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陵國不愧被譽為世上第一大險地,其險峻的地形別說是攻城略地了,就連前進行軍都異常艱難。


    再加上長年風雪紛飛,積雪尤其之深,來自南方的軍馬行走起來更加疲倦,行軍力大減。


    在神出鬼沒的銀甲軍麵前可謂是一大忌啊!


    “我睡了多久了?”臉色蒼白猶如白紙的蘇雪煙,聲音虛弱地問道。


    蒼白的小手下意識撫摸上胸前的傷口,想起紫鳶那斷絕的一劍,心猶在抽痛。


    她奇怪地問道:“我竟然沒有死?”


    奇跡嗎?那麽深的一劍,她以為自己是必死無疑的了……可是竟然還沒死,她的命真硬啊!


    可是……她竟然感覺不到一絲活著的喜悅。


    紫鳶,下次再見,我們就是敵人,不會再對你手下留情了,永遠都不會了……


    “皇後千歲,你已經昏迷了整整十天了,幸好洛皇尋著雪地上的腳印一路追上你的位置,將受傷的你救回來,要不然估計你就要失血過多凍死在雪地裏了!”


    上官雅風看蘇雪煙臉色慘白得毫無一絲血色,心中不由自主的閃過一絲痛意。


    他理智地選擇了忽略,倒了一杯熱茶遞給床榻之上的蘇雪煙,讓她先暖暖身子。


    天知道,洛皇抱著皇後千歲回來的時候,臉色有多難看,仿佛受傷的人是他自己似的。


    若不是後路已斷,估計洛皇甚至會選擇撤兵回鳳凰洛讓皇後千歲療傷……


    看來,他們的皇真的很喜愛這位皇後千歲。


    是啊……喜愛這位皇後千歲的人又何止是洛皇一個呢?


    還有四大家族的他們,一個個都是不孽的臣子啊!


    “不過也幸好這一劍,刺歪了,避開了皇後千歲的要害。”見蘇雪煙雙手捧著熱茶不說話不喝水,發著呆滯。


    上官雅風隨便找了個話題說說,好讓蘇雪煙舒展過來。


    隻是,上官雅風無意的一句話,卻讓蘇雪煙猶如五雷轟頂,熱茶瞬間打翻了,全數濺落在她虛弱的身子上。


    她卻感覺不到一絲湯熱。


    她急忙向上官雅風伸出手,著急地追問道:“刺歪了?你確定這一劍刺歪了?哪裏刺歪了?不是對準我的心髒位置嗎?難道不是嗎?”


    難道不是嗎?紫鳶是殺手……人體全身的神經性要害器官五髒六腑的位置都應該比誰都來得清楚精準才是的。


    紫鳶怎麽可能會刺歪呢?


    是……因為對方是自己的緣故所以分神了?但是……劍刺歪了,紫鳶不可能不知道的。


    她若真想殺自己,紫鳶大可以在她已經昏迷過去的時候再補上一劍啊!


    為什麽不給她最後的致命一擊呢?


    紫鳶,你不是說天真是無聊的嗎?你這樣做不也是天真嗎?


    紫鳶……你究竟想要做什麽?!


    “是的,以臣之見這一劍確實是刺歪了,看似命中要害,卻又巧妙地避開了要害,刺傷皇後千歲你的人手法如此純熟,定非等閑之輩,雅風敢問一句,不知皇後千歲知道刺傷你的人是誰嗎?”


    上官雅風緊皺起清俊眉頭,若有所思地問著蘇雪煙,大腦已經開始將一個個有可能的人列入盤算之列了!


    皇後千歲應該知道刺傷她的人究竟是誰,而這人看似想要取皇後千歲的命,但是實際上倒是沒有加害她的心思。


    這一劍……代表什麽意思呢?


    還有,從皇後千歲身上掉落下來的紙團竟然是陵皇的妃子寫來的密信?!


    皇後千歲和陵皇的妃子……有什麽關聯呢?


    這封信……這位妃子……玄內有機……難道是……


    “我……對了怎麽隻剩下你一人,洛夜和戰荊呢?局勢怎麽了?能取勝嗎?”蘇雪煙剛想回答上官雅風的問題,卻猛然發現帳內隻有她和上官雅風兩人。


    顯然洛夜和戰荊都不在!


    大戰還在持續嗎?洛夜不能取勝嗎?怎麽會這樣的……西陵就有這麽強嗎?!


    “洛皇正與陵傾絕全麵交鋒,表麵上洛皇是在與陵傾絕全軍交戰,但是實際上是為戰荊掩護,拖住陵傾絕,好讓戰荊能率領其餘軍隊全力直攻西陵皇城!”上官雅風緊皺起清眉,嚴肅的說道。


    “不過這一戰已經是最後一戰了,若戰荊不能將西陵皇城攻陷下來,那麽……陵傾絕與樓澈兩軍一旦回合,前後夾擊洛皇的話……我軍必敗。”


    這一戰實在賭得太過大了,也太過冒險了。


    本不該讓洛皇親身做誘餌的,但是這誘餌若不是洛皇去做的話,力度火候又不夠猛烈,吸引不了兩條大魚的注意力,這一戰也是必敗無疑的。


    所以,隻能賭命了!


