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哭聲分明就是那天我們在槐樹嶺聽到的那個紅厲小鬼的聲音。


    “哇哇哇”又是幾聲清脆的聲音響起,我就問旁邊的趙傑和遊曉清:“你們聽到哭聲了沒?”


    我剛問出這句話就發現趙傑此時已經渾身發抖,雙眼的眼白直往上翻,好像就要昏過去似的,我趕緊拿出通魅塞進他手裏,他才漸漸停止發抖。


    同時遊曉清這邊也是顯得有些怪異,雙眼發直,直勾勾地看著雙林家的大門,仿佛要走進去似的,我塞給趙傑通魅,就趕緊伸手去拉她,可她的力氣卻大的嚇人,險些把我拖了個蹌踉。


    我慌亂之際把小羅盤放到了遊曉清的手中,遊曉清那直勾勾的眼神才消散,等趙傑和遊曉清同時鎮定下來就同時問我:“我咋了?”


    我就對二人說:“你們倆剛才被那小鬼給迷住了,幸虧我及時把銅錢和羅盤塞進你們手裏,不然你們就被它給勾走了。”


    我話一說完,趙傑和遊曉清就一臉忌憚地靠在我身邊。


    我當時就覺得特別有成就感,保護自己的朋友,這分明就是小英雄的行為嗎。


    不等我想太多,那“哇哇哇”的哭聲就又響了起來,簡直就是震耳欲聾。


    我們雖然身上有護身符,可依舊被聲音震的有些耳朵疼,我們仨人都捂著耳朵,身子貼在一起都聽不清楚對方在說什麽,更別說那院子裏的聲音。


    過了十多秒,我就有些堅持不住了,拉著趙傑和遊曉清就往回跑,跑了幾十米,那“哇哇哇”的哭聲就消失了,我們仨人也是停下來不停地喘氣。


    雙林家因為是新房子,所以蓋的位置比較靠近鄉上的邊兒,加上這會兒又是放學的時間,除了雙林家的人,就更不會有人往這邊來,所以我們仨人就被剛才的那陣哭聲給弄的有些害怕了。


    喘了一會兒氣,趙傑就問我:“小勇,剛才那聲音是咋回事,怎麽那麽大,震的我耳朵疼。”


    我就說:“還能咋回事,肯定是那小鬼搞的鬼,就是不知道雙林一家人咋樣了,會不會給震死了?”


    遊曉清在旁邊也說了一句:“剛才那聲音,真是能震死人啊,我剛才就差點被震暈了。”


    當時我們三個並不知道,這聲音隻有我們三人聽聽到。


    我們三個都麵帶忌憚地看著雙林家的方向,不過很快就傳出那個王春梅發瘋的聲音:“你們幾個小子,滾,滾滾,再過來,我殺了你們。”


    聽到這聲音,我們仨就給嚇蔫了,這王春梅說的難道是我們?


    王春梅剛喊完,我就聽到院子裏又是一個女人的聲音傳來:“春梅,你別瘋了,你變成這樣,我咋給你媽交代啊,你妗子我平時對你不錯,你可不要再胡鬧了,回屋去好不好?”


    相比王春梅的聲音,王春梅妗子的聲音就小了很多,我們隱隱約約才聽到這麽一句,而就在她這一句話後,王春梅的聲音就果然沒有再傳來。


    至於我們仨孩子,也就不敢再靠近雙林家了,因為那震耳欲聾的聲音真的讓我們很難受。


    所以我就說了句:“咱們今天先到這裏吧,等著周末了咱們再來看,這天黑了,陰氣太重,那小鬼太好發揮了,我們周末了白天來。”


    這些都是我從柳師父那裏學來了,不過我說的有板有眼,趙傑和遊曉清也就信了,趕緊點頭同意,於是我們三人就離開了。


    臨分開的時候,遊曉清和趙傑就把羅盤和銅錢還給了我。


    回到家,因為我回來比平時晚,我老媽就問我去幹啥了,我就說跟著趙傑去玩了一會兒,我媽也沒追問就說:“小勇,你以後回來的時候多跟著點同學走,聽說鄉上小賣部的王春梅中邪了,整天抱著一個洋娃娃哭哭啼啼的,你可要小心點,你身子陰氣重,容易招那些不幹淨的東西。”


    我就說:“放心吧媽,我沒事兒,我身上可是三件護身符呢。”


    果然如遊曉清所說,王春梅中邪的事兒已經傳到我們村兒了,想必隔壁幾個村子怕是也有人知道這事兒了。


    接下來幾天,王春梅中邪的事兒就成了鄉上熱議的話題,有人說她是著了髒東西,有人則說她是受了什麽刺激給瘋了,還有人甚至把這事兒跟那個棄嬰的事兒聯係到了一起,說那個棄嬰其實就是王春梅的孩子,是王春梅給扔的,現在那孩子回來報複了。


