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柳師父之後又說了一句:“小勇,在接下來幾年,我怕是又不能常來看你了,而且這一次我來看你,也隻能待一天,明天我就要走。”


    我當下就不知道說什麽好了,我滿心準備的東西,隻希望柳師父能誇讚我一番,然後再留下來教我一些本事,可到頭來柳師父卻告訴我,他又要幾年不能看來,頓時我就有些耍小脾氣了。


    我扭過頭出了屋,柳師父問我去幹嘛,我就說了倆字:“散心。”


    趙傑和尚皓明也是跟著跑了出來,趙傑就說我:“小勇,你幹嘛甩臉子給柳師父看,他好不容易來一趟,而且才住一天,柳師父對咱多好啊,還給咱帶這麽多好吃的。”


    我就說:“我也知道。”


    尚皓明也是跟著說了一句:“行了,小勇,咱回去吧,你把柳師父惹生氣了,以後不來看你就好了?”


    尚皓明這麽一說,我真的怕了,萬一柳師父永遠不來找我來了,那我不悔死了。


    所以我就扭頭往回走,這剛下過雨,路上泥濘的厲害,我走了幾步就跳進了水坑裏,濺了一身的水,而恰好這個時候,柳師父慢慢悠悠地從我家的方向走了過來,他背著手,臉上掛著少有的,那種祥和地微笑。


    看著我們仨孩子,柳師父就說:“皓明,趙傑,你們先回去,我跟小勇有些話說,一會兒我回去給你們講故事聽。”


    等著趙傑和尚皓明走遠了,我就對柳師父說:“對不起,義父,我錯了,我不改耍脾氣。”


    見我認錯,柳師父就“嗬嗬”笑了兩聲說:“錯啥,你跟我耍性子,那說明你是把我當成親人了,你咋不對陌生人耍性子,對吧?所以我不生氣,而是心裏高興,因為從來沒有一個晚輩對我這樣耍過性子,包括我的那幾個師侄。”


    我一時有些不明白柳師父要說什麽,他就接著說:“這一陣雨下的時間挺長,空氣都清新了,小勇,你也長大了,大孩子了,該學著獨擋一麵了,不過記得遇到事兒別逞強,畢竟你還是個孩子……”


    柳師父這話說的前後矛盾,所以他自己有寫說不下去,而是抬頭看向了遠方,而恰在這個時候,遠方的天空下出現一道彩虹,拱很大,看起來特別漂亮。


    柳師父就說:“小勇,三年後,你們這裏必定會出現一次三虹齊出的奇觀,到那個時候我會來找你,記得好好練你身上的本事,這道術跟洪拳是一樣的,基礎打好了以後學來的本事才容易上手,也才會更有威力。”


    我點點頭,讓問柳師父:“義父,啥是三虹齊出啊?”


    柳師父就說:“很簡單,就是字麵上的意思,天空之同時出現三條彩虹,那場麵肯定會很壯觀,那個時候,我也會在這裏住上半年教你本事,不過前提是,你必須要通過我的考試。”


    我趕緊問啥考試,柳師父就說:“首先請神術,你必須堅持半個小時以上,其次畫符術,你要畫出三十六種符,而且至少要有一張是‘藍’階的符,洪拳就更不用說了,必須得入了我的眼才行。”


    接下來我跟柳師父又聊了很多不相幹的事兒,包括這幾年我做的一些有趣的事兒,而關於柳師父的事兒,我問起的時候,他的回答就三個字:“忙去了!”


    不過柳師父說,三年後會來我們這裏住半年,這還是我挺期待的,我恨不得“咻”的一下就三年後了。


    柳師父這次果然也是真的住了一天就離開了,而我卻開始我的努力,每天的洪拳已經成了習慣,請神術的話,可以在畫符的時候一起練,總體來說我還是比較刻苦的。


    至於我的成績嗎,有我老爹的監督,也壞不到那裏去,在班裏總能排在前幾名裏,這樣的成績也是讓我老爹和老媽比較安心,畢竟我沒有因為“修道”而荒廢了“正業”。


    其實那個時候,在我心裏我的正業已經變成了“修道”,這件事兒,比起枯燥的學習來說,簡直是充滿了樂趣。


    轉眼時間就到了1998年,這一年暑假我升了初一,是標準的大孩子了,因為我聽說在初中有的人已經開始搞對象了,就連我心儀已久的趙媛姐姐,聽說還有追了,不過卻被她給拒絕了,這讓我心裏感覺十分的痛快。


    這一年我們升初一,趙媛就升了高中,她的成績一如既往的好,考的全縣第三,也成了我們鄉曆史成績最好的一個,去了縣城最好的縣一中,而且學費全免外加每個月有生活補助。


    所以這段時間,趙媛就成了我們鄉上的名人,大家都覺得趙媛了不起,趙老黑也是覺得臉上有光,所以為了這事兒,還專門請我老爹喝了一頓酒。


    好吧,雖然我老爹隻在小學的時候教過趙媛,可功勞簿上卻還是能夠提上一筆的。


    所以98年的暑假我和趙傑都以能夠跟趙媛同行而感覺到驕傲和自豪,我在心裏也是堅定要了娶趙媛做媳婦的決心,沒辦法,誰讓趙媛一如既往的漂亮和優秀呢,哼,不虧是我石勇看上的女生!


