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幹什麽?”朱傳舟轉過身子,怒瞪著大副。


    “幹什麽?你他媽管我幹什麽,趕緊下去!”漁船大副沒有了剛才跟我聊天時的笑臉,表情變的特別陰冷麻木。


    “你賠我的畫板!”朱傳舟到大副跟前,怒氣衝衝的大叫著。


    “,你還要畫板,我他弄死你。”漁船大副哪裏受過這種侮辱,舉起手來就要打朱傳舟。


    “算了算了,大副,他還是個孩子。”我走了過去把兩人勸開。


    “我不幹了,我要回家!”朱傳舟順著引水梯爬了下去,拿起行李包準備再爬回來。


    “想走?你倆給我按住他,你當這裏是超市啊!說來就來,說走就走?”漁船駕駛台側翼上的船長突然說話了,聲音裏透著一股子恐怖。


    兩個正在搬魚的船員猛的撲了過來,把朱傳舟撲倒在甲板上,緊接著又有幾個人也衝了上來,他們估計被船長欺負了好久,猛的上來一個新人,他們心裏壓抑的憤怒立馬爆發出來。


    “你想回家?跳海裏遊回去吧!哈哈哈!”第一個按住朱傳舟的船員仰天大笑了起來,估計精神已經收到了重創,人魚都不分了。


    “把他弄老趙房間裏去!給他鎖屋裏先餓上三天!”駕駛台上的漁船船長很享受到看著這一幕,哈哈的笑著。


    “嫩媽!”老九一聲爆喝,想要站起來。


    “九哥,九哥,算了算了,別管閑事。”我把老九拉下來,在這個地方,人生地不熟的,船上就我跟老九老劉三個人還算是同盟,老劉還是個廢物,就目前的形式來說我們的實力根本不能惹事兒啊!


    漁船船長把眼神瞟到老九這邊,老九也不露怯的迎了上去,倆人就這麽目光相對著,充滿殺氣。


    “放開我!放開我!”朱傳舟大叫著,掙紮著,但怎麽能敵得過整天幹苦力的大漢,四個船員抬著朱傳舟,把他扯到了生活區裏。


    “哈哈,船長,給他放趙大廚屋裏,看他老實不老實,不老實讓趙大廚晚上來找他談談。”漁船大副對這一幕也非常的享受,嘴裏叼著李皮慶送給他的蘭州,在船舷邊上手舞足蹈。


    憨厚老實的李皮慶被嚇到了,與自己同行的小夥伴剛登上漁船就被打了一頓,還要被鎖到死去的大廚房間裏餓上幾天,讓他忽然有些後悔,他開始有些無助的看著我。


    “那個你叫啥來著,哦對,李啥皮,趕緊下去,下去找水頭換工作服,幹活了。”漁船大副衝李皮慶揮了揮手,一副不耐煩的樣子。


    “沒事兒,別多說話,上去先給船長送條煙。”我在旁邊小聲的說道。


    李皮慶感激的看了我一眼,想到自己交的巨額的中介費,咬了咬牙一跺腳,順著引水梯爬了下去。


    “哎呀二副,公司都是找的什麽人啊,要麽呆的跟木頭一樣,要麽就弄個毛蛋孩子過來,你說這樣的怎麽能幹好活呀。”漁船上的大副湊到我跟老九跟前,遞給我倆煙。


    “加強教育,加強教育。”我接過大副手裏的煙,點頭對他的話表示讚同。


    “嫩媽,我不抽煙。”老九嫉惡如仇,把大副的手推開。,


    漁船大副自討沒趣,衝著克令吊跑過去,可能是去問一下四鬼要多久才能修好吧。


    “嫩媽老二,姓朱的那小孩估摸著毀了,得挨多少打呀!”老九搖搖頭,有些痛心的說道。


    “九哥,這事兒咱不能管,不是咱船上的事兒,再說了漁船上船長打船員也很正常,咱倆還是準備準備一會下去搬魚吧。”我想著用搬魚來轉移老九的注意力,否則他萬一衝動起來,再跑漁船上把漁船船長打了。


