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一句罵完,王俊輝的兩個師伯,範海和周聞生就同時大怒一聲:“放肆!”


    與此同時剛才兩隊提劍圍住我們的人,也是紛紛把劍亮出,擺出一副隨時準備的樣子。


    此時我才意識道,我這次罵的不光是範海和周聞生兩個人,把他們的徒弟也一並給罵掉了,於是我轉頭問王俊輝:“你師父的徒弟多不多?”


    王俊輝搖頭說:“就我和小悠兩個人,我師父偏好清修,不願多收徒……”


    好吧,我一下子就站到了人數最少的一邊,這運氣真是沒得說啊。


    反正現在人已經得罪了,我又是來替王俊輝出頭的,便繼續說:“怎麽,難道我說的不在理嗎?這些都是你的徒弟吧,瞧瞧你們一個個的德行,道行不怎樣,仗勢欺人,以多欺少還挺有一套,別以為你們每個人耍的一手好‘劍’,我就怕你們了!”


    我把“劍”字說的很重,頓時葉環萻就在旁邊忍不住“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竹曄胖子則是悠閑地道了一句:“阿彌陀佛!”


    被我這麽一說,站在範海和周聞生旁邊的洪誌陽竟然也是對柑煊宗露出了一絲“嘲笑”的神色,而他的這一神色恰好被周聞生給捕捉道了,所以周聞生就怒喝自己的弟子們:“都退下,讓你們動手了嗎?”


    於是那些提劍指向我們的人,也是全部一臉羞憤地把劍收了起來。


    同時範海也是深吸一口氣道:“小子,沒想到你還是個牙尖嘴利的主兒,我知道你是柳淳安的義子,可你要清楚我們昆侖可不怕什麽柳淳安,就算加上你那個師伯司馬桀我們也根本不放在眼裏,你休要在我們麵前放肆,我們柑煊宗不歡迎你,帶上你的人,滾到天禧宗去吧,王俊輝,薛悠留下。”


    他話音剛落我就道了一句:“想得美!如果我們要走,那王俊輝、薛悠,也要跟著我們走,這兩個人是我的朋友,不是你們的工具,想用他們為你們柑煊宗換取什麽好處,你們的老臉可當真是一點也不要了!”


    我這句說完,那範海便徹底怒掉了,大罵了我一句:“孽障!”


    同時捏了一個指訣就衝我扔了過來,我能分辨的出來,那是一個“陰氣煞訣”的祖咒術,可以迅速讓我失去行動能力,對方出手了,我可不會坐以待斃,也是飛快捏了一個指訣,嘴裏“引火咒”念動,一道陽火對著那“陰煞”就扔了過去。


    不過我明顯感覺到我這一道陽火擋不下來,於是幹脆扔了三四道出去!


    “轟轟轟!”


    空氣中一陣幹裂的爆炸聲傳來,那範海的招式也是終於被我勉強給化解了。


    而此時王俊輝的師父陳義就站出來說:“師兄,你小輩說話雖然無理,可您以天師身份出手恐怕不太合適吧,這要傳出去,別說外人,就連咱們昆侖內部其他宗派的人聽了,也會笑話的。”


    墨宗主此時也是站出來道:“範宗主,我覺得陳師弟的話很有道理。”


    本來範海已經捏了第二個指訣準備再次攻擊我,可在聽了墨宗主和陳義的話後,也就“哼”了一聲把指訣上的靈力給散去了。


    不過範海心裏依舊想著教訓我,於是就對身後跟著的一個中年弟子說:“馬宏,你是我坐下大弟子,就替我教訓一下那出言不遜的晚輩。”


    被稱為馬宏的弟子,也是上去道了一句是,然後邁步就走下了台階對我說道:“小子,你剛才侮辱我師門的話,我都聽到了,你可敢與我鬥上一鬥,咱們道法上見真章,生死各有天命!”


    不等我說話,王俊輝就忽然站出來道:“等一下!”


    王俊輝看了看我就說:“石勇,這次讓我先來。”


    說完王俊輝就從我們這一行人走了出來,他一臉的堅毅和果決,與上山之時的憂心忡忡相比,完全像是換了一個人。


    我點點頭說:“好,反正這後麵還有打不完的架,我也不急。”


    王俊輝走到我們身前,看了看自己的師父陳義,然後就對著範海、周聞生和馬宏道:“兩位師伯,馬師兄,我知道你們心裏怎麽想的,小悠天資卓越,如果去了仙宗,可以壯大我們柑煊宗在各派道宗中的影響力,可一入仙宗便是比我們道宗更加嚴苛的苦修,最重要的是,她修的不是自己的道,而是別人灌輸的道,她就會徹底淪為修行的機器,即便是擁有一身的道行,可她已經不是她了,這樣的修行有什麽好的?”