    不過這個猜測立即被王春梅的舅舅雙林給否定了,並澄清說後者純屬造謠,他外甥女至今沒有相好的,還是黃花大閨女,那裏會有什麽孩子。


    不管怎麽說,王春梅的事兒搞的我們這裏十裏八村都知道了,就連我們學校,學生下課之後聚在一起也在討論這件事兒,說到這事兒我、趙傑和遊曉清就最具有發言的權威,因為我們仨人去過雙林家附近。


    所以我們仨人一說那些事兒,就會有一堆的同學圍過來聽我們吹牛,我和遊曉清其實說的不多,也比較實事求是,可趙傑就不一樣了,他說他看見了有個小鬼纏住了王春梅,還長著血盆大口嚇唬我們之類的……


    不得不說,趙傑很具有吹牛的天賦。


    後來這事兒也不知道怎麽傳的,就傳到了我老爹的耳朵裏,結果就把我叫到他辦公室,問我王春梅的事兒,我就趕緊說,我是吹牛的,可這些話騙不過我老爹,在他就要舉起的拳頭下我全部給招了。


    不過這次我老爹沒有揍我,而是跟我說,讓我不許靠近雙林家。


    我自然隻能乖乖的答應下來。


    轉眼就到了周末,今天我、趙傑和遊曉清約好去雙林家探個究竟的,可因為我老爹知道了我們的秘密,這天我就被軟禁在了家裏寫作業,就連趙傑來找我,也被我老爹給扣了下來陪我寫作業。


    到了中午尚皓明和遊曉清就結伴來了我家找我,因為我們約好是在學校見麵的,他們倆估計等了我和趙傑一上午。


    他們過來的時候恰好趕上吃飯點,所以我老媽就留他們在我家吃了午飯,吃午飯的時候,我老媽就問他們來找我幹嘛,尚皓明就說:“我們準備去看中邪的王春梅,我還沒見過中邪的人呢。”


    於是,因為尚皓明的坦誠,我這個周末基本上就被徹底的禁足了。


    而這兩天王春梅的家人也是趕了過來,說是要接她走,王春梅死活不肯出那個院子,隻要她一出去,她就拚命地撞牆之類自殘,無奈她家人隻能暫時讓王春梅留在雙林的家裏。


    轉眼周末就過去了,王春梅中邪的事兒,又是有了新橋段,說是王春梅半夜也不知道怎麽從被鎖的嚴嚴實實的屋子裏跑了出來,大半夜隻穿了秋衣秋褲坐在房頂上抱著洋娃娃唱歌,幸虧她舅舅和妗子發現的及時,要不都要凍死了。


    也是因為這事兒,王春梅被凍的渾身發青,現在躺床上已經下不了地了,不過那個洋娃娃卻被她死死抱在懷裏不放開。


    於是就有人說,王春梅不行了,恐怕是要死了。


    王春梅的家人也急壞了,所以就托人請來了一個大師,說是給驅邪,聽說那天那個大師在雙林的家裏布置了很大的排場,光是符籙就扔了一院子,還在院子裏念念叨叨,蹦蹦跳跳了半天,最後甚至還給王春梅弄了一杯的符水喝。


    王春梅喝完符水,她的家人就問那個大師她情況怎樣了,大師就說了一句:“這厲鬼本事很大,不過已經暫時被我鎮住了,隻是這女孩好轉好需要看天意,我能幫她的就到這裏了。”


    大師的話我自然是沒有親耳聽到,都是聽周圍的鄰居們傳的,不過聽起來我就覺得那是騙人的。


    隻是王春梅一家人身在其中,已經失去了看清現實的理智。


    不過說也奇怪,王春梅在喝了那符水後,竟然能夠下地了,身體狀況也好了,隻不過瘋勁兒卻沒有消除,一人是瘋瘋癲癲的。


    於是大家也就沒有懷疑那個大師了,畢竟王春梅又生龍活虎了。


    時間一天天過去,轉眼就放了暑假,快要過年了,發瘋的王春梅也就被家人帶回了老家過年,這事兒在鄉上也是漸漸消停了下來,我也稍稍放心了一些。


    隻不過我心裏一直覺得愧疚,這王春梅發瘋是不是跟我們三個孩子把那個小鬼從山坳裏印出來有關係呢?如果真是那樣,那不就成了我們三個害了王春梅了嗎?


    過年的時候,我本想跟柳師父打個電話說說這事兒,可一想去年的那個電話至今沒有收到柳師父的回信,怕是我打了電話,柳師父也是不會知道的,所以今年過年的電話我就沒去打。


    不過我老爹倒是去打了一個,不過跟我一樣,沒有找到柳師父本人,也是有人說給傳話。


    今年的是一個好年,因為過年的幾天又下了一場大雪,大家都說是瑞雪兆豐年,在過年喜慶的氣氛裏,我也是暫時把王春梅的事兒給忘記了。


    當然我忘記了它,不代表它就忘記了我,我和那個鬼嬰的故事遠沒有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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