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巴不得我死了去找新的女人?笑得這麽開心做什麽?”我有些生氣地問。本來在學校受到的委屈就更多了,這暈倒了白千赤也不過問一下,一睜眼就看到他開心得像是中了五百萬似的,心裏能不氣嗎?


    白千赤見我這麽問,臉上的笑容更盛了,一把將我攬進他的懷裏,就知道傻傻地笑,卻什麽話也不說。


    我心裏更是犯嘀咕,怕不是我暈倒這段時間他背著我做了什麽虧心事?所以他才這樣一副反常的模樣。我越是這麽想著,越覺得白千赤不對勁,推開他就問:“你是不是做了什麽對不起我的事情了?”


    “你在說什麽呢?我怎麽會做對不起你的事情?”白千赤也懵了,開口辯解道。


    “那你今天怎麽這麽反常?”我說。


    女人的直覺多半都是往壞的方向想,特別是最近我因為媽媽和高瑩的事情又比較少關心白千赤。雖然他嘴上沒說什麽,但我想他心裏還是會有些想法的。


    白千赤聽我這麽一說立即反應過來,原來我是覺得他今天對我的態度太好了,所以才這麽問。


    “笨蛋,”他用手輕輕地捏了一下我的臉蛋,笑著說:“你最近吃的有點多,臉上的肉都快比得上豬了。”


    “你才是豬。”我不滿地回嗆道。


    白千赤笑道:“你要不是豬怎麽會這麽笨呢?連自己有孕了都不知道。之前我就覺得你身上氣息不穩,今天仔細瞧瞧才發現是有了。”


    我先是愣了一下,隨後想起那日吃飯時伯母曾經和我提過這麽一茬,隻是後來因為教導主任她們這麽一鬧,我又把這件事忘記了,沒想到這件事是真的!


    懷孕這件事對於我來說還是太突然了,這遊遊才出生多久,第二個就緊趕慢趕地來。我現在都開始懷疑上天是不是在逗世人玩。滿大街的不孕不育廣告,那麽多求子不成的人,怎麽一到我身上,懷孕就像是買白菜這麽簡單呢?


    我是又喜又驚的,但到了白千赤身上就隻剩下喜了,心裏都已經開始盤算著第二個孩子到底叫什麽了。


    這件事我左思右想著,還是給伯父伯母打了個電話。他們倆怎麽說也算是我半個親人,上次伯父還說我是他幹女兒來著,這有孕了的事情不告訴他們,似乎又有點見外。


    他們倆一聽說我懷孕了,沒過一小時就提著大包小包的東西趕了過來。對我又是問著又是問那的,就好像是我的親爸媽一樣。鬧得我心裏怪過意不去,但又溫熱溫熱的。伯父伯母在宿舍閑聊了半天,也不知道從哪打哪,伯母就這麽冷不丁地冒出一句:“眉眉,我怎麽覺得這屋子陰颼颼的?”


    她不說還好,這麽一提,我還真的就覺得屋子裏涼颼颼的,連忙讓白千赤把陽台的窗子給關起來。


    “你們要不換個大房子住?錢的事情不打緊,伯父伯母給你們出。現在瑩瑩不在了,這麽多錢留著等我們兩個百年後也帶不走。眉眉你算是我半個女兒,總不能虧待了你。”伯母握著我的手語重心長地說。


    “不用了,伯母。你們的好意我心領了,住在這裏完全是為了方便。這孩子出生還要有一段時間,以後的事情就以後再打算吧!”


    伯父伯母對我已經夠好的了,我怎麽還能要他們倆的錢呢?再說了,我們也不是因為沒錢才住在這個宿舍裏的,隻是因為外麵的屋子陰氣太重。不過現在看來,這學校裏的太平日子也不會長久了,出去找房子是遲早的事情。不過就算是這樣,這件事也不該麻煩他們。


    他們倆見我一再堅持也就沒多勸說,再坐了一會兒也就走了。


    等伯父伯母走了,我正準備睡的時候,在窗台上竟然看到了安姚的照片。


    “千赤!”我有點慌亂。


    這突然冒出來的照片實在是有些詭異。雖說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但是我和安姚的恩怨就像我們倆的姐妹情一樣,無論如何都是斷不掉的了。特別是如今我知道了又懷上孩子的事情,想著當初遊遊剛出生那日她為了討莫伊痕那個惡鬼歡心,可是想著要把她的親侄女送給莫伊痕。這件事我每每想起,心裏都是一股惡寒。


