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30秒,我就感覺憋的有些難受,隻得把頭又收了回來,還沒喘第二口氣,“噗”的一聲,大廚已經從水底鑽出來了。


    “劉叔,怎麽樣?”我趕忙問道,我也是期待著海底能有金條元寶什麽的。


    “哎呀呀,憋,憋死我了,裏麵啥也看不到,到處都是泥。”大廚大口的喘著粗氣,一副差點憋死的樣子。


    “噗”老九也鑽了出來,臉色有些微青。


    “九哥,沒事兒吧?”我關切的問道。


    “嫩媽老劉,你能不能行,嫩媽你下去慢一點,攪得到處都是泥,嫩媽什麽都看不到。”原來老九正小心翼翼的準備尋覓東西的時候,大廚一腳踹到了駕駛台的橫梁上,把積攢了60多年的泥都震了出來。


    “哎呀呀,底下有流,我沒控製住。”大廚趕緊尋找借口。


    “嫩媽老二,看看這是個什麽。”老九不再搭理大廚,遞給我一個長方形的不知道什麽材質的小盒子,上麵還有把精致的小鎖。


    “哎呀呀,這個一看就是好東西啊,還用鎖鎖著呢!”大廚趕緊從另一側遊了過來,想著能第一眼看到寶貝。


    “我去,九哥還是你牛啊,不虛此行啊!”我高興的把盒子接了過來,在編織袋裏找出一把鉗子。


    好在鎖已經鏽透了,我沒有費多大的力氣就把盒子打開了。


    “九哥,是個望遠鏡!不過已經不像樣子了!”我把盒子裏的水慢慢倒出來,拿出了一台雙筒的望遠鏡,望遠鏡的底端竟然還掛著一麵小小的島國燒餅國旗。


    “哎呀呀我看看。”大廚從我手裏把望遠鏡搶了過來,一手把住木船,另一隻手把望遠鏡放到眼前,然後往外看了一下。


    “哎呀呀,裏麵全是水,啥也看不到。”大廚把望遠鏡遞還給我,滿臉的失望。


    “九哥,你還看看嗎?”我把望遠鏡送到老九麵前。


    “嫩媽這個不值錢,你先扔船上吧。”老九衝我擺擺手。


    “嫩媽老劉,我們再下去一趟,嫩媽你小心一點。”老九囑咐完大廚,重複了第一次入水前的呼吸動作,又潛了下去。


    大廚猶豫了一下,把濕漉漉的上衣脫下來扔到船上,緊跟著返回了海底。


    兩人應該知道了自己的承受極限,在水底待了1分多鍾才衝了出來。


    “哎,哎,哎呀,我不行了,我不行了。”大廚爬到木船邊上,整個都虛脫了的感覺。


    “弄到東西了嗎?”我已經將兩人的生死置之度外。


    “給,給你。”大廚把一隻手伸到水裏,艱難的抽出一個像海帶一般的東西,扔了上來。


    “這是什麽呀?”我有些疑惑的拿起來,應該是皮革製品。


    “哎呀呀,這是島國鬼子的腰帶,駕駛台有具屍體,就剩骨頭架子了,我看到腰上還有個腰帶,就取回來了,下去一趟不能啥都弄不上來吧。”大廚的猥瑣已經令人發指。


    “哎呀劉叔,一個死人的腰帶你怎麽也弄呀,我真是服你了。”我有些不耐煩的對大廚說道。


    “哎呀呀,這可能是艦長的腰帶呀!島國一共才幾個艦長!”大廚還想給我狡辯。


    “九哥,你那邊有啥好東西。”我已經懶得跟大廚浪費時間了。


    “嫩媽,弄了一支鋼筆。”老九把手裏緊攥著的東西也丟給了我。


    “九哥,鋼筆也沒啥用啊,都破成這樣了,誰收呀!”我感覺已經失望透頂了。


    “嫩媽,筆尖是金的。”老九咧著嘴笑著,總算是有了點收獲。


    “我去,金筆呀!”我大叫到,趕緊把筆帽拔開,露出金黃色的筆尖。


    “哎呀呀,就這個筆尖,能賣200塊就不錯了,還不如我這腰帶值錢呢。”大廚有些憤憤不平的說道。


    “嫩媽駕駛台沒什麽好東西,我們得嫩媽想法去船員艙室看看。”老九摸了摸下巴,從他脫掉的衣服口袋裏掏了支煙。