    王俊輝說完,範海就怒道:“胡言亂語,這些都是誰教你的,是你的師父陳義嗎?我們昆侖‘正統大道’是先祖們總結出來的經驗,我們一直這麽走,也沒見誰走錯過,可你師父倒好,天天讓你們悟自己的道,簡直是讓你們走彎路。”


    陳義搖搖頭沒有說話,王俊輝則是道了一句:“師伯我從來沒有頂撞過你,可今天我王俊輝就要破次例,你說我師父讓我們走了彎路,可論道行,我和我師妹在我們柑煊宗又如何?”


    王俊輝的這一番話讓範海和周聞生一時不知道說什麽好。


    隔了一會兒周聞生才說:“是你們資質好而已,如果按照正統大道來修,你們的成就肯定在現在之上!”


    王俊輝忽然“哈哈”大笑了一聲道:“範師伯,周師伯,我知道你為什麽老是針對我們,因為我師父的授業方式影響到了你們正統的地位,我進步太快,你是怕我有一天做了柑煊宗的宗主,打/壓你們的派係對不對?所以你們才想法設法把我送到華夏之蹤,可就算是這樣,我的修行依舊快於馬師兄,所以你們就想借著這次我師妹的事兒對我發難,把我徹底從爭奪宗主的位置上趕下來對不對?兩位師伯,我王俊輝不是傻子,我以前從來不說這些,是因為我想讓你們知道,我王俊輝根本不在乎那些東西,希望你們能夠高抬貴手,可你們呢?”


    王俊輝說著拳頭已經狠狠地攥了起來,看來這些年他沒少受他兩位師伯的擠兌。


    王俊輝的這一番話也是讓範海和周聞生同時愣了一下,不過很快,範海就怒道:“休要胡言亂語,你若真有本事,我柑煊宗教給你把持又如何,當初去華夏之蹤也是你自己同意,我和你周師伯有逼過你嗎?”


    王俊輝冷冷地說了一句:“您沒有逼,隻不過是用宗主的身份給我師父下了一個命令而已!”


    此時陳義忽然站出來道了一句:“俊輝,夠了!”


    王俊輝搖頭大聲道:“師父,您難道還看不出來嗎,他們不是單純的要排擠我們這一支,而是要把我們從柑煊宗給磨滅了!您能忍,可我王俊輝沒有您的心境,我已經忍無可忍了,今天我王俊輝就在這裏挑戰馬宏師兄,我和他道法上分高地,生死各有天命,看看誰才是真正柑煊宗最合適的接班人!”


    王俊輝這一番話說的很有其氣勢,我就在旁邊道了一句:“王俊輝說的沒錯,宗主之位本來就是能者居之,如果不是王俊輝說的那樣,你們是在故意排擠人家,那你們就拿出一些真本事來說服我們。”


    我剛說完墨宗主也是笑道:“範宗主,我們昆侖七家道宗的每一任宗主,都是道法高者居之,如果俊輝道法真在馬宏賢侄之上,那他當仁不讓應該是柑煊宗下一任宗主,也就沒有理由再受罰,那薛悠也就可以再和俊輝在一起了。”


    範海對著墨宗主就道:“這是我們柑煊宗的事兒!”


    墨宗主毫不退縮道:“我薛悠師侄上柑煊宗的時候,我就警告過你,如果你讓她受委屈,我是不會放過你的!”


    這墨宗主如此護著薛悠,就讓我心裏有些納悶,難道說,他真的和天禧宗沒有關係,而電話的事兒,真是天禧宗耍的某種手段?


    此時柑煊宗廣場上的氣氛已經快要凝固了!


    見沒人說話,我就拉著遊曉清先往一邊走去,同時道了一句:“好了,我們這就來見證一下誰才是柑煊宗的下一任宗主吧,把地方讓開了。”


    我們這邊紛紛往邊上站,墨宗主和墨子佑也是同樣把地方讓開,於是整個廣場的終於就隻剩下王俊輝、薛悠和馬宏三個人。


    此時一直沒說的馬宏就道了一句:“也罷,王俊輝,其實我早就想跟你一分高下了,如果我道法上贏不了,我這大師兄就白當了。”


    說完馬宏將道袍一揮,就開始捏指訣,踏罡步,這是——九子龍雷!


    王俊輝這邊也是把薛悠推開說:“小悠,你先退下,我既然邁出了第一步就沒有再回頭的道理!”


    說完王俊輝也是同樣開始施展九子龍雷的神通!


    此時範海和周聞生兩個人已經再也無法阻止局勢的發展了,如果他們攔下馬宏,那就等於是自己認輸了。


    王俊輝手訣和罡步的速度本來是慢馬宏一拍的,可片刻功夫之後兩人竟然同時成咒,天空中兩片碩/大的烏雲也是將柑煊宗峰頂的半邊天空給遮住了……


    接著王俊輝和馬宏同時念到:“第一雷——囚牛——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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