    而趙媛本人,好像很不喜歡帶著我和趙傑出去,她開始嫌棄我們是小屁孩了,他喵的。


    轉眼暑假過去,我升了初一,趙媛就去縣城上高中。


    這鄉上的初中就一所,不跟小學一樣,有幾所,所以,其他小學的學生也要來我們這裏上初中,所以光是初一,我們這裏就有三個班,一時間又來了n多個我不認識的新麵孔。


    這次分班我、趙傑和尚皓明各自被分到了不同的班,而褲頭則是和尚皓明分到了一個班。


    起初我們都不習慣跟身邊陌生的人玩,所以一下課我們四個人就湊到一起聊天,說說各自班裏的新同學。


    我表示羨慕褲頭和尚皓明能分到一個班裏,還有個說話的人,而褲頭和尚皓明卻同時表示羨慕我,我問為啥,他們就說,因為我和遊曉清分到了一個班級了,雖然初一的人一下是我們在六年級時候的三倍多,可遊曉清的模樣一人能夠拔得頭籌。


    嗯,這麽說來,他們的確是應該羨慕我。


    而遊曉清也是習慣跟我們幾個人聊天,如今跟我分到一個班級,自然是先找近的聊,所以多數下課,她都會找我來說話,有時候聊些不相幹的閑話,有時候則說一些課上的習題和功課。


    總得說了,在這一年我和遊曉清的關係發展的有些密切了,到了98年的冬天的時候,也不知道是怎麽傳的,學校裏就說我和遊曉清早戀了,為此我們班主任還專門找我們談話,若不是念在我倆成績不錯,恐怕直接就給開大會批評一頓了。


    後來班主任給出的指示是,我們要保持距離,好吧,去他喵的早戀!


    這件事兒自然也是傳到了我老爹和老媽的耳朵裏,不過這次他們倆沒有揍我,也沒有罵我,而是選擇了相信我是無辜的。


    我和遊曉清在老師找完談話後,也就刻意疏遠了一陣,不過我們之間還是維持了學習上的聯係,我也不知道為啥,遊曉清就是習慣找我商量題,我也問過她為啥,她就說,因為她不會的,我會,而且講的她也能聽懂,其他人講的,她聽不懂。


    為此,尚皓明和褲頭兩個人是恨的要命,因為這倆人心裏都是喜歡遊曉清的,特別是上了初中之後,二人聽說上了初中就能早戀了,所以都恨不得快點早戀一把。


    至於趙傑,這初中這半年到是安省的很,學習也是突飛猛進,一下就進了全年級的前十名,這讓我、尚皓明和褲頭三人都吃了個驚,我們問他成績為啥這麽快,他就說,下課也沒得玩了,就在班裏做習題,做著做著成績就上去了……


    後來我也才知道,趙傑這小子還留了一手,那就是他有他姐姐趙媛從初一到初三的各門功課的筆記,上麵記載的那叫一個詳細,照著這筆記學,比照著課本學還管用。


    同時在初中,也有了很多的住校學生,所以就開始上早、晚自習,夏天的時候還好,到了冬天每天早起去學校上課都要忍著寒風,有幾次到了學校,我們甚至發現自己眉毛上都結了白霜,那天氣叫一個冷啊。


    晚上的時候,空氣較為幹燥一些,可也是冷的厲害,有時候還會下雪,順著公路不小心摔傷一腳半腳也都是常事兒了。


    而就在98年的冬天,我們鄉上來了一個奇怪的流浪漢,他穿了一件軍大衣,頭發很長,比一些女生都長,腳下穿著黑色的棉鞋,不過很破,大拇指都漏出來了。


    這個流浪漢時常遊走在我們上學的路上,所以我們上下晚自習的時候,都能碰到他,特別是看到那雙露著大拇指的棉鞋,我都替他感覺到冷。


    我們有時候覺得他可憐,所以出門的時候會給他帶一些吃的,路上碰見他了,就給他了,久而久之,他就會等在我們上下學的路上,每次我們給他吃的東西的時候,他都會很開心,然後跟我們唱歌,雖然我們根本聽不懂他在唱什麽,而且唱的也不好聽,可那畢竟是他的心意。


    所以我們就一直認為他是一個精神失常的人,就想曾經我們在鬼彎遇到的那個瘋子。


    可就是這個流浪漢,在接下來的日子裏,卻給我們這些路過的學生帶來了一連串的驚悚經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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