    白千赤聽著我的聲音連忙走了過來,看向窗台處。沒等他將那照片拿起,一陣陰風吹過,那照片瞬間便化作煙灰消散了。


    我看到這一幕心裏更是害怕了,抓著白千赤的手說:“千赤,我和你說,我今天看見安姚了。不,應該說我看到了一個和安姚一模一樣的人。”


    “一模一樣?”白千赤詫異地看著我。


    他如果親眼看見那個女孩估計會比現在更加詫異千倍才對。我和安姚是從小在一起長大的,從我出生那天到她死的那天,我們機會沒有離開彼此超過三天的時間。她那張臉就算是化成灰我也不會認錯的。可是今天我看著那個女孩的臉,卻沒找到一絲一毫和安姚不一樣的地方。


    “千赤,你說會不會是安姚知道我又懷孕了,上次的計謀沒得逞,這一次又要故技重施?”我按著自己的小腹不安地看向白千赤。遊遊的事情已經是我畢生的痛,我不能再讓我第二個孩子再出事。


    白千赤眼眸沉了一下,臉上若有所思的樣子,將我包入懷中安慰道:“不會的,放心。安姚的魂魄先前已經被莫伊痕打散,就算她再回來也不會再鬧出什麽幺蛾子。再說了,無論發生什麽事不還是有我在嗎?你隻要戴好我給你的這個玉墜子,無論發生什麽事情都不用害怕。”


    他都這麽說了,我心裏就算再不安也不好再說什麽,不然就顯得自己矯情了。而且現在那個女孩是不是安姚都還沒有定論,就且走且看。


    第二天上課,那個長得很像安姚的女孩又坐在了我的身邊,不僅坐下了,還主動和我打了招呼。


    “你這麽早就來了?”


    我笑了下,回她:“是呀,你這不也挺早的嗎?”


    現在離上課時間還有大半個鍾頭,教室裏也就來了兩三個人。其實我也不想這麽早就過來,隻是我不早點來,等教室裏都坐滿人我再坐進去,怕又是一陣騷亂。還不如趁著他們還沒來的時候就先坐在位置上,那些不願意和我坐在一起的人也可以自主選擇遠離我。


    “我是交換生,一個人住在留學生宿舍裏,太無聊了所以才來得早。”她說。


    “交換生?”我問。我還真的不知道原來我們學校還有交換生這種項目,而且她長得就和我們一模一樣,一點也沒有外國人的樣子,她是哪裏的交換生?


    估計是我將所有的疑惑都寫在了臉上,她看出了我的心思,便開口解釋道:“我是新加坡籍華人,祖籍是本市的,所以有這個交換生項目就想著可以回來看看。”


    新加坡華人?她說話的樣子倒也不像是在撒謊騙人,可是她那張臉分明就是安姚的,我越看著,越覺得她詭異。


    “你這麽盯著我做什麽?”她抬起手在我眼前晃了一下。


    我身子顫了一下,有些尷尬地說:“不好意思,因為你實在是太像我姐姐了。”我現在心裏矛盾得很,這女孩算是最近惟一一個在學校裏和我搭話的人了。如果她真的隻是和安姚長得像,而我卻對她抱有重重戒心,這豈不是有點小心之心?可是我每次看著她的臉又會不自覺地想起安姚,想起她之前對我做的那些事情,心裏那個坎說什麽也邁不過去。


    她歪著腦袋對我笑了一下,說:“我從小就是家裏的獨女,還不知道有姐妹是什麽樣的感覺。既然我長得和你姐姐這麽像,那你就把我當作你的姐姐吧!”


    “哈?”我有些蒙圈。這個人也太隨便了些,我們倆認識不過兩天,她就說出讓我把她當姐姐的話。


    “是我太熱情了嗎?”她顯得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我剛來這個學校也沒有朋友,你又說我長得像你姐姐,所以我才......”


    “不是不是,你千萬不要這麽想。我隻是有些訝異你突然這麽說,畢竟我連你叫什麽都還不知道呢。”我連忙解釋道。


    她笑了,抓著我的手說:“我姓安,全名叫做安一夢。你叫什麽名字?”


    “我叫安眉。”


    “原來你也姓安,那我們兩個真是太有緣分了!那以後我就是你的姐姐了,不過我對這個學校不是很熟悉,所以還要麻煩你多多照顧我了。”安一夢甜甜地說。


    我總覺得有哪裏怪怪的,但又說不出來到底是哪裏奇怪。就隻是覺得心裏好像有什麽東西堵住我,難受得很。或許隻是我多心而已,雖然安一夢長得和安姚很相像,但經過這一上午的相處,心裏覺得她們還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也就沒有再糾結她的長相問題了,畢竟多一個朋友總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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