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公山地區說大不大,可說小也絕對不小,幾千人圍捉兩個人,加上又是雨夜,困難就顯得有些大了,所以一晚上過去了,圍捉的人依舊沒有找到那兩個人。


    而連下一夜的傾盆大雨卻沒有絲毫減小的趨勢。


    此時圍捉那兩個人的隊伍就開始有些慌了,都說東瀆大神這次是真的發怒了,可能要把他們都淹死這裏,因為他們站到八公山的高處,去看淮河的河麵,就發現,那洶湧澎湃的洪水漲勢極快,而且把整個八公山都圍了起來,換句話說八公山已經成了孤島。


    再換句話說,八公山周圍的城鎮已經都被洪水給淹沒了。


    這些圍捉那兩個人的人,很可能在一晚上的時間內都失去了親人,再所以這些人把所有的原因都歸咎到了那個祭品和她的相好的身上,都說一定要找到他們,並把他們碎屍萬段。


    圍捉還在繼續,八公山被洪水包圍,祭品和她相好的,想跑也不跑不了,隻能在八公山的林子裏四處躲藏,可隨著時間越來越久,他們能躲的地方也越來欲少,在第二天的正午,他們就被找到了。


    找到這兩個人後,村民們不顧三七二十一,就把那個男的給打死,然後扔進了淮河的洪水裏。


    而那個女祭品則是痛哭流涕,悲痛欲絕。


    此時村民也開始責備她,說她不孝,不忠,為了一己私利害的這裏生靈塗炭,還說那些被淮河水淹死的人,都要她負責。


    看著山下的洪水,女祭品也是說不出話來,因為她無法辯解,誰讓她逃跑的前夜發生了暴雨,還如此巧合的引發的洪災,這一切都是天意,可那女祭品卻信以為真,覺得這一切真是她自己造成的,所以她趁著別人不注意,就撞向了旁邊的一顆樹上,因為心中的悲憤和自責過重,她這一撞力氣極大,所以那女祭品就在羞愧中給直接死掉了。


    再後來洪水越來越大,村民們就開始抱怨,漫罵這個女祭品真是無情無義,都這個時候還不肯獻身東瀆大神,還要自/殺,這下徹底惹怒了東瀆大神,所以大神要用洪水把八公山都給淹了。


    那雨水越下越大,仿佛那些村民的猜測都是真的,沒多久洪水就漫過了八公山,整個淮河流域成災,八公山山上的數千人也是無一幸免,全部被淹死。


    而這些人在死的時候,都有著極強的怨氣,所以一連二,二連四,怨氣相連就出現了異術,這些鬼沒有成為孤魂野鬼,也沒有去往地府,而去全部留在了八公山深處,並在裏麵造就了一個小地府,他們座位的小地府裏一直重複著他們被淹死那一天的事兒,追逐,殺/害,祭品自殺,然後全部被淹死……


    而在這個故事中有兩個人是關鍵點,一個就是鬼魅,也就是當年的祭品,另一個是無顏懾青鬼,這無顏懾青鬼,是李未知強行加進去的,是他養的一隻鬼,他先是給這隻鬼封名,然後利用這隻鬼找到了小地府,然後再控製小地府裏所有的鬼魂。


    這些鬼魂崇拜東瀆大神,隻要集齊這些鬼魂的怨念,並以東瀆大神的名義,將這些怨念散了,那就可以借這這些死去鬼魂的怨念給自己封神,將自己封位東瀆大神。


    我問徐宣杭,那呂昌的宅子是怎麽回事兒,徐宣杭就說:“你有沒有發現,呂昌的宅子的正題結構其實跟一些的廟的結構是差不多了,隻是多出了一個後花園。”


    徐宣杭這麽一說,我就恍然大悟,然後重重點頭“嗯”了一聲。


    他繼續說:“呂昌的宅子其實就是李未知修的一座廟,就是用來供東瀆大神的,等著他覺得時機成熟了,然後他就會在那些鬼魂上演圍捉故事的時候,出來顯靈,然後請出他的師父,然後再以東瀆大神的名義,平息災亂,借此散盡那些鬼魂的怨氣,再用它們的怨氣和崇拜鞏固神位。”


    “隻是……”徐宣杭說著忽然停了一下,我問他隻是啥,他笑了笑說:“隻是李未知在處理這件事兒的時候發現了那個祭品女鬼竟然變成了世間罕見的祭品鬼魅,所以他就又做了一些手腳,把那鬼魅直接收為自己的養鬼,然後再派到這裏配合眾鬼演戲。”


    我問徐宣杭這宅子都蓋好這麽多天,李未知的師父為啥還不出來封神,徐宣杭就道:“因為時機不成熟,現在才是春天,如果到了夏天,到了雨季,那一切都順理成章了。”


    這宅子蓋好的時候,就要冬天了,錯過了時間,所以李未知就隻能選擇等,正好也趁著這段時間讓那些鬼魂演練一下。


    至於荒池,不出所料,也是李未知讓那些人去那裏挖開的,那裏正好就是小地府的入口。


    說到這裏的時候,我就問徐宣杭:“李未知都能找到小地府,而師父你卻找不到,是不是說明你在這方麵的本事,沒他強啊?”


