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不相信白千赤,隻是我抓破腦袋也想不明白莫伊痕到底是為了什麽。我和莫伊痕算不上相熟,但我對他也算是有那麽一兩分的感情。


    從我十幾歲開始,身邊除了普通同學、同事和白千赤就出現過莫伊痕這麽一個男人。雖然他做過很多傷害我的事情,但我也明白他之所以這麽做都是因為白千赤。


    白千赤對於莫伊痕來說就是別人家孩子一般的存在。作為雍親王的他,總是被白千赤壓在頭上,大家心裏記著的也隻有高高在上的千歲爺,全然不將他記在心上。


    試問這樣常年累月的委屈誰又能夠默默承受。兔子急了也咬人,更何況莫伊痕本來就並非善類。


    但話又說回來,就算白千赤優秀過頭,莫伊痕也不可能因為嫉妒就做出擾亂六界的事情吧?畢竟當今的閻王爺可是他的親表哥。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利弊關聯,難道他就真的不清楚嗎?


    而且莫伊痕曾經因為我長得和他已經化古的妻子相像就追求我,想必他對自己的妻子用情也很深。在我私心中總是覺得重感情的人是做不出絕情絕意的事情。


    “你不相信是嗎?”白千赤見我不說話開口問道。


    “我隻是想不明白莫伊痕為什麽要這麽做。你說他平時和你爭鋒相對我信,你說他挑撥離間我們兩個,我也是相信的。可是你說他故意偷了你的心髒,試圖一統六界,這件事我是萬萬無法相信的。他和閻王是一家,陰間中的勢力有近一半都是他們家族的。你說他有什麽理由做出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情來?”我問。


    白千赤冷笑了一聲,“這件事的確是對他沒有什麽好處,但會做這件事的隻有他一個,因為普天之下知道我心髒秘密的就隻有三個人。”


    “你這話就奇怪了,既然知道這件事的有三個人,為何你就一口咬定罪魁禍首就是莫伊痕呢?”我問。


    “因為知道這個秘密的隻有我、閻王還有莫伊痕!”白千赤咬牙道。


    我頓時啞口無言,怔怔地看著白千赤。


    怪不得他說幕後黑手隻可能是莫伊痕。畢竟白千赤不可能自己偷了自己的心髒,又將他複活,他又不是神經病。


    而閻王就更不可能了,他現在已經是陰間的王,哪怕未曾統一六界,可六界中誰人不要給他幾分臉麵,他又怎麽可能冒天下之大不違去做這種事情。


    可莫伊痕這麽做到底是為了什麽?就因為嫉妒白千赤。


    我想了想,還是覺得不對勁。當時血屍即將複活的時候我就躺在水晶棺材之中,實驗室裏發生的一切我都看得一清二楚。x教授雖然沒露臉,但看他在主公麵前的慫包樣我就知道他絕對不可能是莫伊痕。但主公的臉長得賊眉鼠眼的,根本就不是莫伊痕。現在說幕後黑手是他,那主公又是誰?


    如今我還真是二丈和尚摸不著頭腦,半信半疑地開口道:“就算你說知道心髒的秘密隻有三個人,但你有沒有想過這個消息泄露的可能?”


    我這話音剛落,白千赤的臉整一個就耷拉了下來。


    當下我就慌了,畢竟白千赤再怎麽說也是男人,一個男人的嫉妒心可不比女人的小多少。我就這麽地幫莫伊痕說話,萬一他的醋壇子打翻了,那就不是三言兩語哄哄就能夠過去的事情了。


    我連忙解釋道:“千赤,你可別誤會我說這話的意思。我之所以這麽說,是因為當時我看到幕後黑手的臉了。之前我也和你說過了,他長得和莫伊痕一點兒也不像,而且身上也沒有陰氣,就是個大活人。你說這件事若真是莫伊痕做的,那我看到的那人又是誰?這解釋不通對吧?”


    白千赤摸著下巴沉思了一會兒,才又點頭道:“當時實驗所我也去了,那裏除了我的肉身散發出的強大陰氣之外,的確是沒有別的可疑氣息。而且也沒有任何莫伊痕出現過的跡象。這的確是令我沒辦法肯定這件事就是他做的原因。”


    他頓了一下,又繼續道:“但是我從未告訴過其他人關於我心髒秘密的事情,而閻王爺更不會有這個閑工夫,所以這件事就算不是莫伊痕所謂,那泄露消息的也多半是他。隻不過我不太明白的是這個消息為什麽會傳到了一個凡人耳中。”


    白千赤這個問題點醒了我。


    我依稀記得主公和x教授的對話,當時他們兩個高談闊論的時候說的是殺回陰間。當時聽著倒也不覺得什麽,如今細細想來還真的值得深究。一個普通的凡人,為什麽會說出“回”這個字。他不過是一個凡人,生養他的地方是人間,而在凡人眼裏陰間是最忌諱的地方,可從他的語句中卻好像一點兒也不害怕。


    “千赤,有一個很重要的問題我想問你。你懷疑這件事是莫伊痕做的,可我記得他在傑克大戰的時候已經被閻王關在極寒之地了,這麽多年也沒有聽說閻王把他放出來。所以你是知道他的下落,所以才懷疑他的嗎?”


