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修的古塔,還是實心塔,那這其中肯定就另有玄機了,再加上王錦說的那個不太清楚的傳說,我就更加肯定,那座實心塔有問題。


    隔了一會兒王錦就問我,為啥突然問起她們那裏的傳說了,我就說沒事兒就是隨便問問,然後我就又問王錦:“你們水庫那邊有沒有死過一個跟你夢裏差不多的孩子,在你弟弟出事兒之前。”


    我這麽一問王錦就陷入了思考之中,隔了大概半分鍾她才說:“好像是有一個,在我弟弟出事兒前三年,是我們鄰村的,聽說是一個小孩兒單獨去收漁網,然後被漁網扯下給淹死了,最後在那漁網上破了一個大洞,屍體不知道被什麽給拖走了,聽說找了幾天都沒找到,跟我弟弟一樣……”


    我打斷王錦說:“那就對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你在夢裏夢到那個拉著你弟弟手,來找你要鞋子的小男孩兒就是那個,而你弟弟的死也可能跟他有關。”


    王錦顯得有些生氣就道:“石大師,你是說我弟弟是被那個小鬼害死的嗎?你可要給我弟弟做主啊。”


    我也就安撫了王錦一句:“你別太激動,我隻是猜測而已,是不是真的還要等我去核查,這樣,今天時間有些趕,我們就休息下,明天你帶著我們回一趟你們老家,去看看那座實心塔。”


    王錦就就道了一句“好”,不過她的樣子看起來憂心忡忡,不知道她心裏到底在想什麽。


    我們這邊把死魚處理掉後心情就都顯得有些沉重,到了第二天,我們早早地吃了飯,然後就坐著王錦地往她老家去了,這次她直接帶著我們繞路去了水庫邊,然後她把車停到路邊,又領著我們走了一小段山路,我們就在一片麥田裏發現她說的那個實心塔。


    到這裏這裏後王錦就告訴我:“我聽我爺爺說,這裏以前不是地,是解放後,幹部們帶著農民從別的地方陶土過來,把這裏修成了地,之前這裏也是一個高低不平的土溝子,而這個塔就修在一道嶺子上,另外為了造地,還有一部分塔身埋在地下,現在看起來隻有四五米,其實有八九米高呢。”


    聽王錦講的詳細,我也就說了一句:“看來你很清楚這個塔的事兒啊。”


    王錦就道:“我小時候跟我弟都特別迷這個塔,總覺得這個塔下有寶貝,所以村裏的老人們說的所有有關這個塔的事兒,我都會記得很清楚。”


    在王錦給我講的時候,我已經繞著這個塔轉了幾圈,這個塔的半腰位置有一塊石板,上麵刻著密密麻麻地文字,我看了一下內容,大概是寫著當地鄉紳捐錢建塔的名單,相當於功德碑之類的。


    至於這實心塔的作用碑文上卻隻字未提。


    曆經數百年,塔頂位置的一層已經出現了裂痕,我看了看,那裂痕仿佛是被什麽東西鋸開的一樣,裂開的很整齊。


    此時遊曉清也說了一句:“這個塔上麵怎麽壞掉了?好像是被人鋸掉一部分似的。”


    王錦就解釋說:“那個啊,的確是被人給鋸掉的,據老一輩的人說這塔的最高一層是空的,裏麵鎮住妖邪的寶貝,不過我們的人祖祖輩輩都在這裏,也沒人去打開塔頂去求證,就在我爺爺年輕時候的,我們村兒來了幾個外地人,然後在夜裏就爬上塔頂把最上麵一層給鋸開了,聽說還從裏麵拿走了好多的金子。”


    如果是鎮妖邪的,那絕對不會塔頂放金子,傳說多半都是後人見塔頂被盜了,自己想象出來的,至於裏麵到底是什麽那就隻有找到當年的那批盜賊才知道了,不過去問那些盜賊的話似乎就有些不太現實。


    見我看的入神,王錦就輕聲打斷我問了一句:“石大師,你覺得這塔下麵真的鎮著什麽東西嗎?”


    我搖搖頭就說:“不好說,這塔本身並沒有給我們留下任何的線索,加上又是填地,又是被盜的,這塔的功能已經被破壞殆盡了,就算真有什麽東西,怕也是早跑出來了。”


    聽我這麽說,王錦就“啊”了一句,好像是想起了什麽,我問她怎麽了,她就說:“石大師,我爺爺說,我們村兒的這個實心塔被盜的那天晚上,本來是個晴天,可忽然就開始打閃響雷,還下了一場傾盆大雨,你說會不會是塔下的東西跑出來造成的。”


