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來隻是抱著陪白千赤來的想法過來觀看的,可是等到我聽完了台上藝名叫做憶君的人妖唱了一首鄧麗君的《我隻在乎你》之後,我一改之前的想法。憶君將這首歌唱得婉轉動人,節奏把握的十分精準,完全不輸一些藝人,看著他在台上閉眼唱歌的模樣,忽然對他也產生了幾分敬畏,更是突發奇想想要和他合照一張。


    等到憶君唱完歌下台的時候,我立刻湊了過去想要和他合照一張。憶君看到我的時候隻是微微一笑,很大方的和我照了一張照。


    就在我和人妖高高興興地合影的時候,不知道從哪裏竄出一個美豔動人的女子站在白千赤身邊。那女子身材算是一等一的好了,容貌也算是傾國傾城的,這些美豔的人妖在她麵前多半還是要遜色好幾分。她穿著泰國女子的傳統服飾,不同的是那裙子是高開叉的,白而修長的腿一覽無遺。


    我遠遠地就看到了那個女子,更是看到了她湊到了白千赤的身邊。望著他們兩個有說有笑的,時不時還要耳鬢廝磨一番,心裏一陣酸意翻滾。


    或許在旁人看來他們兩個儼然就是一對情侶吧,俊男美女好生般配。而我,和那個女子相比不過就是醜小鴨一隻罷了,怕是連她的小指尖都是夠不著的。


    看著他們兩個曖昧的模樣,我心頭一緊,忽然覺得眼前的一切景象都是黑白色的,瞬間索然無味,沒有和白千赤打一聲招呼,悄悄地就跑回了酒店。


    回到酒店,我茫然的坐在床邊,心裏亂糟糟的。


    白千赤之前分明答應我不會再和別的女子來往,他當時都願意為了我遣散府中的那些妃子們,這半年來也從未正眼瞧過其他女子,怎麽今天遇見那個女子就走不動路,被迷了心智一般?就連我走了這麽久也不懂得回來找我呢?


    看著一直紋絲不動的房門,我的心頓時又冷了好幾分,更覺得索然無味。


    也是,天下烏鴉一般黑,男人多半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白千赤也不能例外。隻不過他是一個活了千年的下半身動物,他見過的女人往往比別人多上許多,眼光高些也是正常的。


    可是這並不影響他會對別的女子心動。


    我有些頹然的捂住臉,隻覺得心中失落不已。可是我明白,這一切終究也怪不得白千赤,剛剛的那個女人張著一雙桃花眼,眼角之處還有一顆淚痣,生得好生嫵媚動人,一顰一笑甚是勾人。若我是一個男人,怕是魂都要被她勾了去,任她擺布了。


    世界上所有的憤怒都是來自於自身能力的不足。我抓不住白千赤的心也隻能怪我自己長相不如人罷了。我明白這些,可是我的心怎麽還是那麽難受,胸口處就像被人灌了一大瓶陳醋一般酸澀難受。腦海裏不禁回想起白千赤和那女子有說有笑的模樣,想到他之前和我在一起時也是這副眉眼,眼神之中流露的都是寵溺之情,心中盛著的酸楚頓時更盛了。


    對一個才見了幾麵的女人,竟然就能有這樣的表情。嗬,那我算什麽?我是不是就要被他打入冷宮了?就像他府裏的那些女子一般往後的千百年都要在盼望他的日子中度過。


    瞬間,我眼裏噙著的淚水就再也忍不住了,“吧嗒吧嗒”地往下流,豆大的淚珠打濕了床單的一大片。


    我的眼淚將三個小鬼吸引了過來,他們圍繞在我的身邊,看著我的淚水一個個都有些茫然不知所措。


    “姐姐,你怎麽哭了?我把這個娃娃給你好不好?”二寶把洋娃娃遞給我,乖巧地說道。其他兩個小鬼也都遞出了自己平時最寶貝的玩具,哄著我讓我不再落淚。


    我看著三個小家夥一臉誠懇的將自己的寶貝都獻到我的麵前,一種難以言說的感動之情忽然湧上心頭。


    在這異國他鄉,我竟然是在這三個小鬼身上感受到了一股溫暖,心中被寒冰凍住的地方似乎有了一絲裂痕。


    “乖,姐姐不要你們的玩具。姐姐隻是心裏難受,不哭出來會更難受。”我的聲音裏仍舊帶了幾分哽咽,眼睛通紅的看著他們。


    小家夥們麵麵相覷,大寶忽然竄到我身邊,“吧唧”一聲就在我的臉上親了一下,聲音甜甜地說道:“姐姐不要哭了,親親就不難受了。”


    三寶也在一邊安慰道:“姐姐不哭,是不是大哥哥欺負你,讓我去打他!”


    看著他們三個軟糯可愛的模樣,想到自己這次來到泰國就是為了把他們送走,心中忽然有點不舍。


    當初我為了白千赤把他們千裏迢迢地帶回中國,現在他們沒有利用價值了我竟然就像是丟棄垃圾一樣把他們又送回泰國。這樣的我怎麽對得起他們三個對我的真心?


