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女人還蹲在胖大姐的屍體身邊兒冷笑著看著困在屋子裏的我們幾個人。那種陰惻惻的笑容讓我想起了我之前一直覺得怪異的地方,就是那個女人,那個女人臉上後來出現的笑容就是這個笑容。


    原來她們一直蟄伏在這裏,就是為了把我們吃掉。她的嘴裏還留著一部分的血肉,一邊囫圇的咬著,一邊向我們說了幾個字:開始了。


    “啊!”


    層出不窮的慘叫聲淒厲的打破了監獄的安寧,此起彼伏的呼救聲簡直要震破了我們的耳膜,這一刻這裏不再是收押我們的地方,而這些人也不再是那些讓人感到害怕的亡命之徒,大家都變成了待宰的羔羊,都是等待著被吞吃入腹的命運。


    “救命啊!救命啊!開開門啊!”我透過那個小窗子聽到大家淒厲的呼喊,每個小牢房的窗口上都貼著一張猙獰的臉。


    很快走廊中響起了一陣沉重的腳步聲,我衝過去向外看。一長串的警察手持防爆盾和衝鋒槍衝了進來。之後麵無表情的站在那裏,沒有一點動作的意思。


    之後也跟著進來很多獄警,他們打開了牢房的大門,大家都一股腦的衝了出去。走廊裏頓時擠滿了驚慌失措的牢犯和嚴陣以待的警察,還有努力想要維持秩序的獄警。


    ”你們不要亂跑!不要亂跑!不要亂!不要亂!去操場上躲著!”


    獄警的話很快就被牢犯們的聲音淹沒,這時大家都已經不管什麽獄警了,一切在眼前礙眼的都會被無情的推開。我跟著我的獄友們一起向外跑,湧動的人頭將走廊裏映的一片漆黑。


    大家都向操場上跑去。我被夾在人流中向外移動。後方似乎又響起了慘叫聲。接著便有尖銳的女聲喊道:“快開槍打死他們!看著我們幹什麽!打死他們呀!他們要吃我們!你們是幹什麽吃的!”


    場麵又一次發生混亂,那些女犯人在這種生命危急的情況下居然選擇了衝過去到警察那裏,去搶奪他們手中的武器。她們從警察的冷漠對待中沒有得到任何的安全感,而是選擇了自己的保護自己的安全。


    小小的走廊,一時間變成了一個慘烈的戰場。鬼在享受著他們的盛宴,警察一方麵要去試圖抵禦著鬼,一方麵要小心提防著人。場麵一度十分的混亂。


    我跑到外麵看著那一切,不知道是誰的血,飛濺的滿牆都是。不斷的有人倒下,但是卻沒有人注意,那些倒下的再也沒有爬起來過。很多人的身上都帶著數不清的血跡,慌亂中也不知道是誰的血。


    有人打響了第一槍,很快便會有人接著開槍。整個監獄一片混亂,我和逃出來的牢犯一起待在操場上,看著不斷湧出來的牢犯還有警察,身上都帶著血跡,麵目猙獰,早已沒了剛進來時的那種硬氣。滿眼都隻有慌張和惶恐。


    大家都跑出來,站在操場上也不知道該躲到哪裏,隻能盲目的亂轉。我回頭看了看監獄的大門,漆黑的立在那裏,完全沒有任何的感情,隻有一片的冷硬。最後的最後還跟著一幫張牙舞爪披頭散發的鬼怪了,獰笑著撲向他們。嘴裏的獠牙毫不客氣的刺破他們的身體紮進血管中,噴出來的血液灑在那些警察的衣服上。


    警察早以被這樣的場麵嚇慌了神,隻能盲目的慌張的回身開槍反擊。但是子彈打在他們身上就好像打在海綿裏一樣,毫無作用,那些鬼怪隻是身體顫了顫,還是繼續撲向他們。


    一時間似乎是沒有武器能夠對抗的了這些鬼怪,所有人都淪落為她們的午餐。不論是那些真槍核彈的警察,還是手無寸鐵的牢犯們,都隻有亡命逃跑的份。


    光影變換間,不斷的有血柱衝起,帶著淒厲的吼叫,劃破了夜空中的寧靜。


    “安眉,安眉你在這兒!怎麽辦,我們現在該怎麽辦!”慌亂中,我同屋的幾位獄友們居然還能整齊的站在一起,看來她們平時也是十分的團結,隻是大家現在的表情都不是很好看,臉色都是慘白的,衣服上也都是血汙,看著好像是剛從亂墳崗中出來的一樣。


    這種情況下是人是鬼都要仔細的辨認一下,否則都有可能將哪一個表情極其猙獰的牢犯認錯。“我沒事,大家都沒事吧?”