    不過現在看來,戰局還沒定勝負,可能……洛皇真的能取得全贏的局麵也不一定。


    “怎麽會這樣的,哀兵之計,沒效嗎?”聽到上官雅風的話,蘇雪煙坐立難安,胸口又隱隱發痛,讓她的臉色更加難看了,都發黑了。


    難道,洛夜會敗?不會的……洛夜很強,怎麽可能會敗呢?


    “主要是地形和天時都讓我軍難以適應啊!”上官雅風何嚐不也是焦慮不已,但是作為智囊的他是最不能焦慮的,連他也亂了。


    那麽獻出來的計謀就沒用途了。


    “皇後千歲,臣想問你,引你出去的人是不是陵皇的妃子,刺傷你的是不是也是陵皇的妃子?”上官雅風斂起閑情的笑意,神情異常嚴肅地看著蘇雪煙,緊張的問道。


    蘇雪煙不明白上官雅風話裏的意思,不過還是如實地點下了頭。


    低垂下頭的她看不到上官雅風在她點下頭的一瞬間,雙眼所綻放出來的璀璨睿智之光。


    “她……原本是我的好姐妹,隻是沒想到……你問這個做什麽?”一說起紫鳶,蘇雪煙的心就不能自主地絞痛起來了。


    不過她還是察覺到上官雅風問題中的奇怪。


    蘇雪煙的話猶如一顆定心丸,讓神經一直緊繃的上官雅風頓時鬆懈下來了。


    他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鬆口氣道:“洛皇,已經贏了!”


    是啊,已經贏了,隻是沒想到竟是如此手段得回來的勝利,真窩囊啊!


    “什麽意思?”


    蘇雪煙驚訝地看著上官雅風,不明白他上一刻才說洛夜有可能會失敗,下一刻又說洛夜已經贏了?


    誰告訴他贏了的?


    “很可恥的勝利……我們一群大男人的,最後竟然要靠皇後千歲和那位妃子才能取勝……”上官雅風緊緊抿起雙唇,羞恥的說道。


    接著從衣袖中拿出一張皺巴巴的紙條,就是紫鳶寫給蘇雪煙叫她出去見麵的那張紙條。


    “這張紙條玄內有機,皇後千歲的好姐妹……看來並沒有背叛你……”


    說著,上官雅風拿來了一杯清水,指尖沾上清水塗抹在皺巴巴的紙條之上,紙條上的字頓時淡化而去了。


    最後竟然全部消失掉了,而浮現出來的卻又是別樣的字……


    蘇雪煙瞪大雙眼死死地瞪著紙條上真正的內容……眼淚不受控製瘋了般地洶湧而出。


    她雙手緊握成拳頭不要命似的瘋狂敲打著自己的頭部,嘶啞的聲音猶如被困的小獸低鳴似的,悲哀的呐喊:“不不不!不會是真的……不會是真的……怎麽會這樣的……紫鳶!”


    小姐,紫鳶對你的忠心永不變。


    隻是忠義,難兩全。


    紫鳶不會離開樓澈的身邊,也不能再陪伴小姐左右了。


    不管紫鳶對小姐做出什麽事情,小姐再相信紫鳶一回,好不好?


    再相信紫鳶一回……


    好好睡上一覺,醒來後殘酷的戰爭都會結束的。


    紫鳶為你結束這場戰爭,這是紫鳶對你最後的忠心。


    ……


    西陵國皇城中的澈曦殿裏,一身月白華貴錦裙的紫鳶半側著身體坐在柔軟的軟塌之上,幾名老禦醫半躬著老軀,畢恭畢敬地為她把脈診斷。


    最後紛紛都驚喜的麵麵相窺不停地點著頭,露出喜悅之色,而眼簾半垂的紫鳶卻一直沉默無言,分不清是喜還是憂。


    “恭喜娘娘賀喜娘娘懷有龍種,這是害喜之兆,並無大礙的,對了!老臣等現在立馬向陵皇報喜!”老禦醫頗為激動的向紫鳶說道。


    隻因陵皇後宮一直荒蕪更無後代子嗣讓他們這些老禦醫們可謂是苦煞不少心思,皇宮中疑雲紛紛的都在背後議論陵皇是否有龍陽之好,要不然怎麽會不迷戀女色呢?


    皇宮裏每年都篤選一批新秀女進宮,可是卻無一人能夠得到陵皇的臨幸,即使有那麽一兩個三生有幸得到陵皇的臨幸了,地位卻一直晉升不上來,始終處於秀女低下的地位。


    陵皇並沒有因臨幸過她們而對她們有什麽特別的眷顧!


    結果,陵皇的後宮依然荒蕪無人,再這下可不是辦法啊。


    作為一國之君的陵皇又怎麽可以沒有傳承的後代呢?


    正當他們這些老臣子心急如焚,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四年前陵皇卻突然從皇宮外麵抱回來一名身受重傷昏迷不醒的女子。


    還日以繼夜地守在女子身邊親力親為地照顧著她,最後甚至在女子還沒清醒過來的時候就冊封她為西陵貴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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