    白千赤搖頭。


    “莫伊痕在你大學畢業那年就殺了極寒之地的凶獸,私自逃脫了。這件事閻王沒有告訴任何人,單單是和我說了。畢竟家醜不可外揚,閻王不想讓外人知道我自然也就未曾和你提起過。但這些年來我和閻王都在暗中尋找關於他的消息,隻可惜多年過去了,他就像是蒸發了一般,無論我們在六界中布下多少眼線,就是找不到他任何的下落。”


    逃了?


    我腦子裏頓時浮現出鎮守極寒之地的凶獸。我當年因為沒有看過雪,硬拉著白千赤帶我去極寒之地,遠遠地看了它一眼。好家夥,一個長得三米多高像是獅子一般的怪獸,身上都是冒著火花的鱗片,可他腳底下卻是硬梆梆的冰塊。最恐怖的還是他那一雙獠牙,起碼有我大腿這麽粗。當時我就在想若是被它咬一口,就算不死也得半身殘廢吧?


    這莫伊痕還真有兩把刷子,竟然能從這麽一個龐然大物的手下逃走,可真是厲害。


    “照你這麽說這件事還真有可能是莫伊痕做的,不過這主公的事情我們還是沒有弄明白啊!”


    突然,我腦子裏一道電光閃過。


    “千赤,我突然想到一件事。你說那個主公會不會是莫伊痕從極寒之地逃走之後偷跑轉世的?”


    “不可能。”白千赤立即否定了我的推測。


    “怎麽就不可能了呢?當時我在水晶棺材中聽得清清楚楚的,主公可恨你了。但一個普通的凡人又怎麽可能和你結仇結怨呢?那隻有一個可能,那他就是莫伊痕的轉世。”


    白千赤無奈地笑了笑,摸著我的腦袋瓜子說:“眉眉,你想象力豐富得都可以去寫小說了。你見到的主公是絕對不可能是莫伊痕的轉世的。像我們這種出生以來就在冥界的人,投胎是掀不起大風大浪的。因為我們身上缺少了人魂,所以轉世投胎多半是身體虛弱,難成氣候。”


    “可是淺月說你當年在人間的時候......”


    “唉,那是她隻知其一不知其二。當年我到人間曆練,原本是體弱多病,但沉容看不過眼,偷偷地將家裏的人獸麵具給了我。隻要一戴上人獸麵具,我就會變得凶猛無比、所向披靡。”白千赤解釋道。


    聽了白千赤這解釋,我心裏越發地鬱悶了。敢情我們倆調查了這麽久,雖然阻止了血屍的蘇醒,但罪魁禍首還是沒有找到啊!


    最重要的是,如今敵人在暗,我們在明,萬一哪天躲在暗處的人又想出了什麽折騰我們的主意,我們不還是得累死累活地去解決嗎?


    正所謂斬草要除根,一天不找到這個幕後真凶,我這心裏就一天虛得慌。


    “眉眉!”白千赤一把將我攬入懷中,輕聲道:“事已至此,這件事你就別想這麽多了。我知道你是在擔心這次幕後黑手沒有得逞,下一次他還會卷土重來。可你們人間不也有一句話是這麽說的嗎?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該來的事情總會來的,就算你操千百個心也沒有辦法。”


    白千赤這話雖然有道理,可我一天不把這件事弄清楚,就像是有一塊大石頭壓在胸口上一樣,堵著發慌。


    他見我還是愁眉苦臉的樣子,便將我抱得更緊了些,笑嘻嘻地說:“你不是很想要過普通人的日子嗎?如今血屍的事情也算是過去了,至於幕後黑手到底是誰,閻王會負責調查的。我也和他請了一段時間的假期,在我休息的日子裏,我們一家三口就好好的過一段平靜的日子不好嗎?”


    看著白千赤一臉誠摯的神情,我不由地心動了。


    什麽六界安危,什麽事情的真相。這些對我而言從來都不重要,我隻是想要和心愛的男人,自己的孩子快快樂樂地生活而已。


    我望著白千赤,淚水在眼眶中不斷地打轉,哽咽道:“好,我們不要管六界中的煩心事,隻顧著過好我們的小日子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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