    王錦的猜測可能是正確的,所以我也就點了下頭。


    我又圍著這實心塔轉了一群,這已經沒有靈氣的聚集之象,也就是說他的鎮邪功能早就消失了,又或者說它根本就沒有鎮邪的功能。


    我這麽看下去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就又問王錦,那這個被盜之後,你們這裏有沒有出現什麽奇怪的事情,比如死牲畜或者人之類的。


    王錦想了一會兒就說:“有一些事兒,不過也是聽老人們說的,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我就說不管是不是真的先講給我聽下,於是王錦就給我講了這麽一個故事。


    在王錦村子那個實心塔頂層被盜的時候,這裏的水庫還沒有正式修建,不過在它們村子附近依舊有一個方圓幾千米的小湖泊,特別是因為實心塔被盜那天晚上下的一場大雨,讓這小湖泊的麵積一下就擴大了兩三倍,不少的農田都被淹沒了,就連這個實心塔下麵也是被水淹了兩三米。


    就在這段時間裏,村子裏的人就發現這個湖泊裏忽然就有很多的魚,而且個頭不小,於是就不由不少人撐船到湖裏去捕魚,可因為去捕魚這事兒,他們村子先後有七個人在湖麵上失蹤,有老人,有年輕人,也有小孩,而失蹤的場麵也很詭異,據說是湖麵上刮來一陣怪風,然後那些劃船捕魚的人就消失了,隻留下那空空的船隻。


    當然也有很多人說是那些人不小心掉進湖裏淹死的。


    再後來湖泊的水退下去了,魚也少了,加上老有人出事,也就沒多少再去湖裏捕魚了,之後也沒怎麽出過事兒。


    不過挨著水邊的人都知道,每隔幾年總會有個倒黴的人被淹死,這也不算是稀罕事兒了,所以大家也就沒有那些後來被淹死的人列入到怪事的範疇裏。


    再後來到了六十年代,它們這邊就開始在這個湖泊和附近幾條河流的基礎上修建了水庫,原來的那個湖泊也就並入了這個水庫之中。


    在這個故事裏有魚,有淹死的人,很符合我要找的那個妖邪的特征,所以我猜測我可能是找對了方向。


    我就繼續問王錦:“那些被淹死的人,是不是都集中在高崖頭一代?”


    王錦搖頭道:“我這也是聽說的,具體在什麽我也說不清楚了。”


    我又問王錦:“那個實心塔,除了當年一場大雨被淹過一次外,還有其他的時候被淹過嗎?”


    王錦想了想就說:“有,就是九八年那會兒的大暴雨,高崖頭都被淹了,那個塔也的也是被淹了兩三米的樣子,大概。”


    聽王錦這麽說,我就忽然明白了一個問題,無論是原來的湖泊還是現在的水庫,隻要存滿了水,它們的水平麵是一樣的,也就是說當年實心塔被盜那場大雨後,大水淹了實心塔,同樣也淹沒了高崖頭,跟九八年那場大水災應該是一樣的。


    既然是這樣,那我就做出一個大膽的猜測,那就是:當年那些憑空消失的人,會不會就是把船劃到這高崖頭附近的時候給失蹤的,換句話說,這高崖頭下麵有玄機。


    當然如果我的猜測是錯誤的話,那麽那些人在水庫什麽地方死,就都屬於隨即事件,那我就要把整個水庫都搜藏一遍了,這樣以來我的工作量簡直是巨大無比,此時我終於知道柳師父為什麽動輒就出去一兩年了,大概是碰到了跟我相似的情況吧。


    此時我又問王錦:“那個因為收漁網死掉的小男孩是不是也在高崖頭附近?”


    王錦想了一下就說:“好像是就在高崖頭附近,不過我也親眼看到,都是聽說的。”


    得到王錦回答的肯定,我就覺得我的猜測多半也是正確的,這高崖頭下麵肯定另有一番玄機,隻不過現在是冬天,冰又這麽厚,我下去探查肯定是很不現實的。


    所以我想了想就對王錦說:“我們先省城,我準備一些東西,一個星期後我在這高崖頭做一場法事,看看能不能把正主叫出來跟它談談。”


    王錦也是表示聽從我的安排。


    至於我為什麽選擇一個星期後,那是因為我準備回去先向柳師父請教一下,同時希望能派一個幫手,或者柳師父親自過來,因為我感覺高崖頭下麵的東西,我肯定不是他的對手。


    試想那個紅曆小鬼一嗓子都能吼破我的束魂符,那它背後如果還有東西的話,那肯定就更厲害了。


    回到省城後,我就立刻給柳師父打了電話,聽了我的匯報後,柳師父就沉吟了好久才道了一句:“小勇,這次你做的不錯,沒有魯莽行事,這樣葛老道和周同現在在省城,你聯係下他們,我現在有些事兒暫時過不去,如果葛老道和周同也解決不了,你們再找我。”


    葛師父在省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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