。


    我眼淚掉的更凶,什麽也沒說,也沒再遲疑什麽,直接撲進了他的懷裏。


    這感覺是那麽的真實,絕對不可能是幻覺。


    我抿滣哭笑著抱緊沈韓琛的「月要」,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韓琛...”我哽咽著喊出他的名字,心裏苦澀極了,“你去哪了,你知不知道我都快被你嚇死了。”


    許久之後,他鬆開我,抬手輕輕的幫我抹去眼角的淚,寵溺的揉了揉我的長發,“別哭了,再哭就該變醜了。”


    我頓了頓,想到傅蕭說的那些話,連忙掰過他的臉檢查他身上是否傷口之類的,“你怎麽樣?沒事吧?”


    “放心,我沒事。”沈韓琛像是看出了我的顧慮,伸手摁住我造作不安的雙手,“我很好,已經徹底沒事了。”


    我哭哽了一聲,“可是、可是傅蕭明明...”


    “其實,是他救了我。”沈韓琛一邊輕撫著我的長發,一邊跟我解釋了事情的原委。


    原來傅蕭前幾天就已經回到國內,而且一直都在我和沈韓琛的周邊踩點,大約掌握了我和沈韓琛的作息規律後,便在今天上午采取了行動。


    我出門之後,他就去了老宅,把沈韓琛轉移到了醫院,然後才來公司找的我,我們見完麵後,他又回了醫院,讓醫生給他和沈韓琛動了換血手術。


    聽沈韓琛描述完,我才知道原來那個給沈韓琛注射“克雅氏”病毒的人,其實是受了他的指使。


    小時候從福利院出來後,傅蕭就被人販子販賣去了英國,那時候他幾乎度過了他人生最黑暗最無措的日子,感染了“克雅氏”病毒後,他就被隔離了。


    不過慶幸的是在眾多患者中,他是唯一個存活下來的人,而後他輾轉去了america,利用他超人的智力創辦了空殼公司,回國後他改名換姓成為了現在的傅蕭。


    傅蕭覺得他之所以變成現在這樣,都是因為沈韓琛當年的欺騙,所以他想讓沈韓琛飽受和他一樣的痛苦,因此才把病毒注入了沈韓琛的體內。


    “所以,他把你帶走是為了救你?”我驚愕的看著沈韓琛,按照他的意思,治愈他的解藥就是傅蕭的血,所以...


    “恩。”沈韓琛點點頭,緩緩開口道:“是,他說他希望你能幸福,而你的幸福就是我。”


    “那他怎麽樣了?”我皺了皺眉頭,眼淚又掉了下來。


    “我來就是想帶你去見他最後一麵。”


    聽到這個消息,我四肢都有些發軟,差點暈倒在他的懷裏,整個人有些飄飄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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