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充滿詭異氣息的探險隊已經徹底把我的智商拉低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現在我甚至連我的大伯都不敢相信了。


    但孟鴻宣說的就可信嗎?這些人為什麽會對我如此感興趣?難道就因為我不明不白的跑到遠古去轉了一圈嗎?


    孟鴻宣這老鬼究竟是怎麽了?他為什麽現在表現的跟一個普通人一樣?他的超能力呢?


    本想著借今天這個機會把心裏的這些疑問問個清楚,卻沒想到他竟然說有人在暗中偷聽。這會不會是他的借口?他不想讓我知道這些事?


    “小姬啊,你說咱回去之後是不是可以寫一本探險心得了?”孟鴻宣開始有意的岔開話題。


    我白了他一眼,“就你這水平能把書上的字認全了就不錯了,寫什麽書?”


    孟鴻宣不服氣的反駁:“你還別看不起人,我上學的時候那也是得過三好學生獎狀的!”


    “私塾也會發三好學生獎狀嗎?”我毫不留情的嘲諷道。


    孟鴻宣愣了一下,眼中閃過一絲淡淡的憂傷,苦笑著搖了搖頭。


    我有些內疚,或許他已經把自己徹底當成孟鴻宣了。


    “你回去睡吧,我在這守著就行了。”我低聲說了一句。


    孟鴻宣淡淡的說道:“我睡不著,你去睡吧。”


    我哪裏敢去睡,誰知道那個毛鳳珠還有什麽方法等著套套我的話呢!


    我跟他就那麽守在篝火旁坐著,一句話也不說。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感覺到一陣困意襲來,不知不覺的睡了過去。


    恍惚中覺得自己溫暖包圍著,想睜開眼卻又舍不得這沁人心脾的溫暖。


    聳了聳鼻子,是孟鴻宣身上特有味道。


    於是我瞬間放下心來,沉沉的睡了過去。


    我還是相信他的吧,我想。


    醒來時發現我被孟鴻宣抱在懷裏,身前是已經熄滅的篝火正冒出淡淡的青煙。


    “你醒了?”孟鴻宣的聲音略帶沙啞,卻平添了幾分格外吸引人的磁性。


    我趕緊從他懷裏掙脫,站了起來。


    “擦擦你的口水。”


    “啊?”


    我趕緊伸手去擦自己的嘴角,隨即就聽到孟鴻宣促狹的笑聲。


    “你又耍我?!”


    我踢了一腳,揚起不少的沙子打在孟鴻宣身上。


    孟鴻宣笑著站起身,“你還真是無情,剛剛跟我睡了一夜,醒來就不認人了?”


    “呸呸呸——誰跟你睡了一夜了?”


    “當然是你啊,夜裏可是你主動跑過來鑽進我懷裏還死死抱著不放手的!”


    “喂!我警告你你可別亂說啊!”


    “我沒亂說啊……”


    正在這時,毛鳳珠和大伯等人都紛紛走出了帳篷,該拔營了。


    毛鳳珠見我跟孟鴻宣在一起,換上一副笑臉便款款走了過來。


    “孟小哥,這麽早就跟姬小姐聊天啊,還真看不出來,你們的感情還真是好呢!”


    “我們感情的確很好,畢竟也是共過生死的嘛!”孟鴻宣竟笑著回應了一句。


    我看出毛鳳珠臉色有些變了,但還是努力保持著笑容,“還需要——那啥不?姐這裏還有呢!”


    孟鴻宣臉色紅了一下,“呃,暫時不需要,等需要了我會跟毛姐你要的。”


    毛鳳珠嗯了一聲,向孟鴻宣投去風情萬種的一瞥,扭動著腰肢向自己的駱駝走去。


    阿信和阿明收拾好營帳,大伯檢查了一下水跟食物,然後一行人便再次啟程,頂著日頭上路了。


    這次大伯把我叫到了他身邊,跟他並排前行,陳家棟則一反常態的走在了隊伍的最後麵。


    大伯回頭看了看後麵的隊伍,轉過頭低聲說道:“昨晚發生了什麽?你為什麽沒在帳篷裏睡?”


    我心思電轉,果然猛轟宣說的沒錯,我們兩個的一舉一動仿佛都被人監視著。但我該不該把毛鳳珠昨晚對我使用攝魂術的事說給他聽麽?


    他跟毛鳳珠到底是不是一夥兒的?


    “呃,沒什麽,就是冷的睡不著,出來守著火堆睡了一宿。”


    大伯點點頭,“我昨天擔心的一宿沒睡,一直在聽著你的動靜呢,毛鳳珠不是省油的燈,我怕她會對你不利。你沒看出來她對孟總有意思麽?”


    我點點頭低聲說道:“我是看出來了,不過這大姐的口味也太重了吧?孟鴻宣那麽年輕怎麽會看上她呢,這不是一廂情願嗎?”


    大伯冷笑,“毛鳳珠一年換的男人絕對比你十年認識的都多,而且跟她的男人用你們現在的話來說,都是小鮮肉。”


    大伯的話讓我瞠目結舌,“不是吧?怎麽會有人口味這麽重?”


