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大半年了,居然要回國了,我心裏說不出來的高興。


    “三副啊,飲料呢我收下了,等回國了我請你吃飯。”船長這不是也不呆麽。


    我壓抑不住內心的興奮,把正在睡覺的老九搞醒,告訴他這個好消息。


    “嫩媽什麽?我們下趟裝大豆?”老九的思維明顯跟我們不一樣。


    “嫩媽,裝糧食驗艙洗艙會累死人的啊。”老九在床上坐起來,點了一支煙。


    我覺的老九有些誇大了,不就洗個艙麽。


    卸完鐵礦,我們清洗完貨艙移泊到糧食碼頭,美國貨物局跟美國農業部聯合驗艙,我到現在都沒搞明白這倆單位怎麽成為聯合執法部門的。


    “不合格!”驗艙結果丟給船長。


    我們把整個貨艙當盤子一樣刷了一遍,此話一點都不假,首先用鋼絲刷,仔細把油漬汙泥刷下來,然後用海綿刷輕輕擦幹淨,一些高處的浮灰用吹灰管吹掉,然後用海水將整個貨艙衝洗一遍,海水衝完了用淡水衝,積攢的汙水排放到艏尖艙的壓載水艙裏,等待到了公海排掉。


    “不合格!”這是美國農業部官員第四次把驗艙報告仍在船長桌子上。


    第五次檢查,農業部的官員戴著一付白手套這裏摸一下,那裏摸一下,然後不停的拍照,把所有貨船檢查了一遍,回到船長房間。


    “船長,你們做的很好,終於達到我們的要求。”他把白手套摘下放到船長麵前的茶幾上,手套一塵不染。


    大家都很高興,一是因為付出了得到了收獲跟肯定,二就是備艙成功將得到一比不小的勞務費。


    “嫩媽洗的這麽幹淨了再不過,老子第一個就撂挑子。”老九拿著煙在餐廳手舞足蹈。


    “就是,洗的跟機艙卡帶的臉一樣白了都,還要咱做啥。”老鬼一臉的笑。


    接老王班的機艙小白臉卡帶,臉憋的通紅,一句話不說,像個被調戲了的小媳婦。


    裝貨的時候老九來找我,讓我用船上的電話聯係青島小哥,告訴他我們要去天津,讓他找好人接應。


    裝完貨後,我們離開泊位,在外錨地加滿燃油,海神7號滿載5萬噸大豆,啟航回國。


    我們貼著佛羅裏達半島走了一天半的時間,最近的時候離邁阿密隻有兩海裏,老九告訴我用望遠鏡都能看到了邁阿密的禁區。


    跨過佛羅裏達海峽後進入墨西哥灣往北行駛穿越尤卡坦海峽到達傳說中的加勒比海,美景沒有時間觀看,我們便到達了全世界最繁忙擁堵的運河——巴拿馬運河。


    他頭一次見跑船還得排隊的,這應該就叫做堵船吧,在錨地拋了兩天錨才輪到我們,巴拿馬運河的原理很簡單,就是從低往高走,進了船閘灌水一點一點把船抬高,達到水平位置,然後再從高往低走,進了船閘抽水,達到理想位置,跟朝鮮進大同江大同小異。


    穿過巴拿馬運河,我們進入了廣闊無垠的太平洋。


    “嫩媽,老三,還得40天才到啊,我都等不及了,上次我給你說我在船頭瞭望,看到邁阿密的禁區,那妓在外麵站著穿那小內褲,哎吆,看的我這個心裏那個癢哦。大副喊的那個破舵令,一個左滿舵,啥也看不到了,給我氣的。”一出運河,老九就開始大發感慨。


    “九哥,你也太能扯了吧,啥望遠鏡啊,隔著兩千米你能看到內褲,你他媽看到的是自由女神吧,你連石頭人都不放過啊。”大副跟老九開玩笑。


    “九哥,等到了天津,咱倆非得好好的找個洗浴中心,叫上10個小姐,啥也不幹,讓她們脫了衣服露出內褲讓你看個夠。”大廚的猥瑣程度已經令我發指。


    大家嘻嘻哈哈,畢竟要回國了麽,雖說還有一個月的時間,但是在船上走著,不管看到誰都覺的特別親切,滿臉的笑容。


    穿過夏威夷群島,我跟值班的一水在駕駛台值班,船長走了上來,看了一下最新的氣象圖。


    “三副,這幾天天氣不錯呀,就是菲律賓東麵有個大台風,過幾天湧浪可能大點,不過問題應該不大。”船長滿臉笑容的對我說道。


    船長忽然拿起駕駛台的電話,撥了一個號,電話接通後船長說道:“大廚,今天中午多做幾個菜,大夥聚下餐,算我請客。”


    船長掛了電話,樂嗬嗬的回房間了。


    我交完班去餐廳吃飯的時候,裏麵已經喝的熱火朝天了,船長雖然外號叫阿呆,但是人卻很活躍,還他搞了機駕的聯誼,連ktv裏小姐喝酒用的轉盤都搞來了。


    老鬼整個人已經超嗨了,他摟著機艙的卡帶大喊道:“劉洋(剛上來的卡帶),咱倆來玩轉盤。”


    劉洋很特別,從一登船我就有這種感覺,一個實習三管,柔柔弱弱的,不管長相身材甚至走路的姿勢都像極了姑娘,用老九的話就是“嫩媽機艙那個卡帶,走路夾著腿,像個處。”


    他現在小臉通紅,被老鬼摟著喝著酒,如果不是在船上,猛的看過去,真像一個ktv陪唱的小姐。


    我坐到老九旁邊,老九跟大廚倆人正在討論到了天津去哪個洗浴中心,我一時插不上話,隻能一個人喝酒。


    “大家都靜一下,靜一下!”老鬼忽然大喊了幾聲,兩隻手做出往下壓的動作,大家都不再討論,齊刷刷的看著他。


    “這是我們機艙的卡帶劉洋,海事大學的本科畢業,人家是大才子,寫了兩首歌,一首海員,一首海嫂,那可是人家自己作詞自己作曲的啊,咱今天就讓他給咱唱一下好不好!”老鬼大叫著,然後一臉溺愛的看著劉洋。


    大家都嗷嗷的拍手叫好,上一次聚餐還是過年的時候在拿破侖流放的小島旁邊呢,好不容易能在一起喝點酒,這個時候肯定得上點氣氛呀。


    劉洋被大家推到桌子前麵,滿臉通紅,別人的臉紅了之後是透著黑,劉洋的臉紅了之後居然整個的變粉了,從我坐的角度看過去,正好看到他嬌柔的側臉,漂亮,真漂亮,看的的差點有了反應,劉洋低下頭,小聲唱著:


    “當清晨第一道陽光照耀在海平麵上,


    當夜幕偷偷的降臨,吞噬了最後一抹夕陽。


    多少次無助的徘徊在冰冷的甲板上,


    多少次偷偷的哭泣,沒有人能了解我的悲傷,


    主機帶走了我的青春,


    絞纜機絞斷了我的夢想,


    副機轉走了我的時間,


    錨機拋碎了我的希望,


    雷達掃不到情的坐標,


    高頻收不到愛的信號,


    雖然手握著舵盤,航線劃不到我的家鄉。


    雖然手握著舵盤,航線劃不到我的家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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