    “嫩媽老二,我就說這船不能來,你看看,一會又得搬魚去,搞的嫩媽身上都是罐頭味。”老九果然上當。


    老九正抱怨著,四鬼一臉髒兮兮的走了過來。


    “嫩媽老四,怎麽回事兒?”老九停止牢騷,瞪著四鬼問道。


    “哎,柱塞泵壞了,我去找老鬼。”四鬼不敢多停留,快速往生活區走。


    “四鬼,那估計啥時候能修好呀?”我衝四鬼的背影喊道。


    “最快也得明天了。”四鬼頭也不回的說道。


    “嫩媽,回去睡覺,這狗日的船,上麵熱死,下麵凍死,嫩媽老二,咱倆下航次就別幹了,要不早晚得關節炎我告訴你。”老九憤憤不平的說道。


    “行啦九哥,我得回房間了,我內褲裏的屎又滿了。”得知克令吊明天才能工作之後,我心裏暗暗放鬆了下來,先狂奔到廁所,簡單處理了一下後屁股,我感覺自己的屁股括約肌已經不受控製了。


    回到房間,更換了新的衛生紙,我才躺倒上,準備小憩一會。


    “小龍?睡覺啦?”房間門突然被打開了,大廚老劉鑽了進來。


    “劉叔,怎麽了?”我從床上爬了起來。


    “沒事兒,我聽說船上來骨灰了,怎麽回事你給我說說。”老劉拉過我房間的椅子坐下,掏出煙給我點了一支。


    我去,老劉真是個事兒逼,啥事兒都過來打聽一下。


    “咚咚咚”正準備跟大廚講一下金槍魚船上的險惡人生,房間門又響了。


    “我這房間風水這麽好嗎?今天已經是第三撥人來敲我房間的門了呀!”我心裏有些高興,沒想到才一個航次我這裏就聚集了這麽多的人氣。


    “請進!”我很紳士的說道。


    “二副,忙著呢呀?”漁船上的大副手裏抱著一個小箱子,把頭伸了進來。


    “臥槽,這小子來做什麽?”我心裏有些吃驚。


    “大副你好你好。”我趕忙從床上下來,從抽屜裏掏出一盒玉溪。


    “劉叔,這是底下那個金槍魚船的大副,大副,這是我們船的大廚。”我把煙拆開,一人散了一支,給兩人互相介紹了一下。


    氣氛突然有些尷尬,我知道大副過來肯定有事兒找我,稍微靈透點的人立馬就得找個借口出去,留單獨的空間給我和大副,但老劉那個廢物,“吧嗒吧嗒”抽著煙,還在那兒等著我給他講骨灰的故事。


    “二副,你們忙,我沒事兒,過來蹭根煙抽,那什麽沒事兒我就先走了。”漁船大副見大廚那個廢物沒有要走的意思,隻能自己先行離開。


    “大副好不容易來一趟再坐會吧,劉叔,我記得老九剛才說有事兒找你來著,要不你過去看看?”對付大廚,隻能用這種土辦法了。


    “哎呀呀,老九找我啥事兒呀,那我去看看,大副你再坐會,著啥急呀。”大廚很熱情的把漁船大副按到了沙發上,然後開門走了出去。


    “大副,找我什麽事兒呀?來來來,把煙接上。”我看他手裏的煙已經燒到了過濾嘴了,趕緊又掏了一支給他。


    漁船大副走到門口,往外看了一下,小心翼翼的關上門,從裏麵反鎖上。


    我擦,這哥們想幹嘛?難不成看我帥要非禮我?我心裏突然變的很緊張。


    “二副,你看看我這箱子裏的東西,感興趣不?”大副把箱子放到我桌子上,打開上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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