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師父說是教我練拳,可一開始他隻是讓我紮馬步,每天晚上一個小時,早起一個小時,中午一個小時,而且不能偷懶,如果被他發現我有絲毫的懈怠,那就會被打屁股。


    第一天晚上我馬步紮了不到十分鍾,我就開始覺得雙腿難受,就撒嬌說:“義父,這紮馬步有啥用,站著給人打啊,我要學打人的功夫?”


    我這話剛說完,柳師父就“啪”的一聲在我腦門上使勁兒敲了一下道:“這馬步你要紮了一年,這下盤功夫練不好,再好的本事兒到你手裏也使不出來,連著吧,我會吩咐你爹媽,讓他們替我看著你,所以我不再的時候你也別想偷懶。”


    而恰好這個時候我媽從外麵過來喊我回屋睡覺,聽到柳師父的話就問:“柳師父,你讓我看著小勇點啥?”


    柳師父就笑著說:“就是他現在這個樣子,紮馬步,早、中、晚各一個小時,這樣對他的靈目康複有一定作用,所以不能懈怠了,更不能中斷。”


    聽到“紮馬步”對治療我的靈目有用,我媽也是趕緊答應說:“放心吧,柳師父,我會盯著他的,他要是敢偷懶,看我不揍死他。”


    柳師父趕緊說:“打死就不必了,不過打個半死還是可以的。”


    ……


    聽著柳師父和我媽的對話,我心裏頓時一陣虛寒。


    第二天柳師父早早地就去隔壁喊了趙老黑出門,而我也是被我媽從被窩裏揪出來紮馬步,而且我媽給我掐著表算時間,差一分鍾都不讓休息,中間我要是停了,我媽還得再給我加上一分鍾!


    頓時我整個人就崩潰了。


    紮完了馬步,我幾乎是含著眼淚吃的早飯,吃了飯我還不能去玩,而是被我媽支到一邊寫作業。


    等著趙媛和趙傑來找我的時候,我才終於算是解脫了,看著我眼角有淚痕,趙傑就偷偷地問我:“小勇,咋了,被你媽給揍了?是不是有皮了?”


    我歎了口氣,一副老成的語氣說:“才不是呢,柳師父在我家,我老爹和老媽才不會揍我呢,而是因為柳師父讓我紮馬步,紮了一個小時,累死了。”


    聽我說到這裏趙傑就好奇問我啥叫馬步,我就紮了一個給他看,他就嘲笑我說:“就這啊,有啥難的?”


    我說:“你紮一個小時試試,累不死你。”


    趙傑不信,非要試試,結果紮了十幾分鍾就累的不紮了,說是沒意思。


    而我則是狠狠地嘲笑了他一通,而趙媛則是旁邊說:“柳師父讓你紮的?那說明柳師父要教你上乘武功了。”


    “真的?你咋知道的?”我有些不相信地看著趙媛問。


    趙媛就說:“我看好幾本武俠小說,凡是高手都是先從紮馬步開始練的,聽說馬步紮好了才能練上乘武功,比如降龍十八掌什麽的……”


    聽到趙媛這麽一說,我頓時覺得我這馬步是應該繼續紮下去了。


    這一天瘋子也是從被鄉上來的兩個穿警服的人接走了,臨走的時候他們還硬塞給我家一百塊錢,說是瘋子這幾天在我家的夥食費,我媽自然不肯要,兩個警察就說:“大嫂,你還是收著吧,這是我們上麵交代的任務,完不成人物,我們是要被處罰的。”


    看著那一百塊錢,我眼前浮現出來的一大堆的冰激淩。


    到了下午三點多的時候,柳師父和趙老黑就從山上回來,這次趙老黑手背上受了傷,纏著厚厚的紗布,趙傑和趙媛趕緊過去問咋了,趙老黑就說:“被石英給劃的,沒事兒的。”


    柳師父則是拍拍趙老黑的肩膀說:“老黑,今天辛苦了,明天你在家休息,我自己去就行了,反正地方差不多確定了,今晚休息一天,準備些物件,明天我就去收了他,了了此事。”


    趙老黑趕緊說:“師叔,我還是跟你去吧,那個廢礦我熟悉,我在那裏幹過,下麵岔路很多,生人容易迷路,要是出不來不救瞎了?”


    柳師父瞪了趙老黑一眼說:“比那個廢礦打幾倍的古墓我都下過,我會迷路,你當我是傻子啊?”


    趙老黑頓時不敢強嘴了。


    此時我老爹和老媽也是在旁邊,我老爹也是插嘴問柳師父:“柳師父,你們說的那個廢礦,是村北的那個石英礦嗎?”


    柳師父沒說話,趙老黑點點頭說:“嗯,我們走到那裏的時候,線團上的針就猛晃了起來,現在柳師父已經用紅線把幾個洞口都給封死了,那東西肯定逃不了。”


    而這個時候我在旁邊就問柳師父:“義父,要是那紅線被人扯斷了咋辦?”