    我看向她們慢慢的仔細打量一下,發現她們真的都沒什麽問題,除了衣服髒一點沒有任何傷痕。


    “安眉我們接下來該怎麽辦呢?這是什麽情況啊!安眉我們要逃出去嗎?”“現在警察和牢犯的都亂成一鍋粥了,誰都別想指望誰。”


    所有人都隻能是自己靠自己,但是在這個環境下要怎麽靠自己?這裏現在就是一個死局,對於鬼來說,他們可以隨意的穿梭,可是人並不能爬過那道高`聳的監獄大門。


    這裏遲早都會變為這群鬼怪的晚餐聖地,沒有人可以活著逃出去。要麽是大家齊心協力的摧毀監獄,從這裏逃出去,要麽是找到克製這些鬼怪的方法。


    否則這監獄遲早會被攻克,不管現在是否活著,最終還是會有被抓到啃食吞掉的那一刻。我看向周圍,逃出來的牢犯們著實不少,也有一些人現在手中已經搶過了警察的武器,正小心翼翼的警惕著四周。


    這個時候可以說是最混亂的一個時期,女人總是一種很神奇的生物,先且不說外在到生命威脅,就算是現在這種環境,有人也可以為了個人的仇怨而放棄理性,放棄存活的機會。


    離我們不遠的地方,就有一個女人拿著槍對著另一個女牢犯,看那個樣子應該是積怨已久,一有了武器想著的便是先置對方於死地。


    這一瞬間人性的邪惡暴露無遺,在這種時候大家仍然沒有團結到一起,而是各自做各自的孤單英雄,想在這麽混亂的一片地方存活下來,實在是太可笑了。


    “不要慌,這個地方我們比她們要熟悉,沒關係,我們躲到安全的地方,她們一個個找也要花很久的時間,再說這裏還有這麽多人,一時半會兒她們應該不會注意到我們的幾個,能挺多久挺多久,先躲起來再說。”


    我轉身對著身後的幾個獄友說道,然後便帶著她們悄悄的向食堂轉移,這時大家的注意力都還集中在門上,注視著不斷向外湧出的警察還有鬼怪,也沒有多少人注意到我們在向食堂移動。


    一脫離了人群的視線我們便發力的向那邊跑去,寒風現在已經沒有了當初的那種凜冽的刺骨,反倒是添上了一絲柔軟。


    我瞬間便回想起了幾個月前,我也曾在這樣的環境中沒命地跑著,隻為了躲開血屍,躲開李斌,躲開一群群僵屍,也是那些東西把我一步步地逼到這裏。


    然而沒想到我到了這裏也都不能安寧,“安眉小心!”聽到獄友的話我猛地頓住腳步,堪堪的停了下來。


    再向眼前一看,不知道什麽前麵時候居然站了一個女人,那個人的身影,我總是覺得有一絲的眼熟,我仔細的盯著她,然後便看見了她的臉,那個女人就是之前被我打斷了鼻梁骨的那個女人!


    “喂!你搞什麽!讓開。”我身邊的獄友並不知道她的反常,隻把她當作是一個攔路的人,十分不客氣的便要向她走去,我想伸出手攔住她,但是她顯然也沒了耐心。


    恐懼支配了她的身體,她現在已經有膽子去對著這個曾經的牢犯頭頭了。獄友走過去就想去推開那個女人,那個女人隻是笑了笑,然後向她讓開了一條路,乖乖地站在了一邊。


    我的獄友回頭看了看我們,衝我們招了招手。“快來啊!快走。”我站在那裏沒有動,隻是一瞬不瞬的盯著那個女人看,不明白她到底在想什麽。


    她嘴角噙著的那絲冷笑明明十分的不正常,她現在還沒有回歸神誌。她的身體裏應該還有什麽奇怪的東西,可是她到底是想幹什麽?


    難道說她是想讓我們進去?那裏是有什麽東西嗎?我看著她沒有移動腳步,其她幾個人走了幾步發現我沒有跟上,又站下來回頭看我。


    她們見我盯著她,便好奇的問道:“安眉你看到什麽了啊?快點走啊!你再不走後麵就要追上來了。”


    我皺著眉盯著那個女人,又看了看一臉疑惑的夥伴,我還不能確定應不應該把我心裏的顧慮和她們說出來,畢竟對於鬼神這種東西,並不是所有人都相信。


    我站在那裏糾結的瞪著那個女人,我的獄友們似乎也是發現了我的不對勁,慢慢的又走過來靠在我身邊,一起警惕的盯著那個女人。


    “她怎麽了?有什麽不對勁的嗎?”其中一個女人小聲的問道,我想了想伸出手將她們擋在我的身後,向後撤了幾步,然後和她們說道:“她現在身上應該是有不幹淨的東西,就和那邊的情況一樣,大家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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