    徐宣杭“哼”了一聲說:“我那會兒壓根兒沒上八公山,隻是用靈識簡單掃了一下而已,我覺得這小地府這麽多年都沒有危害到當地,那天道自然有讓它存在的道理,我又何必多管閑事呢?找不到,正好我也省心。”


    原來如此,我就說,以徐宣杭的神通,不可能連李未知都能找到的東西,他卻找不到。


    事情差不多都明白了,我又問徐宣杭,呂昌女兒的事兒,他說:“你是不是蠢啊,這當然是李未知設下的局,一切都是他在暗中引導,還有呂昌女兒的聲音也是李未知搞的鬼,我這次去幫許願辦事兒,也是順道去給她治好了。”


    我不由說了一句:“這麽說來,呂嬌嬌的男朋友,盤勇達,是被李未知害死的,他是一個為道者,竟然殘殺無辜,難道不怕天理大道懲罰他嗎?”


    徐宣杭笑了笑並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他的笑,我也搞不清楚是什麽意思。


    事情到現在,所有的謎團都解開了,這一切都是李未知利用之前的一個慘劇布的局,我看到那些鬼中有很多鬼並不是古時候人的穿著,想必是孤魂野鬼,被李未知施展詭計給捉到小地府中的吧。


    想到這裏,我就問徐宣杭那小小地府如何處理,他笑笑說:“你不是把這件事兒告訴華夏之蹤了,他們自然會派人來處理這件事兒,依著華夏之蹤那些人的辦事風格,這裏所有的鬼都會聯係鬼差送入真正的地府,至於這個小地府,一個月內自然會不複存在。”


    說著徐宣杭就又補充了一句:“看著吧,短時間內,這裏必定會有一場極大的法事,隻可惜,咱們師徒是沒有機會一睹那場盛大法事的壯觀場麵了。”


    我問徐宣杭為啥,他說:“你看不出來你師兄的情況還不穩定嗎,我們要找個安靜的地方給你師兄治病,這裏的事情暫時就到這裏了,剩下的交給華夏之蹤來處理吧,在我看來,這點破事兒,遠沒有我的徒弟重要。”


    徐宣杭的這一番話,讓我心裏暖暖的。


    同時我心裏也是好奇,問徐宣杭許願得的什麽病,他看了看我懷裏的許願就道:“它神體留下的後遺症,叫做神眠症,每隔一段時間,它就會陷入沉睡,如果不管它的話,它就會漸漸在沉睡中迷失心智,然後陷入永眠,因為世界在排斥神,包括神體的存在。”


    這個世界在排斥神?


    我剛準備再細問一些具體情況,徐宣杭就道:“具體的事情你就別問了,這些年我也在查找這個世界排斥神的真正原因,不過沒啥進展,至於許願,你也不用擔心,它隻有一半的身體,並不是神的完全體,所以我還是有辦法抑製住所謂的神眠,隻不過廢一些時間而已。”


    我問需要多久,徐宣杭就豎起一個指頭,我說:“一個月嗎?”


    徐宣杭搖頭說:“不,是一年。”


    我心中再次驚訝,要抑製這神眠症竟然需要一個仙人一年的時間,可見其的確是疑難雜症啊,說不定比我的靈目還難治。


    我這麽想,徐宣杭就笑著說:“放心,你的靈目比神眠症難治,我能抑製住它的神眠症惡化,卻不能抑製住你的靈目惡化,我隻能給你緩解。”


    我的靈目比神眠症還難?


    這麽一想,我就覺得徐宣杭其實挺可憐的,收了倆徒弟,卻全都是得了不治之症的……


    很快我們就到了呂昌的宅子,休息到天亮,阿武就過來接我們,阿武問徐宣杭接下來要去哪裏,徐宣杭想了想就說:“那棱格勒峽穀。”


    那棱格勒峽穀!?


    中國的死亡穀?


    我不由怔了一下,不過很快就興奮了起來,而我興奮的原因,不是因為那裏可以冒險,而是因為那是在昆侖山脈中,我在那裏或許有機會去昆侖,然後見到遊曉清。


    看出了我的心思後,徐宣杭就又說:“這一年我們不會出穀的,包括你,也不允許出穀,你想要見的人,怕也不會有什麽機會相見了。”


    徐宣杭這麽說我也就有些失望了。


    徐宣杭繼續說:“我們這次主要是借著那棱格勒這個天劫之地的力量給你師兄治病,同時也幫助你修行,其他的你就不要多想了。”


    我也是“嗯”了一聲不說話了,我們的目標,那棱格勒峽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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