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千赤,你這是什麽意思?你是覺得莫伊痕別有用心?那你倒是說說他是什麽用心把一個快死的人救回去,又放了?”我說。


    “他什麽用心難道你不知道嗎?”白千赤問道。


    我在心中輕笑,原來他是因為我說的那句莫伊痕悉心照顧我而吃醋?那他還讓鳶兒緊緊抱住了呢!我說什麽了嗎?


    “白千赤,你的醋壇子能不能自己扶起來?這種時候你還在嫉妒莫伊痕照顧我這種小事嗎?”我沒好氣地說。


    “這種時候是什麽時候?而且這怎麽能是小事呢?”白千赤氣惱地說。


    “算了算了,我懶得和你吵。”我放下手中的泡麵準備燒開水。


    “你幹嘛?我都買了瑤柱粥,你還燒開水做什麽?”白千赤阻止我手上的動作說道。


    “我燒開水能做什麽?當然是喝了。難不成你想要渴死我嗎?”我翻了個白眼將他推開繼續燒開水的動作。


    白千赤左右環顧了下房間的構造,再一次阻止了我的動作,說道:“你怎麽找的這個房子,這麽小又這麽破,還不如之前住著的宿舍。唯一的有點估計就是這小吃街人多,陽氣旺盛。”


    我又推開了白千赤,接滿水在水壺中,插上插頭後才又開口道:“我怎麽找的?我當然是在外麵的布告欄上找的。這房子又小又破是沒錯,可是勝在它便宜,一個月才300塊。你也不想想學校附近的房子多貴,能找的這樣打得房子已經不錯了。”


    “三百?”白千赤錯愣了一秒,問道:“我之前給你的那張銀行卡呢?裏麵的錢為什麽不花,為什麽委屈自己住在這種地方?”


    “那張卡?應該在火場裏化成灰了吧!”我說。


    “那你身上就沒有錢了嗎?”白千赤又問。


    “我當時隻有一台手機和支付寶裏的一千塊。”


    “一千塊應該可以找到比這裏更好的房子才對,你為什麽要選擇這裏?”白千赤說。


    “我當時在生你的氣,你知道嗎?我想著不要依靠你自己生活。那一千塊如果花完了,那我就要餓死了。”我聲音顫抖著說。


    白千赤身子一震,微低著頭向我說道:“對不起眉眉,是我讓你受委屈了。現在我回到你身邊了,你不必再住在這種地方,我們再去找別的房子住。”


    “我不要。”我把燒開的開水倒在杯子裏,再把剛剛買的一包奶茶倒進去攪拌完畢後喝了一口,才又抬起頭對白千赤說:“我覺得這裏挺好的,房租我已經給過了,房東大媽人也很好,樓下就是小吃街,離學校也很近,我很滿意這裏。”這些都是我心裏話,雖然昨天剛來的時候心裏覺得很委屈,看著這裏的每一樣東西都不順眼。可是今天起來的時候住在旁邊的兩個學生很熱情的和我打招呼,房東大媽還送了一個她親手做的大包子給我當早餐。這種感覺讓我一瞬間產生了家的溫暖。自從媽媽去世之後我再也沒有吃過那種表皮油乎乎但是皮薄餡厚的大包子了。至少現在我不想離開這裏,不想離開這個讓我在孤獨無助時感到溫暖的地方。


    “好,那我便隨著你在這裏住下。”白千赤說。


    我想了一會兒,才又說道:“你最好不要在人前出現,我當時是自己租的房子,你忽然出現我怕會招惹麻煩。”


    白千赤想了一下也答應了。


    吃完午飯,我忽然覺得身子很累很乏困便躺在床上睡下了。


    夢裏,我夢見一個長得凶神惡煞的人手上拿著一個巨大的石錘在敲打我的肚子。“砰砰砰”地敲著,每敲一下,我的身子也就要震上一震,連帶著肚子也痛得難以忍受。


    忽然,我猛地從夢中驚醒,忽然覺得褲子濕濕的,腦袋一陣驚嚇,我這是來姨媽了!猛地坐起身來,連忙往衛生間衝去。誰知道隔壁住著的大三的學姐正在廁所裏,我站在外麵左等右等,過了將近五分鍾,學姐都還沒有出來。


    此時我的肚子已經痛到麻木了,隻能扶著一旁的牆壁勉強地站著。隻是一隻在這裏站著也不是一個辦法,這學姐似乎在裏麵戴著耳機哼著歌享受著獨處的時光,根本沒有想要出來的意思。我怎麽能這麽等著,萬一褲子上滲出血跡怎麽辦?豈不是很丟臉?