    我越想越難受,更加不知道該如何去麵對他們三個,愧疚的心情幾乎要將我淹沒在其中。


    我伸手一攬,把他們三個一齊抱在了懷裏,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聲音裏又帶上了好幾分哽咽:“沒人欺負姐姐,是姐姐做不好,什麽事都做不好,所以才難受。”


    他們聽不懂我話中的含義,一個個臉上都帶著懵懂的神情,胡亂的用小手擦去了我臉上的淚水。


    我卻因此而流淚流得更凶了。


    我正哭得厲害,突然,房門被打開了,白千赤滿頭大汗地衝了進來。


    他衝進房間,看到我以後才放慢了步伐,但仍舊是著急忙慌地對我說:“眉眉你怎麽自己回來了?我還以為你出了什麽事,害我好一通找。這裏人生地不熟的,你這樣亂跑我會擔心的!”


    我心裏冷笑一聲,口中不自覺的就將心中所想說了出來:“嗬,擔心?我怎麽不覺得你擔心我呢?”


    白千赤一怔,露出了疑惑的神情,不解的問我:“眉眉你怎麽了?突然說這什麽話,你不見了我當然會擔心,萬一你出事了我怎麽辦?”


    我心裏就像打了千百個小結子般撕扯不開,他和那個女子說說笑笑的時候可曾想過有我的存在?如今怕是那個女子走了他又想起我來。我就如此廉價?是他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嗎?


    我腦海中全都是他和那個女人說笑時的模樣,也不知道他們兩個到底說了什麽,笑得那麽開心。躺了兩天要死要活的樣子,第一天出門就看上了這裏的美人兒,過兩天是不是就要迎她入府了?


    我被這個想法給嚇了一跳,可是下一秒就被苦澀的情緒蔓延,若是白千赤真的有這種想法,我又能如何呢?


    我根本就什麽都做不了。


    我自暴自棄的想著,也罷,他高興如何就如何,反正他是尊貴的千歲爺,若是真的和那個女人勾搭上了,大不了我再也不見他。


    隻是這三個小鬼,他們對我這麽好,如今我深知被人拋棄的滋味,可不能再讓他們幾個這麽笑就受被人拋棄的痛苦。


    我沒有回答白千赤的問題,而是開口說要留下三個小鬼。我本以為隻要我開口,白千赤定會順著我的意思,怎知他聽了我的話後忽然臉色一變,直截了當就拒絕了我,“不行,若是一個小鬼也就罷了,現在有三個小鬼,是萬萬不能留在身邊的。”


    我聽著他直截了當的拒絕,心裏又涼了好幾分。


    一個如何?三個又如何?我不過就是想要把三個小鬼留在身邊做個伴而已,他也不問問緣由就反對。看來真是著了那個妖媚狐子的道了!


    我淡漠的看著他,不服氣的反駁道:“為什麽不能不就是三個小鬼嗎?不懂事就好好調.教就好了,不一定要把他們送回去。我覺得他們三個本性不壞,若是經過一番調.教一定不會像之前那樣。”


    白千赤卻不顧我的辯解,依舊一臉堅決的樣子說道:“不是他們本性的問題,養小鬼本身對你就不好。”


    養小鬼對我不好?嗬,他說這話不對了吧?這幾隻不過是小鬼而已,他一個千年僵屍在我身邊我都無所謂,怎麽留下三個小鬼就不行了?現在說三個小鬼對我身體不好,日後是不是就要說他是鬼我是人,我們始終還是不合適?


    我死死的盯著白千赤,偏執的認為他就是被那個女子給迷了魂魄,所以才會變成現在這樣。


    我腦子一熱,脫口而出:“你這是不是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我不過是要留三個小鬼在身邊而已,他們以前也一直在我身邊也沒惹出多大亂子。你呢?當著我的麵就和別的女子說笑,儼然是不把你之前對我說過的話記在心裏。我知道,你是尊貴的千歲爺,有個三妻四妾很正常,我本來也算是妾室而已,隻是我高看了自己,以為真的是你心裏的與眾不同,和你府中的那些娘娘不一樣。誰成想我們新婚不過半年,經曆了這些風風雨雨還是太少了些,竟抵不過一個才見了不到一小時的女人。也罷,你若是真喜歡,那就納入府中,別的我不管,隻是這三個小鬼在我傷心難過的時候還懂得安慰我,你既然要走,那就讓他們留下陪我好了。”


    我一口氣將心中的話通通說出,霎時間心裏痛快多了。


    不想白千赤聽完我說的話,竟然也不惱,反而捂著肚子大笑了起來,越笑越開心,仿佛我剛剛說的那些心裏話就是逗他笑的。


    他什麽意思?是聽到我願意放他走所以開心嗎?


    此刻,我的心就像是刀割般難受。眼前的這個男人在不久之前在對我許下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承諾,現在聽到我讓他納妾的話竟然笑得那麽開心。嗬嗬,我算是看錯他白千赤了!


    “你既然笑得那麽開心就證明我說的話全都說到你心裏去了,那就這樣吧。我現在就收拾東西帶著三個小鬼回國,你自己在這裏和你的美嬌人度過美好的泰國之行吧。”說完,我就轉過身不再看他。


    那一瞬間,我的整顆心都碎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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