    “這不是口味的問題,而是毛鳳珠會一些你不懂的法門,這法門會讓男人心甘情願的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我暗暗吃驚,這毛鳳珠究竟是怎樣一個女人,行事完全不按常理。為了得到我的秘密可以對我使用攝魂術也就罷了,居然會為了得到男人也使用法術!


    “那孟鴻宣豈不是很危險?”


    “現在應該還沒事,不過以後可就難說了。”大伯有些擔憂的說道:“我看的出孟總對你有意思,所以我想問問你的想法,如果你對他也有那麽點意思,我就不能讓毛鳳珠得手了。”


    “不管我對他有沒有意思,你都應該製止這種行為才是啊!”我不解的問道:“你以前不是跟我說過,學道術是為了驅邪祛穢,不能為了一己私利對常人施法。現在毛鳳珠這樣做,不是違反了規矩嗎?”


    “規矩?”大伯臉上現出一絲苦笑,“現在還有誰在乎規矩呢?”


    “大伯,我覺得有些話是時候跟你談談了,”我鼓起勇氣說道:“這次見麵之後我覺得你好像變了許多,變得我都開始不認識你了!你是有什麽顧忌嗎?”


    大伯眼光瞥了身後一眼,嘴唇微微翕動,一段極細卻異常清晰的話傳進我的耳中。


    “丫頭,這昆侖墟蘊藏著一個驚天的大秘密,萬一我們找到了那裏,你一定要小心提防這陳毛兩家,到時候我可能顧不過來你了。”


    大伯快速的說完,便專心看著前麵的路,不再說話了。


    昆侖墟?驚天秘密?這都什麽跟什麽啊?


    回頭看了看隊伍中的人,或在駱駝上打盹,或是拿著地圖在看,一個個都是心不在焉的樣子,完全看不出這些人對這所謂的昆侖墟有多上心。


    我見大伯不說話,便故意落在了隊伍中間,接近了孟鴻宣身後的喬正國教授。


    “喬教授,我有些學術方麵的問題想向您請教一下。”


    正昏昏欲睡的喬振國一聽這話馬上來了精神,“行啊小姬同學,你問吧,隻要是我知道的一定言無不盡。”


    “嗯是這樣的,我想知道在這塔克拉瑪幹沙漠裏,是不是有個叫昆侖墟的地方?”我故意提高了嗓門問道。


    “昆侖墟?”喬振國皺了皺眉頭,沉思了一會兒說道:“你說的是山海經中的昆侖墟嗎?《山海經·海外南經》中說到昆侖墟其實就是東海的方丈山,跟塔克拉瑪幹完全是兩個方向。還有一說就是這昆侖墟其實就是昆侖山的山基,如果按這種說法,隻要穿過了塔克拉瑪幹沙漠,到達昆侖山,那就離昆侖墟很近了。”


    我故意回頭掃了一眼,但卻發現好像所有的人都不關心我們兩個的談話內容,依舊該幹嘛幹嘛,完全不感興趣的樣子。


    “不過這昆侖墟是一個神話傳說中的地方,在現實中根本不存在。”喬振國笑著給我的問題做了總結。


    “那在傳說中這昆侖墟是個什麽所在呢?”


    喬振國臉上生出幾分向往,侃侃而談道:“傳說這昆侖墟是上古時期神仙居住的地方,那個時候沒有天庭,神仙跟凡人的距離很近,隻要凡人有恒心,就能通過攀登天梯的方式找到神仙,而這昆侖山,就是所有凡人都知道的天梯。”


    “就像後羿被剝奪了神力之後爬天梯找到西王母要長生不死藥?”


    “沒錯,也正是由於凡人過於頻繁的登天梯去找神仙,眾神不堪其擾便搬離了昆侖墟,上了天庭,從此仙人兩隔的局麵才形成。”


    我撇了撇嘴,“這神仙們也夠不作為的了,作為神仙不就是應該關注民間疾苦的麽?他們享受人間百姓香火,接受人們的頂禮膜拜,卻高高在上無所事事,這樣的神仙不要也罷!”


    喬振國笑這點頭,“其實最初的神仙都是好的,比如遠古時期的女媧、伏羲、神農等等等,他們都為百姓做了很多好事,但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神仙就成了高高在上的代名詞,他們脫離了凡間百姓,隻知道在上麵發號施令,百姓從此成了螻蟻一般的存在。”


    “那這昆侖墟就是不存在咯?”


    “是的,古往今來有許多人都想找到這昆侖墟,但卻沒有一人找到過,人怎麽可能找到傳說中的所在呢是吧?”


    “可是我覺得好多傳說都是根據人們對曆史的懷念才流傳下來的,山海經中不也有好多地方都在現實中得到印證了麽?”


    “你說的也有道理,不過這塔克拉瑪幹沙漠這麽大,就算真有昆侖墟這個地方,也早已經在滄海桑田的變化中被淹沒在莽莽黃沙之下了,又怎麽能找的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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