    趙老黑就說:“應該不會,那是一個廢礦,附近也沒有地,這個時候誰去那裏啊?”


    我就說:“我們村兒還多孩子都經常去那裏玩,還跳進廢礦的礦坑裏捉迷藏,我跟趙傑還跟著他們去過一次呢。”


    聽我說到這裏,柳師父的眉頭不由就皺了皺說:“如果這個時候有人進了那分礦,怕是要九死一生了,如果再扯斷紅線讓那東西給跑了,那後果將不肯設想。”


    說著柳師父就要轉頭,看樣子又是要回山上。


    可走了幾步,他要突然轉身回來,跑進自己的配房屋裏,把自己的皮包提上,然後又對趙老黑說:“你現在去準備一些香燭、黃紙,對了,你家的桃木劍給我拿來,對了,再給弄些清水過去,要快,我現在先過去。”


    趙老黑一邊迎合,一邊又說:“柳師父,現在應該沒事兒吧,這都下午幾點了,就算孩子經常去那裏玩,也不可能是現在啊,我們明天早些去不就行了。”


    柳師父搖頭說:“不行,我不能允許有半點差錯,那東西是因為我在產生的,如果我不能把他滅在這裏,那將來要是出了岔子,後果真是不敢想象。”


    柳師父說著又看了看我問:“小勇,除了那些上山玩的孩子,還會有人回去那個廢礦?”


    我想了想就說:“那就是上山套兔子的人了,那個石英礦附近有好幾條兔子路嗎,我們村套兔子的人經常去那裏下套兒,有時候會很晚的時候才去。”


    我這麽一說,我老爹也是跟著說:“小勇說的沒錯,以前王琪家有狗的時候,他就經常帶著狗上山套兔子,每次都是天擦黑了才回來了……”


    聽到這裏柳師父已經不能在等了,扭身就外走,剛走了幾步,他又回身叫我:“小勇,你跟我來。”


    我問去幹嘛,柳師父就說:“抓之人,抓到了明天去鄉上買冰糕。”


    我想了想就說,還有雞蛋糕,柳師父也就答應了。


    說實話,其實對那個紙人,我心裏並不會感覺到多害怕,至少沒有他之前無頭鬼的形象嚇人。


    見柳師父要帶我去,我媽就趕緊問:“柳師父,為什麽要帶小勇去?”


    柳師父就說:“放心吧,我是小勇的義父,不會害他的,好了,你們都別問了,有我在小勇不會有半點事情的,另外你們其他人誰也不許跟來。”


    說完柳師父就帶著我出了們,臨出門的時候,我媽又塞給我們一些幹糧,出發沒多久,柳師父就抱起了我,很快我們就上了北坡,再走了二十多分鍾我們就到了那個廢礦。


    繞著廢礦轉了幾圈,我就看到了柳師父纏著的紅線,全部用石英給壓著,而且這個圈的範圍看著特別大,差不多在地麵上畫了一個十多米的大圈。


    柳師父檢查了紅線就說:“還好,沒人動過!”


    我問柳師父,這紅線圈是幹嘛用的,柳師父就說:“這些紅線是我用符水泡過的,在那個紙人還沒有適應身體的時候,他就不能越過紅線的範圍,我現在已經肯定他在這廢礦裏,隻要他出來那就會被困在這個圈裏。抓的時候也方便些。”


    柳師父說的輕鬆,可表情卻很嚴肅,檢查了紅線,他又從皮包裏取出幾張黃符,然後又找了幾個石英塊兒,把黃符壓在紅線圈上,柳師父說那些符都是雷符,純陽之物,對付紙人最好不過了。


    我想了想就說:“義父,對方既然是紙人,那我們直接用火燒了不就行了?”


    柳師父搖頭笑道:“小勇,這魂魄上了紙人的身,那紙人就不是紙了,而是一種特殊的肉體,在道家中有一種召喚金甲道兵的術,就是用紙人做身體,然後召喚厲鬼暫時附體,供自己驅使,形成金甲兵,威力無窮,甚至可以刀槍不入。”


    雖然我不太明白,可是刀槍不入四個字,足夠形容他的厲害了。


    柳師父又說:“不過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一個東西是完美的,也沒有任何一種事物是不存在缺點的,就算是金甲兵,隻要找到他們的命門,輕輕一敲,鬼魂離體,再厲害的術也就解了。”


    我“嗯”了一聲,柳師父又隨口說了一句:“這些我以後都會教給你,雖然你不能繼承我的衣缽,可當成一門手藝學來傍身也是可以的。”


    柳師父正說著的時候,趙老黑我和老爹也是趕了過來,他們拿來的很多東西,這些基本上都是柳師父吩咐要的東西。


    看這陣勢,柳師父是準備要大幹一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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