    “九哥,船員艙室太深了呀,你們怎麽過去呀,我估摸光著來回就得兩分鍾,你們,你們能承受的住嗎?”我把心裏的擔心說了出來。


    “嫩媽,把袋子遞給我。”老九指了指編織袋。


    我費力的將編織袋抬了過去,編織袋裏麵放了兩盤燒氣割用的氧氣帶。


    老九把空氣瓶拿來過來,在出氣閥位置裝了一個三通,一頭通空氣瓶,另外兩頭接好氧氣帶。


    “九哥,你準備拉著這個管子下去嗎?”我等老九接完管子後問道。


    “嫩媽這是最古老的潛水藝術,倆人一人一條,吸氣的時候插嘴裏,吐氣的時候拔出來,不吸氣的時候用手指捂住氧氣帶的出口,別下去的人因為氧氣不夠回不來了。”老九吸了口煙,把使用方法告訴我們。


    “哎呀呀,我不行了,我是不下去了。”大廚邊說邊爬到了小船上。


    “嫩媽老二,這回有氧氣,嫩媽你下去不?”老九徹底對大廚喪失了希望。


    “行,九哥我下去。”我想了一下,嘴裏插著空氣管,跟陸地上有啥區別呀,再說了就3,4米深的水,底下那麽清澈,這可是純正的海底世界呀!


    我快速的把衣服脫掉,老九怕我出事,給我身上係了一根繩子,告訴大廚把繩子掙緊,如果我遇到什麽危險就使勁拽繩子,大廚就能感覺到,可以迅速把我拉回來。


    安全措施準備就緒了,我把頭燈跟潛水眼鏡戴好,大廚把鋼瓶出氣孔打開,調整好壓力,我跟老九一人叼著一根氧氣帶,鑽入海底。


    第一次潛水,我根本不知道該怎麽做,隻能用手把著軍艦的桅杆,一點一點的往下爬,老九已經順著駕駛台的前擋風玻璃的破損口鑽進去了,我放開桅杆,學著老九的動作,頭衝下使勁蹬著腿,順利的鑽了進去。


    嘴裏含著氧氣帶的感覺非常難受,我需要時不時的把氧氣帶拿出來,先用手堵住出氣孔,然後把嘴裏的唾液咽掉,在把氧氣帶插嘴裏,用嘴吸氣,再用鼻子呼出來。


    駕駛台裏麵的泥還在海水裏四散著,我的視線能看到的地方很短,幾乎隻有半米左右,老九在前麵扶著牆半遊半走著,我在後麵跟著,推開駕駛台的門,兩人順著樓梯開始往下遊。


    到達駕駛台的下層甲板,左手邊的房間門上方寫著“機關長”三個字,這應該是軍艦輪機長的房間吧,我推了一下門,似乎被鎖住了,而老九似乎找到了船長的房間,並且打開了門,我隔著海水都能看到他一臉的興奮。


    我肯定不能示弱,不能像大廚一樣總是空手回去,我想著這軍艦在海底這麽長時間了,門鎖肯定也鏽透了,便往後推了幾步,使勁往前一衝,想要接著身體的力量把“機關長”房間的門撞開。


    “嘭!”一聲悶響,“機關長”的房門被我撞開了,我忍不住心裏大笑一聲,而由於我往前衝的過猛,大廚在小船上感覺到係在我身上的繩子猛烈的拽了一下。


    “哎呀!小龍出事了!”大廚大叫一聲,但關鍵的不是這個,關鍵的是大廚愣了一下神,把氧氣帶當成繩子猛的往上拽了起來。


    可憐我正滿臉欣喜準備去“機關長”房間尋找金條,隻感覺到牙齒一股劇痛,然後眼睜睜的看著氧氣帶“突突”的往外冒著水泡,從我身邊飛速離去。


    “我草!”我心中幾百萬隻草泥馬飛騰而去,我將腰間的繩子撕開,沒時間跟老九說再見,往上狂遊,而老九也看到了我的異常,放棄繼續搜尋船長房間,緊跟在我的身後。


    “我草,不行了,我想喘口氣!不行了,不行了。”我感覺肺裏的氧氣一點一點的被消耗,整個人憋的有些痛苦,已經有些神智不清,我奮力往上衝著,終於從駕駛台的玻璃窗上鑽了出去。


    我已經能看到獨木舟的船底,甚至能看到大廚手裏拿著氧氣帶那錯愕的表情,快了,快上去了,我心裏安慰自己,終於失去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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