    而後我便當機立斷往一樓跑去,還好一樓的衛生間沒有人。我連忙把衛生巾換上,才長舒了一口氣。誰知我一回頭便看見衛生間都是鮮血,整個衛生間的地板、茅坑、甚至洗手台都是殷紅一片。


    我當時真的被嚇住了,雙腿一軟向後靠去。手才剛碰到牆壁,便感覺到手觸碰到了溫熱粘膩的液體,回頭一看,牆壁上竟然也是一片殷紅的顏色。


    我看著滿衛生間的血,心髒“砰砰砰”地跳動著。此刻腦子裏盡是一團漿糊,慌亂極了。愣在衛生間中好大一會兒,才又喘著粗氣反應過來,這麽多的血肯定不是自己的。這些血一定是自己進來之前就已經有的,隻是當時我急著要換衛生巾,加上衛生間中又是昏暗的橘黃色燈光,一時之間沒有發現而已。


    確定了不是自己的血之後,我連忙洗幹淨手驚恐地衝出衛生間。才出衛生間的門便看到房東大媽手上舉著一把鋒利的大刀向我衝過來。


    當下我真的是被嚇住了,又想起之前在廁所裏看到的滿屋子的血跡,下意識地便轉身就要跑。


    這時,房東大媽忽然在身後叫住了我:“安眉,你別跑!”


    我隻覺得自己像是在百米賽跑衝刺一般緊張,想要獲得百米飛人博爾特的能力,可是雙腿就像是灌了鉛一樣怎麽也移動不了。就聽著身後房東大媽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心跳也逐漸加快。


    完了完了,這下我真的要死了。這房東大媽這麽熱心地讓我這個沒有證件的人住下來,不會就是想要宰了我吧?那今天我吃的那個肉包子難道是人肉包子?怪不得我覺得那個味道怪怪的,還有點酸澀的感覺。


    不啊,我不想死啊!白千赤,你快來救我!你的女人要變成別人的下飯菜了!


    “安眉,你跑什麽?”大媽的手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我眼睛的餘光瞟到了她手上斑斑的血跡。


    果然和我想的一樣,廁所裏那些血就是房東大媽殺人的證據。我剛剛進去看到了那一幕,現在她就要殺了我滅口了。


    想我安眉,好不容易從火場中活了下來,怎麽地又落入了一個食人魔手中?


    蒼天無眼,真是蒼天無眼!


    “安眉,你怎麽不說話呢?”大媽問。她頓了一下又拿開她沾了血跡的手掌不好意思地對我說:“哎呀,安眉,真是對不起。大媽這一手的雞血,還往你這幹淨的衣服上碰。你趕緊換下來,讓大媽給你洗洗。”


    雞血?


    我忽然有點懵。難道我剛剛在衛生間裏看到的那些也都是雞血?


    “大媽,衛生間裏那些血是?”我瑟瑟地問。


    “衛生間那是雞血!我想著你搬過來了,想給你辦一個入住歡迎嘛!讓大家都熟悉熟悉,以後有什麽困難就可以互相幫助。大家同住在一個屋簷下,正所謂遠親不如近鄰,總不能連名字都不知道是不是?我今天一早就去菜市場買了兩隻大公雞,殺第一隻的時候它撲騰的厲害,我死命按住才給它殺死的。沒成想,這第二隻比先前那一隻鬧騰的還厲害,我才剛抹它脖子,它就從我手中掙脫了。這不,我剛剛叫住你就想讓你和我一起抓住它!”大媽憤憤地說。


    原來那是雞血,嚇我一跳。這麽一想,似乎我剛剛還真的在衛生間裏看到好幾縷雞毛,隻是我剛剛嚇壞了,壓根沒往那裏想。


    這房東大媽心眼這麽好,還想著給我辦入住歡迎會,我竟然把她想成食人魔!


    “大媽?那現在那隻雞呢?”我問。雖然我現在肚子痛得不行,但大媽這麽熱情地想讓我融入新環境,我怎麽也得幫幫她才行。抓雞這種事情,小時候我做得多了,雖然離開了白旗鎮之後媽媽一般都是直接讓屠宰場的人就把雞殺好,我就再也沒有抓雞的機會。但是我想這種能力就像是騎單車一樣,小時候學會了,這輩子也忘不了的。


    “雞?”大媽重重地跺了一下腳說道:“我怎麽把雞給忘了,它估計是跑出去了,我得趕快去把它抓回來才行,不然被一些貪便宜的順走了,那不就虧死了!”說著,大媽提著刀就衝了出去。


    我看著這一幕隻覺得暖心又好笑,跟在大媽後麵急急叫道:“大媽!你等等我,我幫你一起抓!”


    我才衝出去,就看到大媽已經把那隻逃跑的大公雞抓住了,手上拿著那把寒光閃閃的菜刀正對著它的脖子要割下去。


    我被那把刀的反光晃了一下眼睛,心下一驚大叫了一聲,那隻公雞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的尖叫而受到了刺激,猛地一撲騰又逃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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